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辞树花
也是可以被彻底征服的~
但紧接着，爱黛儿跟随着撒拉弗的视角以及她的思绪。
也就捕捉到另外一些来自于撒拉弗心中久远记忆的画面。
第一幕，是遮蔽日月的天火、朝着某座城池坠落，无上的神明以无穷的伟力企图令什么屈服。
大地震颤、海水倒流，万千种族都颠沛流离。
有人企图反抗神明，但却遭到天使的无情镇杀，那白色的羽翼与奇异的眼睛，一齐构筑成为了万族的恐惧源头之一。
爱黛儿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但对于当时的天使而言，这却仿佛是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事。
不如说就连爱黛儿自己的视角……也是身为天使之一、为世间带来神罚的撒拉弗。
第二幕，便是天使的堕落。
一名天使，已经化成人形美艳得令人窒息的天使，宛若折翼的天鹅一般。
自那浩瀚高远的天穹坠落。
在此过程中，她背后那有着万千洁白羽翼的六翼被从根部开始染上代表着世间一切罪恶的污浊。
她被彻底地逐出神明存在的天堂。
但对于女人而言，这并非是一场放逐。
而是她决然的离开。
天穹上，浮现出无数双闪烁眨动着的眼眸。
那是极其扭曲和让人感到不适的一幕。
爱黛儿知晓，那是数不清的天使，在看着她们的同胞、过去的战友，堕落向未知的彼岸。
连同她们自己的内心深处，也都诞生出一份未知的情绪。
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了一般。
也许从那位天使堕落之后，不断会有新的天使堕落。
因为她们的世界，从此不再只有执行神明命令的义务。
有人为她们踏出了一条新的道路。
好奇是最大的原罪，传言人类的始祖不正是因为好奇禁果的滋味，才被永恒放逐出天堂的吗。
而现在，连天使也染上相似的罪。
神明不知为何，并没有出现。
也许在这个时候，天使们的“主”，那位神秘的神明，已经不知所踪。
祂都无力阻止信仰的崩坏、天使的堕落。
等沧海桑田，天使们一位位失落踪影，迄今还留在人间的，又有几位呢。
谁也无法告知爱黛儿答案。
紧接着又是一个画面的碎片袭来。
爱黛儿愈发好奇起撒拉弗的过去来，于是愈发凝聚精神。
然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刻，忽然间，少女的脑海中，仿佛有电流经过似的，猛地一麻一颤。
撒拉弗主动切断了自己与少女之间的连接。
似乎不想再让她继续看下去。
现实中的爱黛儿也是当即“呜嘤”一声，与撒拉弗分开。
两名少女各自衣衫不整，大口地喘着粗气。
爱黛儿捂着脑门，委屈巴巴的样子很招人可怜与安慰。
如果是平时，撒拉弗说不定已经忍不住上去安抚她了。
但是此刻，天使难得一改往日淡然神色的，大口喘着粗气。
只见她目光紧紧地盯着少女的脸颊，仿佛想看穿少女的皮囊，想知道在她的身体中，究竟藏着一个怎样的灵魂。
因为爱黛儿的能力实在大大出乎撒拉弗的意料。
事实上，大部分魔女只能抓取到与那份行为、那个物品有关的部分记忆和当时的感受。
只有爱黛儿可以说是特例，独一无二。
她竟然能够窥探自己的其它记忆。
而且是那样久远的记忆。
她的精神力明明弱小无比，真的能够承受得住往上几千年的追溯吗？
那样冗杂且浩瀚的信息量，常人根本无法承受。
哪怕是长生种，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定期清除自己的记忆，保证大脑能够正常运转。
像是精灵，她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前往精灵之森的圣泉，洗去“烦恼”。
实际上，那便是一种剔除浪费大脑空间的无关紧要记忆的仪式。
又比如猫鹫……这个比较特殊，她们心灵赤诚，说好听点叫没心眼，说难听叫小笨蛋。
每天就吃吃喝喝睡睡，快快乐乐的，根本不去记忆那些复杂的事，所以也就几乎不需要去清除记忆。
这导致她们成熟的时间比许多种族都要晚上许多。
爱黛儿养的这只在一定程度上，算是被她给催熟了的……
而天使是比较特殊的种族，属于被神明创造的存在。
所以可以记住数之不尽的信息。
没有这些条件的爱黛儿……又是凭什么？
亦或者并非爱黛儿追溯到了那些记忆。
些片段找上了爱黛儿？
撒拉弗的心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个荒诞的想法。
但是这不可能。
因为爱黛儿不是那段记忆的亲历者。
不该被“侧写”的能力引起共鸣的才对。
第三百一十三章：交换秘密
“不给看就不给看嘛，小气巴拉的！”
爱黛儿捂着头，一脸的不忿，
“侧写”的能力如果用在人的身上，更像是一种精神的连接。
撒拉弗突然的断开，让爱黛儿想起了自己在电脑卡顿的时候，强制关机。
虽然看起来电脑好像没什么事，可以正常重启。
可内部究竟如何，谁知道呢。
所以爱黛儿有理由怀疑，撒拉弗让自己宝贵的头脑受到了损伤。
因此她当即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眼泪汪汪地就朝天使少女质问起来。
“撒拉弗，你赔我！”
“呜呜，如果我变笨了，你还得养我！”
“我很好养活的……我吃得少，就是有点宅，爱买游戏……不、不是，我讲这些干嘛！”
“我果然是变笨了吗！！”
“……”
撒拉弗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心道自己肯定是多想了。
无论怎么看，爱黛儿都属于没心没肺的类型。
那种复杂的事情，怎么想都和她没有关系。
但不可否认，爱黛儿窥伺撒拉弗记忆的行为。
也让撒拉弗回想起了那些让现在的她都唏嘘感叹不已的古老的那些往事。
其中有一名少女，几乎是最重要的关键节点。
她是有史以来最强的魔女……当然，也可能是第一位魔女。
她以一己之力主导了许多堕落，包括据说是“主”以自己为原型创造出的大天使长路西法的堕落。
路西法也是第一名堕天的天使。
之后陆续有许多天使诞生出想要接近那名少女的想法，结果也无一例外地堕天，成为了天上神国的背叛者。
茶可可便是其中之一，她的真名叫做玛伊雅弥。
比她强很多很多的天使们都死在了那场神话时代落幕的大战中。
路西法也被“主”给当成罪人带回了神国。
再后来在路西法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就不是撒拉弗可以知晓的事情了。
只是路西法再也没出现过，因此撒拉弗猜测她应该被“主”给杀死了。
没想到玛伊雅弥反而活了下来。
她也不像撒拉弗等天使，因为“主”的远行而自我封印在远古时代人族为了敬神而铸造的各大神殿之中，等待着“主”的归来。
而是利用自己漫长的寿命游戏人间。
茶可可应该便是玛伊雅弥最近的一个身份了，一名引退的偶像歌手。
遇见她的时候，撒拉弗竟然惊奇地发现。
比起愤怒和在乎那份敌我之间不死不休的宿命。
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唏嘘与感慨。
只是天使撒拉弗将这一点隐蔽得很好，不让玛伊雅弥发现。
关于那名少女的结局。
是她与她的城一同被神罚毁灭。
那代表着一整个神话时代的落幕。
其实撒拉弗并不了解她，从来都不了解，只是远远地望着、听着其她天使讲述她的故事和传说。
但不知为何，撒拉弗却在爱黛儿的身上。
隐约看见她的影子。
应该……是错觉吧。
因为想到那名少女，撒拉弗只会觉得高不可攀。
但是看着眼前的爱黛儿，却只诞生出想与她亲近的念头。
“……好，我会养你的。”
撒拉弗如是对待撒着娇的爱黛儿承诺道。
钱财对于天使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因为那本来就是一种不存在的东西，是一种共识。
当人们真的相信一张钞票可以买到东西，而卖家也相信它拥有换取自己货物的价值，它才是钱。
否则就是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