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椿溟
要是没有这所谓的“圣杯战争”，自己也不会变成这样了吧，格蕾如此想到。
“嗯，这其实是我……的一位极东友人告诉我的，他是当年事件的亲历者。”
“诶——老师的朋友嘛……会是怎样的人呢？”
“啊？这个，有机会再说吧哈哈……”
“……？”格蕾不解，感觉老师的表现有点奇怪。
“到了，就在前面那里。”
所幸，周围环境的变化暂时结束了话题。
有一处庞然大物突兀地矗立在这片宽阔的地下空间——神殿。
就其建筑样式而言，与其说是神殿，不如说是坟墓。建筑的正门敞开，直通内部，可以看见一座令格蕾过于熟悉的雕像——黑色圣母像。
【离开这里。】
一个声音说道，近在耳边，仿佛从脑海中直接响起。
“什么人？”格蕾架起镰刀，护在紫苑的一旁。
“已经很明显了吧，除了她还能有谁——亚瑟王的‘精神’一环。”
“……”格蕾此时也终于看到了这个和她有些相似命运的存在。
那是一名少女，率领着一众骸骨之灵的女王。她戴着金属制的面甲，样貌也模糊不清，但格蕾可以感觉到，那少女将会转变成格蕾在镜中见过无数次的——希望着能像镜子一般粉碎的成果、一个山村女孩的末路。
【外来者，你不该来此。这里的一切与你无关。】
外来…什么……？格蕾以为这名少女至少会和她交流些什么，但少女明显是对紫苑说话。
紫苑老师为什么是外来者？亚瑟王的精神本体不是老师所在机构的兵器吗？还是这件兵器已经完全变成了亚瑟王，与本体无关了？
“原来是这样，我果然不能抱有侥幸心理，”紫苑让格蕾退开，“‘小紫’的幻术对非生物难以起效呢。”
在格蕾震惊的目光下，“紫苑”的身影一阵扭曲，化为泡影，原地留下的只是一个格蕾不认识的同龄少年。
“……老师……不对，你到底是……！？”
格蕾的脑子一时间混乱了，她认识的紫苑老师被替换掉了……还是说一开始就……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秦玄用格蕾最熟悉的理性腔调说话，当然这本来就是他比较倾向的语气，“在下秦玄，阿特拉斯院炼金术师紫苑之友人，也就是那位冬木市圣杯战争亲历者，受前代院长委托，特来此地回收最终兵器理法反应。”
“老师……她……”格蕾还是想确认一下。
“近在眼前，”秦玄抽出以太光纤挥甩了一圈，“为了合理进入村子不被怀疑，借用了好友的身份，紫苑本人还在阿院没出来。”
“……”
秦玄注意到率领骸骨的少女始终把矛头对准自己，“好了，闲话到此为止吧，对面好歹是亚瑟王的拟似精神体，多少给点面子。”
此时，骸骨的王者手中黑色长枪光芒凝聚，高压的魔力形成漩涡，仿佛让大空洞的大气震动起来。
描摹尽头之塔的投影，歌颂永恒之王的威名——
【圣枪，拔锚！】
第44章 茨比亚！你算计我！
“闪开……！”
骸王的圣枪始终直指秦玄，所以他让格蕾离他远点。
剧烈的风暴吹息着，揭开神代暴威的一角，沸腾的光与热占据了视野的全部。
那是传说中的亚瑟王的终结之枪，那是世界尽头之塔的真实投影，那是即将驰骋而来的炽热太阳。
老实说，这是秦玄第一次面对宝具，他还真没什么正面对抗的经验……
“——不！”格蕾犹豫了仅仅一瞬间就决定保护秦玄，尽管老师之前隐瞒了身份，可他确确实实帮助了自己！
“亚德，解除第二阶段限制！”
啊？我明明骗了她诶，这孩子为啥这么拼，这是什么乡间小天使？
死神之镰展开、改变了，在光的照耀下，在三次元的视野下，它的体积和形状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那光辉刺眼的枪身、充溢魔力的状态简直与骸王手中的漆黑圣枪别无二致。
超，两个都是真货？这圣枪莫不是批发的……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去找梅林要点批发版圣剑？
神代真以太的气息近在眼前，这让秦玄不由得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不过，可不能让两把圣枪相撞，秦玄望了望头顶的岩壁，这要是撞实了百分百洞穴上面要坍塌。
“相信我，格蕾，暂时不要解放圣枪，听我信号。”
格蕾耳边，忽然传来秦玄的这样一句话。
“啊？”她头一歪，似乎一阵风声飘过，却发现秦玄已经消影无踪。
骸王此时已经开始释放圣枪，岩石地面早已寸寸开裂，超高压的魔力旋涡让人接近不得，“闪耀于——”
但是，秦玄硬是顶了进来，跨入骸王的身侧，几乎近在咫尺，“太慢了！”
“什——”
秦玄伸手一劈，骸王几乎感到一种堪比巨龙的怪力，她持枪的姿势被硬生生地往下压，原本朝前的枪头倾斜向着地面，“不……！”
这个时机可谓恰到好处，圣枪已经开始释放，加上秦玄的干扰导致难以停止，只能不完整释放，“——轰！”
暴烈的圣枪贯穿了岩层，将早已龟裂的地面进一步粉碎，并在下方不断狂暴突进，瞬间制造出了更大的地下空洞，引发三者所处这一层地面的塌陷，而骸王则处于塌陷的正中央。
“下去吧你！”
骸王来不及跳开，就被秦玄一拳锤落，失去了挣扎的机会，即将掉向更深层的空洞。
“格蕾！”秦玄的操作还没完，他转头伸出手，一道以太光纤射出，缠绕到了格蕾的腰间，不等格蕾做出反应，光纤随即一收，格蕾就被他抱进怀里，“格蕾，释放圣枪！”
“是！老师！”
格蕾虽然感觉在半空中被抱着释放圣枪很奇怪，但情况紧急，只好强忍着羞耻感遵从指令。
“——闪耀于终焉之枪！”
这回是完整版的圣枪释放，璀璨的光之枪芒化作高压螺旋的奔流，向着下方的深渊怒吼着突进，如同势不可挡的风暴，落在他们下方的骸王避无可避，只能被正面击中、贯穿，坠入更深的黑暗之穴。
随着枪芒的坠落、突进，更深更黑暗处传来隆隆不断的巨响，而格蕾和秦玄两人则被圣枪解放的反冲之力停止了下坠的势头。
秦玄及时射出一根以太光纤，缠入上方岩壁，将二人吊在了半空中。接着秦玄手持光纤一收、一晃，两人的位置被往上一摆、很快就落到了上面还没塌陷的区域。
“格蕾，没事吧？”
秦玄放开格蕾的时候，格蕾正脸蛋通红，死命地把兜帽往下拉，想要遮住脸色，似乎还没适应太亲密的接触。
“没事的……老师。”
格蕾恢复好了脸色，偷偷看向秦玄，但注意到秦玄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又急忙躲开，明明用紫苑的外表的时候，她还可以从容地谈起话题，换成同龄人她反而感觉到了某些方面的不自在。
这种感情……好奇怪？
“——好奇怪啊。”秦玄正在神识观测下方的理法反应的情况。
被察觉了！？格蕾感觉心脏都漏了一拍，“老、老师，怎么了？”
“我在看下面的那个‘最终兵器’，照理来说‘亚瑟王’的形态被击溃后，应该还原成本体的形态啊。”
虽然秦玄也不知道理法反应这本体是什么样子，茨比亚也没跟他说，但起码应该不是和刚刚大差不错的“人形”姿态。
然而经过他观察，底下的那东西还是跟“骸王”差不多的样子啊？
“一动不动，看起来没反应了，要不捞上来再说？”
秦玄转过头看格蕾，“格蕾？你觉得呢？”
你怎么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啊……我相信老师的判断。”
“行吧行吧。”
秦玄落下一根以太光纤，缠住失去响应的“骸王”，由于落的地方有点深，过了一会儿才被回收上来。
“emmmm……”
没什么异常啊，秦玄看看骸王，胸口被刺穿，扎出了一个骇人的大洞，一动不动，跟个雕像似的。
“这兵器到底还能不能用啊……算了，要不先扛走得了。”
就在秦玄触碰到骸王的那一刻，异动产生了。
周围凭空涌出了红色的细砂，巨量的细砂，“……！？”
不好，快走！
秦玄和格蕾同时意识到了麻烦，立刻想离开那大片红沙的范围，接着又听到骸王那无机质的声音：“发现救世主（Saver）适格者，UnLogos程序启动，开始选定对象——”
神特么救世主！这人理不还好好的吗！？
“格蕾，快走！”秦玄一边催促，一边通过身上的普罗米修斯子体向地面小屋的灵子收发器传达信息，必须让老家那边得知消息。
此时细砂已经组成了红色“海洋”，格蕾完全来不及了，而且秦玄判断就算她的素质和秦玄一样，那也来不及。
“整片地下空洞的时空产生了扭曲……不，类似瞬间的灵子世界展开，但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脑海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奇怪音律。
茨比亚！不是说好了没有试炼的吗？你算计我！来不及更多的惊愕，秦玄和格蕾已经被黑暗淹没。
——代码：Logos ReAct，启动
——歪曲固定值：？
——提取期间：AD?????，人类最终试炼·█之大地
——全行程，完成（Clear）。阿特拉斯院人理延续第█实验开始。
第45章 修仙者在末日求生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声忽然在秦府书房响起，把正在办公的远坂凛吓了一跳，接着她看了眼通讯，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等到远坂凛赶到地下室的最深处房间的时候，看到普罗米修斯正在操作什么，在她前头，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维生舱。
“认证通过：解锁。”
随着普罗米修斯的操作完成，维生舱中充斥的液体被逐步排出，里面是一个银色长发的男孩，身上只披一件类似雨衣的、宽松光滑质料的维生服。
这是秦玄的另一具身体，但这张男孩的脸和秦玄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随着维生舱“噌”地一声打开，秦玄睁开了碧绿色的眼睛，慢悠悠地走下来，似乎还没适应此时这具身体。
“发生什么事了？难道那边的‘你’……”远坂凛焦急地等在一旁，现在终于忍不住问道。
远坂凛知道秦玄在出发前已经准备好了备用身体，而且她知道这具身体虽然还在改造，作为科学侧研究的头面人物，但基本的功能已经被完善得差不多了，一旦发生意外就能及时“醒来”。
“@＃%……”秦玄适应了一会儿发声功能，最初发出了一段无意义的声响，等到语言正常的时候才开始说明，“……还没有，现在的情况非常诡异，原本的设定是那边判明我的‘死亡’，这边的我才会苏醒。
“但现在那边跳跃到了一个相当遥远的时空，但又似乎并非真实的时空……总之程序判断错误，认为‘我’已经死亡，这边的我提前苏醒了，等于是现在我同时控制现实的备用身体和‘异时空’的本体。”
秦玄伸出手，黑泥涌出，一时变成兽爪，下一瞬又变成密集的藤蔓，接着变成虫肢……
“该死，不能完全控制，身体的改造还没完成……凛！‘小阿尔卡纳组合’的销售情况如何？”
远坂凛意识到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立刻回道：“爱德菲尔特家两天前的经营情况报表，已经卖掉了两批，一共684组，其中大部分订单来自时钟塔及其背后家族，部分零散订单是中下层魔术家族……”
“足够了！”秦玄吩咐17号，“普罗米修斯，解锁‘玫瑰十字徽章’，立即开始调试！”
“阿玄，刚刚伊吕里她们在那边传来消息了，是否需要下一步行动？”
“告诉她们不要靠近布拉克莫亚的教堂下方，也不许任何人进入，如果发现有大批圣堂教会部队接近村子，立即汇报——”
“唔！”秦玄忽然捂住了头。
“阿玄！”远坂凛惊叫。
“……异时空那边的时间流速有点问题，看来不能长时间维持两具身体的活动，否则身体机能会产生错乱感，”秦玄缓缓退回维生舱，“普罗米修斯，安排维生舱和‘玫瑰十字’快速运输到布拉克莫亚村。”
“‘黄金黎明-亚雷斯塔’可能需要提前出世……”
维生舱闭合，浓稠液体渐渐遮蔽了外界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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