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小姐的泰拉旅行日志 第92章

作者:Candlelight

疤眼的手下们都把拉普兰德描述成妖魔鬼怪,AR也一直对目标有着一份好奇,这下她彻底看清了。

她持弓时仿佛可以永远稳定的手臂颤抖了,微弱的红色光芒中,她看到目标正在检查一把拉特兰铳,这个人,她一路追杀的人,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拉普兰德,而是一个她本该无比熟悉的人。

AR感觉心头被刺了一刀,她轻轻转过身子,收回弓箭,痛苦地捂住了脸颊。

为什么会是白狼?对方不是去乌萨斯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从头到尾,到底在做什么?

她明白为什么对方应付狙击手很有经验的样子了,所有的这些技巧,都是她亲口说给她的,对方也如她所愿地牢牢记住,在最危险的时刻听从她的建议。

为什么她之前完全没有猜到?

哪怕是由于距离与黑暗的原因没有看清白狼的样子,从对方的远程攻击方式上也该猜到的,把那把狙击铳换成弓箭,不就和她一模一样了吗?

换做任何一种情况,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和对方见面。但现在,她害怕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她很清楚,如果马上在白狼面前表明真实身份,对方一定,一定会原谅她,理解她,这种可以预见的事情加倍助长了她的痛苦。她无法原谅自己,她真的,好几次,差点杀死白狼。

无胄盟刺客为了任务保密性,会使用多种身份,她此次的行动代号为AR,对应箭矢Arrow,她的另一个惯用名叫做白金。

白狼整理完物资,就离开这个边缘处的小房间,前往水厂中心,直觉告诉她,那个地方才是最重要的战场。

等到房间里的人离开后,白金从隔层中跳下,移步向前,默默地拿起了白狼扔掉的狙击铳,目光无神地看着这把和她交战过的武器。

她已经打算放弃这个任务了,哪怕见到真正的拉普兰德,她也没心情再出手,在组织里这么多年,白金第一次体会到心灰意冷的感觉。

一个想法突然跃上心头:趁着风沙立刻离开,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是一个诱人的想法,离开这里对她而言轻而易举,这样的话,她和白狼的关系似乎还可以维持到以前的那种程度。

你是在欺骗自己,她想,眼前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如果白狼遇到危险怎么办?在铸铁城的时候,对方的哪一次任务不是由她在暗中配合?这次的疤眼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万一和白狼遇上……

她知道现在的白狼已经今非昔比,早就不是那个迷迷糊糊的新手赏金猎人,但她依然不放心,必须亲自确认对方安全才行。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立刻就占据了白金的整个大脑,她扔下那把拉特兰铳,决定立刻前往水厂中心区。

往日的回忆在此时蓦然闪过,她想起了自己和对方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的她秘密怀揣着一个极为阴暗的想法——想看看这个冒失的白狼到底会如何死去,品尝死亡是独属于杀手的特别乐趣,她就是怀着这个目的一路跟着白狼行动的。她隐约记得,白狼后来还专门问过这一点,她含糊其辞的糊弄过去了。

过往与现在重叠,内疚、痛苦、担忧中加入了新的元素,白金的脸上浮现出不知是苦涩还是嘲讽的复杂笑容,她推开门,沿着白狼的踪迹,走进了黑暗之中。

第六十章 掀棋盘的人

或许是四周的复杂建筑物过多,白狼觉得沙暴似乎比刚才要小了一点,她的行动限制也减轻不少。

继续向前走,地上开始零零散散地出现黑手党的尸体,沙子把这些面目全非的尸体紧紧包裹,从外部特征上看,这些可能都是疤眼的手下,因为他们的左手并没有带标志性的白手套。

怎么全是疤眼的手下?难道鼠王的人没来?这不应该啊。

白狼半蹲在地上,抓了把沙子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涌入鼻腔,她把手掌倾斜,默默看着泛红的沙子从指尖滑落。

现在她只能做出如下猜测:不久之前,这片区域应该经历过一场大战,白手套这种标志物消失是因为被鼠王的人收走;又或者说,根本没有所谓的大战,这些人是被沙子所杀,眼前的红沙就是证明。

现在,风沙未停,战斗还没有结束,她拔出武器,在高度警惕中继续前行。

……

与白狼位置形成对称的水厂最西侧,浑身是血的拉普兰德拿剑刃指着脚边的黑衣鲁珀,病态的兴奋爬上脸颊,语气狂热的喊道:“啊,我竟然记得你,在叙拉古,我记得,你们那个头领,眼睛被我砍了一剑的家伙在哪里,他可是,他可是差一点就杀了我啊,快,快告诉我。”

缺了一只耳朵的黑衣鲁珀咬着牙,愤怒地瞪着眼前的独狼:“拉普兰德,你不要太得意,等首领杀了那只老鼠,自然会找你算账。”

“这么说,你宁可死,也不打算告诉我了?”病态的笑容即刻消失,拉普兰德的面孔阴郁起来,她提起剑刃在黑衣人的身体上戳了戳,每一下戳刺都带出一股血花。

“我死后,首,首领…”

他的话来不及说完了,他的心脏突然就被刺穿了。

“嘿嘿,既然这样,那只好我自己找了。”拉普兰德沾满鲜血的脸上突然露出渗人的笑容,她提着自己那两把造型奇异的双剑,步履蹒跚地离开原地。

她的身后,除了那个被戳中心脏死去的鲁珀外,还有更多的七零八碎的尸体,这些都是疤眼的得力手下,每一个都是黑手党中的精英分子,专门被派出来拦截她,但除了一个逃走的瓦伊凡外,其余的人已经被她处理干净,同样的,在连续不断的战斗中,她早已经身负重伤,她身上的血不止是敌人的血。

……

水厂北侧靠中的位置,一个巨大的已经干涸的沉淀池中,疤眼平静地看着十米外站立的老人。

“我没有想到,您竟然真的敢孤身犯险。”

老人维持着把拐杖插入地面的动作,咳嗽一声:“你已经吃透了我的弱点,我过来也是逼不得已,年轻人,从这一点上来说,你赢了。”

“拿平民胁迫毕竟是见不得人的手段,您的谋划彻底把我逼到了绝路,从策略上来说,赢的人应该是您才对。”疤眼彬彬有礼地反驳。

鼠王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这才是错误的决定,我不该把一个人逼上绝路,尤其是掌握着绝对武力的人。年轻人,几十年来,你是第一个敢直接对平民下杀手的黑手党,这一手掀棋盘做的很好,虽然在我看来足够无耻。”

“您说笑了,我也不想这样,一旦真的下手,相当于对整个龙门宣战,等待我们的只有灭亡一途,恐怕不用等到天亮,龙门执政就有手段把我们彻底抹干净。”

疤眼顿了一下,继而无限感慨地说道:“您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把我的骄傲与自负打得粉碎,我在绝望之中,也只能想到玉石俱焚这种招数,哪怕我死了,也能有这么多龙门市民陪葬,或许,我的名字还能因此而送到大炎皇帝的御案上呢。鼠王大人,这都是您逼我的,从结果上看,归根结底是我赌赢了。”

“年轻人,不要得意的太早,你还差了一步。”

“不劳鼠王大人您提醒。”疤眼边说边从腰间抽出一把灰色剑,剑身是不规则的结晶状,他把剑插在一边,恭敬地鞠了一躬,“您已经活得够长,该给别人让路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骤然前冲,十米的距离瞬息拉近,灰色的剑直直斩向鼠王的头颅。

鼠王身边,暗金色的光芒闪烁,一个由源石技艺凝聚成的金色护盾阻挡在前,疤眼的剑被猛得弹开,他连退好几步才重新站稳身体。

鼠王睁大眼睛,把拐杖在地上狠狠一戳,暴风骤然集中在疤眼附近,裹着四面八方的沙子向他包去。

疤眼脚尖蹬地,横向划出几米远,扭头看到聚集起来的沙子在空中爆炸:“老家伙,这就是你的源石技艺吗?”残忍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绽放开来,“仅仅是这点程度的话,那你就死定了。”

他微微弓身,蹬地冲刺,手中的结晶剑缭绕上一层黑色的雾气,鼠王再度使用了聚沙的能力来阻拦,但这次,疤眼只轻轻用手中的结晶剑砍了一下,聚集的沙子就仿佛失去了催动力一般,散落在地。

“我的源石技艺就是削弱别人的源石技艺,老东西,你以为你的盾能坚持多久呢?”

疤眼狞笑着挥剑劈下,只一击,鼠王身边的金色护盾立刻就黯淡下来,他毫不犹豫地砍出第二剑,护盾上马上布满了裂纹,随时可能碎掉。

第三剑,他有把握直接斩碎护盾,杀死里边的施术者,但鼠王的表情依旧平静,疤眼最恨的就是这样的平静,在他看来,这种平静本身就代表着一种不屑,是对自己胜利的折辱,将死之人,凭什么看低他这个胜利者!

“老东西,你的源石技艺也就是鼓风吹沙而已,对我根本没什么用,你就要死了,明白吗?”

“年轻人。”鼠王定定地看着执剑的疤眼,“我承认自己没有预料到你的源石技艺,但我这一手并不是吹吹风那么简单,沙暴中的一切,都在我的感知范围之内。”

他提起拐杖向下轻轻一点,霎时间风暴止息,黄色的沙子从天上纷纷落下,与此同时,一道赤红的光芒从黑暗中显现,惊雷般穿过黄沙,刺向疤眼的后心。

第六十一章 最好的归宿

白狼在黑暗中等待已久,她震惊于鼠王的源石技艺,也对疤眼拿普通人作威胁的行为恨得牙根发痒,但面对棘手敌人时,她的作战风格偏向于寻找机会,先行尝试是否可以一击必杀,之后再正面作战。所以,她一直在借助沙尘隐藏自己的身形。

当鼠王停止沙暴的一瞬间,她立刻就明白时机已到,便毫不犹豫地拔刀突袭。

然而,这完美的一击并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在白狼行动的同一时间,黑暗中仿佛是凭空出现另一道人影,一个瓦伊凡——疤眼花重金请来的顶级雇佣兵。

与白狼的想法一样,他原本也是在黑暗中寻找机会,在白狼出现的一瞬,瓦伊凡就明确了自己的目标,他在不断坠落的沙尘中高高跃起,双手各执一柄短斧,狠狠劈向前冲的白狼。

他不仅仅是要拦截,还要顺便把鼠王的手下剁成碎块。

白狼感觉到了袭击者的到来,但黄沙正在下坠,她不能抬头去看空中的敌人,只能凭借感觉来和这个黑暗中的敌人搏命。

她的右脚向下一点,腾空跃起,同一刹那,她的双手握紧太刀刀柄,把源石技艺催动到极致,用刀刃自下而上划出一道赤红的圆月,红月和斧刃相撞,瓦伊凡的两柄斧头在一瞬间被融化切断,白狼的太刀也因为承受不住这种级别的源石技艺而豁然崩解。

绝佳的身体柔韧性发挥作用,白狼顷刻间完成空中转身的动作,右手在腰间拔出短铳,对着正在坠向大地的瓦伊凡,连连扣动了扳机。

瓦伊凡战士正吃惊于敌人匪夷所思的源石技艺而张大了嘴巴,一颗颗晶莹的源石子弹便顺势如死神般钻进他的口中,并在脑后炸开。

尘埃落定,风沙彻底停歇,一具尸体坠落,弓箭手再度获取了清晰的视野,孤狼找到了她的目标。

白狼落在地上,剧烈的大口喘气,由于武器的源能传导性过差,她花费了极大的精力才将源石技艺强度提升到一击融化敌方武器的地步。

留给她喘息的时间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瓦伊凡的尸体因为坠落的缘故还没有停止晃动,一柄黑色的结晶剑就斩了过来。

疤眼的思路很简单,白狼怎么看都是个棘手的角色,必须抓住这个绝佳机会。

简单的思路足够正确,白狼正处于过量使用源石技艺后的临时虚弱状态,只要给她时间,哪怕是短短两分钟就足以缓解,但在此之前,普通黑手党的攻击对她来说都难以招架,更何况来者是疤眼这种级别的敌人。

她匆忙用手中的短铳闪避反击,黑色的剑芒闪过,短铳被削成两半。

胜利在前,疤眼站在白狼面前,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但还没等他笑出来,一阵神经质的病态轻笑从他的侧面传来,随即而来的是一团白色的火焰状狼魂。

疤眼挥剑把这团源石技艺驱散,他全身的汗毛一瞬间竖起,这种独特的源石技艺代表,那个不要命的疯子过来了。

上一次的决斗中,对方用以伤换伤的打法,拼着自己被一剑刺入腹部,也要砍下他的脑袋,虽然并没有成功,却也在他的眼睛上下留下一条深刻的疤痕。

他派出了那么多得力手下,怎么可能拦不住这个家伙?

但当实际看到拉普兰德的时候,他紧张的情绪反而为之一松,虽然手下没有拦住对方,但也做了足够多的事情,眼前的拉普兰德已经是重伤后的孤狼。在对方的全盛状态下,他们能打出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而现在这种情况,对方不可能有丝毫胜算。

果然是不怕死的疯狼啊,他心里默默念道,今天真是个特别的日子,所有的恩怨与阻碍都会彻底解决,或许应该记住这个日子作为庆祝日。

疤眼放过了近在眼前的白狼,哪怕拉普兰德身负重伤,他也丝毫不敢在对方面前做别的事情,这个敌人,值得给予最大的尊重。

与此同时,躲在暗处的白金放下了手中已经接近纯白的弓箭,她看出那个救了白狼的鲁珀已经身负重伤,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在疤眼剑下,但她并不在乎,别人要死就让她死好了,这个地方,她只关心一个人。

拉普兰德与疤眼一前一后,在战斗中远离了沉淀池,白狼趁这个机会终于缓了口气。

她站起来,对着鼠王点头致意,然后望向黑暗中忽明忽暗的魂火一样的物体。

“那是拉普兰德的源石技艺,有人把它叫做狼魂,是孤狼搏命时的手段。”鼠王开口道。

白狼的心思不在源石技艺上,她担忧地说道:“拉普兰德的状态很差,应该打不过那个疤眼。”

“嗯,在这之前,她一手消灭了疤眼七成的精英团体,不负伤是不可能的,但搏命的孤狼才是最可怕的,她临死时的一击,一定会大幅度削弱疤眼,到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您不打算去救她吗?啊,抱歉。”白狼一开口就意识到这话说得有问题,鼠王之前一直维持着大规模的源石技艺,又是个老年人,现在还能好好站着想必并不容易。

“不。”鼠王似乎没有听到白狼的那一声道歉,他的目光出神地看着前方的黑暗,仿佛可以看到那只殊死搏杀的狼。

“她是叙拉古的狼,疤眼也是叙拉古的狼,叙拉古的狼死在宿敌手中,不就是最好的归宿吗?”

“不,不好。”白狼摇摇头,“我不同意,算上刚才,她相当于救过我两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掉。”

“如果有,也是机缘巧合,她本质上是最残忍的杀手,杀手只懂杀人,不懂救人。哪怕你真的救了她,她反而会恨你,甚至于对你拔剑。”

白狼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拉普兰德时的情况,当时她已经做好了和对方拼死一搏的准备,鼠王的话虽然听起来冷漠,但其实句句在理,这只狼真的不能用常理揣测。

她捏着下巴认真思索了一番,最后摇摇头:“不管怎么说,她救过我是确实发生的事情,虽然您说的也没错,但我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第六十二章 折翼

“意气用事。”鼠王瞥了眼白狼的手套,口气不自觉得急切起来。

他清楚自己的女儿看重朋友,以前跑了个诗怀雅就伤心地几个月睡不好觉,万一白狼再有个三长两短,以后可别想过安生日子了,他再次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已经完成了和我的约定,现在只需要静下心观望一会儿就行。”

鼠王了解过关于拉普兰德的某些资料,对方只有在死地才能发挥最强的实力,直接与疤眼同归于尽都有可能,一旦白狼插手,虽然可以救回拉普兰德,但白狼本人却面临极大危险。

在他的谋划中,有的棋子就是用来消耗的,让本就是危险分子的拉普兰德在这里燃烧出最后的光和热,才是最完美的结果。

“我还是想去看看。”白狼固执开口,她从附近的尸体中捡起一把赤铁剑,对鼠王摆了摆手,就头也不回追向拉普兰德的方向。

“现在的年轻人。”鼠王无奈地低吟。

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到来,他佝偻着身子,好久好久才缓过气来,手心中的斑斑血迹刺眼地提醒着他,他已经真正老去了。

……

水厂的最北侧,当白狼赶到现场的时候,刚好看到浑身是血的拉普兰德被疤眼一脚踢飞,撞在墙上,留下一个血色的痕迹。

拉普兰德的口鼻中溢着血,恶鬼一般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摔倒,再度爬起,摔倒,她的眼睛时刻死死地盯着疤眼。

另一边的疤眼则是脸色略微苍白,虽然看起来有所消耗,但浑身上下却没有半点伤势。

白狼不理解鼠王到底是怎么想的,依她现在看到的情况推测,拉普兰德哪怕是死掉也不会给疤眼带来什么伤害才对。

她的入场引起了疤眼的注意,这个提着灰色结晶剑的人,警惕地注视着白狼,放弃了贸然进攻的打算。

“你滚开,不要妨碍我。”拉普兰德恼怒在白狼的腿上推了一把,留下一个血色掌印,她的手中,白色的狼魂开始再度凝聚。

极近的距离,使白狼注意到了拉普兰德体表的源石结晶,其数量多得触目惊心。她即刻判断出对方已经是重度感染者,如果再拖着重伤的身体,强行施展源石技艺可是随时会丧命的事情。

不能让她继续下去了!

白狼的手套中,有电光闪过,她趁拉普兰德被疤眼所吸引,一下拍在对方的后脑勺中,拉普兰德当即翻了个白眼,躺地上昏了过去。

下一刻,风声骤起,早有准备的白狼反手一剑就与突袭的疤眼剑刃相交,撞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就先杀了你也好。”

疤眼阴恻恻地开口,同时急速变招,剑刃下撩,扫向白狼的双腿。

白狼一个后跳躲开,源石技艺发动,前冲攻击,再次和疤眼的剑撞在一起,赤色的火焰在遇到黑色结晶剑的一瞬间便被消解,突然散去的源能让她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感,像是身上的某些东西一下子被抽掉一样。

哪怕因为之前的事情,提前知道了对方的源石技艺,这种实际效果依旧让她惊诧万分。

她果断放弃了使用源石技艺,改为单纯凭借剑术作战,两人在极短的时间里频频过招,在与疤眼不断的交锋中,她感觉到了对方的战斗特点——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