作者：夏婷
“这里是人革联跨世界考察团，无人作战大队，我们在三小时前接到你们的求援信号，所以按照国际法对你们进行人道主义救援，另外，我们需要获得一部分有关这个世界的情报，希望你们能够配合提供。”
虽然这辆无人战车背后势力貌似十分礼貌委婉，并且需要在第一时间就表示了己方并没有太大的敌意，但这个人的说辞中不论是‘跨世界考察团’还是‘需要【这个】世界的情报’都让所有听到这段话的人紧张起来。
就算这辆无人坦克的操纵员讲着一口带着江浙口音的普通话，并且用听起来毫不在意的语气透露出了自己的来历，但对方话语里透露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惊悚，让第211旅的诸位指战员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没有权限向你们透露任何信息，”第一个冷静下来的还是刘辉，即使背后一股股地冒着冷汗，但刘辉依然用强硬又不失风度的语气回复道，“这种事情我需要向上级请示，并且获得授权后才能向你们提供，我希望贵部能允许我们与上级进行联络。”
“当然可以，与谁联系是你们的自由，不需要经过我们的允许。未经允许进入你们领土已经是我们的冒犯了，我们怎么可能会限制你们的权利呢。”
不过显然，战车的操纵员对于刘辉的回答没有丝毫意外，甚至还认为他的选择才是理所应当的，因此在刘辉刚刚提出要求，这辆无人战车中就立刻做出了回答。
（原来你们还清楚你们侵入了我们的领土啊……）
在场的人员在听到这个回答后，大多都闪过了这个念头，虽然他们都因此而对这个自称是人革联的势力产生了些许抱怨，但或许他们也没觉察到，他们对人革联的敌意和戒备也因此而降低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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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漆黑的……203毫米加农炮 : 第15章第0014章 命令（第三更）
0014
在与大明的残余部队取得联系后，人革联没有立刻将这些幸存的大明官兵接回基地，而是继续对赤松市内的原肠动物进行着攻击，并尽将支援过程中搜索到的所有大明部队都引导向了刘辉所在的位置。
在人革联不计代价的攻击中，时间很快就到了5月25日的傍晚六点四十分，在接连遭受了大明引爆的氢弹爆炸以及人革联无人作战部队反复攻击后，赤松市内的原肠动物此时已经所剩无几，只有极个别的小型原肠动物稀稀疏疏地分布在城市的角落，除了偶尔会有原肠动物与人革联巡逻的无人坦克遭遇后发生一两次小规模的战斗外，整个赤松市的战斗已经暂时宣告结束。
然而即使城市中的爆炸声已经渐渐停歇了下来，但连续三天战斗所产生的硝烟却丝毫没有消散的迹象，城市中星星点点的火光在硝烟中跃动着，就像是守护城市的英灵依然没有从这场守护家园的迷梦中醒来一样。
在人革联的引导下，三三两两的大明士兵从被原肠动物摧毁的城市中走了出来，即使已经从刘辉那里得到了暂时安全的消息，这些满身焦痕和灰层的守护者依然死死地握着手中的武器，谨慎地警戒着支离破碎的城市残骸。
“只有这些人了吗？”
“要不然再找找？再等等？”
刘辉和旅政委从来没有感觉自己有那一天如现在这般软弱地哀求他人，但为了这已经是他们不知道第多少次向这些自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军人提出请求了。
然而人革联和大明军队汇合后，已经在赤松市内等待了三个小时，尽管这些自称人革联的部队没有因此而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但刘辉自己心里已经非常清楚，剩下没有赶来集合的部队生还希望已经非常渺茫。
即使再不愿意承认这点，这位大明的大校眼里早已经悄然挂满了泪珠，在最后一次清点人数后，这位一米八的北方汉子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悲痛，两行热泪夺眶而出，转眼就混合着烟尘，在脸上画出了两条污浊的泪迹。
虽然在意识到这点后，刘辉大校立刻就用手掌将泪珠抹去，但在见到这位旅长的泪光后，集合的大明部队中就像是被打了一发催泪弹，眼角都开始闪烁起了泪花。
或许站在一个军人角度来说，在奔赴战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马革裹尸的他们并不应该流泪，但看着面前按照各自所属的编辑稀稀拉拉在面前排开的部队，即使是再苛刻的教官也无法对这些官兵的行为做出任何的批评。
即使在压制了原肠动物后，人革联的无人作战单元已经在整个赤松市的范围进行了细致的搜索，但此时能够站在这个位置的也仅剩下153人。
这153人中大部分都是刘辉的第211旅的战士，防守位置靠近北边的两个营无一幸存，所有营级军官全部阵亡。除了八营还保持着勉强的编制构架外，其他营连都只剩下几个人勉强维持着基本的编制，甚至顶在旅部前的三营现在只剩下了最后一名炊事员。
然而第143师的另外两个旅伤亡更是惨重，部署在市区东部的第210旅似乎已经被全部打光，直到现在都没找到任何幸存者，而部署在市区中央的第209旅由于遭受了氢弹的攻击，找到的残余部队也只有两个部署在与第211旅防区交接位置的排，而这两个此时也已经到了除名的边缘，其中一个甚至只剩下了两名战士。
这样惨重的伤亡代价不仅让幸存的大明官兵潸然泪下，也让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革联军队同样感到无比的震撼。
这种震撼一方面是来自于这些异界怪物带来的压力——人革联已经从刘辉的口中了解到，他们的无人机之所以能够打得如此‘轻松’，最关键的因素还是那二十多只阶段Ⅳ在此之前大明的氢弹全部消灭，否则仅凭这些无人机携带的弹重还真的奈何不得这种能够超速再生的怪物。
虽然不知道被异界大明称为‘阶段Ⅳ’的原肠动物再生能力到底是有多强，但考虑到刘辉作为一名高级指战员犯下常识性错误的概率很低，因此人革联立即再次调高了这些异界怪物的威胁性。
而这支异世界的军队在已经阵亡了99%以上的部队后，居然还能够保持死战不退、甚至主动进攻的意志，则让人革联部队更是惊讶和震撼。
要知道，当熟悉的战友和兄弟在战斗中逐渐离去，当昨日还互相嘲讽鼓励的面孔化为一缕消散的幽魂，当看着敌人一寸寸地向同胞靠近而自己却毫无任何办法，这些在战争中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事情，无疑会极大的摧残每一个军人的意志，而能够支撑到他们战斗到现在的，除了求生的希望外，无疑是还有着什么更加光辉和伟大的愿望。
虽然人革联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一直支撑着大明的军人没有倒下，但将心比心，这些大明官兵的表现已经让获得了人革联发自内心的尊敬和认同。
“老刘，北部防线参谋部发来的电报，明码。”就在刘辉打算‘最后’一次恳求人革联部队再进行一次搜索时，政委递上了一份新传来的电报，这份电报没有经过任何的加密，直接用明码将信息大大方方的传递了出来。
——这是对人革联救下第143师残部后，不仅没有限制第143师与大明之间的联系，甚至主动建议向他们上级汇报的一个回应。
明码电报上的内容非常明确，除了要求他们配合这些‘异界人’的相关工作外，参谋部还授权刘辉可以与异界人进行‘必要的’情报交换，至于那些情报可以交换，那些情报需要保密，电报上也全权授权给了刘辉，让他‘自行判断’。
除此之外，这份电报上还说明了目前北部长城方面所面临的局势和困境，并标明了数个正处于劣势的目标地点，希望在这些位置能够获异界人的‘人道主义’支援，如果人革联需要，大明在战争结束后会为此支付必要的代价——如果这些来自另一个时间世界的同志需要的话。
在仔细阅读了这份电报之后，刘辉紧紧地握住了拳头，虽然以他个人的意愿非常希望异界人能够再对赤松市内的幸存者进行几轮搜索，但正在逐渐恶化的战局显然并不允许这种任性的行为。
“全员集合！”刘辉用嘶哑的嗓音大声地喊着，这封电报被刘辉死死地握在手里，很快就被捏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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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漆黑的……203毫米加农炮 : 第16章第0015章 抵达
在得到了上级的命令后，第143师的幸存部队迅速集合，在赤松市进行了最后一次报数和点名后，便有序地登上了下午四点二十多分就已经停在空地上的几架人革联运输直升机。
这些用来运输人员的直升机并没有也如人革联之前所展示出的战斗或侦查单位那样完全实现无人化，不过在早先的电报中得知这些人异界怪物很可能导致‘感染’和‘变异’后，所有直升机的驾驶舱都与后方的人员座舱进行了简易的隔离，并且参与此次任务的所有驾驶员都被要求穿上了密封、厚重的防化服。
虽然五月的天气已经开始回暖，在正常的作战服外再套一层防化服不仅会让人员赶到极度的不适，并且对于驾驶员来说，防化服还会极大地影响他们对直升机控制。但前者对于经受过严酷训练的人革联士兵来说只能算是毛毛雨，而后者也能在精密的飞行装置辅助的帮助下弥补一定的缺陷。
虽然还不能100%地保证穿着防化服操纵直升机没有危险，但相较于感染以及传播异界病毒的风险，这点操作手感造成的困扰完全是可以接受和克服的。
顺带一提，在通过前三封电报得知异界爆发了严重的病毒危机后，参谋部立即在针对虫族战争预案的基础上启动了另一份针对生化危机的预案。
整个地下基地被要求立刻执行完全封闭程序，在弄明白导致电报中提到的‘感染’和‘变异’的病原体以及传播途径以前，除了必要的物资和弹药供给，包括包括首长石磊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会被允许离开这座基地。
不仅如此，空气、水等可能的传播途径也必须将基地与外界的交换全部切断，整座基地的运转将会全部依赖于基地的内循环以及和异世界之间的交换而即使是那些外界运输过来的武器弹药，在进入基地前也需要经过数道消毒和真空室，以确认异世界的病毒不会被泄露到主世界中。
不过传送门另一侧发生的事情暂时与刘辉等143师的幸存者没有任何关系，在分批登上几架被这些异界人称为‘蜗牛’的运输直升机后，六架直升机无人机的护航下向更北的方向一路飞行。
最初参与护航任务的是由十来架胡峰小型无人机，不过根据刘辉所掌握的情报，赤松市的北方同样是有几处在平民或驻军中爆发大规模感染原肠病毒的重灾区，但这些地区变异成的原肠动物在此之前都被两个从外兴安岭撤下来的装甲师拖住，并在之后被引向了更北边的位置。
刘辉可不敢保证这些原肠动物会全部被吸引走了，更何况就算这些原肠动物真的全部被这两支装甲师引离了辽西位置，但那两支装甲师也已经在十多天前就失去了联系。虽然刘辉并不想诅咒同僚，但在北部地区已经几乎全部沦陷的关头，那两支向北移动的装甲师很难获得足够的补给，在这种情况下失去联系，已经几乎可以确定他们接下来会面临的命运。
从最坏的角度考虑，如果那两支装甲部队真的全军覆没，那么刘辉也不能排除数以万计被吸引的原肠动物重新调头南下的可能。
因此，当刘辉将他所知的这个情报和担忧向人革联飞行员解释清楚后，伴飞的无人机很快便从十来架变为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并且伴飞的无人机中也多出了麻雀大型无人机。
这些无人机不时亮起的红色航行灯远远看去就像是天空中的星辰一般。
在护航的力量得到加强后，刘辉终于稍稍安下心来，透过直升机的舷窗向外望去，此时的时间是晚上十九点三十分钟，虽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还没有到完全看不清外界的程度，即使隔了一层防弹玻璃，刘辉还是可以大致看清地面上的状况。
然而随着刘辉一路观察，他的内心就变得愈发沉重，目之所及，除了少部分山地地区还能看得见成片的绿色外，其他地区已经很难看得见大规模的苍翠。每隔十几米就能看见一处大小不一的弹坑，在弹坑附近的大片泥土则在爆炸的冲击下被整个翻起，从天空中望去几乎就是一片寥无生机的焦黑。
这些密密麻麻受轰炸的痕迹已经足够说明，赤松以北的大片地区同样面临过原肠动物的威胁，事态的发展也完全超出了刘辉的预估。
就算赤松市的原肠动物被143师拦了下来，但从赤松市以北向南部进军的原肠动物似乎除了受到了一定量的轰炸外，并没有受到更加关键严重的拦截和打击，虽然王丰总指挥并没有向刘辉透露长城防线的具体状况，但看着辽西地区所遭受过的如此大规模炮击后，刘辉总算是理解为什么王丰会用明码向他直接阐明需要‘人道主义救援’这个消息。
——要知道，以大明军队用了几百年才打出的高傲和荣誉感，除非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否则绝不会对一个不经允许出现在自己领土上的势力示好和求援的——即使这个势力声称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也不行。
在想明白这一层后，刘辉原本还有些不悦的心情迅速沉了下去，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政委和参谋长，发现他们两人此时已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丝毫没有幸存的喜悦，很显然，这两个人应该同样也想到了这一点。
见此，刘辉微微地眯上了半截眼睛，开始沉思接下来应该怎样和这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大明’进行交流。
在第211旅的高级指战员思考间，蜗牛直升机丝毫没有放慢飞行速度，在经历大约半个小时的飞行后，地面上终于出现了属于人类的灯光，而在这些灯光的怀抱中，则是一个大约能够容纳一个集团军的大型营地。
虽然因为夜幕已经完全降临的原因，刘辉并不能完全看清这座营地中的兵力和武器布置，但仅仅那些先前见过的无人坦克，就在营地外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地排列了一大片，更不用说那些竖起来的、几十米高金属圆筒，刘辉一眼扫过去也发现了至少两个。
“希望你们真的能帮上忙……”
刘辉神色复杂的看着窗外，之前已经想好的说辞刹那就被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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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漆黑的……203毫米加农炮 : 第17章第0016章 23
0016
很快，搭乘着第143师的直升机就抵达了人革联基地外的一处被平整出的空地，并在空地上缓缓地降落下来。
刘辉原本以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会是大量穿着防化服的异界士兵——毕竟从他们的飞行员的装扮就已经可以看出，这些异界人对‘原肠病毒’有着超乎想象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恐惧。
然而随着蜗牛直升机的舱门被拉开，站在直升机外迎接刘辉等人的却是一队穿着与大明野战部队类似数码迷彩的士兵，虽然他们同样荷枪实弹，但除此之外就并没有其他额外的准备了。
而让刘辉更加以外的是，待大明下机整队完毕后，一个肩上扛着双杠四星的军官走了上来，虽然并不清楚异世界的军衔标准，但两位军官的军衔肩章一模一样的可能性真的是太低了，这让刘辉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欢迎你们，我是人革联异界探索第2师，第5旅旅长宋彬，”在介绍完自己后，宋彬主动地向刘辉敬了个军礼，虽然刘辉的脑子中此时依然有些混乱，但他同样在第一时间回了个军礼。
看着刘辉的回礼动作，宋彬点头笑了笑，继续说道：“虽然我知道你们和我们都有很多疑问需要交流，但出于安全考虑，在进入营地前我们需要进行必要的检疫和消毒工作。”
“我能理解，无论你们需要什么手续，都请尽快进行，我们有非常重要的情报需要与你们交流。”由于刘辉只是一名旅长而非专业的外交官，因此即使他已经十分谨慎和小心地组织语言了，但他刚一开口，就还是暴露出了自己的急切。
虽然刘辉认为此事对南部长城防线的战事十分关心，并且距离原肠动物被压制已经过去了六个多小时，根据上级下发的原肠病毒相关资料，刘辉自认为自己兵都没有感染原肠病毒的额可能，但在没有足够的事实依据前，刘辉的自信肯定无法说服这些异界人接受他的说辞，因此将时间浪费在扯皮上，还不如接受这些异界人的安排。
不过这些大明官兵在赤松市的表现显然已经获得了这个基地中所有人的认可，就算人革联此时某种意义上正握着这些大明军人的把柄，但就目前而言，参与问话——或者说情报交流——的人员都不愿意将某些小手段用在这些不是外交官的军人身上。
因此，即使宋彬通过这简单的三言两语就已经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但他还是向刘辉点了点头，随后便和周围的士兵一同将刘辉‘护送’向基地外的一处消毒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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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明第143师残存部队接受检疫消毒时，一份关于异界病毒的早期研究报告已经送到了石磊以及地下基地的参谋部手中。
早在人革联刚结束与异世界的怪物初次交战后，地下基地的实验室就已经开始利用部队收集到的怪物样本进行血液和微生物的分析，而在这之后收到的无线电更是坚定了这些怪物很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某种东西的感染后，由什么‘东西’变异而成的。
因此，对这些异界怪物尸体样本的分析被迅速调整到了最高优先级，即使传送门另一头运过来的尸体很多都被烤成了焦炭，各个研究员依然在进入实验室前就做好了被感染成怪物的心理准备。
然而经过了大量的取样分析，并且在这座地下基地中也几乎集中了半个人革联的科研力量，但即使所有研究人员加班加点地进行了六个小时的分析，但他们依然没能从这些怪物样本中提取出任何可能导致它们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的病毒或物质。
唯一能够得出结论的是，这些怪物体内一定有某种会进行跨物种传播的东西，当人革联将从这些怪物身体中提取出的体液（无论是血液、还是其他组织液）注入其他试验动物的身体中后，被注射的动物都在一个非常短的时间中出现了基因崩溃的现象。
然而令科学家感到惊奇的是，当人革联将这些怪物体液单独注射到动物细胞中时，除了已受...精的胚胎细胞会在被注入怪物体液后出快速分裂、分化的现象外，其他任何细胞在接受注射后，除了因排斥反应导致的死亡，不会产生任何的异状。
很显然，虽然科学家还没有找到导致这些怪物产生的源头，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怪物身体中绝对含有某种导致生物基因崩溃的东西。
而这种基因崩溃发生的太过迅速和激烈，以至于人革联科学家目前还很难通过任何一种目前已有的手段，在不伤害宿主的情况下，对这种侵入生物体的东西进行抑制和灭杀。
在难以防护的同时，科研人员还发现这种东西的感染率和致死率都已经达到了可怕的100%，无论接受怪物体液注射的是那种生物——无论是哺乳动物、爬行动物、鱼类、鸟类甚至是昆虫，一旦将这些从怪物体内提取的物质注入他们的身体后，这些东西就会以非常恐怖的速度布满它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地下基地的科学家针对多个物种进行了活体实验，虽然令科学家稍感奇怪的是，这些受感动物并没有变成之前与人革联所战斗的那种怪物的样子，但所有受感染的动物都抗不过三小时就都陆续死去。
每种动物从注射到完全死亡所需要的实验都不相同，其中大猩猩的存活时间是目前进行了注射实验的动物中存活时间最长的一种。但即使它们在病毒的入侵在存活时间最长，但注射怪物体液后的两个小时，人革联的科研专家就在这些大猩猩身体的各个位置的组织和血液样本中就都发现了基因变异的现象，而在注射怪物体液后的第三个小时，所有用于实验的大猩猩全部死亡，无一例外。
但这些怪物体液中含有的某种高致命性物质对接下来的情报来说只能算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石磊快速浏览着这份报告，并很快就将这份报告翻至了末尾。
最后一页的报告并没有太多的内容，但这仅有的一句话却让石磊骤然感觉到了一阵令人恐惧的寒意：
【经反复分析确认，所有来自异界的样本染色体对数均为：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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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漆黑的……203毫米加农炮 : 第18章第0017章 交流
0017
5月25日，夜晚二十一点二十分。
“你说什么！？这些怪物……他们都是由人类【变异】的！？”在完成必要的消毒和检疫后，人革联并没有将这些大明官兵单独隔离进行调查，反而是将刘辉等人带到了一个类似于中型会议室的地方，以会议的方式进行着情报的交流，这样不会让气氛显得太过松散，也不会让刘辉这些刚刚从战场上走下来的战士们感到自己受到异界人的审问。
然而这场情报交流‘会议’刚刚开始不到二十分钟，大明的战士们还没有出现太大的情绪波动，而从刘辉等人所收获到的信息就已经让大部分参与会议的人革联士兵感到胆战心惊，就连宋彬都轻轻拉了下自己的衣领，就像是紧扣的衣领让他有些难以呼吸一样。
“是某种病毒还是什么生化武器？传染源、传播途径和感染性怎么样？”一名人革联情报人员适时地问道。
“目前国内的猜测更可能是病毒，传染源目前我们尚未查明，但根据一月下发的‘学习’资料，我猜测这次病毒最先的爆发地点应该是在欧洲，”同样在得知了相关情报后经历过相当程度自我怀疑的刘辉，当然清楚这些异界军人此时惊讶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但由于挂念长城防线的安危，刘辉此时无法更加‘温和’地为人革联士兵留出更多的消化这些情报的时间。
即使许多参与会议的人革联士兵还在紧张而迅速地做着相关记录，刘辉就已经机枪一般向他们进行着更加详细地解释：“而关于传播途径，目前已经查明的传播方式是体液传播，包括咬伤、抓伤或让伤口或粘膜组织直接接触原肠动物的体液等行为都有被感染的风险，并且目前已进可以确认，部分原肠动物能够将体液射.出，射程根据原肠动物个体的差异大概有五十到一百米不等。而原肠病毒一旦进入人体，那么被感染的人类致死率便是毫无疑问的是100%。”
会议室中响起了几道轻微的吞咽唾沫的声音，虽然他们都清楚在此前的战斗中并没有被这些怪物留下任何的伤口，但知道这个世界存在一种致死率100%的病毒还是让他们感到微微的恐惧。
而刘辉提供的情报同样让宋彬和其他几名情报人员紧张起来，这种有致命病毒存在的世界很显然并不是一个适宜居住和开发的世界，如果人革联无法找到消灭变异的动物以及应对这种病毒的方法，发么这次异界探索不仅会提前草草结束，并且这次失败的行动还会极大的降低‘2’号项目的可行性评估。
“这种病毒会通过其他方式传播吗？比如空气或者水？”想到这里，宋彬连忙开口询问道。
“目前可以肯定就只有体液传播这一种传播途径，”刘辉看着面前这位异界的大校，摇头回答道，“至于是否会通过其他途径传播，就我所知还尚不明确，但在之前的战斗中，最危险的一次，原肠动物已经冲进了我们的阵地，距离我只有不到十米，如果这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那我想我大概是不可能坐在这里和你们讨论了。”
“如果怪物的体液进入到水源里呢？还具有感染能力吗？”宋彬一边快速地消化着刘辉提供的情报，一边继续追问。
“我不清楚，但在今年二月，上面曾经连续下达过三次文件，并且各个部队从班到战区的所有人员都被反复组织起学习这三份文件，”刘辉想了想，斟酌着继续说道，“具体内容记不清了，但文件上除了必要的防化知识外，还反复强调过‘禁止未经烧煮直接饮用任何生水’、‘禁止使用任何未经消毒、烧煮的水进行洗漱’等几个关键点，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既然上面如此强烈地要求所有用水都必须在使用前煮沸，那么很可能是因为原肠动物的体液进入水源后可能依然具有感染能力，不过这些不在人体内的病毒可以通过把水烧沸的方式进行‘消毒’。”
虽然这个回答并不能让宋彬满意，但得知病毒无法通过空气传播并且高温就可以杀灭水源中的病毒这两点后，宋彬显然是松了一口气，他想刘辉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暂时没有其他问题了。
不过不等刘辉休息，会议室靠近中央位置的一名人革联会议书记用铅笔尖点了点桌上的笔记本，在宋彬结束提问后接道：“请问如何鉴别有没有受到感染？”
“由于原肠病毒已知的传播方式是体液传播，所以我们在战场上确认有没有被感染的方式就是看这个人身上有没有抓伤、咬伤，”刘辉抿了抿因为连续讲话而有些干涸的嘴皮，不顾有些喑哑的嗓音，接着解释道，“但除此之外，我们也会看这个人有没有发生第二或者第三时期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