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不需要限制人数吗？”
摇摇头，女士说道：“假如人多的话，到时自然会有其亲族或至交好友维持秩序。而且没人会想要在那种伤心的场合闹事的，也不适合。”
死者为大的观念，不论东西方皆然。不过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亨利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更让他感慨的，还是霍华德·史塔克死了。按照钢铁侠成就之路祭了天。
那些熟悉的，陌生的人事物，好像开始逐渐揉合在一起。
第134章 葬礼
霍华德·史塔克的葬礼举办在纽约州中部的里奇福德。这是他的出生地，也是父母的埋骨地，就在镇上教堂的墓园。
史塔克家还不够被称为家族，除了人丁稀少，三代单传外，真正重要的也只有史塔克父子。
如今老史塔克倒了，小史塔克虽然也是公认的天才，但那只是在科学领域。商业领域上，他还没证实过自己。
真正收到史塔克家葬礼邀请函的人少之又少，不请自来的人却非常的多。
认识的人都聚成一群群的，这些人大多是相同领域的人。也就可以看出来，老史塔克的朋友都是些什么成份的。
最多且最有秩序的一群人，是军方的人。身上的军礼服与胸前的勋章，很好地说明了他们的身分。
校官起步，将星云集，陆海空与海军陆战队四大军种都有。可以说要是把这些人炸死了，美军就算不瘫痪，也是受重伤。
还有一群人是来自文化领域的，主要是好莱坞人以及伴随而来的记者。
这些人有的是真的认识老史塔克，有的就只是来蹭热度的。但所有人都很守规矩，就是那些记者也都安安份份的，乖到像幼儿园的孩子一样。
没办法，太过积极采访或搞事的人，都被军方的彪形大汉带走了。
将军一句话‘事涉国家机密’，被带走的人想重见天日的日子就遥遥无期。谁知道葬礼上有什么国家机密，反正人家说了算。
亨利就亲眼目睹，有个跳得欢的英国太阳报记者，那是直接被掐晕拖走的。他有没有命回英国，就不得而知了。
在财团级别的博弈中，记者的命，份量真没本人想象的重。
有血淋淋的例子在前，不由得其他人不乖。
想要新闻，最后会有通稿发布，还附上史塔克工业提供的官方照片。想乱来，就要试试被钱砸死的滋味，从各方面来说。
亨利跟着两位赫本女士，就待在这个好莱坞人的群体里，一个靠前的位置。
除了明星身分加持外，凯瑟琳·赫本与老史塔克的私人交情是众所皆知的事情，没人敢把他排挤到后面。
最为散漫的一个群体，是商界与金融圈的大佬。有不少人是亨利在奥黛丽·赫本的募款宴会上看过的。
这些人站得较为分散，但又像小蜜蜂一样，不停地移动与嗡嗡叫。像是在密谋什么事情一样，也互相提防着。
还有一个很特别的群体，人数最少，但身旁的空位最大，因为谁也不想太过靠近他们。
以一位银白齐肩短发的老淑女带头，身旁站着一个稍嫌细瘦的白发老头儿，后头还有身上缠满绷带的木乃伊，有用大衣裹紧紧的人，就是连张脸都没有露出来。
有些人大衣下的肢体型态明显不像正常人，特别是那毛茸茸的尾巴与长长的狼吻……
所以，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咆哮突击队啰。而带头的那位女士，很有可能是被视为美国队长遗孀的佩姬·卡特女士啰。
果然和演员海莉·艾特沃一点也不像啊。
从他的模样来判断，大抵是和奥黛丽·赫本女士同个年龄段的。但身体状态可硬朗多了，没像赫本女士那么瘦弱。
更吸引亨利注意的人，是这支队伍中的一个独眼龙。穿着黑大衣，棕发白鬓，整个人魁武到像头熊一样。
重点！他是白的！
这个疑似白尼克·佛瑞的家伙，让亨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没想到这一看，居然引起对方的警觉，给看了回来。
察觉到对方的凛冽视线，亨利就像个因为咆哮突击队的特殊人士感到好奇，又因为被发现而显得窘迫不已，平时就挂着清澈又愚蠢眼神的小年轻一样，躲躲闪闪着回望的目光。
这样的动作当然是作戏的。只希望这样的演技不至于引起对方的注意，不论那群人是咆哮突击队或是属于神盾局的，情报属性的组织就是麻烦。
葬礼弥撒仪式的主持人是小镇教堂的神父。他大概自己也想不到，可以主持老史塔克夫妇这种等级的葬礼，因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幸好都是小处不算圆满，整个仪式流程没什么大问题。
而代替不知道跑哪儿躲起来的托尼·史塔克，真正主导整个葬礼的人，是老史塔克的男仆，史塔克家的管家，艾德温·贾维斯。
从这一位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所有人都只能向摩西分海一样退避开来，就知道艾德温·贾维斯在这个葬礼上的地位有多高。
就是霍华德·史塔克的商业伙伴，史塔克工业的第二大股东，奥巴代亚·斯坦尼也只能打下手而已。
之所以认出这位老管家，当然不是脸对上号什么的。而是贾维斯在看到凯瑟琳·赫本的时候，亲自上前致意。从两人的对话中，让亨利得知了对方的身分。
先前的状况不清楚。但自从亨利到场后，好莱坞这一群人当中，唯有凯瑟琳有此待遇。其他看起来像是大老板的家伙出现，也只能远远地点头致意。
有此牌面，难怪凯瑟琳可以不管江湖地位，直接站在好莱坞人群的最前头。一众大佬、大导做小。奥黛丽·赫本跟亨利纯粹是沾了光。
总之从葬礼的主持上来看，先不管秃头的奥巴代亚这个阶段有没有反心，史塔克家的忠心管家还在，他就不可能翻出浪来。
到了移棺下葬的阶段，霍华德·史塔克的棺柩在前，由六个将军扶棺。什么军种都有，反正按星星数量决定顺序。
而玛丽亚·史塔克的棺柩，首位则是一直不见人影，戴着太阳眼镜的托尼·史塔克大少爷。然后是那个白皮黑大衣的独眼龙，接着是艾德温·贾维斯，奥巴代亚·斯坦尼。
最后两位则是夫人那边的亲戚或朋友，亨利没能认出来，也没从交谈中偷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或身分。
不过能在这种场合扶棺的人，必然是关系很亲近，而且牌面也够的人。
整个葬礼过程，亨利跟大部分人的心情一样。那绝不是什么感伤，单纯只是看好戏的心情。
但是谁也没有在这种场合闹事，毕竟已有先例。这都不是史塔克家的人太霸道，而是美国军方出面，还有比这更流氓的组织吗。
反正大多数人心里应该在想，自己究竟能从霍华德·史塔克的死里头，获取怎样的利益。
这就像鲸落而万物生一样，一头死去的鲸鱼，会给无数细小的海洋生物提供食物。这个过程可以长达数月，乃至数年。
所以霍华德·史塔克的死，对大家而言应该是件好事吧……除了他的家人以外。
纵然是那些从微表情、分泌贺尔蒙的味道与脑电波的表现上来看，心情确实是感到悲伤的人，也同样无法制止他们想从中获利的想法。
朋友的死当然会难过，但是该拿的还是得拿，不是吗。
第135章 逃避
史塔克夫妇的葬礼，气氛很严肃哀戚。没有发生什么幺蛾子，至少没蹦出几个人宣称自己是老史塔克的私生子，要分一份家产。
凯瑟琳其实是想找托尼说说话，但一直没有机会。
倒不是未来史塔克工业的掌门人身边，聚集太多人而排不上号。而是连人都找不到，不管谁想说话都没办法。
托尼大少爷唯有在给自己母亲扶棺，以及最后的下葬阶段才看到人。仪式一结束，就又消失无踪。
亨利没有刻意动用自己的超级感官去找人，毕竟找到人，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难道还会怕这位还处于叛逆期的大少，炸了自己亲爹妈的坟不成。就算真炸了，也不归亨利管，那是人家的家事。
眼看没有谈话的机会，又有些疲累了。昨天深夜才到达纽约，早上又特别早起来，折腾了小半天，对八十多岁高龄的凯瑟琳来说实属超标了。
所以凯瑟琳找到了贾维斯，和对方致意后就要离开。尽管他有资格去参加接下来的丧宴。
不过陪同来致意的奥黛丽与亨利，与史塔克家的关系还不够亲近。丧宴也只针对家族亲戚或至交好友，所以凯瑟琳干脆陪奥黛丽离开了。
霍华德·史塔克的身后评价如何，亨利无法论定。但一直折腾到下午的葬礼，天色昏暗，甚至还飘起了小雨，彷佛老天爷也在缅怀这位逝去一样。
亨利撑着一把大雨伞，走在两位赫本女士身后，替他们遮挡毛毛细雨。一路走到了停车场的车边。
送两位女士上车后，亨利在上车前脱下西装外套，微微使劲甩了一下，把上面的雨珠甩掉，这才坐上驾驶座。
没想到才刚坐定，副驾就闯进一个人来。
这他妈车子是租来的！否则亨利肯定一拳轰出去，把人连带着车门都给轰飞。
“开车吧。”坐到副驾上，把身子埋进座椅里的是托尼·史塔克。
说话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让人想起他在两具棺柩覆土前，手上有两支鲜花。
本该一具棺柩摆上一支鲜花，这位大少爷却像是将最后的倔强全部用上，把两支花都摆在母亲的棺柩上。
这种有失仪态的举止，却是让亲近他与熟识他的人，都感到心痛不已。
所以纵使他整场葬礼仪式，几乎都看不到人影，也没人真怪他。因为史塔克家族，只剩下托尼·史塔克一个人了。
如今他突然出现，又指使着亨利开车。氪星人一时间不知道该生气赶人，还是该同情对方好。
幸好自家老板跟他的老闺蜜做了决定。凯瑟琳一点都不在意丧家唯一的一个人从葬礼上消失，会带来多大的影响。他就只是从后座拍拍驾驶座上亨利的肩，说：
“走吧。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今天光听那些人虚情假意地致词，我以为我都气饱了。结果一结束，我发觉还是饿了。”
“有要吃什么吗？”亨利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问道。
“你决定吧，孩子。别让我饿太久就好了，老人家可禁不起这么捱饿。”
“好的。请各位系上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亨利刻意挑选后座也有安全带的车型，就是为了两位女士的安全。
虽然亨利很有信心，他开车的时候不会去撞到别人。但是别人来撞自己，有的时候是防不了也挡不住的，所以该有的安全保护还是要有。
不过这句提醒的主要对象，还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那位。但看他一副想要把脚翘到仪表台上的模样，亨利还是放弃指挥这位大少爷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
方向盘一打，油门一踩，汽车顺顺利利地驶离。当然，没有任何人发现托尼·史塔克就在这辆车上。
既然有人喊饿了，包括亨利自己也的确是饿了，他就没打算一路开回纽约市，才找餐厅解决误时的午餐。
超速是不可取的。不但危险，还会被罚款。作为守法公民的氪星人，亨利找到路上的一家家庭式餐厅就停了下来，准备用餐。
这一家并不是他们遇到的第一家道路旁家庭式餐厅，而是在亨利的超级嗅觉中，觉得味道应该不差的餐厅。
再饿，只要有条件，亨利就不想虐待自己的味觉。幸好有超级嗅觉带路，尝试新店的风险降低不少。
两个大明星也没有非星级餐厅不吃的那种矫情，至于托尼·史塔克这时就像行尸走肉一样，一车的人下车，他也就跟着下车了。
只是托尼看起来想跑，没有吃饭的打算。奈何有凯瑟琳在，他直接挽住这个年轻人的手臂不放，托尼也不好甩手走人。
已经是下午时间，过了用餐的尖峰期，所以餐厅内没有什么人。
一行人找了个位置坐定，女侍端着咖啡壶过来，给四人都倒上一杯热咖啡，并送上菜单。
“要吃些什么？”凯瑟琳问道。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一副生无可恋的大少爷。
托尼没有拒绝吃东西，他就只是头靠在大窗户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起司汉堡。”
凯瑟琳伸手招来了女侍，说道：“我要一份桃子馅饼。然后给他一个起司汉堡。”
奥黛丽接着说：“苹果派。”
“一客牛排、一份辣味香肠、蜂蜜松饼、炸鸡块、煎培根、三个荷包蛋，然后一份马铃薯泥。”
亨利的豪迈点餐，不光吓坏的女侍，凯瑟琳也是同样的表情。就连原本沉浸在伤感中的托尼·史塔克，都用一副你小子白目的表情，嫌弃地看着人。
唯有奥黛丽见怪不怪了。
亨利更是毫无罪恶感地说：“怎么，我还在发育，不行吗？”
托尼用一副更加生无可恋的表情，靠回窗户上，一句吐槽都不想说。
餐点很快就送上来。
两位女士因为过了饭点，所以只是让肚子里有点东西，不至于饿过头。纷纷拿起叉子，把馅饼和派切成小块，慢条斯理地吃着。
史塔克少爷还是那副没胃口的模样，汉堡就放在面前，动也不动。
但餐点铺满一桌的亨利可不客气，他就像是故意发出声响一样，刀叉飞快地在餐盘上的食物切开，再一股脑塞进嘴中咀嚼着。
第136章 赌气的男孩们
即使亨利再顾虑仪态，但快速进食的动作仍不免发出一些声音。尤其那接连不断的咀嚼声更是惹恼了托尼·史塔克，让这位少爷连翻白眼。
气恼到受不了，托尼像是赌气一样，也把汉堡拿起来狠狠咬了一大口。然后咂吧咂吧地吃着，像是要跟亨利比谁的吃相更糟糕、更吵闹。
要是平常时，有谁在这两位赫本女士面前展示了如此差劲的用餐礼仪，就算不巴头，恐怕也得把所有餐具放下，听训个半小时以上。
不过今天两个女士都默契地不提这点，任由两个男孩斗气。
只是亨利吃东西的速度再快，他面对的却是满桌的食物，托尼却只有一个汉堡而已。所以没一会儿，这位大少爷手上就没东西了。
不管嘴里的东西还在吃，托尼直接拿起了还没人动手，淋上蜂蜜的松饼，继续往嘴里塞，咂吧着吵死人。
看到松饼被抢走，亨利不至于像护食的狗子一样，朝人龇牙咧嘴。他只是举起手，又招来了女侍，说：“再来一份桃子馅饼、苹果派、蜂蜜松饼，还有大份的薯条。”
这下子连奥黛丽都吃惊了。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身旁的年轻人。
亨利腼腆地笑道：“看你们吃得挺香的，我也想吃了。”
东西送上来，亨利依旧飞快地消灭着食物。托尼的动作虽然慢上不少，但也是嘴不停歇，全靠手抓，活像是饿了几天的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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