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andlelight
那双平静的眼睛到底看了多远，又看到了什么呢？
——本卷完结
第三卷总结
上个月一直很忙，每天都是匆匆上传章节完事，今天一口气翻了几十页的间贴，再一次发现，还是看这个有意思 φ(≧ω≦*)?
只不过，大部分间贴都是说内容太短，没有力量，这个问题作者很早就注意到了，这里还是要请大家相信，作者已经很努力在写了(っoωo)っ???
手慢是天赋问题……
也可能是经验太少，听别人说，新手写到一百万字才能成为写手，作者现在道行尚浅，勉强能算半个吧，更新量是别人的一半好像也有道理。
实际上，作者大概很难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网文写手，一方面是读过的网文不多，一方面是写得慢。简介上好像说了本书非套路文，其实就是作者读的网文不多，没学会其中的精髓。
好在这本小说从来就不是奔着成绩去的，读者也都是心平气和的好人，作者可以一直愉快地更新下去。
从第一至第三卷，作者自认为有了一点点进步，但文章的缺陷依旧太多，每当返回去看之前写的东西，总觉得处处是毛病，不止行文节奏，连语言、用词方面的问题都不计其数。
写小说，真的挺难的……
呼，吐槽完了。
最后，感谢大家的推荐票与月票，感谢人情烟火、敬业的卡车可机、上架感言、楚辞?、摸鱼的yog、取个名字真的好烦、Ky鸟、妖荪毓棠的打赏……
谢谢你们愿意看到这里。
第一章 北方的信使
白狼把自己的日程定在三月初，那个时间是龙门的春季，乌萨斯的北方也从刺骨的寒意中开始复苏，一切都刚刚好的样子。然而，世事总难遂人愿，一个意料外情理中的事情打乱了她的计划。
在一月的最末，荒野的积雪还斑斑驳驳点缀在大地上的时候，接受委托的信使回来了。
莫斯提马紧了紧身上的黑色大衣，或许是积雪消融的原因，龙门的天气比她预想中的要冷得多，但比起乌萨斯总归要好一点的。
她已经向凯尔希汇报过委托任务，现在只需要把信交给白狼就可以，合格的信使总是要亲手把信件交给收信人。
按照凯尔希的指点，她找到一处叫做‘医疗部宿舍区’的地方，然后沿着走道向左一直走，在倒数第二间的门口站定，她敲了敲门。
“谁啊？”
房间里传出带着哈欠的声音，似乎还混合着若有若无的怨气。
莫斯提马看了下时间，确定现在已经接近九点钟了，她猜到这位大概是刚睡醒，忍不住笑了笑，能天使也是一直都有起床气。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莫斯提马，这里有你的信。”
莫斯提马？莫斯提马是谁？
白狼一边穿衣服，一边迷迷糊糊思考这个名字，她的大脑逐渐从刚睡醒的迟滞中摆脱出来，一下子就想起了名字的主人。
信，阿丽娜回信了！
白狼一个激灵，困意全消，她匆匆穿上拖鞋，双手举起，整理散乱的头发，同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
她打开门，户外虽然没有一丝风，但寒意立刻就浸染过来，冻得她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她忍住身上的不适，热切道：“久等了，莫斯提马小姐，先到房间里说吧。”
莫斯提马微笑着点头：“好的。”
白狼请莫斯提马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去泡茶招待客人，因为工作的原因，她这里不可避免地会有客人过来，所以白狼干脆买了套炎国茶具外加几大盒茶叶备用，她其实不太懂喝茶，但既然大部分客人喜欢，也就专门学了点泡茶的手艺。
她一边把壶中醒茶用的开水倒掉，一边随口问道：“这个时间，在乌萨斯行动应该不太方便吧？”
莫斯提马饶有兴趣地看着泡茶的白狼，开口说：“还好，乌萨斯的飞行器在冬天正常开放，只要不是下大雪，行动上不会有影响。”
“哦，那还挺好。”
“白狼小姐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吗？”
白狼想了想，如果利用飞行器的话，哪怕中间有不少中转，但半个月足以跑个来回了，而莫斯提马小姐这一趟足足用了一个多月。
她把沏好的茶递给萨科塔信使：
“我猜，莫斯提马小姐趁机在乌萨斯旅游。”
信使小姐哑然失笑地摇摇头：“猜对了一半，其实我是有罗德岛的任务。”
她边说边从怀里拿出白色的信封：“我按照你的说明，把信送到了临冬城的酒馆，第二天，有位埃拉菲亚姑娘过来，让我把回信捎给你。”
白狼接过信纸，目光立刻就被封面上的字迹吸引，“——致白狼小姐”，很明显是阿丽娜的亲笔信。
“要不是凯尔希委托我在那里调查情报，说不定能早好多天回来。”莫斯提马端起茶杯饮茶，她的语气变得低沉，仿佛是意有所指，但全部注意力都在信纸上的白狼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杯中的茶水被慢慢喝完，莫斯提马微笑地放下茶杯，突然起身道：“我的任务到现在已经完成了，就不打扰白狼小姐了，咱们改天见。”
查看信封的白狼回过神，正要挽留，却看到莫斯提马已经走到门口，微笑着回头摆手，她的挽留便化作一个简简单单的字眼：
“改天见。”
莫斯提马离开后，白狼拆开了信封，这封信很长，应该是阿丽娜连夜写出来的。
她从信中了解到一个完全不曾想到的事情：这个冬天，整合运动并未停滞下来。
就在她离开整合运动一周后，纠察队冒着严寒，再次前往雪原展开了行动，整合运动的多处据点被相继发现，形势变得岌岌可危，偏偏那个时候，塔露拉远赴卡兹戴尔，她本人也去了龙门，爱国者必须保护后方营地，整合运动内部就前线指挥的事情陷入了争议。
争议逐渐分为两派，一边是原整合运动的成员，他们支持老牌干部碎骨或者弑君者担任指挥，另一边是原雪怪小队成员以及和他们关系良好的个体，这部分人完全信任霜星、大鲍勃的决策。
从信纸上，白狼可以猜到阿丽娜当初有多头疼，但既然对方完完整整写出来，自然是说明事情得到了良好的解决。
解决问题的人是爱国者，他把两种人打乱后再分成两支，一支由大鲍勃、碎骨带队，一支由霜星、弑君者带队，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用意如何，但所有人都愿意相信这位感染者的英雄。
事实证明，爱国者的决策完全正确，危急的形势被顺利扭转了过来。这次的战斗还意外培养出了一个合格的弩手指挥——萨沙，他跟着霜星的队伍行动，在大大小小几十次实战冲突中表现出了极佳的个人能力与战术素养，被大家推选为弩手小队的领队。
另一方面，伊诺带领的医疗部门也第一次展示出了其不可估量的重要作用，在这场持续两个月的冲突中，整合运动几乎没什么减员，再加上不断活动而吸纳进入的新成员，总体上来看，整个冬天整合运动的成员一直都在增长。
之后就是塔露拉的回归，阿丽娜在信上说她带来了一支规模未知的萨卡兹雇佣兵，这支队伍的加入让物资变得短缺起来，她们的工作重心也因此转到了搜索物资上。
写信的时候应该是塔露拉刚回来没多久，正事也就到此为止，剩下的内容比较私人化，阿丽娜询问了她的感染情况，又说北方一切安好，让她在罗德岛多养病，不用急着回去等等。
读至此处，白狼默默放下信纸，深吸一口气来平复心情，然后拿起手机，开始搜索龙门到切城的机票。
第二章 他乡遇故知
这是一场很突然的离开，白狼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和他人告别，第二天早上就赶往龙门，并于中午时分坐上了前往切尔诺伯格的飞行器。
她的行李是一个小小的手提箱，里边放着塔露拉的军礼服，几张图纸，外加小半箱的抑制剂。
图纸出于温蒂之手，据说都是特殊设计后的，简单易懂好打造的物件，白狼因此对温蒂抱有愧疚，对方根本不知道她要拿图纸上的东西做什么。
抑制剂是备用物品，她自己的感染情况经过赫默等人的细心调理，已经彻底稳定下来，暂时不需要这些东西，她也不打算直接交给整合运动，因为某些方面的考虑，她悲哀地意识到，这点数目稀少的抑制剂一旦在整合运动中公布出去，在欢欣鼓舞之后，接踵而来的恐怕不会是好事情。
她的最终想法就是留几支在身上作为应急，其他的秘密交给爱国者，由对方决定该怎么处理。
理论上来说，这些东西交给首领塔露拉才是最合适的，但她却担忧塔露拉身上的那种激昂与热诚，这种特质是鼓舞人心的必需品，是当前状况下，一个首领身上所能有的最完美的品格；但这种特质也会在某些时刻，转化成冲动与愤怒，把理智焚烧殆尽。
爱国者就不一样了，他在并入整合运动后基本上维持着沉默寡言的状态，牢牢守护者后方，简直成了稳妥的代名词，所有人都敬重这个德高望重的老将军，白狼更是由于养父的缘故，对爱国者有一种天然的信任，但凡是复杂的事情，都乐意听对方的意见，抑制剂交给爱国者才是最稳妥的考虑。
傍晚时分，飞行器在切城落地，熙熙攘攘的人流排着队接受出站检查，白狼绕过人群，径直走到最前面，面无表情地用仪式剑点点地面。深绿色制度的工作人员看到后，立刻开出一条道路，然后恭恭敬敬地弯腰低头，等待贵族小姐离开。
没想到连奥莉希娅的证件都不用拿了，她心里嘀咕，眼角的余光搜集到了四周的状况，乌萨斯的平民都顺从地低着头，一些龙门来的商人则满脸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她又想到和临光讨论过的那本书，其作者曾经直言‘乌萨斯的制度已经彻底腐朽’。
她叹一口气，缓步离开出站厅，外面的城区高楼林立，虽然比不上龙门，但也是个实实在在的现代化城市，何以‘贵族’二字在这里深重如斯呢？
前往北方科罗斯城的飞行器要到明天下午才出发，她就打出租到阿撒兹勒诊所，打算在那里小住一晚，顺便看看诊所发展的怎么样。
相比几个月前，阿撒兹勒的外表并没有任何变化，白狼走进去转了一圈才发现，变动其实都在内部。原本诊所后面的空地被建成了罗德岛的小型驻地，这是她曾经和赫拉格将军学剑技时用过的地方，看来，以后是别想在诊所内练习了。
空地周围的石凳还有保留，只不过旁边添上了病人专用的牌子，当时，她和赫拉格将军在空地对练，斯卡蒂小姐就抱着剑，坐在凳子上发呆。
第一个认出她身份的竟然是罗德岛的芙蓉，对方应该是轮班轮到了这里，一看到她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认，待到她报以微笑之后，立刻激动得要跳起来。
“白，白狼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白狼很理解芙蓉这种他乡遇故知的心情，她自己其实也挺高兴的。她嘴角噙着笑，恬然回答道：“我去北方有点事，正好路过这里来看一眼，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这下芙蓉可打开了话匣子，她讲说自己原本听说要来乌萨斯时，一点都不情愿，但到达这里后没几天，就不想离开了。
“他们太可怜了，许多感染者根本没有正规的医疗条件，我刚来的一周，被气哭了好几次，他们竟然用那种手段对待感染者，我，我真的……”
芙蓉揉揉眼睛，打起精神：“还好有亚叶姐姐，她原本就是切城的人，也是最早过来的罗德岛干员，她非常讨厌这个城市，还有这个国家，我听说她的家人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她老是说自己想永远离开这里。但后来，凯尔希老师要把她重新调回罗德岛，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在罗德岛的时候，亚叶就是凯尔希老师最好的学生和助手，好多我听不懂的问题，都要去问她。你知道我最崇拜的就是凯尔希老师了，但这次我站在亚叶姐姐这边。”
芙蓉小姐的话还是离不了老本行，她很快就提到了阿撒兹勒诊所的伙食问题。
“这里的伙食不行。营养根本不均衡，合理饮食对病人的恢复有很大影响的，而且让院长爷爷负责厨房的工作本来就不合理，我已经有了计划，必须让这里的病人吃上真正的营养学套餐。”
在分别前，白狼又特地问了下今天的伙食是不是芙蓉小姐负责，得到的结果是暂且不是，芙蓉小姐本人还没做好准备。她暗中松了口气，表达了自己吃不到营养餐的惋惜之情，然后就不再打扰对方工作，一个人在诊所里参观。
芙蓉小姐提到的亚叶她是见过的，记忆里是一个温和的菲林女孩儿，真名叫做路易莎，和阿撒兹勒的路易莎医生刚好重名。
几个月前，她刚到罗德岛，在商议完与阿撒兹勒诊所合作的事情后，凯尔希决定让亚叶到这里建立最初的医疗系统。就白狼现在所知的情况来看，这确实是个很好的主意，亚叶是凯尔希最优秀的学生，在能力上毋庸置疑，又是切尔诺伯格本地人，对这里的情况了解也多。
但亚叶来了，就不愿意离开了。当时的凯尔希考虑到这一点了吗？她不可能考虑不到，这或许就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在切城的环境下，阿撒兹勒诊所终究是个险地，她在把最好的学生推向火炕吗？
白狼再次感觉到，凯尔希这个人，当站在她面前的时候，似乎并不复杂，一旦拉开距离，就会发现对方周围处处布满疑云以至于模糊不清了。
第三章 谜题
不出意外，白狼在厨房区域找到了院长，这位昔日的将军正围着与身高不搭配的蓝色围裙，神情专注地切萝卜，甚至没有发现白狼过来。
两根大白萝卜被整齐切成大小均一的小块，浑然天成，显示出其主人深厚的刀工，院长大人切完收刀，然后把萝卜块往身边的大锅里一抄，正要拿勺子来搅，却发现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白狼用勺子搅着锅里的东西，笑问道：“今天又是您最拿手的蔬菜汤？”
赫拉格惊奇地看了看白狼，丝毫不觉尴尬地说道：“孩子们都忙，只好轮到老夫出场，芙蓉小姑娘上次还夸过老夫的手艺呢。”
“我知道她，怎么夸的？”白狼好奇地问道。
赫拉格老神自在地得意道：“说是用料甚佳，只在手法上差了一成，你看，老夫之前都没想到随便熬的蔬菜汤竟然暗合营养学的道理。”
“您还懂营养学？”
“都是芙蓉小姑娘教的，她不是你们罗德岛的营养学专家吗？”
白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沉吟点头道：“您说的没错，芙蓉小姐是很少见的那种，营养学的，嗯，专家。”
她忽然想起芙蓉说过的话，对方刚来这里没几天就不愿意走了，这其中怕不是含着千里马终遇伯乐的意味。
好在院长大人的蔬菜汤确实如芙蓉所说，在手法上太过一般，只是简单的混合熬煮而已，味道上应该不至于太奇怪。
赫拉格又问白狼这次有什么打算，白狼也不掩饰，直说了马上要去北方的事。
“我在报纸上看到消息。”将军用询问的口气说道，“两个月前纠察队在北原对不法组织进行了围剿。”
“他们失败了，整合运动确实面临危机，但幸好有爱国者将军坐镇。”
赫拉格叹了口气：“说实话，你真的认为整合运动可以成功吗？帝国的力量远超你们的想象。”
白狼摇摇头：“不清楚，可有的事，总要有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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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联系上他了？”
“我们这些老家伙之间有特殊的联系方式，但上次，我也没想到能很快就收到他的回信。”黎博利将军的目光有种特别的意味，语气中充满缅怀：“他在回信中告诉我一件更难以置信的事，关于你的身世，那一刻，我简直要相信，你来到阿撒兹勒是被命运所指引。”
“你的养父和我有同一个老师，但我们对事情的看法截然不同，关系上也因此有些疏远，他是博卓卡斯替的副官，两个人在性格上相似，关系也好的多。他早年在战场上留下暗伤，不得不离开乌萨斯到其他地方休养，他走的时候，正是黄金时代的末期，所以并没有经历过帝国后来发生的变故。”
白狼怔怔无言，她早该想到，从养父的关系线出发，乌萨斯帝国和她的纠葛就绝不仅仅是一个爱国者将军那么简单。事实上，她不久后就会明白，当她还在哥伦比亚度过无忧无虑的孩童时光时，自己的命运就开始与乌萨斯这片土地纠缠到一起了。
“博卓卡斯替告诉我，你的名字是莉莉安。”赫拉格语重心长的看着她，“我现在，是站在一个长辈的立场来和你说话。”
“不要去做无谓的事情，不要被崇高的冲动蒙蔽了双眼。我已经走过，见过太多，自我牺牲是一种难以抗拒的热情，它使一个人把自己看得无限崇高，但这种崇高的尽头是枯寂与死亡，它比任何酒浆都令人沉醉，也比任何恶习都难以抑制。可莉莉安，你的生命只有一次，战场从来都充满意外。”
“您想让我怎么做？”
“放下武器，去龙门、去炎国，过平平安安的日子。”
白狼低下头，默然沉思，良久，她突然笑了出来，她双眼发亮地望着这位谆谆告诫的长辈：“那您，放下了吗？您为什么要一直守在这里，守在这个无望的土地上呢？您的剑上为什么看不到一丝灰尘呢？”
赫拉格无语沉默了片刻，随即苦笑着摇摇头：“看来，我是说不动你了。是不是博卓卡斯替的想法影响了你？如果你父亲当初把你托付给我，想必也不会这样。”
“不是的。”白狼微笑着说道，“是我自己的想法，不过您之前说的话也很有道理，我准备抄去教训别人。”
为了不给这个与自己养父关系密切的老者太大刺激，白狼决定隐匿如下事实：爱国者加入整合运动，至少有她一半功劳。
“对了，您知道一个叫做加洛林的人吗？”白狼说出了凯尔希联系的中间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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