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都说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开始坍塌。霍华德会殒命，不正是隐藏在神盾局内部的九头蛇所主导的嘛。
至于夺走超级士兵血清，那更像是顺手做的。因为霍华德复原的血清是不是真有功效，没人可以保证。而从MCU之后的发展来看，也确实没有发挥什么作用。
总归一句话，今天想保霍华德·史塔克活命，亨利除非贴身二十四小时提供保护。
否则就算挡下了一次伪装成车祸的冬兵袭击，也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于第无数次，直到暗杀成功为止。
这种情况下，除非霍华德·史塔克拱手将史塔克工业让出，拿点养老的股份或是退休金了事，否则别想过上安生的日子。
但老史塔克会肯吗？想也知道不可能。就算有确凿的证据，都不见得能说服这个经历过二战的科学家兼企业家了；更何况亨利没有任何证据。
所以亨利真有必要去救霍华德吗？事实是既没必要，也做不到。
这是属于史塔克工业必然会面对的劫难，也是托尼·史塔克能不能蜕变成长的一道关卡。
就跟红色帝国必然会崩塌的结局一样，身为氪星人的亨利在这个局势中，连当棋子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从中捞好处了，顶多抠点不起眼的边角料。
想明白这些，亨利也就心安理得地将注意力放回到自己雇主身上，不再着眼于那位时代的弄潮儿。奥黛丽·赫本的事情，一点也不会比其他人少呢。
第129章 私人晚餐
“哔哔哔！”奥黛丽·赫本左手腕上的手表，其中一截特制的金属表带发出提示声。
女士轻触之后，提示声就停止了。他随即起身，朝饭店大门外走。
这时守在大门外的侍童刚好打开门，走了进来。一见到赫本女士，就挡着玻璃门，不让其关上。同时说道：“女士，您的车来了。”
“谢谢。”递出一张小费，奥黛丽·赫本就来到车旁。
亨利已经等在后座门前，适时地打开门，并且伸手挡住车门上缘，避免脑袋不小心磕碰到，服侍着女士上车。
开着租来的Volvo，亨利准备把奥黛丽·赫本送去几天前就预约好的法餐餐厅用晚餐。
至于女士的腕表，那截会叫的金属表带是亨利改造的结果。就是一个另一边发报，这边会响起来的功能而已。
之前蓝芽的耳麦联机距离有限，不是那么方便。
而且有时只需要一个像闹钟般的提示就好，不见得要沟通对话。所以亨利又整了这么个新玩意儿出来。
功能很简单，就是亨利准备好的时候，可以经由表带提示通知赫本女士。像刚刚的情形，就是已经将车开到门口了，通知人出来。
反过来，当亨利不在赫本女士身边的时候，改装表带也可以当成叫唤铃，提醒不知道在哪里的亨利，赫本女士有找。
这种东西就是发信器、接收器与蜂鸣器的组合而已。一个懂相关知识的人，路边随便买点电子零件都能组装出来。
听过亨利的解释，赫本女士也不觉得这些小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好用就好了。
只是在真正懂行的人眼中，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至少要将东西小型化到可以藏在女士腕表的一截金属表带里，可没有什么电子零件可以随便组出这种小体积的设备。
反正亨利的做法，就是不排斥利用氪星人的精密加工能力，做一些方便的小道具。只要理念别太超前，这些小玩意儿其实并不太会吸引别人的注意，除非是真懂行的人。
“对了，亨利。”
“是的，老板。”
“待会儿你把车交给别人后，就进餐厅跟我们一起用餐吧。”奥黛丽·赫本说道。
“老板，今天不是您跟朋友见面的私人行程吗？”亨利问道。
亨利知道对方是于贝尔·德·纪梵希，赫本女士的挚友。特地从法国赶来纽约的。
赫本反问道：“我不是让你预约三个位子吗？”
“是的。难道第三个不是纪梵希先生带来的客人？”
奥黛丽·赫本说道：“不，第三个客人是你。那附近也没有其他餐厅，你这孩子又是个贪吃鬼。那间餐厅的厨师在法国时，他的牛尾汤可是让我印象深刻。
“我想就算是你，应该也会感到惊艳。就当我想在你面前炫耀一下吧。放心吧，晚餐的费用由我负责，不会扣你薪水的。”
“谢了，老板。”亨利没再推迟。
至于扣薪水云云，就是赫本女士的幽默感发作而已。他可没苛扣过吃住方面的费用，反而相当慷慨。只要不是其他主办方的限制，亨利吃住都是和他同一个水平。
今天的纽约刚下了一阵雨，所以地上还有些湿。路上的人有些人带着雨伞，也有些人没带，他们都一样行色匆匆地走在这个繁忙的城市，踩过地上的积水。
奥黛丽·赫本看着这座步调急促的城市，实在无法由衷地喜欢。
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他去见一位挚友的好心情。
原本经营着自创奢侈品牌的纪梵希，这几年加入了LVMH集团，成为其创意总监。
今天算是纪梵希先生百忙中拨冗飞来纽约，慰问一下甫经历非洲当地军阀追杀与飞机迫降下幸存的挚友。
很快到了餐厅，亨利打开车门，牵着女士下车。把租来的车交给门口的泊车小弟后，就跟在女士身后进到这间没预约就吃不到的法式高档餐厅。
“蹦啾，女士。您预约的席位上，纪梵希先生已经在等待了。请容我为您带位。”餐厅的经理亲自在门口迎接这位大明星。
在预约时，亨利已经有说过客人的身分了，所以餐厅经理自然特别慎重。
不过客人的情报并没有在事前让整个餐厅的人都知道，基本上只有接受预约的经理知道而已。这是避免有员工私底下透漏给狗仔记者，对餐厅的客人造成困扰。
像他们这种等级的高档餐厅，除了料理、卫生等基本问题外，对于客人的隐私与保护也是做得相当好的。至少员工们都锻炼到不管看到谁，都能处变不惊的程度。
要是有哪个明星、名人上门，员工就嘟嘟嚷嚷争抢着要签名合照，大概来过的人也不会想来第二次。
当然也有用这种亲近模式来相处的餐厅。但大部分名人会来高档餐厅，不就是图一个自己不会被当动物园里的猩猩看。
平常时已经当够猴子了，想休息一下的时候，没人还愿意摆出商业笑容，看谁都要表现出自己十分和善的态度。
餐厅里的气氛十分轻松，并不是那种厨师跟餐厅经理有病到客人只准吃料理，其他事情包括谈话都一概不准的那种严格气氛。
内部的布局和灯光也都十分明亮，让人可以正常地吃一顿晚餐。而不是用特别的灯光给料理上色，整个餐厅还十分暧昧的那种昏暗氛围。
赫本女士在餐厅经理的带领下，进入餐厅内。一个风度翩翩的老绅士一眼看到，随即高兴地起身迎接。
“纪梵希。”
“奥黛丽。”
两人热情地来了个贴面礼。
对于自创奢侈品牌的纪梵希来说，这个姓氏就是代表他，并且以此为荣。所以不论亲近与否，大家都是用‘纪梵希’来称呼他，而不是叫名字或昵称。
“这个年轻人是？”纪梵希看着亨利，和善地问道。
“哦，这是我的新助理，亨利·布朗。一个很有趣的孩子，我就想着哪天一定要介绍你们两人认识。”赫本女士露出俏皮的笑容说着。
听到这话，亨利直觉有些不妙。不过还是主动伸出手，对这位时尚界的大佬自我介绍道：“亨利·布朗。纪梵希先生，今天非常荣幸见到您。”
第130章 纪梵希
纪梵希亲自拉椅子，让奥黛丽·赫本入座。从两人交谈的神态来看，并不是那种熟悉彼此一切的老夫老妻，而是那种还在热恋中的神情，就连眼睛对视都会牵丝。
在一旁看着两人，亨利脑中不由得出现这个时代还没开始使用的一个词──‘男闺蜜’。
诚然这个词出现之后，就被叠加大量负面的意义。但用来称呼一个女性同胞的异性友人，关系还是在朋友以上的，也没有比这个词更适合的了。
难怪赫本女士的两任丈夫，都对这位时尚大佬有诸多不满。任谁看到自己的老婆是用这种爱意四射的眼神看着别的男人，谁都会受不了吧。
但两人间的距离感又不是那种跨过最后一条线的男女，而是在那条线之前，肆无忌惮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情。
作为近距离吃瓜的第一人，亨利不禁想起一个问题。精神出轨与肉体出轨，到底哪者比较严重？男人与女人认知中的底限又在哪里？
三人坐定位，随即就有侍者前来倒水，并且送上菜单。不过两个老朋友都没有看，奥黛丽·赫本直接对侍者说：“给我们一点惊喜吧。”
无菜单料理的玩法，在这个时代还没盛行。但在酒吧或某些西式餐厅，客人没有特别想吃或想喝什么的时候，可能会把选择权交到厨师手上。
不过亨利还是暂时离席，跟侍者交代了那两位的一些身体情形，让厨师避讳一些口味。
像是赫本女士的瘦，并不是节食与训练出来的。而是幼时在战争中挨饿的经历，把身体给饿坏的。然后这几年又到处奔波，所以肠胃不是很好。
纪梵希先生的身体倒是十分健康，但考虑到他是拨空从法国飞过来的，可能还是从机场直接到餐厅的，多多少少有些疲劳。
看着餐厅墙上除了挂着的厨师执照外，还有德国营养师的证书。亨利相信刚刚说的情形，已经够那位厨师判断了。
等到亨利回座位上后，两个好朋友早就聊上了。
纪梵希心疼地说道：“你不是才发生那种事嘛，怎么又要往非洲走了？”
“因为那里有人需要帮助呀。还能有其他理由吗。”奥黛丽·赫本理所当然地说着。
“所以是明天出发？都不多休息几天？我以为担任设计师，又兼任集团创意总监的我已经够忙了。没想到息影的你，行程倒是比我更疯狂呀。你都多久没有回到瑞士的家好好休息了。”
“生命不止，奋斗不息。我的时间愈来愈少，需要做的事情还是那么多。我总会迎来那个好好休息的时刻，但是在那之前，我希望能为这个世界做更多事，留下更多的善。”
“哦，奥黛丽。你的成就可比我大多了。即使这样，你也贪心地认为不够吗。”
两个有一定年纪的人，早就过了想要创造什么成就的阶段，而是思考自己能留下什么的阶段。但涉及到忌讳的那个字，不可避免让气氛转趋沉闷。
奥黛丽·赫本的性格积极许多。他迅速从那可能滑落深渊的话题中跳出来，拍着重新回座的亨利肩膀，说道：“你知道我和这孩子认识的经过吗？”
对这种吊胃口的话，要是亨利面对其他人，恐怕早就怼回去了。但是纪梵希很配合地摇头说道：“不知道。很有趣的经历吗？”
“他可是凯瑟琳介绍给我的。”赫本不怀好意地说道。
“凯瑟琳！”提起另外一位共同好友，纪梵希说道：“他现在还好吗？”
“放心吧。凯瑟琳可比我坚强多了。有趣的是凯瑟琳告诉我，这孩子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说‘喔，是这位赫本女士呀。’”奥黛丽·赫本做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唯妙唯肖。
果不其然又提起这茬，亨利捂脸苦笑。
纪梵希这位大佬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因为他也曾是说着这种话的主角。
憋了一会儿，他看向亨利，没好气地问道：“真的吗？”
放下捂脸的手，亨利无奈地答道：“是的，先生。我在洛杉矶认识一个不算熟的朋友，不知道哪里听来我很崇拜赫本女士的消息。
“所以他用与赫本女士的私人晚餐邀请来引诱我上当。我一时间被高兴冲昏了头，忘记了好莱坞其实有两位赫本女士。
“所以就在另一位面前露出不太礼貌的态度。我的鼻梁骨可差点就要进医院修整一番，还是那种被打歪了，也没脸提告的情形。”
知道前因后果的纪梵希噗哧一笑，说：“哦，这么说来我可是幸运许多。至少我犯错的对象不会帮我整骨。”
凯瑟琳·赫本一拳打歪了霍华德·史塔克的鼻子，这可是好莱坞经久不息的美谈呀。二战协约国士兵没做到的事情，好莱坞的姑娘做到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是真的，但没有留下照片；除了当事人外，也没有人知道前因后果。所以直至今日，记者们遇上这两位中的任一位，也依旧喜欢问这个问题。
总之两位出了同样丑的男主角，莫名地有种心有戚戚焉的感觉。彷佛是蹲过同一条战壕的战友一样。
纪梵希也明白了，为什么奥黛丽·赫本要介绍这个小助理给他认识。敢情说，又是取笑起初见面时的那点误会呀。
两位赫本女士的恶趣味，在某种时候总是会高度统一。让他们这群大男人，一点气也生不起来。
男人要混熟，可是比女人简单多了。有了相同的共同点做纽带，纪梵希也稍微对赫本的小助理感兴趣。
他看着这个穿廉价西装——在这位时尚大佬眼中，非手工订制西装都是廉价品。尽管身上这套亚曼尼，已经是亨利预期以外的置装支出，——的年轻人，好奇地问道：
“我知道有很多人对于平时接触不到，只能透过各种报纸媒体了解的名人、明星，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妄想。彷佛这些人个个都是完人一样。
“一旦让他们亲自接触了，大部分人都会感到失望，甚至因为我们跟他们的想象不同而生气。那你呢？孩子。成为奥黛丽·赫本的助理后，你有什么样的想法？”
这个问题很刁钻，亨利都不知道是不是这位时尚大佬要排除自己女人身边的男人，所以才摆出来的难题。
但赫本女士同样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睁着大眼珠子看向亨利，彷佛随时都会转变成死亡凝视。
第131章 论演技
没打算对这个问题蒙混过关，亨利认真说道：“先让先生知道，我在成为老板的助理之前，在好莱坞当了几个月的演员。
“电影中担任背景板的那种，就是走来走去，不会有台词，不会有镜头。不过这并不妨碍我观察那些知名演员，以及琢磨着所谓的‘演技’。
“有些人是所谓的方法派，有些人是体验派。还有些人会拿表现派说事，但其实这个流派的做法，是导演在负责的，跟演员没有很大的关系。
“不管一个演员，用什么样的方法琢磨演技；有些人成功，有些人失败，还有些人会被评价不论演什么，都像是在演他自己。
“其实所有的演技技巧，都在强调一件事情，就是让演员融入角色中，成为他，而不只是单纯的扮演他。
“但为什么有些人可以成功，有些人不行呢？我觉得成功的那些人，是因为他们的性格中本就有这个角色所需要的部分，所以被导演提炼出来。
“又因为整场戏的氛围，都是在为这个角色服务的，所以两者相加，相得益彰。这其实就是表现派的理想呈现。
“假如导演的功力不够好，容易让演员沦为在表演自己的评价。事实上在我看来，所有人都是在表演自己呀。
“只不过是某部分的自己，而不是全部的自己。理由当然是这部电影，这个场景，这条镜头需要这样的自己，而不需要其他部分。
“当然，我也不是说那些演杀人魔、演罪犯，演得入木三分的成功演员，他们就是杀人魔或罪犯。而是他们将自己性格中的一部分放大，配合着导演，营造出观众眼中的角色。
“不可否认，这些人必然是性格中存在着这些暴虐，才有办法在大银幕上做出如此的表演。但就如佛洛伊德所强调，人是具备多相性的，而不是单一的。
“再者现代社会的法律、道德框架，限制了人们的行为。就好像我们都知道，随随便便揍一个人，是要背法律责任和赔偿的。
“但是电影中不需要顾虑这些，那就是一个虚构的世界，要的就是冲突。人性的冲突、拳头上的冲突，即使是那些看似平平淡淡的电影，当中也不乏理念上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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