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狩人 第76章

　　这怪物的血流了不少，但现在看来似乎伤口有封闭的迹象，当然也有可能是血流的差不多了？反正程意久宁可消耗时间，这时候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树枝折断声跟脚步声，程意久看见了好几个米国条子冲了过来——应该是他们还在继续工作，非常幸运地撞见了程意久跟完齿豨的战斗现场。

　　这帮家伙嗷嗷叫，各种上帝啊什么的乱喊，手里的家伙也是啪啪啪地打个不停，完齿豨的凶性好像一下子激起来了，之前的虚弱完全消失无踪，直接嘶吼着就冲了过去，那边又是鬼哭狼嚎。这帮人手里的家伙都是短枪，从九毫米到点三八点四五，从半自动手枪到左轮，结果是程意久认为他们一枪也没打中.....

　　反倒是程意久不得不趴在地上，不顾可能会被完齿豨干掉的危险——因为如果他不趴下的话，很可能会被乱飞的子弹打中，毕竟这帮条子开枪的时候就啥也看不见了。于是他看着完齿豨冲了过去，在欧no的高呼声之中，有人被完齿豨给咬住了。

　　挺干脆的，这人直接缺了一大块，残缺不全的内脏稀里哗啦地从破开的胸腹部流出来，那完齿豨还在咀嚼吞咽，眼看着是在吞吃这个倒霉蛋啊。这下那帮条子破防了，打得那就更加不准了，这猛兽又冲了第二个人，这第二个干脆就被直接撞死——飞出去五六米直接掉地上，脑壳都破了身体也扭得完全不像样，一看就是死定了的样子。

　　程意久则是在痛骂，这帮人这么一搞，眼看着这头完齿豨咬着半截人呼啦啦跑掉了，他又得再次展开追击。也有好处就是这一次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而那头怪物应该不能完全恢复，而程意久则是可以重新装弹，这次追上的话就该是用步枪解决战斗了。

第九章 完成

　　野兽跑了，留下吓得屁滚尿流的几个米国红脖子条子跑了，程意久差不多也是气得七窍生烟但是他总不能抓住这几个条子啪啪啪开枪打死。只好是慢慢地走过去捡起自己的步枪，从弹盒里拿出子弹重新装填完毕。看着那几个在地上嚎哭简直像个娘们一样的红脖子，程意久也就不去安慰他们了。

　　他站直身体拍拍灰，闻了闻手上的气味，皱着眉头，“他妈的，这家伙可真臭。”程意久绕过那帮失魂落魄的家伙，跟着完齿豨跑掉的方向追了过去。不管怎么说，这头猛兽终究是受了重伤失血过多，不太可能一路跑出去几十公里不回头的。问题是这货扯走了三分之一个人，说不定就能啃着啃着补血了呢？

　　“又不是打游戏，哪有吃下去之后立马就回血的？伤口都还留着呢。”程意久一边想，一边苦兮兮地跟着方向猛追——这时候有血迹残留，相对还挺好追的。四条腿的跑得快，程意久追出去大约两公里之后就有一种感觉，那头完齿豨就在前方了，他放慢了脚步。

　　程意久听见了卡拉卡拉的声音，“啃咬骨头的声音，也是一般动物可做不到像人类那样一边移动一边还能吃东西补充水分的。”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去，果然那头完齿豨在啃食叼过来的一条半大腿。这头猛兽迅速转身，程意久也是很遗憾谁让他现在是在上风，被这头完齿豨嗅到了气味。

　　现在双方距离有一百多米，完齿豨转身之后喷了几下鼻子便又跑了，那就继续追击呗。人类别的不说，光是这耐力就是动物之中一等一的，先祖也是靠集团狩猎跟耐力追击成为恐怖直立猿的。程意久跟上，路过的时候他对那个残破的骨头以及部分碎肉表示了哀悼，之后还是端着步枪一路小跑。

　　追逐不能太快，虽然完齿豨的脑子大概就棒球大小，但是也不能排除这货会玩伏击这一套——潜伏攻击本来就是捕食者的本能。所以程意久的追踪是要时时刻刻注意周围的环境的，同时还要关注地面上留下的脚印。回马枪几乎是必然的，就在高草丛之中，完齿豨巨大的身形猛然冲出。

　　而程意久以一个滚翻躲过了要命的冲击，同时直接举枪瞄准了冲过头的完齿豨，先不管不顾就开一枪——哪怕没打死，制造更多的流血伤口也是个好选择。现在距离还不到二十米，程意久身体一震，而对面传来了狂怒的咆哮，能看见这头怪物绝对中枪了，应该是后腿前方一点，子弹应该是击中了侧腹，内脏应该被打烂了才是。

　　“皮下成骨，都吃不准呢。”程意久迅速拉栓，在这头怪物转身之际又开了一枪，这一枪应该是击中了这怪物的头骨侧面，相当于人类腮部的位置。这头猛兽终于半卧在地上，程意久丝毫不停，一口气打光了五发子弹。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那怪物发出雄吼声，一骨碌从地上跳起来，直接就冲到了程意久面前。

　　这个距离根本躲不过去，程意久双手抓住步枪横着格挡了一下，顺势受身被挑起。枪那是一点不意外地完蛋了，而受身的时候程意久努力调整平衡，再一次掉落到了这头猛兽的背脊上。几乎是立刻完齿豨就开始拱背跳跃，程意久一时半会没有抓扣的地方还真没法保持平衡，眼看着就要被颠下去。

　　万一摔落在地的话，没能及时起身可是会被践踏跟啃咬的，这就是大危机。这没法控制，程意久掉地上之后迅速打滚，同时拔出了猎刀跟喷子。半跪着的时候也别管什么其他的了，直接扣动双管喷子糊了那完齿豨一脸，之后就是继续侧扑——可惜这一次失败了，他被这完齿豨重重地撞在一侧腿部。

　　要不是及时缩腿，说不定小腿跟脚踝就落入那张大嘴里面去了，但是就因为这样，程意久觉得自己的膝盖韧带可能是撕裂了，一下子肿了起来好像没法动。现在他只能单腿蹦了，程意久咬牙抓住猎刀，左手一把撑住这怪物的下颚，肩膀靠住这完齿豨的嘴巴侧面，右手一刀就刺入了这怪物的长鼻子。

　　程意久拔刀再度切割，这一次则是牙龈这里，这怪物腥臭的血水直接涌出，而它冲击的动作推着程意久不断后退——程意久一条腿受伤根本无法固定自己，再说他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强行顶住一吨多重的完齿豨的冲击。完齿豨的面部已经血糊糊的，两发铅弹造成了相当严重的皮肉伤。

　　没错确实是皮肉伤，铅弹没能穿透骨头，但是很大可能打瞎了一只眼睛，就程意久这里看过去这头完齿豨的眼睛被血糊了还在不断地流血。刀子造成的新伤害让这头怪物疼得发狂，它不断地甩动脑袋并张合嘴巴试图咬住程意久，而程意久以敏捷的反应每一次都躲过了。

　　但是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惯性会让程意久不断地撞击这怪物的嘴巴，终有一次他会来不及从而被咬住。程意久咬着牙骂了一句，右手拔出猎刀，借着这头完齿豨再度张开嘴巴的时候，一口气将手臂从侧面塞进了这家伙的喉咙，在它咬合的同时，一刀往上奋力刺出。剧烈的疼痛淹没了程意久，他的右臂几乎被咬断。

　　而那头怪物也是猛地往上一跳，落地的时候卡巴一声，程意久的右臂真的完全断裂了。而那头怪物也是从嘴边喷出大量的鲜血，还是带着粉红色泡沫的。之后也是倒在了地上鼻子里发出长长的哼声，嘴里的血那是一次呼吸就喷出一点，呼吸的间隔越来越长，喷出的血水越来越少，最后寂然无声了。

　　而程意久也是翻身，咬牙用左手支撑自己用一条腿站起来，他的眼前也是发黑还冒着星星，好在眼前有一扇门出来，“这次狩猎任务成功了.....”他是直接倒在门里头的，在大门消失的同时那头倒在地上的完齿豨也无声无息化为了岩石般的枯骨，之后直接消失了......

第十章 日常

　　滚落进门厅的那一刻，程意久就发现自己自动被丢进了几乎没用过的医疗室，他躺在手术床上浑身又麻又痒，很快切换成了刺疼。身上的衣服已经不翼而飞了，有液体在不断冲洗他的身体，而断臂的位置有东西在移动，腿部也是这样。手臂的再生跟膝盖的治疗速度很快，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就已经完成了。

　　程意久穿上一边的浴袍，走向二楼的战利品收藏大厅。“没有完齿豨？”他很惊讶，直到他推开了那属于超自然生物的收藏厅，程意久看到了全新的收藏品。那是巨大的岩盘，怎么地也有六米多长三米多宽，最厚的地方大约有一米。清理过的岩盘表面有凸起，程意久很清楚地分辨出有点被压扁变形的颅骨化石。

　　之后是有点散乱但是大体还能分辨出比较完整的体态的骨骼化石，这个完齿豨的化石是侧面倒在地上，脑袋被扭转了九十度，后半生躯干也是如此。“化石？”程意久没搞明白，“不太可能啊？超自然的力量完全没有松动，不然为啥我没感觉到一点点阿波罗的加持？油膏也一点用也没有。”

　　程意久也不再多想，在这个岩盘旁边还有不少工具，角磨机什么的一应俱全看来就是为了将化石剥离出来用的，“慢慢来吧，这可是一个需要耐心的工作。”他回到了卧室准备先好好睡一觉——清洗是用不着了，因为在手术台上已经被冲洗干净了。这次任务只能说是小甜点，这头怪物足够蠢也容易追踪，体型庞大也不容易隐藏。

　　问题是这货至少吃了十几发子弹，怎么最后居然还要程意久用自杀性的攻击才彻底搞定？可惜这次没有剥制标本，程意久都看不出这货的十多发子弹到底吃到哪里去了。

　　靠在床头的程意久看了一会儿书，之后就睡着了。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是一个最典型的追击型枪猎手，陷阱跟捕兽夹几乎没用过，他在这方面的经验也不足。像他这样跟猎物几乎是正面怼的猎人也真的少，这种猎人要么是新手，要么大概早就挂了。次日，他再度开店，这店铺的生意也就那样不死不活。

　　眼下好像也没有要有关部门某个小组解决的问题，程意久乐得过这样轻松的日子——每天开店前跟关门之后在小屋里打靶维持自己的枪感就够了，对了他再度制造了一把猎枪，这造枪的手艺那是越发地娴熟了。就在程意久认为自己能够相对轻松地度过这段日子的时候，有关部门又找来了。

　　“调查不明生物？”程意久看着交给他的资料，这是位于湖北的神农架出现的情况，不是野人而是被称为“驴头狼”的生物。“以前有过目击记录，但是没有任何实际发现该生物存在的证据。而现在又有了？于是让我们去调查？”程意久倒是觉得有关部门其实也不准备放多少精力，所以让他们去调查一番完事。

　　新的目击记录不止一个，多人报告在多处目击了这种动物，其中有两个目击记录甚至还是在二十米之内的——“既然过去传说那么凶猛，但是居然在如此近的距离也没有袭击人......”要是过去程意久倒是认为这可能是某种常见动物的误认，但是现在他也不敢完全肯定是这样了。

　　次日飞机到机场，开着车进入保护区边缘目击记录点。程意久在国内行动的时候，是不带武器的，这一次他也只带了一把刃长没超过十厘米的猎刀。时间至少已经过了一个多礼拜，就算是曾经有脚印也已经不可能留下。在地图上几个人将目击点标注好，“确实有什么野兽。”程意久说道，“这是典型的兽道模式。”

　　把几个目标点按照等高线连接起来差不多是个圆环，这些生物移动的路线程意久是按照常理来描绘的——不存在直接翻越山巅走直线这种事情，肯定是沿着水平线跟山体的等高线上上下下，走自然的山体山谷路线。“走吧，我们也沿着这条路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我倒是觉得弄不好是鬣羚......”

　　程意久早就知道人类有倾向于放大自己看见的野兽的情况，甚至还会在脑子里搞错，认为自己看到了怪兽，这种错觉很正常。尤其是跟一些民间传说相结合，更是容易让人在短促的遭遇之中误认动物的种类。驴头狼身，而且这个传闻在几百年前就有了，偏偏建国以来却没有收集到标本——即使是有几次说射杀了这种动物，结果也是什么吃了之类找不到任何皮毛骨头的结论，“所以大部分就是误认或者干脆就是吹牛。”

　　小姑娘依旧留在山外做后勤工作，而程意久带着小张老陈换上了迷彩服进了山，当然还有两位警官同志以及一位向导陪同。六个人不紧不慢地走在神农架的原始森林之中，“其实这里若是发现了华南虎我会更相信一点。”程意久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这不是有过山黄的传说么，搞不好就是华南虎啊。”本地的一位牛姓警官说道。

　　过山黄说是比华南虎大得多，当然就程意久对资料的分析来说统统都是无稽之谈，绝大部分人很可能看见的还就是华南虎，只不过本能地夸大了。不然怎么说？说居然还有剑齿虎遗留么？中国的剑齿虎类有些确实很大，但是你要说在解放后一直都没发现这未免太夸张也太不将地质勘探队员放在眼里了。

　　这么大的生物必然不可能只有少数几只，不然早就灭绝了。数量一多就该被发现——这也是在场的人都认为华南虎可能性大的缘故，因为这里的华南虎最晚也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开始减少的，很可能到八十年代才消失，到现在残留几头完全有可能。大型食肉动物很难隐藏自己，六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在原始森林里赶路。

　　“野猪的粪便，还有这可能是鹿或者山羊的粪便。确实是兽道。”向导跟程意久都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路边动物留下的痕迹......

第十一章 调查

　　这里靠近山谷，就是野兽日常的长安大街啊，没多久他们甚至发现了黑熊的粪便——这是向导识别出来的。“哎，我记得有说驴头狼其实是脱毛的黑熊，或者说患了严重皮肤病的黑熊被人看见了，就给误认了。”程意久说道，而本地的警官跟向导也是摇摇头，“有些没法解释，比如清楚看见一条大尾巴的。”

　　从过山黄跳到驴头狼，甚至老陈还说起了神农架水怪的传说，关于这个倒是大家一致公认就是吹牛的谣言，因为根本没有实证，有关部门曾经追踪传言最后找到了是在地摊杂志上无名氏写的文章。“三无文章。”程意久也是笑嘻嘻地，“水怪最让人头疼，你看美国那边就有不少水怪传说，但凡是个像样的湖泊就有。”

　　神农架水怪也是个久远的传闻了，乃是著名的伪科学传闻之一。大家聊着天，这走路就不痛苦了，在山里跋涉是很吃力的，向导拿着开山刀时不时地劈开高处的枝桠。“等一等。”程意久突然喊道，大家顿时都停了下来并看向程意久，程意久半蹲下来，用一根树枝小心地拂去地上的落叶，露出了下面的脚印。

　　同样是踩在了落叶上，脚印里还有蜘蛛网，后面的落叶掩盖了三分之二，但是就这三分之一被程意久发现了。程意久伸出手掌比了比，“有点模糊不清，快把石膏拿出来。”牛警官拿出了手机拍照取证，而小张拿出了石膏取证组件，由于是山坡地，所以先是一个保护框套住了脚印。

　　兑完水之后的石膏流体被小张小心翼翼地从边缘浇入，而程意久在周围检视，“真奇怪，只有一只脚印，怎么会呢？”他有点想不通，一般动物吧它有四只脚是吧，走在差不多的地面上总也有起码三只脚得踏在地上没错吧，那这就奇怪了怎么只有一只留下了脚印？而且前后左右以这个脚印为圆心十米范围内硬是找不到第二只应该是同一头动物的脚印。

　　野猪、鹿的脚印倒是找到了不少，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些动物的脚印将这头生物的脚印给破坏了——不可能认错的，因为这动物留下的脚印有明显的脚趾。等石膏凝固至少需要半小时，程意久觉得以神农架的潮湿程度，将这个时间放到一小时更合适一点。于是六个人简单地布置了一下，就开始休息了——喝点水，吃点东西什么的。

　　而程意久则是带来了正常情况下绝对不应该出现在野外驴行中的东西——大容量锂电池跟一把筋膜枪，突突突地打自己的小腿肌肉，感觉分外地好啊。于是其他人也纷纷借用了一下，缓解下长途跋涉走山路的疲劳。这几位都没有抽烟，哪怕两位警官有烟瘾也是忍住，用口香糖来缓解。

　　当然还有用聊天来分散注意力，“要是真发现驴头狼，那估计还是得装个无线电信标。真有这动物的话一定会形成种群吧......说不定还就在神农架的核心区——要我说啊神农架面积还是太小，要是这片山地林区有三万到五万平方公里，那应该就有意思了。”其他人也笑了，内蒙古的大兴安岭原始林区可能就符合要求了。

　　最近降水线北移，再加上大规模的退耕还林尤其是山区梯田的退耕还林，以及农业技术的发展——工业化农业的大发展让很多地方都在快速生长次生林。很多地方人口净流出也促进了这个情况的发展，不少山区的村子跟镇子都开始荒废了，如果老人过世的话就真的不会再有人居住了。

　　所以现在的森林覆盖率很可能会进一步上升，野生动物的种群恢复也趋向于乐观——华南豹跟华南虎的野放计划又来了，计划就是用十年二十年时间，耗费两三代老虎豹子来恢复它们的野生种群。反正一个钟头大家就这样天南海北地聊天，关于某些超自然的东西，程意久跟老刘他们也有意识地不提，而对方也很明智地不说。

　　一个钟头过了，小张开始小心翼翼地铲起石膏块，“还得再等至少二十四小时之后才能刷掉上面的泥土跟落叶。”程意久也很清楚这一点，小张将石膏块放入了一个牛皮纸盒子，里面放了纸团来固定，将这个放到了背包里。六个人开始调头准备回到林业局的招待所，不可能一次性全走完的。

　　晚上，六个人出了山来到了公路这里——沿着公路出去大约五六公里就是旅游区，神农架对外开放的区域。有车在这里等他们，很快就送到了招待所——现在应该叫酒店了。第二天不会去，而是会对收集到的东西进行分析，而石膏脚印也终于清理干净了，翻过来一看程意久直接就说了，“这玩意是犬科动物的脚印吧？不过这个大小几乎已经跟棕熊差不多了——我倒是觉得这是脚印变形破坏的缘故。”

　　在场的也有林业局的生物学家，他们分析下来也是某种犬科动物的脚印，“甚至还未必是狼，说不定是体型较为庞大的狗——有些人饲养大型犬偷猎，有可能就是走失了。”与其说这里有一种大家几十年来都没发现的大型动物，不如说走丢的大型犬——这也算是奥卡姆剃刀的一个应用。

　　程意久也赞同他们的观点，“如果没有新的决定性的证据，那么这个假设很可能就是现实。我们会再一次进入神农架深处考察一天就结案，以后如果还有新的目击记录或者生物学证据出现，再开始调查也不迟。”老刘最后一锤定音。这一次的调查，将会有陆航的直升机帮忙，直升机将会直接将他们送到目击记录上最深的所在，这里连接下一个靠外的目击点的路线是程意久根据等高线地图画的，就是走山谷或者相对平缓的山腰。

　　老刘带上了信标，可以为陆航直升机定位指示，到了结束调查要撤离的时候就可以用了——通常建议是去平缓的山顶，然后爬绳梯——可惜陆航没有支奴干，不然的话可以直接走板子进去......

第十二章 幻象

　　直升机同样是在悬停的时候将这几个人放下的——一共就三个，两位警官跟向导不可能让他们进行速降，没接受过训练的等于是害人，然而程意久却说他直升机速降没问题，因为在米国的时候玩过。老刘能怎么办，只能是相信他啦。

　　速降一点问题也没有，三个人安然无恙地站在了山顶，他们的背包早已经放了下来，直升机收好了绳索之后就飞走了。“善始善终。”老刘嘀咕了一句，带头往山下走去，手里头有高分辨率地图跟北斗定位，迷路是不太可能的。

　　他们迅速下了山，野兽的兽道是沿着山谷的，分别在以山谷为中心左右大约到一百多米宽，高度大约在十米左右的两侧山体为止，基本上是构成了一条相对大的通道。而这三位就要在这么宽的道路上尝试能不能找到证据——“鬼才去找呢，我们花两天时间走一趟，看得见就看得见，看不见这案子就算是结了。”程意久就是这样认为的。

　　他现在也倾向于是看错了，虽然这些年来出了不少怪事，也曾经见到一些过去不曾发现的怪兽，但是这可是在神农架啊三千多平方公里的林区而已，又不是真正的原始老林子无人区。他个人倾向是走失的大型犬，比如大丹犬这种猛一看好像也是个驴头加上狼身体不是么。

　　这里虫子肯定超多，反而是野兽不算很多见——程意久倒是能感到有不少动物其实就在他们附近，只不过保护色让它们藏得很好。沿着山沟走了一个多小时，惊喜就是一群野猪横过他们面前跑对面去了，看上去不怕人的样子。

　　除此之外就是看见了好几条蛇，两边的珍稀植物见到不少，程意久在三小时之后也确实发现了某些东西，“这个很明显是老虎的脚印。”他看着山谷之中泥地上一处脚印斩钉截铁地说道，孟加拉虎的脚印他见了很多了，辨认老虎脚印已经算得上专家。

　　他蹲在脚印边，“成年体的公虎，体重大约是一百五十公斤，算是华南虎中的标准。这下神农架保护区肯定又要升级，应该划更大区域并且停止旅游业的发展了，估计现有的景区也会逐渐撤销。”一头成年公虎的意思就是这里起码还有好几头老虎，说不定就是一个小种群。

　　这算是巨大的成果了，相比之下什么驴头狼过山黄之类的谣言根本不值得一提。“之后就要注意啦，世界上两大习惯于食人的虎亚种——孟加拉虎跟华南虎，我们得提高警惕可别被老虎拖走了。”程意久说道。

　　三个人的心情都不错，华南虎的发现可是大新闻。“那玩意是什么？”小张突然看见横越山谷的一头野兽，他也是不自禁地喊了出来。程意久听到了喊声，也是迅速转头看见了这头野兽，他同样吃惊了一下，“还真没见过这玩意！”

　　从他们眼前大约二十米处跑过的动物可能是一匹斑马，反正身上是黑白相间的斑纹，身体很明显是马或者骡子一样的体型，比蒙古马大不少——差不多有三河马那么大，当然比斑马的体型也要大不少。脖子也跟马骡一般，鬃毛更像是斑马，但是那个脑袋就比较怪了。

　　“没看错的话那是马脑袋？”老陈说了，程意久回答，“没错，是马脑袋.....但是这个口裂太夸张了，马嘴能张那么大么？”而且这马脑袋的嘴巴这里还有獠牙突出，搞得就好像那些獐子一样，而这家伙的四肢很明显是马骡这种一般无二，但是谁都没听见蹄声。

　　程意久动态视力好，他看见了这玩意的蹄子——那不是蹄子，而是食肉兽一般的脚爪，有脚趾跟肉球的那种。这东西的尾巴也与众不同，更像是长颈鹿之类的尾巴，只是末端变扁而且尾巴上的长毛就只长在扁的那一端就好像是一把蒲扇。

　　“这不科学！”程意久都忍不住了。从头到尾这动物就没有一个是合乎科学理论的，样样都在挑战分类学形态学——尤其是这个前蹄长爪何用？就这个方式根本没法起到前肢攻击与控制猎物的作用啊。那张大嘴倒是挺适合啃咬的，这动物满口都是獠牙，仿佛就是食肉动物。

　　这动物也不怎么怕人，悠哉游哉地有时候停下有时候小跑越过山谷，之后非常灵巧地上了山。“这个体型还能在山地活动自如的？”程意久骂了一句，“跟上！今儿个非要搞明白——妈的弄不好那个石膏足迹就是这动物留下的。”程意久那是真的好奇。

　　居然真的有大型动物在国家腹地活动了数千年都没人发现的？或者说至少在近代生物学出现的两三百年里没被人发现？这玩意倒是很像山海经里说的“驳”，或许古人曾经见过，只是到现在居然还没绝灭就奇怪。

　　“拉撒路物种是有的，这不前几天刚刚有说发现了好几条已经宣布灭绝的白鲟，甚至连渡渡鸟也在岛屿上发现了二十多只。”老陈也是满怀兴奋说道，“新物种么。”追上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这头野兽了，本来看它的移动速度好像也不算快啊，尤其是在这种山地复杂地域难不成马一样的身体就能快速移动？不科学啊。

　　但是事实是真的没有了，程意久追踪脚印都没用，突然之间就消失了，而那个身体撞开的灌木树枝什么的好像也没有。这动物难道只是一股气？三人面面相觑，程意久倒是可以接受——这个世界也日益不正常，出现一些不正常的东西也算是正常......

　　说不定这野兽还就是“幻影”呢。“我觉得差不多该结束了，继续搜索下去也没意义。”程意久提出了他的建议，“你看华南虎的存在已经足够让我们结案，至于刚才看到的那东西......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让它继续成为迷吧，说不定某一天我们就能获得样本。但是眼下我觉得恐怕很难。”

第十三章 日常

　　这世界上虎头蛇尾的事情多了，这次调查神农架驴头狼的事情已经算是其中结果非常不错的了——程意久发现了相对新鲜的华南虎脚印，证明了神农架保护区内很大概率还有野生华南虎的存在，就这个已经足够让上面高兴了。

　　这是政绩啊，环境保护出政绩，而且野外绝灭的华南虎又被发现了还存在，这可不就是好事？当然后面的发现怪异生物这件事暂时可以不披露了，因为孤证不立，截止到目前为止，神农架的驴头狼目击记录都跟程意久他们看到的截然不同，而这种仿佛斑马一样的生物只有程意久他们三个看到，没有其他人证物证，所以暂时搁置。

　　“希望华南虎科考队在进入神农架之后，能够发现这种生物存在的进一步证据吧。”程意久觉得希望不大，这年头世界越来越怪恐怕这一类的幺蛾子还会出现不少。“想想山海经......”这几个人嘀咕道，真的有事情——老刘说了现在大部队都在昆仑附近因为出现了天翻地覆一般的异常。

　　“还能是什么？巨大的湖泊凭空出现呗。”老刘说道，“湖泊跟某种上古文明的遗迹。”

　　“瑶池么？”程意久也挺好奇的，不过他也知道多半是看不到的。他还是当他的顾问呗，开开能糊口的宠物用品店，至于老婆......估计这个很难。倒不是房产的问题，而是他身上秘密的问题。再说了，老婆哪有打猎好玩？要女人的话也没必要特地找个老婆啊？那些任务世界里有女人的，而现实生活中也有。

　　他又不是国家公务员，被抓了之后会家破人亡，他被抓顶天也就是罚款加上拘留十五天而已。程意久想着这个有的没的，回到了自己的店子里开始深居简出——反正唐姑娘来了就看店，没来就关门。这姑娘已经不玩拉皮了，现在取而代之的是瑜伽。

　　反正总有舔狗来，唐姑娘的日子过得很舒心的——她本来其实就是白富美，来程意久的小店里上班应该就是消磨时间找点事情做，看这个姑娘也不像是学习成绩很好的白骨精。

　　程意久忙着用各种工具将化石清理修复出来，用到角磨机切割机冲击钻电锤等等等等，将大块的岩石切割剥落，而之后就用钢针跟笔刀慢慢清理，还得用上毛刷跟钢丝刷。切着切着，叮当一下掉出个弹头，“没有射入痕迹，这玩意是怎么出现在石头当中的？”

　　这颗变形的弹头是出现在这化石的前肢部分，程意久捻动着这颗明显变形的弹头，“这玩意击中了什么东西所以开花了。”心中有所感，程意久将弹头丢到一边的盒子里。之后在一处肋骨下方，他清理的时候钢针又挑出一颗弹头......

　　“差不多确定了。”程意久自言自语道，“确实这玩意中弹了，只不过皮下成骨以及野蛮的生命力让这家伙坚持到看上去仿佛若无其事的样子。”化石里有许多骨片，应该就是比较大的皮下成骨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程意久已经清理出来了六颗弹头。

　　而这怪物的化石也多少有个样子了，尤其是作为重点的颅骨已经作为一个整体被取出，接下来就是小心地将里面清理干净就行。“出乎意料地牙齿挺完整啊，这齿根与下颚这里好像还有平行的痕迹啊......让我看看，这多半就是刀痕。”

　　程意久敢肯定这就是那头怪物，只不过被杀死之后时间追上了它而已。“如果我估算没错误的话，这颅骨内部说不定还有一颗弹头。”程意久对之后的狩猎也吃不准，只希望别出现狩猎失败从而接受惩罚任务。

　　要是被惩罚任务变成一头野猪什么的，那才叫惨呢。

　　完齿豨这玩意也已经灭绝两千八百万年了，化石早已经成为了石头而不是骨质，程意久小心地剥离上面的砂岩，“这家伙多完整哪，我看恐怕连尾骨都不会缺吧。”程意久几乎成为了石匠，地面上到处都是碎石头，解离出来的化石也已经有不少了，每一块上面程意久都写上了编号。

　　等全部清理修复完毕之后，还得装架呢。程意久现在正在从砂岩之中将一块脊椎骨分离出来，他用钢针小心地剔动，将粗糙的岩石剥落掉，在脊椎骨上他找到了第七颗弹头，半嵌入到骨头里的。

　　整个月都没有什么事情，程意久差不多已经将化石从岩盘中全部清理出来了——不得不说这些骨头相对完整而且是在砂岩之中容易剥离是一件好事。这怪物的骨骼依旧充满了凶狠的感觉，而程意久在将颅骨内的砂岩粉碎掏出之际，果然其中也有一颗弹头。

　　最后他清理出十一颗弹头，其中有三颗是圆形的铅弹。“这是什么样的怪物，在吃了那么多对大象来说都致命的子弹之后依旧还能发起疯狂的攻击。”程意久也是感叹，在他看见这颅骨上颚部分的刀痕之后更是如此了——当初他一刀就是从上颚地方向后上方刺入，切断了动脉血管跟神经节，甚至有可能刺入了脑子。

　　这才让那头疯狂的野兽终于倒下死亡，程意久想到这里都隐约觉得有幻痛。这次是完齿豨还行，要是以后去干掉伟鬣兽怎么办？这家伙都快跟犀牛那么大了，甚至能强行捕食乳齿象——要是再来个魔改比如那雄狮怎么办？不排除到时候出现好像非洲象那么大的怪物啊。

　　或者巨型短面熊？这货的体型要是跟大象一般，那也是恐怖的对手，要是届时任务时代是中古时代没有现代火器的话，程意久要是没有阿波罗的加成那是真的估计根本干不过那样的怪物。人类是有极限的，想要在没有阿波罗神力的情况下干掉这样的对手，恐怕程意久得不做人才行。

　　陷阱会有用么？程意久觉得光靠挖坑大概是不成的，不过也是有必要好好研究一番陷阱跟圈套了。

第十四章 新任务的出现

　　“什么样的陷阱跟圈套能够困住那样的大猎物？”程意久觉得挖坑肯定是没戏，他能想到的也就是铁笼与诱饵的结合。至于套子用来套中小型以及大型软皮动物没问题，套带甲的可就难了。思考着陷阱问题的程意久现在正在装架。

　　他采用的是最简单的四足直立式装架，三根钢条组成了一个四足着地的架子，而一块块清理修复完毕的骨骼就按照顺序被放在架子上固定。“仔细看的话这玩意是真大，体型怕是比不少犀牛还大一圈呢。”这家伙也有颇为夸张的棘突，可能会构成驼峰状。

　　而程意久回忆了一下，这玩意没有驼峰，应该就是肌肉的附着跟长长的鬃毛。“果然是‘完美的牙齿’，完齿豨之名确实名不虚传。”这头猎物的骨架装架之后，前方自动浮现了用粘土造型但是青铜浇筑的复原像，还是一比十二的。

　　“恐颌猪，约2900万年到1900万年前，居然还不是完齿豨么？记错了看来不过这玩意确实是最大的类野猪怪物。”反正这次狩猎的家伙也够劲了，吃了十几发子弹最后还的依靠舍命一击才搞定的怪物，程意久也还算满意。

　　他完成装架之后出去，唐小姐直接来请假，“哦，这就是有人请你出去玩么？去吧去吧。”程意久示意唐小姐可以自便，而他打开了后院的门，放出了自己的黑狗。这黑狗也是在后院撒欢，这地方满是野趣，确实可以让这头中等大小的狗子玩得很开心。

　　程意久搬了个凳子坐在后门这里享受穿堂风，手里看手机过得也挺快活。“哎？这树上好象是？”他抬头看到了河边的树上那个树洞好像有点异常，仔细看的话更高一点有个蘑菇状的玩意蹲在上面，再一看原来是一只猫头鹰。

　　“所有的猛禽都是二级以上。”程意久嘀咕了一句，也没放在心上——这玩意捕食老鼠是好事，再说也没啥人会捕捉这鸟吧？且不说这地方三面封闭很难进来，光是抓了之后坐牢就应该阻止那帮家伙的兴致了。

　　狗子玩着玩着，程意久本人就回到了店铺前面，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脑。很多东西他不能卖，不管是仿真还是自制的刀子，而铠甲跟刀剑买的人终究少，最近也没什么人来找他讨教。至于程意久自己参加的俱乐部，近来好像也有点财务危机，有段时间没有组织活动了。

　　刚想到这里，手机也响了，“活动？没问题，我马上来。”这想啥来啥，他刚刚还在想俱乐部，俱乐部就来电话说“来战！”程意久立马带上了所有装备，开着五菱神车就去了——店直接关门就好，狗子随他去，反正累了这货会自己回来变成木雕。

　　开着车到了地方，这地方有室内有室外算是本地人的农家乐一样的设施，俱乐部租借下来玩。这地方还挺有古风的，房屋的式样也是古建筑，还挺适合的。程意久到了之后跟诸位道友打招呼，这里的几乎都是壮汉，其中不乏身高一米九体重一百二十公斤以上的家伙。

　　放在古代，这可不就是虎贲军，平均体格比之古代精锐步卒还要强盛许多，体重跟力量更是远过——实在是营养又好，训练又科学。一个人一天摄入的蛋白质量，放在古代精兵之中很可能也得是十天半个月才能满足。

　　这些都是鸡肉牛肉狂吃的壮汉，程意久在其中算是其貌不扬的，块头也不大，但是他的力量现在非同小可，技巧也是圆转如意——这些人没砍过人，而程意久有充足的砍人经验。不光砍人，他还砍过不少体型庞大的凶猛怪物呢。

　　大家开始披甲，历史上怕是只有大汉将军这种仪仗队才有如此高的披甲率吧——关键是全部都是重甲，鱼鳞甲、山文甲、扎甲......这钢口可比古代的强多了，穿甲片所用的也不是皮——都现代复制了没必要用比较难以保养容易磨损的皮带，直接上耐磨的有机材料就行了。

　　程意久身上的就是步人甲，他手里的兵器完全不像是中国古代兵器因为那是一把手半剑。稍微有点不伦不类，其实他还有另一副欧式链板甲跟轻盔——程意久当然不可能将狮皮带出来。手半剑没有开锋，是属于比赛训练用的剑。

　　程意久愉快地投入到了跟壮汉之间的格斗，这些人不得不说真有热爱的居然还留了长发梳了个发髻，顺便还包了个幞头——这可真是古风十足了。愉快地出了一身汗，顺便殴打了一番俱乐部中的人之后，程意久回到了店铺里。

　　最近俱乐部里能跟他较量的欧式剑手已经没有了，不管是手半剑还是拉皮都是如此，倒是中式双手长刀以及长兵器上程意久还只是不错。他擅长的就是短刀到长剑的打法，也是欧式的那种。回到家里洗完澡往大厅里一看，新任务已经挂出来了。

　　“博纳尔的豹子？终于到了这个任务了么？哼哼，世界上最有名的一头食人豹，希望我能像是吉姆那样成功地狩猎它吧。”程意久满怀信心地想道。这是在二十世纪初，所以程意久还得认真选择穿着的衣物——跟他上一次狩猎吉姆帕瓦特的老虎一般无二。

　　武器他也选择了M70，他的爱枪，拉大栓的枪在二十世纪初一点也不显眼。至于副武器还就是选择了双管短喷子M21，软木制造的凉帽也是必须有的，这样才有二十世纪初狩猎家的风范嘛。自然程意久还备上了烟斗跟烟丝，一切都宛如他当初狩猎老虎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