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成为了魔女 第415章

作者:夜雨丶破灭

像是回应了我心中所想一样,剑发出了微微的震动,像是在向我传达着什么讯息。

曾经在上个世界中,陪伴了我许久的武器,不知为何在这个世界中被夏洛华所收录,最终,又以这样的方式来到了我的手中。

抱歉啊,让你久等了。

我默默地,握住了剑柄。

那一瞬间,我自然而然地回想起了曾经老师的教诲。呼吸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但是却变得更加有节奏了起来,身体和剑仿佛融为了一体一般,产生了共鸣。

巴泽尔的瞳孔紧缩,他不明白眼前的女孩为何在握住那把剑的时候,气息忽然转变了。分明上一秒她还处在濒死的状态,下一秒的她却已经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而且,不知为何,从她的身上,自己还感觉到隐隐的一丝,自己一直在恐惧着的那个人的身影。

“……就算你拿起了武器又怎样?你已经受了重伤,而且绝对不可能打破我的领域!”巴泽尔发出了低声的吼叫,声音中隐隐却有些慌张。

“说的也是,毕竟以我现在的状态,也只是强行支撑着罢了。但是,我已经‘看见’了。”我轻松地答道。

“竟然说‘看见’了?!”

不是用了虚之眼的力量,而是我自身看透了这一切。

多亏了在异世界生活的那段时间,让我稍稍学到了一些就算不利用虚之眼,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情的办法。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圣斗士是不会被同样的招式打败的’。你的攻击,对我已经没有威胁了。”

“呵呵……哈哈哈哈!”巴泽尔发出了狂笑,但是眼中却丝毫没有了笑意,“竟然如此的话,就来试试看吧!”

狂乱的飓风再度在场地间刮起,巴泽尔的身影再度消失了,然而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迷茫。

身体的疼痛像是被抛却在了脑外,我用双手握住了那柄差不多和我同样高度的大剑,闭上了双眼,心灵渐渐沉落。

——找到了。

静月流·月光。

一剑,破形。

全身的肌肉牵动着我的脚步,那一瞬间,我加速到了和巴泽尔几乎同等的速度。风的领域被大剑撕裂,巴泽尔错愕的表情显现在了我的眼前。

丝毫没有犹豫的,我朝向对方挥出了剩下的一剑。

二剑,斩心。

剧烈的撞击毫无保留地宣泄向了巴泽尔,他似乎在中途架起了双剑格挡,但我完全爆发的力量依然将他吹飞了出去,重重地撞进了周围的墙体,掀起了无数的灰尘。

第二十六章 剑之世界

(上一卷发的时候顺序出了点问题,还漏了一段,不知道啥时候编辑能帮改好,在此和大家说声抱歉。)

尘埃落定,空余人形的护墙下方,巴泽尔以半跪的姿态蹲在地上,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及时的格挡让他所受的伤实际并没有多么严重,至少没有我的严重。再怎么说也是跨越了壁垒之人,只要不是那种致命伤都几乎不会影响运动。

不过,在床上躺了这么久后,又重新握起剑的感觉,还真是有些微妙啊。实际上,我所拥有的最大武器,并非是后天觉醒的虚之眼,而是自老师那里传承来的,名为剑术实为剑意的静月流。

“为什么……”巴泽尔低声说道。因为低着头的缘故,我并不能看见他的表情,只能隐隐察觉到他的声音正在颤抖,像是在畏惧,又或者是愤怒,“为什么,你会用那样的招式?”

“啊,你是在说‘月光’吗?算是从一个家伙那里学来的,吧?”我回答道。分明我身上的伤势比巴泽尔看上去严重了许多,可是我们之间的地位却似乎彻底反转了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那个人!”巴泽尔猛地抬起了头,身形再度地从原地消失了,他的怒吼在整个会场中回响,状若癫狂,“我不会,我绝对不会,再输第二次了!”

肆虐咆哮的龙卷袭击了整个会场,太过庞大的引力甚至破坏了场地,像是黑洞一样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如果不是蒂娜在出手压制的话,别说这个小小的会场,恐怕整座城市,甚至包括沿海的区域,都会受到影响。现在的他,足以达到自然灾害级别的破坏力了。

喂喂喂,真的假的,这家伙是疯了吗?虽然能够发挥出星衍的实力,但并不意味着他真的成就了星衍者,如此可怕的星能压根就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操控的,一旦爆发出来,他自己绝对会先被这股狂风撕成粉碎。我和他也只是今天第一次见面吧,往大点说甚至还是一个学校的校友,至于这么狠想跟我同归于尽吗?

“华伦莱兹家族的徽章上刻印着两把交错的剑锋,他们一直以自家精妙与强大的剑术为豪,该族的猎魔者们常年配备着特制的猎魔剑,剑的存在几乎可以说是他们身份的象征和意义,就连十二族中,最擅长使用剑术的阴阳家,也未必能够在剑的领域完胜他们。也就是说,这群家伙都是一些嗜剑如痴的疯子,对于剑的爱护甚至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而巴泽尔作为该族的长子,下一任族长的继承人,自然也是如此。但是,正是这样比谁还要热爱剑的家伙,却败在了另一把剑上。”

“那是什么意思?”我一边躲闪着飞硕的巨石,一边在脑中询问着夏洛华。

“你不是问他为什么只是以第二名的身份毕业吗?那是因为第一名实在是个……嗯,姑且就称呼她为怪胎吧。在此之前,甚至从未有人知道过她的存在。结果,在最终的毕业祭上,那家伙和巴泽尔登上了同一舞台,然后只用了一剑就击败了他。”

“……哇哦。”除了这个感叹词外我已经想不到其他的任何形容词了。

“可想而知巴泽尔受到了多大的打击,为剑付出了一切的他,却轻易地败在了另一位剑士手下,甚至,连令她出第二剑的资格都没有。从那以后巴泽尔就彻底一蹶不振了,从原本开朗的性格变成了冷酷的面容,甚至拒绝了学园的安排,回到家族里继续修炼,很大程度上也是那个人的影响。”

这还真是令人唏嘘的故事呢,身为魔女的我,大概能够理解他这种自己一直坚持的执念突然破碎带来的冲击吧。有的人因此而退缩,有的人则重新站了起来,至于巴泽尔的话,则是变得偏执了。

“等等,可是你还没说他为什么突然发疯了啊?总不至于看见个人拿剑他都要冲上去和对方同归于尽吧?”我突然反应过来,问道。

“嗯,这个的话,我想也许因为击败他的人,所使用的剑术,和你十分相像……不,应该说是一模一样吧,所以才导致他发疯了。”

我瞪大了双眼,一时之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师父曾经告诉过我,静月一流要求的天赋极高,往往一代中都未必找得到一位适合的天赋者,这也导致了静月流人丁稀薄,几乎一直都是一脉单传。突然在这里听到了有关静月流的消息,由不得我不感到惊讶。

那家伙不可能是师父,毕竟从时间上来说都对不上。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师父又收了另外的弟子,不,在这条世界线上,我压根就没和师父碰过面,自然就不可能成为她的徒弟,既然如此的话,她找到了其他的徒弟,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不知怎么,我的心中有些落寞,但是更多的,则是对自己这位师姐(师妹?)的好奇,如果能够和她见面的话,说不定就能知道一些关于这个世界中师父的状况,是否安好,又是否找到了自己在寻找的那个人。

但是,在那之前,必须要先解决掉眼前的问题才行。

“要不要叫停?他们已经率先违反了规则,这种时候就算弃权也没人会说些什么。”

我摇了摇头,凝视着飓风的中央,那个若隐若现的人形:“既然他希望以剑士的姿态来对决的话,那么,我也不会逃避。”

呼吸的速率变得困难,手脚的移动变得麻木,但是,不可思议的,我并没有感到一点的不适。

静月九剑,三之境界。

月影,月闪,月光,其为剑心。

月蚀,月落,月陨,其为剑意。

在其之上,就连师父也未曾到达的旅途。

混沌与秩序,生与死,始与终,是为轮回。

罪与罚,矛与盾,神与魔,是为依伴。

神魔无道,虚无有镜。敢问道宫,谁晓天命?

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说不定,足以踏入那一境界了吧,就连师父也未曾踏足的,剑之世界。

第二十七章 七之剑

次元的维度仿佛失去了界限,虚与实之外的世界,名为【】的境界。

就连魔女都无法踏足的那块领域,而我曾无比的接近过它。

那正是一切的终结,一切的开端,始与终的交错点,轮回的休与止,一切的【】。

“静月流,第七剑……”

华轮之舞,境外法度。

跨越了表与里,虚与实,将其贯穿的一剑。

这正是,静月流的三之境界。

也是,在我手上所创现的第七剑。

“这是,什么剑术?”巴泽尔喃喃地问道。

一切都消失了,狂乱的飓风也好,用着超金聚合物创建的场地也好,亦或者是由蒂娜构造的屏障。并非是被吹散又或者是被抵消了,而是去往了连我也未曾抵达过的【】之地。

老实说,就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在回忆我于虚无之地的体验时,身体已经全然不受我的控制,仿佛在映照着某一存在或者规则显现一般,我自然而然地,就挥出了这一剑。

一想到这里我就有些后怕,只是随意想要模仿【】的一击,竟然会产生如此可怕的威力。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我实力只维持在凡尘八阶水准的话,别说由巴泽尔引发的飓风了,就连这个世界,都未必可以幸存。

一剑一世界,原来还真的不是说着玩的。

“我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姑且,称之为月华好了。”我回答道。

“月华……月华吗?干得,漂亮,是我输了。”巴泽尔喃喃地重复着,面朝下倒在了地上。他体内的星能已经被我完全引导了出去,可以说是一点都没剩下,之所以还能保持着意识,全然是在靠意志强撑着,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自然也就昏死了过去。

我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巴泽尔,默默地回头望向了观众席上雅雀无声的众人,高举起了手中带血的剑——当然大多都是我自己的血——平静地问道:“还有谁吗?”

无人回应。不知由谁先带头鼓起了掌,不一会儿,掌声轰动了整个会场,那是对于他们认可的英雄,所崇生的敬意。

我又看向了夏洛华,她微微地朝我点了点头,在得到了肯定后,我缓缓地喘了口气,随后仰面躺了下去。

身体四处痛的要死,被巴泽尔贯穿的胸口,强行使用超越境界的第七剑带来的全身损伤,二之魔女留下的后遗症,以及……

老实说,我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如果还要再上来一个人的话,大概就只能认输了。

这次还真是托大了啊,嘛,从结果上来说一切都好就OK啦。

好累啊,稍稍,休息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拜托了,这一次,不要太早叫醒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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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在哭泣着。

空无一物的黑暗之中,只有她一人,在静静地哭泣着。

我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身体。

然而,我的手却径直地穿过了她的肩膀。

“……”对了,我想起来了。

对于她来说,我应该并不存在才对。

我什么也做不到,只能默默地看见她在哭泣着。

“……离开。”

不知过了许久,少女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从我的身体里,离开啊……我不要,变成……”

“!!!!!”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剧烈地大口喘气。

我摸了一把额头,手上密密麻麻地全是汗珠。

“……”我刚才,似乎做了一个什么噩梦。梦的内容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莫名地觉得很可怕,又很哀伤。

那到底是什么?我沉思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我低下头,原本那身满是血的衬衫已经不知道被谁换成了一套白色的睡衣,头顶是一片粉色的纱幕,寝室的面积超过了两百平米,我正躺在这间房间正中央唯一一张公主床上,房间空旷的可怕,周围只零散地摆着几张古老破旧的木桌和长椅,看上去和这个房间的风貌格格不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的场景,让我有些眼熟。

我翻身下了床,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月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月影,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大概是一觉睡到了晚上。

除了通向走廊的门外,房间中还有一道连向天台的门,此时天台的门正半开着,一人的影子衬印在月光之下,发出淡淡的光辉。

我犹豫了一会儿后,放弃了直接离开这个房间的打算,而是径直走到了天台外。在那里。身穿黑色礼裙的少女正趴在栏杆上,着迷地望着远方天空上悬挂的明月。

“……蒂娜。”我轻声地,唤出了她的名字。

少女微微地侧过脸,时间并未在她的面容上留下任何的刻印,一如我最初见到她时的模样。然而,人依在,物已非。

“你醒了。”她轻声说道。

“啊,托你的福。然后,我是来找你的。”

“嗯。”

“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必须说清楚为好。”

“嗯。”

“关于我的事情,还有你的事情。”

“嗯。”

我靠在了她身边的栏杆上,将自己的过去全部告诉了她,包括了上条世界线发生的过去,自己为何成为了魔女,又是如何回到了过去,如此种种。在这个过程中,蒂娜始终一言不发地听着我的话语,而我也终于找到了除洛雨泽之外的倾听者,与其说是诉说,倒不如说更像是在将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情绪宣泄了出去。

当然,我最终还是没有将和梦的交易告诉她。就连洛雨泽也不知道这件事,并非是有什么惩罚之类的,只是单纯地,没有打算将梦的存在告诉任何人的打算而已。不知怎么,我总有种直觉,如果将梦的事情告诉其他人的话,只会让现状变得更糟而已。

“……以上的话,就是全部了。”当月亮高升到我们头顶时,我也终于说完了一切。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蒂娜问。

“我觉得你有资格知道这些,包括我所犯下的错误,让你遭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痛。关于你身上的神之血,我会找泰诺斯丁那家伙一起想办法清除的,还有……”

第二十八章 释然

“呐,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在害怕着。”蒂娜忽然打断了我的话,说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