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不要成为臭罐头啊！ 第139章

【.】

短短一刹，先锋的巡洋舰传来了不下数十条紧急通讯申请！

佩图拉博急忙将思绪集中到巡洋舰的信息束上，但在疯狂地呼叫之后，对面传来的是死一般的沉默。

而在原体身边忙碌的人们也表情变得扭曲。

不妙的想法如同爆弹抢一闪而过的火花划了过去，佩图拉博花了零点一毫秒让自己冷静，他知道自己毫无感情，内外皆钢。

他打开了主舰队的信息束，受佩图拉博对于各类传感器的信任，以及对于肉眼观测的鄙夷，他认为钢铁之血号不必要装加观测窗，因此，军团长不能直接透过窗户观测战场。

鸟仆仪传来的信号令他神色一变。

两舰船接触的星域，满屏的红色警告符号，满屏的灰色失效符号，一个代表正常的蓝色光点都没有。

实时画面传来，那些死灵的舰队仍完全按照它们那笔直的轨迹前行，但——它们的速度飙升到了一个让所有人类都为之恐惧的境界！

钢铁碎片炸开，艳丽的明红与宝蓝交织，却不再是佩图拉博所熟悉的鱼雷炸开的情景，无数大大小小的巡洋舰碎片靠着惯性在空中漂浮，那是其上机械自爆时的哀鸣。

最前列的辰砂号巡洋舰被太空死灵的舰队笔直地撕碎了，而现在，太空死灵的舰队正直直冲向钢铁之血号所在的集群！！！

【散开！散开！Σ队形！！！】

比起在死亡守卫面前丢脸的愤怒和恼火，熟知舰队数据的佩图拉博此刻才意识到了他们面对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惊诧和恐惧慢慢爬上。

哈迪斯站在舷窗之前，死死地盯着左前方的海域。

那里，不断有明亮的爆炸绽放。

鱼雷的爆炸，光矛的点燃，光线是唯一穿透着漆黑虚空的事物。

但在那绚丽而明媚的光团之中，太空死灵的莹绿色宛如狂飙的摩托疾驰而出，顺滑地飞出钢铁勇士的进攻范围。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太空死灵的舰队已经快到了哈迪斯认知的极限，即使与主交战区保持着相当遥远的距离，但这些死灵的镰状飞船也可以在极短的速度内，从观测窗的这边滑到观测窗的那边，无数巡洋舰直接被太空死灵撕成了碎片。

整只钢铁勇士原本密集的舰船群立即做鸟兽尽散的态势。

但哈迪斯没有说话，在太空死灵和钢铁勇士刚开始交战之刻，通知莫塔里安过来观战的信息已经发出去了。

但大概率正在跟死亡守卫训练的莫塔里安会无视这条讯息，为了让这位军团长过来，哈迪斯特意录了一段太空死灵撕碎钢铁勇士巡洋舰的画面。

除此之外，哈迪斯已经让所有舰队呈松散状态，随时做好应敌和逃跑的准备。

但说句实话.在看见了太空死灵舰船的表现后，哈迪斯已经不能确定现在死亡守卫所带的一小支巴巴鲁斯舰队能不能应敌了。

哈迪斯无意识地抿着嘴，闪烁着红光的电子左眼之上，摄像头开始记录，双方的行为轨迹被第一时间传入左脑，开始分析。

虽然太空死灵的舰船宛如投入热油的冷水，激起钢铁勇士的舰船瞬间四散，但哈迪斯发现，钢铁勇士并不是无规律地散开，

正相反，钢铁勇士的舰船群在重新编队，而其看似混乱的场面则是为了减少己方损失。

就像是大洋中的沙丁鱼群，密集而庞大，当鲨鱼冲入鱼群时，却又立刻散开，做到将每一条鱼隐匿于庞大的鱼群之中。

在哈迪斯对于帝国，和计算的理解里，或许在二维平面之上，计算几个点的无规律模型还可以用计算机暴力解出。

但若是三维空间，而且是一整支军团所拥有的舰船数，计算量和难度将呈几何式的爆炸上升——

而这些都是佩图拉博脑算出来的？！

哈迪斯咬着牙，吸了一口凉气。

钢铁勇士的舰船群并没有停止移动，它们在空间中尽可能地变换着队列，在意识到鱼雷对太空死灵的舰船所能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后，佩图拉博开始操控着舰船们在光矛的极限距离对着那些舰船开火。

同时佩图拉博开始预测对面的舰船轨迹，提前在其可能行进的路上布置火力开到最大的小型舰船，在己方的火力和队形掩护下，这些前段加固的飞船笔直地冲向死灵飞船的薄弱处。

死灵冲入了更内里的包围圈，在这里更大级别的战列舰开始倾泻他们的炮火。

眼花缭乱，目接不暇，哈迪斯的右眼已经完全无法跟上钢铁勇士舰船的节奏了。

大部分飞船都是钢铁勇士深灰的涂装，但在无数的队列变换之下，以及金属外壳之上，爆炸和火光的辉映交错，开始给人一种虚幻的缥缈感。

在这一片朦胧的光晕之中，一粒莹绿熄灭了。

？！

死亡守卫指挥室里，仿佛呼吸都已沉寂。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太响了，但已经没人在意这些了。

莫塔里安的视线穿过大门，直接扫到了正前方的观测窗上。

原体一愣。

比起那些看不明白的凡人，以及需要借助电子左脑才能看清的哈迪斯，莫塔里安瞬间看出了佩图拉博的指挥。

这.

舷窗之前，逆着光的哈迪斯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仍在闪烁的光晕，但一颗星辰的陨落仍无法黯淡一整个星群，那些死灵的舰队马上就要将钢铁之血号，钢铁勇士的荣光女王号，纳入它们的攻击范围之内了！

那些死灵舰船上的高斯武器开始变得更加明亮，可以装填死亡恒星碎片的炮口开始瞄准。

钢铁勇士的舰船变得更加疯狂，又几粒绿色熄灭，钢铁之血拖着她雍容的身躯，提着裙子，向后奔跑，护盾为她的裙子点缀上亮晶晶的珠宝光泽。

但裙子层层叠叠的叠层内，无数死亡武器正凝视着这些跟她相比，宛如蝼蚁的死灵舰船。

眼见双方就要——

0879号，太空死灵挽歌级袭击舰上，死灵战士们正沉默地工作着。

作为低级思维，这一队袭击舰上的死灵战士并没有自主意识。

在地面的墓穴意识侦查到106号上空的舰队群跟正在地面袭击它们的军队属于同一敌人后，同时这一舰团的数量和规模符合了条例所需最小驱逐量（其实是钢铁勇士大部队，加上死亡守卫的一部分舰船）

便派出了它们驱逐太空的敌人。

深层的死灵贵族们需要安静地休眠，这些前来扰乱的异族需要被驱逐，无人可惊扰太空死灵的睡梦。

毕竟，强制提前唤醒的话，会对高级思维造成难以预估的损伤，而在漫长时间长河里磨损的意识已经遭受不起这些。

对面的最大目标敌舰进入了太空死灵的舰船范围，被程序写好的死灵战士按照既定行为，在第一次攻击之前，对敌舰进行了一次详细的数据扫描——

#￥%……&***&%￥？！

熟悉而令死灵为数不多感到恐惧的模糊信息传来——

过去的不久，这艘船上存在着极其微量的星神碎片波动。

？？？？！！！！

阿尔法级警报瞬间从袭击舰上爆出！这些闪动着疯狂情报的电波直接传到了106地面的的墓穴意识，过于超出常规的信息，叠加上墓穴本来就有的磨损，一时间整个墓穴意识出现了一个及其短暂的空窗期——

【协议错误，警告，卡顿，卡顿，卡顿】

03号矿区的交战区域，钢铁勇士看着那些原本密密麻麻的死灵战士开始出现卡顿，这一刻死去的死灵将不会通过复生协议。

天空之上，原本宛如进入无人区的死灵飞行器开始坠落——

而星球之上，原本即将驶入钢铁勇士最核心区域的袭击舰猛然停摆。

而佩图拉博则直接抓住了这次机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那些死灵的舰船立刻被撕成了碎片！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则在此刻仍一脸疑惑地盯着舷窗发呆。

虽然钢铁勇士的击落敌军值得令人庆贺，但在哈迪斯的左脑模拟里，无论如何也不会是这个结果。

那些死灵的舰船仿佛突然停摆了一样.

怎么回事？

【106号墓穴的最深处之中，它睁开了眼。】

——这是太空死灵第一次截获哈迪斯的信息——

【■■■之上，它的目光饶有兴趣地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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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了！好耶！

明天，（或者今晚）爆更，非常抱歉停更了()

第156章 148佩图拉博今天也不高兴

钢铁之血里，此刻是死一般的寂静，仪器的滴答声不住响起，但往日里相对嘈杂的交谈此刻全化为了安静的呼吸。

极其难看的数据，佩图拉博此刻沉寂地像是一座死火山，冷却而堆积的深灰色岩石为他的表面镀上了毫无表情的面具。

但谁都知道那厚厚的岩石壳下，是汹涌澎湃，即将爆发的岩浆。

虽然在佩图拉博的指挥下，钢铁勇士已经大大减少了舰船的损失，除了一开始出发的巡洋舰队外，这之后损失的舰船大都是级别低，老旧的类型。

但这依旧不能掩盖他的失败。

凭借原体惊人的洞察力，佩图拉博明白，在他千百次的计算里，假如对面的舰船最后没有停顿那一下，那么钢铁之血的弹药将会在最后一刻如雨倾泻。

原体有信心让荣光女士的火力撕碎这些舰船，但万一

意识到自己的思维正缓缓滑向这处漩涡的边缘，佩图拉博感觉自己的呼吸正变得更加粗重，他设法控制住了自己的呼吸声，因为他不能这么做，除他之外的人，总是会乐意看见他的失败。

所以他不能表露出自己的失败。

突然响起的通讯申请沉重地叩击着佩图拉博的太阳穴，来自死亡守卫的通讯申请不期而至。

果然是这样。

佩图拉博在心里暗暗地笑一声，他的兄弟们总是这样，互相踩着对方失败的尸首向上攀爬，看似表面和睦，实则在暗地讥讽。

更何况这位来自农业星球的原体连最起码的表面礼仪都没有，佩图拉博已经能想象到莫塔里安用着含糊不清的乡下口音阴阳怪气了。

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画面，愤怒和屈辱就像是澎湃的浪涛冲刷着佩图拉博的灵魂。

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佩图拉博很想砸碎什么，撕碎什么，把对面的丑恶嘴脸撕下，砸碎，让它不再存在于现实。

就像是当初他砸碎那尊雕像一样。

班门弄斧的小丑玩意儿。

在死亡守卫的通讯申请即将抵达结束时间线的最后一刻，凝滞屹立的佩图拉博终于通过了申请。

刺啦的电流声响起，全息投影特有的不稳定身影出现。

佩图拉博痛恨这些电流声，这是不稳定的代表，不稳定，意外，变故，脆弱。

脆弱。

然而，莫塔里安那令人厌恶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画面的正中央，他那恶臭的毒气正慢悠悠在画面的边缘徘徊。

一名死亡寿衣的身影在画面正中，与其他死亡寿衣不同，他的一只肩甲上雕刻着机械教的标志，无声地彰显着他技术军士的身份。

佩图拉博皱了皱眉，他认出这是之前莫塔里安带到钢铁之血上的一名死亡寿衣。

而除了钢铁之手以及钢铁勇士，在其他的军团里，这些信奉机械教的星际战士不会在军团里占据过高的地位。

钢铁之手里，费努斯马努斯允许他的手下信奉机械神教，这让这支军团与火星机械教交往甚好。

钢铁勇士里，佩图拉博则厌弃机械教那些浑身改造，苟肩缩首的贤者，在佩图拉博的授意之下，钢铁勇士一直努力发展自己军团的技术，为的就是摆脱这些小人对军团的限制。

虽然他自己也表面上跟不少机械教交好罢了，但比起正统的机械教贤者，那些“异类”反而更能引起佩图拉博的青睐。

在简略地行了个天鹰礼后，全息投影里的技术军士开口了，

“您好，钢铁勇士军团长大人，我是首席死亡寿衣哈迪斯。”

在哈迪斯开口的那一下，佩图拉博就意识到了这个声音是之前跟丹提欧克打私人通讯的人。

佩图拉博的眼眯了起来，熟悉原体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而通讯那端，哈迪斯则兢兢战战，如履薄冰。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和冰冷，就像是一个机器那般.嗯.或者是太空死灵那样。

在经历了刚刚死灵舰队的袭击后，见死灵并没有立刻发起第二批进攻，哈迪斯赶紧趁着这短暂的缝隙联系钢铁勇士，询问和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莫塔里安则毫无负担地让哈迪斯通讯了，毕竟他不想见佩图拉博，也不想与他对话。

在目睹了佩图拉博率领的舰船列队后，哈迪斯意识到.莫塔里安有那么一点的消沉？

他不太确定，毕竟想从把脸遮地跟个自闭人一样的莫塔里安“脸上”看出表情，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他只能根据原体行为判断，莫塔里安并没有第一时间讥讽或者“称赞”佩图拉博，所以哈迪斯默认莫塔里安现在心情一般。

当然，最好别让两位原体再碰面说话了，哈迪斯确信在之前的会面里，莫塔里安真的在考虑要不要给佩图拉博一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