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辞树花
撒拉弗不能做到创造出真正的钱财，但要说废纸、或者金银这种更古老的货币的话……爱黛儿想要多少，撒拉弗都可以给她。
她随便搜寻一点记忆，便可以找到古代许多王国毁灭后，埋藏在地底的王库宝藏。
再就是养育爱黛儿所要花费的时间，对于撒拉弗而言也是应有尽有。
虽然她不确定自己的寿命究竟有多么的漫长。
但照顾寿命在各种族之中排名算是中等的人族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对，爱黛儿还是血族的混血，那就再加上几十年好了。
但这无关痛痒，仅仅像是撒拉弗的几十天罢了。
放在以前，天使对死亡本身并没有任何的恐惧。
至于现在，撒拉弗仔细回想了想，竟然发现自己并不想让与爱黛儿就此分别、阴阳两隔的想象诞生在脑海之中。
所以爱黛儿可以看见天使突然猛地摇起了头来。
与其说可爱，不如说是让人感到有些奇怪。
“你怎么了，撒拉弗？”
“……没事。”
说是没事，但爱黛儿却从撒拉弗的脸颊上看出了一丝慌张。
她不知道这是错觉还是什么的。
但如果不是的话，未免也太有趣了一些。
因为那可是在撒拉弗的脸上诶。
究竟发生了什么？
让她感到如此的惊讶。
不过很快，爱黛儿就要将更使人吃惊的事情告知给眼前的天使少女了。
之所以告诉给她，也是因为在爱黛儿的心里看来，撒拉弗已经是十分值得信赖的存在了。
她对自己相信的少女，总是那般的毫无保留。
“不然这样吧，我把我的一个秘密告诉给你！”
“但相应的，撒拉弗也得告诉给我一个你的秘密才行！”
爱黛儿提出了交易道。
撒拉弗歪了歪头，似乎有些不解。
但半晌后，她答应了少女的请求。
因为她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想要了解爱黛儿的情绪在作祟。
不仅仅是因为爱黛儿可以通过“侧写”的能力窥伺自己遥远的记忆。
还因为少女本身，就值得令人在意。
“好……我答应你。”
第三百一十四章：撒拉弗的失控
爱黛儿要告诉给撒拉弗的秘密。
实际上也藏不住。
只要撒拉弗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观察爱黛儿的举动。
那么就迟早会被她给发现。
所以作为“秘密”而言，它显得着实有些名不副实。
因此几乎可以说，这压根就是狡猾少女的圈套。
用来欺骗出撒拉弗所知晓的某个秘密。
但撒拉弗没有读心的能力，又哪里能够戳穿爱黛儿的真实意图。
不如说就算她有，以撒拉弗的性格，多半也不会因此而感到恼怒。
她会淡漠地接受这一切，依旧会选择上爱黛儿的套。
“那我就告诉你了！”
“这个珍贵无比的秘密！”
爱黛儿说得煞有其事。
连在表情上显现出缺陷、可以说是三无的天使少女撒拉弗都为之而提起了兴趣，目光中闪烁着仿佛寂静夜空中的几颗黯淡星辰。
有星辰就不错了，比起之前一望无际的深邃郁郁蓝色来说。
接着，爱黛儿便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中，拿出小爱化形宛若玉佩似的血滴。
虽然小爱本身是无法进入空间戒指中的。
但当她化成了血滴，却又能够被藏入其中。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让爱黛儿想起了“薛定谔的猫”。
你无法确定猫是生是死，意思就是说，它处在生与死的叠加态。
就像小爱一样，她似乎便处在某种叠加态当中。
“当当当！这可是血族最厉害的宝物，也是我的宝贝女儿！”
爱黛儿朝天使少女展示起来。
“……女儿？是指人类的概念中，与配偶或者情人诞生下来的女孩吗？”
撒拉弗过于死板和认真了！
这种一本正经的释义是要闹哪样啊！
不过爱黛儿眨了眨眼睛之后，略显犹豫地点了点头，接着又猛然摇起了头。
意思是“女儿”确实是如撒拉弗所言的那种意思。
但“小爱”又是特殊的，不属于上述的任何一种情况。
爱黛儿也不想多做口舌解释，便在心里默念，让小爱恢复成平常的模样。
小爱果然照做，在撒拉弗的面前展现出自己作为幼小女孩的本体。
更令人吃惊的是，这名幼女的模样五官，几乎和爱黛儿长得一模一样！
可能没爱黛儿表现得那么聪明和狡猾。
但要说她是爱黛儿的
女儿。
恐怕没有人会对此产生怀疑！
“……”
撒拉弗在见到小爱的模样之后，也陷入前所未有的漫长沉默之中。
她与小爱四目相对。
彼此的眼神中都写满着打量。
渐渐的，小爱开始逃避撒拉弗那道仿佛无情的目光。
她“呜嘤”一声，可怜兮兮地躲到了“母亲”爱黛儿的后背。
用自己娇嫩的小手，紧紧捏住妈妈的裙摆。
娇小的身体微微发颤起来。
仿佛眼前的撒拉弗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撒拉弗！你吓到小孩子了！”
爱黛儿气呼呼地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谁让小爱在撒拉弗的面前受了委屈呢。
她不会想那些复杂的可能性，只是觉得撒拉弗这种沉默地注视着某人的举动，确实容易吓到小孩子。
“我不明白。”
撒拉弗却有些恍惚地自言自语。
不知道她说的是自己不明白为什么小爱会被自己吓到。
还是说……她不明白小爱的存在。
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存在。
不明白“她”究竟算什么？
与自己一样，都是……“造物”？
因为撒拉弗在小爱的身上感受到了与自己相似的气息。
并非嗅到，而仅仅是一种冥冥中的感受。
要说证明的话，撒拉弗也证明不了这一点。
撒拉弗只是本能地感知到，小爱可能并不存在于这个已知的世界，而是从未知当中被孕育而出。
就像自己和所有天使们那样。
但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按理说只有撒拉弗所信仰的“主”，那位在曾经真实存在过的神明。
可“主”为什么要以爱黛儿的模样雕琢出小爱来？
这是一件完全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但如果不是“主”的话。
又能是谁，做到了这样的事？
另外一位“神明”？
可以天使撒拉弗的信仰来说，她不可能承认还有另外一位神明的存在。
那只可能是“伪神”！
想到这里，撒拉弗对小爱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不善起来。
因为她觉得伪神的造物应该得到清除。
来自于远古时代、忠诚于神的记忆与战斗清除本能，在撒拉弗的灵魂深处开始复苏。
爱黛儿亲眼看着撒拉弗的目光中，逐渐染上敌意。
而且那份敌意……
竟是完全针对于自己所发誓要守护与疼爱的“女儿”小爱。
明明知道自己与撒拉弗之间的力量差距。
明明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完全阻止不了天使的“清理”欲望，可能会落得一个很糟糕的结局，甚至是……
但爱黛儿也还是喊着撒拉弗的名字，想将她唤醒，然后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
她将撒拉弗推倒在地，用力攥紧她的手腕，鼻尖抵着鼻尖、额头抵着额头。
“不要这样……撒拉弗！”
“求你！清醒过来，撒拉弗！”
“求你……”
少女的嗓音柔弱无助，带着真切的恳求。
她的浑身颤抖，被天使散发出的强烈攻击性气息激发出本能的防御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