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恶魔的小卖部 第116章

老人嘴巴动了动，不过最终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向讲台，凝望着仅剩下六个的学生的教室冷笑道：“老朽名叫吴子画，世界美术大奖赛三年冠冠军，没有父母，也没有子女，亲戚更是早已死绝，有的只有豪宅数十栋，存款24亿点数，名下庄园，豪车更是连数清楚都觉得费劲……我知道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要和你们提起这些对吧？”

中介下意识看向周围，除了那个中二病外，其他四名同学都在窃窃私语的议论着，显然他们也第一次了解到老人的背景，中介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个性的老师，话说这么有钱有名的老家伙为什么隐姓埋名的来这个小地方开补习班呢？

没有理会议论纷纷的众人，老人自顾自的解开了谜底。

“世界美术大奖赛三年冠这代表着老朽这一行的名气已经走到了尽头，只要不犯下原则性的大错，舆论都会向着我，大量的财产代表了我对金钱的概念已经无比的单薄，想要怎么为所欲为就怎么为所欲为，没有子女代表了我不会被家庭这种东西所累，所以老朽可以没有丝毫顾忌的在这个课堂上……折磨你们！”

老人阵阵的冷笑声，让中介下意识浑身发凉，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一开始没有听隔壁中二病小哥的话，赶紧离开，这货妥妥更年期迟到的老变态啊。

不过显然，中介发现自己低估了眼前这个老人的变态程度，他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教室里待着的学生视学生，而是看做是自己的奴隶，而他就是这间写作教室读作王国的国王，而且还是暴君一般的国王。

对着学生的画作鸡蛋里挑石头，各种打骂羞辱，甚至是人身攻击，无所不用之极，一堂课下来六个学生又走了两个。

要知道，虽然老头子很疯狂，但作为老师水平是毋庸置疑的，不管是那所谓的世界大奖赛三连冠，还是鸡蛋里挑骨头时的一针见血，现在走毫无疑问是错失了巨大的机遇。

可就连中介这个对自己承受力颇感自豪的乐天派，都一次又一次的掀起为什么不早点离开的懊悔，幸运的是他最终还是可耻的撑下来了。

“现在休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见不到你们，我就视你们自动放弃了这次宝贵的补课机会了。”

吴子画背过手淡淡的道。

宛如刑满释放一样，三个学生包括中介当即向外狂奔，只要乔志慢条斯理的收拾桌子上的东西，随后才缓缓离开向天台走去。

当所有人都走后，吴子画默默的看着自己仅剩的四位学生作品，然后一张张的将他们的心血撕掉，直到最后一张……

那是属于那个叫做乔志的学生的画。

这幅画并不是不可挑剔的，甚至在吴子画的眼里这画连完成都算不上，因为老虎最重要的眼睛并没有画上，可以说这幅画仅仅是一副半完成品而已。

但是除了眼睛以外的部分，就算是他也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这反过来将那双无神的眼睛的缺点无限放大，最终吴子画忍不住提起笔，与蜻蜓点水般在眼睛部位点了几下。

随即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吴子画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一脚踩空摔到讲台下，而等他挣扎着站起来上，讲台上那副画已经空空如也了。

望着这只能用灵异来解释的景象，吴子画下意识倒吸了口凉气，连忙将空白的画视若珍宝的收了起来。

随后教室再陷入了沉寂，只是在教室上方，透过门缝看着一切的眼睛微微的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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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阳台上，中介狠狠的咬着自己便当的人造肉，尤自不解气的连连跺脚。

“有一句话叫做老人和小孩子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呢？”

耳边，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中介下意识往旁边一看，果然见到之前那个让自己快点跑的男人坐在栏杆上，眺望着蓝天轻笑道：“你好，我叫乔志。”

少年很友好的伸出手，他心底对这个男人的好奇并不必对那个吴老头少，在所有学生中，只有这个男人一句都没有被那个老头说过，可见对方的绘画技术至少高到了那个吴老头也没有意见的程度。

那是他无法想象的高度。

“乔志。”

恶魔跳下了栏杆，转过身淡淡的道：“朋友贵姓？”

“中介，姓……”

“房屋？”

乔志开玩笑的道，不过在看到少年憋红着脸没有反驳后，语气转为疑问：“打扰一下朋友，你该不会被领养的吧？”

中介幽怨的望着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乔志，无奈的道：“我每当看见自家老爸老妈对着专门寻找走失儿童的节目边看流泪时，也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乔志哑然失笑道，随后摇了摇头道：“话说，为什么不听我的警告？相信我小子，离开那个恶魔吧，否则你会坠入地狱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啊。”

中介眼神迷茫的望着远处，轻轻的摇头。

“乔大哥，你也知道现在这个世界所有重复性劳动都被机器取代了，我们人类和机器比起来没有任何的优势……除了在艺术方面，而我除了画画以外，没有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虽然那个老头嘴巴很臭，但其本事是真的，所以不管如何我都不能放弃这个机会，而且成为绘画的大师，也是我自己的梦想啊。”

“梦想吗？”

乔志的沉吟了一会儿后，随后将一张纸扔给了中介淡淡的道：“等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无法支撑下去了，就来找我吧，也许我可以帮到你呢，不过你要记住……必须是在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才能打开纸，否则……你会后悔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攻略艾丽卡

警车上，一身警服更显英姿的莫德雷德恭敬的将自己收集到的情报递给乔志。

“天父你让我去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这是我在警队的档案里发现的情报，在二十年前有一个古怪的杀人犯四处作案，虽然仅仅犯下五起命案，但因为作案性质和手法特别恶劣，一度成为最高级别的通缉犯。”

乔志若有所思的将手按在档案上淡淡的道：“怎么个恶劣法？”

莫德雷德沉吟道“凶手并不是为了财也不是为了色，被害者家里该有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少，除了一样本来不该少的东西……血液。”

“什么？”

“就是血液，天父。”

莫德雷德翻开资料皱着眉头道：“警方们分析，凶手就是为了被害者体内的血液才行凶，很多人被警方发现时候，已经成了一具干尸，犯罪现场也留下了‘四幅画’而血液则被人以不知名的高科技用具给全部压榨出来，加些材料制成血墨，用来……画画。”

“厉害啊。”

乔志冷笑着不屑一顾道：“没有办法从正道中获得提升，就选择坠入魔道吗，虽然是邪门歪道但是能够下这种决心，水平不错啊。”

“天父，你知道什么吗？”

莫德雷德愣了一下随后连忙道：“警方这边认为血墨画是对警方的挑衅，觉得那些画画藏着凶手留下来的信息来着。”

“我的孩子你知道吗？艺术这种东西一看天分，二看悟性。”

乔志竖起手指慵懒得道：“在到达一个境界后，天是我们的老师，地也是我们的老师，自然万物都是我们的老师，所以悟山悟水悟日月，是修行艺术必不可少的一环……说来玄乎，其实可以用触动你心灵的‘灵感’二字代替，但是灵感这种东西比玄学还玄学，有时候你走在街上看两小儿辩日就能领悟天地至理，但是有时你踏遍三山五岳也无法寻着。”

“天父你是说凶手杀人是为了‘灵感’这种荒谬的东西吗？”

莫德雷德愣愣的道。

“可以触动人心灵的事物，让人若有所思的事物，都是灵感的一种表现形式。”

乔志淡定的以手做刀，向下划去：“特别是生死之间更是如此，所以凶手选择了用这种方法来激发自己的灵感。”

“必须得是同类的鲜血吗？”

莫德雷德握紧了拳头。

“必须得是同类的鲜血才能引发足够的负罪感和冲击力。”

乔志抬起头，望着自己上方的补习课，微微眯起了眼睛：“我的孩子，你刚才说凶手犯下了五起命案，却只留下四幅画，有什么原因吗？”

“根据记录，凶手在对第五个被害者动手时，恰好被害者正在上学的女儿忽然回家，以至于正在作画的凶手不得选择提前离开作案现场，而在那之后凶手被停止继续作案，所以仅留下了四幅血画。”

莫德雷德叹息道：“而那个打扰了凶手计划的被害者女儿，正是艾丽卡小姐，正是因为那天目睹到了如此冲击性的一幕，所以艾丽卡小姐立志要当一名警察。”

“怪不得我能够感到，那股执着着地狱之门的欲望。”

乔志顿了一下感慨道：“原来这就是原因吗？”

“天父，接下来怎么做？”

莫德雷德迟疑道：“要把事情告诉艾丽卡小姐吗？”

“你打个电话，帮我约一下她在附近最好的餐厅见面。”

乔志嘴角微微上翘：“是时候把网给收起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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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脱下了警服换上了便利的职场装束的少女正以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情凝望着自己前方的餐厅。

她一直忙碌着追捕的犯罪组织，恶魔的小卖部的幕后大boss就在这家餐厅里等着她。

一个一直被警方记挂着的罪犯，却邀请一个警察共进晚餐什么的，这本来是一个大好的抓捕机会，但是出于一种莫名的原因，艾丽卡选择了隐瞒下这个消息，甚至连武器都不带，一个人只身挑战这个地狱级的副本。。

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她太自大，相反是因为深深的了解到对方的力量有多么强大，才选择的最谨慎做法。

在这个一切神话传说都已经被科学谋杀的世界里，对方却似乎除了用神话来解释外，没有其余的办法……就像当初亲眼所见，在自己面前跳完最后一次舞的妹妹的灵魂。

怀揣着种种的思绪，她带着忐忑的心情踏入了这家餐厅。

根本不需要找人，这家餐厅似乎已经被包场了，除了最中间那个悠哉品茶的客人外，包括老板和服务生在内似乎都神秘消失了一样，这方天地仅仅存在着他和她而已，艾丽卡先是疾步上前，但是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被乱了心态的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步伐，稳步走向乔志。

“我想到了这种程度，应该不需要自我介绍了吧。”

没等她开口，男人慵懒的声音传来：“晚上好，艾丽卡小姐。”

“我觉得一定程度的自我介绍还是必要的，即使我追了你这么久，至今依然不知道你这家伙叫什么。”

艾丽卡俏脸紧绷着坐在乔志的对面，死死的盯着他那面具下的眼睛，不过很快她就把目光移开，因为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有一种奇怪的魔力，盯久了就让人忍不住打哈欠，即使她一点也不困。

“请不要说出这种暧昧的话。”

恶魔的大公放下茶杯轻笑道：“否则会让我误会你在追求我的，乔志，这是我的名字。”

“乔志？”

虽然不知道这名字真假，但艾丽卡还是受用的将这个名字深深的记住，接着咬牙道：“乔先生，你一直以提供为他人实现愿望的方式，让委托者们轻易的信了你的鬼话，并坠入地狱吧？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呵呵。”

恶魔意义不明的笑着道：“我确实在交易中起到了一个看似幕后黑手的作用，但是我开出的条件对双方来说是绝对公平的，甚至可以说我吃了很大的亏……”

乔志的话还没说话，就被艾丽卡打断了，她压抑着愤怒的道：“那你怎么解释，你一直都是笑到最后的赢家？甚至连委托人的灵魂都被你给拿走了？”

乔志摩擦着下巴，认真的思索了片刻后毫不犹豫的答道：“大概是因为他们太笨了吧，放任自身的欲望无止境的膨胀下去，结果反过来被自己的欲望所吞噬，这也能怪我？是不是你们偷骑共享单车出事了，反而要把矛头对准生产自行车的公司啊？”

艾丽卡张了张嘴，她想要反驳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最后只能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艾丽卡小姐，你要知道。”

乔志轻声叹道：“我和某只蓝胖子不一样，我只是负责售卖商品，不带售卖道德的，恶魔的小卖部仅仅是为了实现满足世人愿望而存在的，至于受害者？我只能说抱歉，也只能说抱歉了，我个人是不想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他们有困难的话是可以找社会上各种可以帮到他们的机构！并不需要神与恶魔的插手。”

在强大的语言攻势下，艾丽卡依然选择了据理力争：“恶魔小卖部的所作所为，是犯法的，利用他人的欲望更是可耻的！”

“哈？凡人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太狂妄了吗？”

乔志的大笑声让艾丽卡心中无名火熊熊的燃烧，她怒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还记得那天放学回家时，已经被榨干所有血液成为两具干尸的父母吧？”

乔志淡淡的说道：“艾丽卡小姐，人类建立的机构有帮你完善的解决事件吗？有让你每天夜里都下意识惊醒的噩梦消失吗？”

“你怎么知道的？”

被话语猛烈冲击着心灵的艾丽卡不可置信的望着乔志，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旁边的餐刀，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无意义的举动，只是浑身都在极度不安的颤抖，呼吸失去控制变成了大口大口的喘息。

“不要试图勉强自己了。”

乔志打了个响指，艾丽卡随身携带的小包缓缓打开，随后一个装满了白色的小药丸的药瓶漂浮出来。

艾丽卡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将药瓶盖子拧开，倒了十几颗小药丸在自己的手上，连水也不服，就这么狼吞虎咽的吞了下去。

乔志顺手的递出了自己喝了一半的茶，怜悯的望着这个用药伪装自己坚强外表的女性。

“怪不得我一直觉得芙罗拉对死亡看得有点太过豁达，看样子芙罗拉也知道活着的自己拖累了你啊，遭受了失去父母的打击后还要照顾并支持着妹妹的梦想，同时不忘记成为一名警察，想把杀死父母的凶手抓捕归案……这一切塑造了必须靠药物缓解压力才能坚强站起来，真实的艾丽卡呢。”

药物似乎发挥了显著的作用，很快艾丽卡的呼吸和颤抖都平静了下来。

她咬牙道：“虽然人类建造的机构帮不了我，但那仅仅是因为它们还不是太完善，所以我并没有怨恨，而是选择加入进入完善它，我坚信迟早有一天……迟早有一天……”

“够了，别再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了，你难道不是一直在寻找着，可以实现你欲望的地狱之门在哪里吗？”

乔志的身体消失在原地，站在了艾丽卡的身后，在少女的耳边用充斥着亵渎神明的蛊惑之音低吟道：“你的身体在噩梦，压力，还有药物的摧残下还能坚持多久呢？只要顺从自己为父母报仇血洗仇人的欲望，你马上就会知道那个凶手在哪里，又是谁。”

艾丽卡无言紧握着手，她的身体状况她自然清楚。

“但我决定不会和你签契约的！”

即使如此，少女依然倔强的抬起头咬牙道：“别小看人类啊，恶魔！我会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到那个混账的，绝对不会接受你的契约。”

乔志微微的眯起眼睛淡淡的道：“你不想为你父母报仇吗？”

“我当然想！做梦都想！但我会以自己的方式去找出凶手！”

艾丽卡以自己的右手，紧紧压住握着餐刀的左手一字一顿望着乔志道：“坚持做我自己！恪守做我自己！这份决意即使是你也不可能撼动的！恶魔！”

“有趣，实在有趣。”

单手撑着腮帮的乔志轻笑的望着艾丽卡：“既然你死都不愿意签下契约，那么就请把我当做你的线人吧。”

艾丽卡愣了一下，随后架起十足提防：“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要你签任何契约，也不要你做任何承诺，只要你静静听我的话就行。”

乔志依然用着令艾丽卡琢磨不透的语气淡淡的道：“对此感到自豪吧人类，这是你用自己坚定的意志争取来的福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