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游系风
这，这从根源上的强度就完全不一样啊！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如同各种文学作品里用天气来比喻人心一样，现在天空之中那象征着影时间的一抹黄绿色已然消失，化为棺椁的人类也得以恢复。
原本躁动的阴影们也回归平静，毕竟它们本来就只是被倪克斯苏醒的波动而吸引，现在倪克斯都没了，它们当然也消失了。只剩下街道上原本奋战的大家大眼瞪小眼。
“啊哈……终于……结束了啊……”
玛丽长长松了口气，脚下忽然一软，半跪在地上，身边鸣上悠赶紧过去搀扶她。
她真的很努力了，整个市区没有太大的损伤，可是多亏了这位真女神的帮助。
因为失去了阴影，自然塔尔塔洛斯里面的大家也不用继续防守，大家赶往塔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记忆里的那个少年，一如记忆里那般，风华依旧。
结城理平日里是一个缺乏表情，气质有点阴郁的少年，此时，也罕见的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对大家挥挥手：“大家，好久不见了。大家……变化好大啊。”
“你，理，你这家伙！那可真是好——久不见了啊！！！唔啊啊啊，你这家伙！”
伊织顺平满眼含泪，语气说不出是酸涩还是喜悦还是泪奔，他扑上去，一把搂住结城理的脖子，在他身边，暗影行者的大家也一鼓作气的扑上去，把他按倒在地上。
伊丽莎白也回复了以往的平静表情，带着好像在嘲笑别人一样的笑脸，说着让人总觉得话里带刺的讥讽：“啊啦，人类都会在这种场合来摔跤吗？”
“啊……那个……各位，我是丸喜拓人老师……那个，很不好意思在这种时候打扰你们……”
就在这温馨时刻，丸喜拓人的身影忽然出现了，不过那是类似虚影一样的存在，就好像全息影像。
他正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挠着后脑勺：“那个，大家，现在印象空间正在收缩，那个，估计塔尔塔洛斯也很快就要消失了……大家，还是赶紧离开吧。”
“……噫？！”
温馨时刻的最后，是大家一副好气又好笑的模样，从塔尔塔洛斯一路逃下去的落魄样子。
第944章 来，庆功宴，请！
大战之后，自然就是庆功宴。
只不过，这次的规模可不是以往小家子气的那种庆功宴。
两天之后，在姜天蔚“单机突破大气层”，然后又自由的回到了地球时，仿佛英雄凯旋一样，所有的同伴都簇拥在他身边，有着许许多多的问题。
作为中国人，他骨子里也有一种谈这种事情就应该找个饭桌的想法。
通常的情况下，怪盗团的庆功宴都是靠着钱摆平的。而这一次，在桐条美鹤的运作下，大家选了一家就算是有钱都订不到的酒店。
这里不但是会员制，而且只接受社会精英人士，光有钱可不行，你还得有势力。桐条美鹤甚至不是包桌包间，而是包了整个酒店，可想而知桐条财团的势力有多大。
这倒也很好理解，之前政府对桐条财团的态度是排挤，但现在闹了这么一出，他们也知道不能跟桐条财团对着干了——怪盗跟他们可是好朋友啊！狮童这是何等只手遮天的大佬啊，不还是乖乖在电视机前承认自己的错误了？
而且，世界级危机也是人家帮忙解决的……自己再排挤桐条财团，人家大不了换个别的国家待着，到时候这份强大的力量就要归别人了。
所以，现在连政府都开始对他们抛橄榄枝，能订到这么大的酒店也是多亏了他们在后面运作。
没有什么繁文缛节，社交辞令，大家自由自在，想吃就吃，想聊就聊。不过现在大家谁也没有吃饭的意思，所有人都围住姜天蔚和芳泽霞，大家都期待着姜天蔚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天蔚深入了倪克斯的内心，所以他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倪克斯并不是什么毁灭世界的恶神，对她来说，毁灭人类就像是呼吸一样的事情。
第二，倪克斯也不是自主自愿想要过来地球的，是地球这边，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
亘古时代——因为倪克斯没有时间概念，所以姜天蔚没办法确定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诞生的，总之非常古老。——她在无意识中诞生。
曾经，她和地球发生了剧烈的碰撞。
这次“交锋”，让倪克斯的精神和身体分离开了。
倪克斯的身体伴随着许多地球的碎片一起，飞到了太空之中，形成了月亮。
而倪克斯的精神，则留在了地球上，沉入了所谓的“心之海”。
但倪克斯的精神波动对于地面上的生物来说过于强大，为了抵抗倪克斯的精神，以人类为首的各种生命体，纷纷演化成了复杂的精神结构，可以说，人类现在之所以是灵长类之王，是聪慧的“恐怖直立猿”，都是多亏了倪克斯的威胁。
所谓的阴影，其实就是倪克斯的衍生物。它们既不是倪克斯的孩子，也不是倪克斯的手下，一定要打个比方，它们就好像倪克斯的头皮屑一样，倪克斯才不在意这些阴影是怎么回事，但阴影却会被倪克斯吸引。
倪克斯自从那次碰撞之后，就陷入了沉眠。直到十几年前，在辰巳人工岛上，它才被别有用心的人唤醒，经过了私立月光馆学园的孩子们一起努力奋战，最后以结城理化身为伟大封印而终结。
是的，倪克斯其实并不是来毁灭地球的，她只是想要让灵魂和身体重新合二为一。
只不过，一旦她真的完成了这件事，所诞生的连锁反应，直接导致整个世界的人类精神波都会受到影响，最后导致地球上的生命体统统化为阴影。
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倪克斯既然陷入了沉睡，那么是谁在呼唤倪克斯，让她的身体前来地球的呢？
姜天蔚一开始以为是倪克斯的灵魂，但深入她的内心之后，才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
真正吸引倪克斯的，是人类。
是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人类。
他们内心深处，偶尔会涌现出渴求死亡的心情……就好像人类渴求有一个全知全能的神明来领导自己的心情，最后诞生出了亚尔达拜特似的。这种渴求死亡的隐藏愿望，最后诞生出了名为【厄瑞玻斯】的存在。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通常情况下，有几个思路。
第一就是让人类的精神进化到可以抵抗倪克斯的精神波动。但这是不太现实的。生物的进化可不是一蹴而就的。
第二就是解决不断吸引倪克斯过来毁灭人类的【厄瑞玻斯】。但这也不现实，因为它是扎根于人类内心深处的意志而诞生的。想要解决这个，还是要把人类的精神予以操作。就类似丸喜拓人原本想要做的事情，他准备成为世界的神明，随意改写人类的认知。
第三种，就是结城理这样，化身为伟大封印，阻隔地球和倪克斯的联系，这样倪克斯就不会被吸引过来了。但这个问题就是，需要牺牲一个人。
而且，这个封印也不是长久的，人类的灵魂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质的。还有人记得大僧正吗？这也是曾经为了救世济人而甘愿牺牲的伟大灵魂，但最后也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诞生出了悔恨和痛苦。
而姜天蔚使用的方法，在这三种之外。
那就是让倪克斯觉醒出个人的意志，明白了她的到来会让人类得以灭亡，只要她能有意识的放弃这种行动，那么就能皆大欢喜了不是吗？
至于为什么原本没有心的倪克斯，会诞生出心呢……
这里，还真的得感谢芳泽霞，提出了一个非常离谱非常诡异，但意外的成功了的方案。
“她之所以觉得人类灭亡了也没关系，主要还是因为对人类不感兴趣吧？那么，我们来做点让她感兴趣的事情，让她开始关注人类，是不是就能让她诞生出心灵呢？”
倪克斯是拥有智能的，她的化身可以自然的说话做事。
有智能，但是不懂人心——这可是在游戏里的王道人设啊！基本上只要出现了这种人设，那肯定是经历了一段时间的跟人类的相处，最后了解了人心是什么！这种展开姜天蔚看得太多了！
于是，两个人开始在倪克斯的认知世界里不断的做各种各样的尝试，从两个人浓情蜜意的夫妻情话，到兴致所来的后续衍生行为，到两个人切磋武艺，吟风弄月，甚至到最后，这两个人开始用魔力生成扑克来打牌……
但倪克斯都没有产生兴趣。
这种时候，两个人也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可以走了……
既然这个认知空间不管怎么折腾都不会诞生出意志，也就是不会诞生出所谓的阴影倪克斯，那么……能不能把姜天蔚自己的阴影姜天蔚带出来，塞到这里面呢？
第945章 什么，我居然是黄毛？！
有一个生物学的习性叫做鸠占鹊巢。
说的是有一种鸟会把自己的蛋下在别人的鸟巢里，让对方误以为这是自己的蛋，然后孵化长大。
虽然姜天蔚不知道【鸠】长什么样，但想来估计是一头黄毛，搞不好还会长个牛头。
他想到的做法，就跟这个故事里面的【鸠】差不多，他要占据倪克斯的宫殿。
只不过，从可行性的角度上来说，不清楚会怎么样……毕竟前面已经有姜杰的例子了，人造persona是会被认定为是一种异物，会被排除消灭的。
那么，自己的阴影召唤出来，难道不会这样吗？
“死马当活马医吧！”
姜天蔚随口说着。
这也不怪他没有紧张感，要怪就要怪这些年的文艺作品，不管是游戏还是电影，只要出了一个成功率特别特别特别低的事情，只要是主角去做，总会恰好命中这个微小的可能性，从而逢凶化吉。
看多了之后，就会产生一种“和尚摸得我摸不得？”的阿Q感。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阴影只会待在宫殿深处，不会随随便便跑出来。虽然本体的行动会在一定程度上和阴影相关，但两者并不相同。
而姜天蔚能做到这点，毕竟曾经克娄巴特拉就曾经逼出来过姜天蔚的阴影。
这还是多亏了他的宫殿过于宽广了，他把整个世界当做游戏，那么哪里不都可以定义为是宫殿吗？
于是，最后姜天蔚的阴影，在倪克斯的宫殿里成为了新的阴影……
“……你等一等，我，我，我有点跟不上节奏了……”
姜天蔚讲到这里，丸喜拓人满脸惨白，一个劲的摆手：虽然他是认知诃学领域的大佬，但还是被姜天蔚的夸张举动给吓到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在数学课上稍微走神了五分钟，原本空空荡荡的黑板上写满了自己看不明白的板书。
“自己的阴影，去支配别人的宫殿？！这，这种事情，可能做到吗？！”
这是颠覆性的理论体系。
这就好像告诉你，虽然常规的方法是用盐巴来腌肉，但现在有一种全新的方法，可以把泥巴直接捏成腌肉……这可真是颠覆性的创新啊……
这完全不符合认知诃学里面的各种理论，丸喜拓人不得不感慨，姜家的血脉真的是可怕……老爹天天用理论打破科学界的常识，儿子则是用亲身试验来打破科学界的常识。
姜天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知道自己做了很夸张的事情，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场众人里，只有伊丽莎白稍微露出了“啊，原来如此啊”的表情，不过现在大家的视线都在姜天蔚身上，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如果姜天蔚是人类，那么无论如何这种做法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代表人物就是姜杰，他的人造persona，再出现的瞬间，就被倪克斯的混沌意志给吞没了。人类的精神和倪克斯的精神是没得比的。这就好像一滴水，你再怎么用方法扩大它的体积，也不可能比整个太平洋更巨大。
但姜天蔚不一样。
经历了魔人战争的他，在取回烛台之后，就已经是真正的人修罗了。
他的精神层面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魔人层面的了。
参考另一位把灵魂献给路西法的人修罗，虽然他曾经是人类，但后来也渐渐被魔人的精神侵蚀，作为人类的感情，被吞没殆尽了。如果姜天蔚没有点奇遇，大概率就要也变成这样只知道争斗的杀戮机器……
那么，既然人类的精神没办法承受住倪克斯的精神，那么人修罗的精神又当如何呢？
而且，这位人修罗，还是同时拥有persona适应性的人。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姜天蔚最早的【用途】是用来容纳结城理的精神的。但最后因为搞了个大乌龙，被拉过来的是一个女版结城理的灵魂，肯定是塞不进去姜天蔚的身体，但两者之间灵魂上的相似之处，造就了当时只有姜天蔚能看见芳泽霞的特殊情况。
当年他觉得自己是阴阳眼，但除了芳泽霞他从没见到过其他的鬼，这种解释其实说不通。
救世主的资格，人修罗的精神，多次奋战于印象空间，无数次和恶魔融合……
诸多条件融合在一起，缔造出的就是一个人形怪物。
是以，阴影姜天蔚的出现，并没有被倪克斯吸收掉，而是和倪克斯相互的拉扯，相互抢占倪克斯的“宫殿”。这种感觉就好像你打游戏的时候，看见一个没有人占领的野矿，别管它挨着谁比较近，只要没人占领，那先到先得不是吗？
这种疯狂的主意，也就只有游戏发烧友姜天蔚才会尝试。
原本黑色混沌的空间，渐渐开始拥有了可供脚踩的大地。
这倒是有点盘古开天辟地的感觉了。
一边是没有个人意志，只是浑浑噩噩的执行着本能的倪克斯。
一边是作为二次元住民有着丰富想法和创意的阴影姜天蔚。
以世界为宫殿的姜天蔚，倪克斯毫无疑问也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某种存在，那么姜天蔚的宫殿能包含下倪克斯的宫殿——随着阴影姜天蔚的出现，姜天蔚的宫殿正不断的扩张，开始和倪克斯的宫殿融合。
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相应的，那就什么都可以创造出来。
反正倪克斯没有出来说“不行”，那么自己当然就可以这么做咯。
于是，接下来是山川与河流，然后是蓝天和星辰……
怪不得圣经里说，上帝花了六天创造世界万物，第七天就要休息，姜天蔚还没建造一整天呢，就已经开始觉得累了。
真的建设世界跟玩建造类游戏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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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真的用你的想象力把倪克斯的宫殿给填满了？这可真是——何等的艺术啊！”
饭桌上喜多川祐介大大张开双臂，仿佛这样才能表现出自己内心的激动。作为艺术家，总归是有一种想要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的冲动，没想到，姜天蔚居然真的做到了……
倪克斯的精神力量虽然夸张的可怕，但她没有特别明确的个人意志，跟阴影姜天蔚这样很有侵略性的性格完全不同。
结果两者对抗的结果，就是姜天蔚的宫殿和倪克斯的宫殿融为一体了！现在，倪克斯的宫殿里充满了极具游戏特点的，传统意义上的“中世纪剑与魔法”的世界，生机盎然。
“……你是谁？”
直到此时，倪克斯的内心深处才终于传来了某种声音。
第946章 算了，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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