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西游记归来的路明非 第113章

作者:水田居士

路明非即展开纸团,便见绘梨衣所写,心中焦急,动动手指,却无人应答。他忙自榻上起身,拽步往外就走,却被陈墨瞳一把扯住,正色道:“你不觉得该给我留个话儿么?”

她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道。

这魔王一把摁住她手,在那纸上写道:“我因祸得福,右眼可见,右耳可闻,有甚话,但说就可。那绘梨衣如今该在东瀛,我即去寻她。”

陈墨瞳忙问道:“有危险么?”

路明非听了,写道:“或许。”

陈墨瞳也知轻重缓急,点头道:“那你快去罢。别的事回头再说。”

路明非点点头,捏了捏她手,示意无需担忧,便就拽步出城,腾云驾雾,复走东洋大海之路。

不多时,即至东海之上,早闻得喊杀之声。他站定云头,往下观瞧,即见绘梨衣被擒,龙女衔明珰欲逃。

他就咬破指尖,沾血为墨,在掌心撰上“呼风唤雨”四字,便就掐住决,吹出一口真气,抬手往空中一张。

这时,即闻得天上一声闷雷震鸣,轰隆一声,乌云翻覆,便就下起雨来。

这雨下得甚急,几无征兆。那龙女见了,暗叫不好,一抬头,果一道闪电劈落,噼啪一声,将她与明珰打落在水,鲜血染红海面。

她禁受不住,哇地一口,吐出那柄方天画戟,被明非抄了在手。即无力浮在海面,动弹不得。

路明非又举起方天画戟,往下一抛。

雷鸣处,又起一道闪电,却是画戟从天而降,直掼在茧蛹之上,呼得一声,腾起火光,将那丝线尽数烧毁。

却说白王在内,以闻得画戟掼来,就以路鸣泽尸身挡住,自己则破茧而出,往水下高天原游去。

那绘梨衣自网中挣脱,未及起身,便觉颈上有人扯自己一把,拽将起来,回头看时,果然是路明非来了。

她又惊又喜,问道:“师父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路明非哼了一声,与她传音道:“你怎瞒得过我?如今我右耳可闻,扯一扯,晓得东瀛各岛人说话。你在东海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如何听不见?”

绘梨衣似信似不信道:“真这么厉害么?”

只见路明非抬了抬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即道:“待此间事毕,回去再收拾你。”便就履水而行,一把握住那戟,挑将起来。

那茧蛹外壳脱落,果不见白王,却是一具无头男尸被穿胸而过。

路明非怔了怔,暗中慨叹道:“怎未及我去寻,你便已然身死?善哉啊,善哉啊。”

那绘梨衣从旁问道:“他是谁呀?”

路明非叹道:“不过是个故人罢了。”

正说处,忽然闻得水声汹涌,浪潮澎湃,海面陡现一巨大漩涡,扩张开来,似欲将在场众人卷在其中。

路明非见了,对绘梨衣道:“自己驾云。”说着,来在龙女面前,将她本相收了,提了在手,纵在云端。

往下看处,即见那漩涡中心,一座高塔笔直拔起。这一出,有分教:白王唤起高天原,神居高塔观世间。毕竟不知如何应对,且听下回分解。

第109章 龙女梦欺白王,天竺拜请大圣

诗曰:

都说人定可胜天,人算怎可比天算。

如履薄冰徒筹谋,行差踏错举步艰。

全为一线生机搏,难免欺心遭诓骗。

蒙在鼓中不知情,被人出卖还数钱。

却说那龙女口衔明珰,被明非招雷劈下,双双坠在水中。

正此生死存亡之际,她哇一口将腹中画戟吐出,趁明非左眼未复,法眼不明,就趁乱使了个“金蝉脱壳”之法,忍痛舍了龙躯,将真魂脱出。

那明珰也被雷劈个半死,奄奄一息,她便顺势附身,夺了行动之权,往下猛扎入水,借水气掩住身形。

虽如此,却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她已是强弩之末,法力枯竭,但一有逃窜之举,必被明非察觉,到时神仙难救。

只好一动不动,随波逐流,暗自思忖道:“我本欲徐徐图之,却料不得师弟这个变数。事到如今,便只有将谋划提前,是生是死,全在此一举了。”

这龙女想罢,即调起仅存法力,于自身施了个“嫁梦”之法。前番有言,这龙女残蜕当年被黑王拾去,造就白王。今有这“嫁梦”之法,便将她二人同陷在一片幻梦之中。

却说那白王侥幸脱身,依水潜渊,径往高天原而来。

半路上,只见得那许多尸守被冻在冰层之内,尚不知为何,却怕明非追赶,不敢久留,只顾下行。

须臾到了高天原里,来在城中高塔,果见尸守皆无,被杀了个罄净。

她心中焦急万分,知明非必要索战,如今路鸣泽尸身已无,单凭自身断不是对手。思来想去,也无必胜之法,慌得她在塔中滴溜溜乱转。

正此时,忽然眼前一花,即见一人端坐莲花台上,身后佛光普照,大放舍利之光,正是那龙女当面。

此时龙女模样自不同寻常,全无衰败之态,好便似天女降世,菩萨下凡,端庄雍容,圣洁祥瑞。

那白王见了,慌忙下拜,行礼已毕,就道:“弟子遭仇家追杀,还请师父搭救。”

这龙女笑道:“我正为此事而来。”

那白王真如同久旱逢甘露,欢喜道:“师父大恩大德,弟子没齿难忘。前番弟子脱困青铜城,得师父指点迷津,传我长生之法,尚自感激不尽。几日前,又得师父搭救。唉,真不知该如何答谢。”

这龙女笑道:“你我师徒有缘,何言谢字?为师问你,所应用之物,可准备妥当?”

那白王一怔,旋即道:“已妥当了。”

这龙女听了,说道:“这般说来,此难已解。”

那白王不明就里,问道:“还请师父指点。”

龙女笑道:“按我授你之法,得了长生之体。还怕那路明非么?”

那白王闻说,踌躇道:“师父所传之法甚妙,但路明非在上虎视眈眈,怎可安稳施法?弟子本欲将路鸣泽吞噬,再寻得父皇、驸马,教他二人牵制

路明非,再行此法,以保万无一失。”

龙女便就地扯个谎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如今你大难临头,再拖沓已然无用,倒不如搏上一搏。实不相瞒,那路明非可不好惹,我上次救得了你,如今却是难说。但抵挡一阵尚可,你趁机施法,大事可成。”

那白王怎知龙女存心诓骗,思量再三,也是走投无路,只好点头道:“既如此,那就有劳师父。”

龙女当时点头道:“好!为师便把那‘花开顷刻’之法,传授于你。你且听来.”说着,就将那法术如何施展,咒语法诀怎念,说个仔细。

那白王听了一遍,就牢记在心。

龙女见事已妥当,又嘱咐些话语,即收了法术,消失无踪。

那白王眼前一花,神思已回转塔中,叹道:“这等神奇法术,比驸马更甚。唉,想我如今走投无路,也只有一搏了。”

想罢,抖擞精神,拽步来到塔顶。

你看她一张口,将一颗珠子吐在掌中,绽放金光万道,正是那九头虫所盗之佛宝舍利。

白王就将这舍利放在塔顶,只听得轰隆一声,那塔就猛地拔起,破开海水,连带着下方城池,一同往海面耸去。

只听得城中铁索勾连,所挂风铃震鸣,传扬出去,上透九霄,遍及东瀛。

当时传到那源稚女耳中,不由一怔,心道:“计划提前了?”

他不敢怠慢,便将那手头刑罚放下。但见那橘政宗已然奄奄一息,浑身浴血,不住哀鸣。

源稚女叹道:“老家伙,便宜你了。”说罢,便就掣出刀来,斩断头颅,脚踏作肉泥。

他大仇得报,就收刀还鞘,拽步来在里面,果见白王茧蛹不在。虽不明就里,但依前番白王吩咐,听得风铃声响,启动计划即可。

这源稚女就跑出地下,来在仓库之外,果见一辆车停靠附近。

那车门开处,里面坐一个年轻女子,正是那樱井小暮。见了他来,即跳下车道:“收到你的信息就来了。怎么样?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

源稚女道:“王将死了,大人本在里面结茧,但不知为什么提前启动了计划。”

那樱井小暮点头道:“我也听到了神谕。所有白王后裔都听到了,你看。”说着,手往港口前一指。

源稚女看去,只见数百人分散各处,皆亮起暗金双瞳,俯身在地,双手乱刨,也不顾土路、石板,直刨得鲜血淋漓,近似癫狂。

那众人刨出红土,便就纷纷揉捏开来,好便似多年的手艺,从小的苦功,不多时,个个捧一座泥土塑像,高高举起,跪拜在地,口称:“伊邪那美.伊邪那美伊邪那美”

那源稚女看得眼诧,却听得身旁响动,转回身来,见那樱井小暮也跪在地上,刨开路面,将土捏作泥像,果真惟妙惟肖,正是那白王伊邪那美模样。

他阻不得,无奈打开车厢,手提

出一个箱子来。只见其上镌刻龙文,他就咬破手指,将血涂上,便听得歘歘几声,自箱中弹出七把刀剑,如孔雀开屏一般,正是那龙王诺顿所铸“七宗罪”也。

正此时,忽听有人于身后说道:“这就是七宗罪?”

那源稚女一惊,急忙转身,但见一少女俏生生站立当面,便往后退了一步,历声问道:“你是谁?”

这少女自然是明旸,只听她道:“白王吩咐你,听到言灵·神谕之后,就把七宗罪插在日本境内的七个地方,没错吧?”

那源稚女面色陡变,蹙眉道:“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的?”

明旸有些不耐道:“我师父告诉白王的办法,我自然也知道。你们开车去太慢了,给我。”

说着,探臂就将那“七宗罪”夺了在手。

那源稚女一惊,忙掣出刀来。却见明旸已跳将起来,留下话道:“本姑娘没工夫和你废话。还要去那天竺请牛魔王呢!”

话音刚落,她踏着云,纵在空中,徒留那源稚女错愕当场。

这明旸驾着云,不多时,就走遍这弹丸小国,将那七把刀剑分插在北海道、秋田、东京、京都、大阪、熊本、鹿儿岛各处,便就转而西南,往那天竺寻牛魔王去了。这才要:

拜请西方大力王,混铁棍来逞刚强。

平天大圣有神通,便就魔王对魔王。

她一去如何,暂且不提。

却说路明非提着龙女残躯,与绘梨衣汇合一处,站立云头,往下仔细看来。

只见那东海之上,狂潮翻涌,旋涡陡生,自正中拔起一座高塔,刺破天光,矗立在云海之内。

那绘梨衣道:“师父,是高天原。”

路明非点了点头,与她道:“想来那白王知我前来,欲以命相搏。”

绘梨衣听了,又道:“师父,绘梨衣梦到你之后,离家出走之前,曾看到过白王离开高天原的画面。”

路明非一怔,问道:“我才刚复活之时?”

绘梨衣点头道:“橘政宗说是前几天的影像。”

路明非闻言,心生疑窦,思忖道:“也便是说,那白王于年前自青铜城脱困,不知何时来了高天原。在本王复生前夕,才便离去。及至你我去往青铜城,她又在那里。这其中必有计较,只讲我等蒙在鼓里。”

绘梨衣听懂大概,问道:“她故意的么?”

路明非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当日观她言行,不似假意与你我碰见。若无师姐相救,已落在我手。且她不知诺顿之卵藏身参孙体内,否则必不会善罢甘休,教参孙出城迎战。”

他沉思片刻,道:“她复返青铜城,该有不可告人之目的,只是如今尚不明也。”

绘梨衣听了,便道:“问问师伯?”

路明非赞许点头,就扯起龙女,将欲拷问。但见那龙女残身一动不动,明非探了探鼻息,号了号脉门,面色一变道:“她自

戕了。”

绘梨衣一怔,忙道:“师父,明珰师姐不在。跑了?”

路明非右眼往下扫过,果寻不见明珰踪迹,心道:“若是逃窜,必惊动于我。该是借水气掩住了身形,藏在下面。”

绘梨衣道:“那师伯呢?”

路明非冷哼一声道:“怕是附在明珰身上,使了个金蝉脱壳。放心,她走不了。”

说罢,与绘梨衣伸手。

绘梨衣先是一怔,旋即明了,自拔下一根头发,递在明非手中,心里嘟囔道:“这样的法术,不学也罢。”

路明非未睬她抱怨,将手紧握,把那根红发碾碎,与她道:“将你言灵使来。”

那绘梨衣虽不明就里,却乖乖听令,将言灵·审判念动。

领域扩张之际,只见这魔王掐住诀,将那碎发往空中一抛,霎时间化作一团红雾,弥漫开来,将天光盖住,笼罩近百里海面。

更往下漫入海中,直将海水染作血红。

绘梨衣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路明非道:“依你言灵所生之法,于寻常人有鬼打墙之效。凡有龙血并法力者,触之即死。”

绘梨衣惊道:“这么厉害?”

路明非摇摇头道:“不过借你言灵,与布雾之法相和,才将创出,以她等试试效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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