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椿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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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好暗，好红——”
这句话不是对天色的闲暇观赏，而是对真实世界观的形容。
由大战导致的、厚厚的灰色云层，覆盖了天空，看不到一丝光明。
而在灰色云海之上，则是又一层红色天空，这不是大气污染，而是外星个体“亚里士多德”的血液造成的。
地球上，大源已经彻底枯竭，过去的植物、动物乃至人类本身都无法在这里正常生存。
如今在这片即将死灭的大地大量活动的，只有进化后的“人类种”，以及人类所创造的次世代灵长类——“亚丽百种”而已。
在一片龟裂的荒野，突兀地出现了两个人。
——秦玄和格蕾。
“这是类似迦勒底的灵子转移？还是仅仅是一片虚拟时空？”秦玄看到眼前场景一瞬变换，但是这难以下定结论，神识探测下的方圆十公里都是别无二致的死寂荒原。
“唔！”一旁的格蕾突然传来了痛苦的呻吟。
“——空气中有什么？等一下，有毒，格蕾，不要呼吸！”
秦玄看向格蕾，发现她已经产生了呼吸困难等异常状况，捂住了她的口鼻，“已经吸进去了吗？有点不妙。”
现在周围没有人烟，寻求救援的几率无限为0，必须现在解决问题。
格蕾现在还是比普通人稍强的人类，并没有开始拥有龙之心脏等接近亚瑟王的体质，而秦玄已经通过“黄泉炼血”法在血液循环中融入生命源质，毒耐受性很强，另外不呼吸也没有问题。
但秦玄不呼吸，不代表他能产出氧气。就算用藻类植物等手段制造出来了也太慢了，根本来不及解决现有的中毒和呼吸问题。
“如果给她进行生命源质改造的话……”秦玄手中出现黑泥，“只能这样了——”
“格蕾！”
格蕾闻言看向秦玄，“老师——唔！”
忽然，她被秦玄堵住了嘴唇，小脸霎时涨得通红，格蕾甚至感到她的嘴唇被撬开，不要——
“唔？”格蕾感觉伸进来的不是舌头，而是奇怪的浓稠液体，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口中，与此同时她的不适症状也快速地消解。
这是什么？为什么感觉它直接融入身体里了？
格蕾渐渐不再抗拒，她感觉四肢百骸都开始流淌着那种液体，它就像无所不在的水、血、细胞液那样，融入、共生，逐渐替换掉了另一种过去使用的身体供给系统。
她感觉……身体里开始跃动着相比以前强上数十上百倍的活力。
格蕾逐渐舒适起来了，但秦玄直接表示十分疑惑：
我自己的备用身体到现在还没改造完成呢，你的身体改造起来怎就那么…多快好省？
我好像一开始，只是想先给格蕾改个呼吸系统，结果她给自己优化了这么多。
这就是亚瑟王肉体的潜力吗？
第46章 “我从没见过春天、夏天和秋天”
秦玄和格蕾真切地体会到了何为末日。
没有人烟。
没有植被。
没有飞鸟走兽花虫鱼。
大片大片的、几乎空白的荒原占据了目之所及的全部。
在这片大地上，所有的美妙期许、所有的雄心壮志，都会被一视同仁地吞没，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生存欲”而已。
这就是钢之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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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漫长的跋涉，两人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小镇。
也就是两人体力都远超正常人，换成迦勒底的普通人御主来，上千公里不见人影，怕不是腿直接跑废了。
这座小镇规模并不大，秦玄粗略观察了下发现，客流量较大的都是一些旅店、酒馆之类的。很少见到大片儿的居民住房和大面积工厂。
从人群种类来看，人类、兽人、各式各样的亚丽都有，当然，秦玄并不知道什么是亚丽，总之就是人形的灵长类，他自动对照理解成泰拉大陆或者《传颂之物》那些各类亚人种族了。
他们共同的特点是大多披坚执锐，持有武器，而且看下来全是冷兵器。
看来可能是处于某种交界线上的边陲小镇。
此时秦玄也和格蕾一样套上了兜帽。师徒俩个现在是标准版旅行装。
这么做不是没有理由，因为秦玄发现这个小镇的人类……意外的少。而格蕾则让亚德保持着死神之镰状态，扮作秦玄的侍卫，也算是“入乡随俗”了。
片刻后，酒馆。
秦玄拉着格蕾坐下了，和一个长相沧桑、自称桑尼的中年大叔拼了桌。
不是他不想找别的地方，而是其他位置上都是奇奇怪怪的种族，秦玄担心别有什么种族矛盾，于是就选了这个人类长相的桑尼。
“桑尼大叔你说的‘人类种’该不会是十六知性种族的人类种吧，那边那个老板娘莫非是天翼种？”
聊天时，秦玄看向柜台上那个背生双翼的女子问道。
“什么十六知性种族？这说法，听都没听过，这片大地上活动的都是‘亚丽百种’，严格来说人类也是亚丽的一种。”
沧桑大叔使劲儿往嘴里灌酒，打了个嗝，看向老板娘撩人的背影，“喏，那个叫天使种，天使种也是亚丽，嗝。”
“诶诶我说，你们两个小毛孩儿，该不会真的是什么异世界人吧？”
“怎么？除了异世界人，这个时代还有什么人会问这些常识性问题吗？”
“哈哈哈，那就当你们是异世界来的旅者吧，”桑尼可能觉得这种设定十分有趣，幽默了一句，“欢迎来到这个操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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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老板娘端来了饭菜。虽然这个桌上只有桑尼一个人在喝酒。
“格蕾，你觉得这菜这么样？”
秦玄没有贸然去动。
格蕾用手指轻触下巴，作思索状，“形状和颜色很奇怪，很不自然……”
“嗯，没错，应该都是人工合成的。”
秦玄肯定了这一点，而且，重点是里面还有大量的空气中的“那种物质”。
“……”格蕾眼巴巴看着盘子里的食物。
秦玄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他们俩来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吃，有生命源质供给其实也不会饿，现在看见东西想吃，这大概是一种“身体本能”。
“格蕾，先不吃这些了，”秦玄估计格蕾的身体改造还在末尾的完善阶段，在此之前少吃些“毒”为好，“吃点这个。”
秦玄拿出用生命源质经过无光培育的树莓递给格蕾。
“喂喂？这位小哥，”桑尼大叔这时候插话进来了，“你们刚刚说到食物，难不成还有不是合成的？”
“嗯，我们说的其实是用土地天然种植出来的。”
秦玄随口说道，其实合成不合成的秦玄不太在意，关键是这里所有的食物都有大量的那种物质，恐怕这个世界的这些种族都是身体天生伴随这一物质的。
“哦——天然种植，就是说地里会长出东西来嘛？真是绝了，我到这个年纪都不知道那种光秃秃的地面会蹦出什么能吃的东西，也从没听说以前有人见过——这又是你们异世界的特产？”
“嗯，对，异世界特产。”
“有点意思，再多讲讲吧，你们这个异世界还有些什么？”
“成啊，我们的天空是蔚蓝的，白天常常能看见云朵，晚上运气好的话能看见星星。
“每年可以见到春天、夏天和秋天，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气温和景色，春天时萌生嫩芽，夏天时花草繁茂，秋天时硕果累累。
“天气的话有时候晴空万里，有时候细雨蒙蒙，还有打雷、下雪……”
应桑尼的要求，秦玄讲了好久好久，格蕾也在一旁听着。她注意到大叔逐渐收敛起来，只是沉默地喝酒吃肉。
直到秦玄讲完。
“哈哈哈哈哈……”末了，不知为何，大叔又奇怪地笑了。
“……”格蕾看着桑尼大叔哈哈大笑，却没能从中听出一丝快乐的情绪。
“故事讲得不错，小哥，”桑尼很快平复了情绪，一口气喝完了酒，叫来侍者付了钱，打算收拾东西离桌，“谢谢你乐意陪我这个没趣的人唠这么多话。”
“小哥，异世界呀…真的很美好，可惜——梦早晚是要醒的。”
“没事，现实都已经如此了，做一场梦又有何不可？”
“哈哈哈，还是说不过你。”
秦玄望着桑尼行走的背影，神情渐渐深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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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这个边陲小镇，某处房顶上。
一个穿着铠甲的男人独自坐着，远眺。
“唷，团长！”又有一个身材稍矮的男人轻轻跃上来，他朝着坐着的男人挥挥手，“桑尼传来了新情报！团长你不看嘛？”
“你发我。”团长简短地回了一句。
“嘿嘿，保证是团长你没见识过的……”
“你所谓的‘见识’别又是和什么亚丽女人乱搞吧——嗯？异世界人？”
“怎么样？团长你觉得可信吗？”
铠甲男人深深吐了口气，“我从没见过所谓的春天、夏天和秋天。”
第47章 暴血·原始龙模式！
又过几日，客房中，秦玄总结完了关于这个末日世界的现有情报。
首先，这片大地（盖亚）已经死去了。人类耗尽地球上的资源创造了“亚丽百种”，系统树五花八门，其中一位到十位的亚丽是单一的个体，其他是群体。
秦玄在小镇上所见的“亚人”，也就是含有人类遗传因子、形态近似人类的亚丽仅仅占据了一小部分，大部分亚丽物种还是比较偏向兽形的。
其次，人类种，这个世界的人类形态上和旧人类一致，实则已经是新的物种。不过除了“骑士”，大部分人类的机能还是和旧人类相去不远的。
最后，“骑士”，人类种中的特殊群体，持有伴生武器“魔剑”，曾与亚丽百种战斗导致亚丽领袖“六姐妹”之一的死亡，最后因外星个体“亚里士多德”入侵而停战。
“然后是，关于世界观的基础——宇宙尘埃‘Zin’，”秦玄看着手上的黑泥，随着与这个世界接触越来越久，大量的Zin进入人体，他的生命源质也在发生变化，“混沌之湖”的规模再次扩张了，而且能量浓度惊人，他的骨骼也开始接受改造，“咦，为什么是骨骼？”
秦玄并不清楚“魔剑”的诞生过程，不过关系不大，对他来说正好可以用《大五行通圣诀》的“冰肌玉骨”法加速完成。
然后在略有小成的时候，他发现……骨骼可以自己“伸”出来——
“噌！”秦玄摊开手，一把雪亮如利剑的白骨瞬间刺出，“这算什么，尸骨脉？”
然后白骨剑彻底射出、离开了他的手掌，而秦玄则凭空生出了能够自由控制、如臂使指的感觉，于是他控制着白骨剑围绕自己飞速旋转，“好吧，不完全是尸骨脉，这应该叫……骨剑仙？”
“冰肌玉骨”法还没大成，彻底改造好之后，秦玄预估全身骨骼应该都能产生“骨剑”。
秦玄把白骨剑收入体内，“就算全身骨骼都伴生‘骨剑’最多也就两百来把啊，数量稍微偏低，可以试着把骨剑都组合起来的方法……人体为鞘，骨为剑，啊这，怎么莫名联想到了xx脊髓剑？”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请进。”
秦玄看了过来，果然是格蕾。这孩子是真的讲礼貌，他在老家书房的时候基本没人是先敲门再进来的。可能和他家里正常人比较少有关系。
“老师，是自称‘骑士团’的人，他们说是来邀请我们。”
“总算来了嘛，这都第几天了？看来他们的态度比预计的要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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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传送到这个世界后，秦玄也琢磨过所谓“人类最终试炼”的目的，这个年代的人类已经在环境崩坏之后依然能够存活，那么接下来的危机不过是：
第一，敌人，“亚里士多德”的问题；第二，后续发展空间，如何离开这个资源耗尽的星球寻找新的居住地。
对于第二个问题秦玄压根没有去想，这个问题要是没有个几代人的时间，未必解决得了。第一个问题倒是方向清晰，那就是军队。
单轮人类的军队，最前线的就是“骑士团”，而其余成员就战斗力而言不过是些“散兵游勇”，究竟能不能在讨伐亚里士多德的作战中发挥作用也得打个问号。
当然某个人挖到了黑枪，那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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