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利维坦
嗯，就这样，就这样让姐夫靠过来，然后自己凑近姐夫怀里……
真好啊，今天没有任何人捣乱，姐夫完全是属于我的。
弗朗辛心中有些小得意，打起了她的小算盘。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酒馆中有人粗着嗓子吆喝道：“你们知不知道那个罗素！对，就是杀死了恶魔的那个罗素！他啊，他跟咱们的埃莉诺公主可是有一腿呢！”
一个令弗朗辛不愿听见的名字涌入了两人的耳朵。
这个该死的埃莉诺！哪怕我跟姐夫二人世界她都要跑出来捣乱！
弗朗辛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已经勃然大怒了。
“啊？真的吗？快、细说，细说！”其他的酒客吹着口哨起着哄，拍着桌子。
这可是最新的大英雄和王国的公主之间的风流韵事，一瞬间几乎吸引了酒馆中所有人的注意力。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感谢ylc的催更；
245 吟游诗人与神牛
当整间酒馆的客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之后，吟游诗人适时的开腔了。
“在光辉的乌瑟多姆，有一位美丽的公主。
我们的埃莉诺公主，她的步履像鸟儿飞舞。
她的容颜如花儿盛开，她纯洁如晨曦的露珠。”
吟游诗人拨动着琴弦，他的歌声悠扬，琴声优美，酒客们全部被歌声吸引。
在朗朗上口的歌声中，酒客们甚至跟着吟游诗人唱了起来，他们吼叫着“她的容颜如花儿盛开，她纯洁如晨曦的露珠”，非常投入。
只有弗朗辛心头狂怒：埃莉诺她纯洁个屁，她浑身上下都让姐夫玩遍了！她在床上对姐夫痴缠的丑态我亲眼见过无数次了，呸！
在悠扬的歌颂完公主的美貌之后，吟游诗人的琴弦变得急促而低沉：
“在深邃的地狱中央，恶魔张开污秽的翅膀，
邪恶的眼神充满疯狂，扭曲的形体散发毒瘴。
恶魔狂笑来到地上，它将公主捉拿捆绑。
公主被恶魔囚禁在深渊，公主的哀求在地狱回响。”
弗朗辛：放屁！你们的公主哀求个屁，她顶多哀求姐夫轻一点！
弗朗辛气的想要爆粗口。
这时，音乐从沉郁转向激昂。
“勇敢的骑士罗素闪亮登场，手握着圣剑烈火高扬。
他挑战那堕落的恶魔之王，他誓要让公主重见光芒。”
歌声中充斥着对罗素的赞美，这总算是让弗朗辛没那么生气了。
不过弗朗辛仍然不满的想道：姐夫杀恶魔才不是为了埃莉诺这么肤浅的理由！那个小碧池也配吗？嗯，姐夫他怎么了？他看起来好难受啊。
这种尬吹让罗素简直坐立难安，他尴尬的脚趾扣地，恨不得夺路而逃。
好在这个时候弗朗辛关切的问道：“姐夫，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还是弗朗辛好啊。
为了缓解尴尬，罗素皱着眉头低声说道：“我不喜欢这首歌。”
弗朗辛两眼一亮：果然姐夫也不喜欢，太好了。
于是她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也不喜欢。”
她在心中悄悄的补充道，不过刚才那一段还行。
如果罗素能听到她的心声，一定会意识到乖巧的小姨子弗朗辛也没有那么善解人意。
因为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刚才那一段尴尬的吹捧。
眼下罗素选择与弗朗辛闲聊来跳过这令他尴尬的头皮发麻的劣质马屁。
罗素强行改变了话题：“不管怎么说，好在教会还算给面子，他们拿出了足够让那些难民渡过饥荒的粮食，也不知道他们在摩根娜的背上安定下来了没有。还要感谢你收留他们呢，弗朗辛。”
在罗素看来，摩根娜是罗莎琳和弗朗辛父亲的朋友，又是弗朗辛自幼长大的地方——如果她真的有“自幼”和“长大”这两个概念的话——简直称得上是弗朗辛的故乡，所以，收容难民是需要弗朗辛点头的。
弗朗辛既然允许难民住在摩根娜的背上，那自然是要向弗朗辛道谢的。
收到了姐夫郑重的道谢，弗朗辛心里美滋滋的，她眉毛都弯了起来：“姐夫你不必担心，难民只要渡过最难熬的几个月就好啦。有摩根娜在，庄稼很快就会长起来的，不必担心的！”
“对了，摩根娜说她很喜欢你的礼物呢，姐夫。”弗朗辛笑嘻嘻的说道。
在护送难民乘船来到摩根娜后背上时，摩根娜起初时有些不情愿的，不过当她感受到罗素怀中哈的遗物——那颗翠绿的宝石——迸发出的强烈的生命力之后，便流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罗素索性将这颗宝石赠予了庞大的白鲸法塔·摩根娜。
白鲸小姐一口将宝石吞下肚去，然后便不再反对她的后背上收容难民了。
从此之后，摩根娜喷出的水柱中蕴含了相当强大的生命力。用水柱灌溉过的土地，植物生长的极为繁茂。
这下一来，原本摩根娜后背上那些不适应寒冷环境开始枯萎的热带植物重新开始变得枝繁叶茂，试着播下种去的春小麦长势变得也极为喜人，似乎只要一两个月就能成熟收割了。
就连秃头和她的小牛犊，吃了疯长的牧草之后，也长得更壮了。
说到这些事情，罗素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开心的笑容：“那些难民还是不肯住在城堡中吗？”
弗朗辛单手托腮，眼波流转，望着罗素的脸，心中同样充满喜乐：“是啊，他们害怕金属傀儡，不肯住在我们的城堡中，也不愿意住在金属傀儡小镇上。因此便在靠着港口的地方砍伐了树木，自己建造起了村庄。”
弗朗辛悄悄的把“我的城堡”偷换成了“我们的城堡”，见罗素神色如常，似乎觉得这事习以为常，心中不由得更开心了。
“我可是告诉那些金属傀儡，平时老老实实藏好，可别吓着那些村民呢。”
罗素点点头：“不错，你做的好啊，弗朗辛。不过也别太隔绝他们之间的交流了，村民们总是要跟金属傀儡和谐相处的嘛。”
既然难民们选择在摩根娜的背上种地盖房子，罗素相信他们多半是会在这里定居了。
罗素这时想起了被自己赎出来的那头奶牛：“对了，秃头母子也可以教给村民们去养嘛，他们总有懂得放牧的人吧。”
说到名为秃头的奶牛，弗朗辛又一次咯咯笑了起来：“姐夫，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些村民觉得秃头通人性，可是把秃头母子当成你的宠物，也就是神牛来祭拜呢！”
“啊？”
这是什么展开，罗素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村民们在扬森主持礼拜的时候，可是会把秃头母子请到现场呢。秃头母子会被安置在圣坛旁边，聆听弥撒与朗读圣言……”
弗朗辛笑意更甚，她看着吃惊的罗素，继续讲述道：
“甚至前几天有个新生儿出生受洗时，新生儿的家里人强烈恳求要秃头替孩子受洗礼呢！秃头听懂了扬森的话，把舌头伸进圣水盆里饮水之后，又舔了舔新生儿的脑袋，成功完成了洗礼，引起了一阵欢呼！”
“这一次之后秃头就被尊为神牛了。甚至那孩子都被起名为法尔斯，也就是乌瑟多姆语中牛犊的意思呢。”
罗素觉得这画风越来越奇怪了，天主教仪式与印度神牛相结合，这是什么缝合怪啊。
还不等罗素组织好语言对此进行评价，他们附近就传来了一个醉醺醺的声音。
“我反对！罗素阁下明明是我们奥克西塔尼亚人！他受到了塞西莉亚修女的邀请！他不应该娶埃莉诺，应该娶塞西莉亚修女才对！”
塞西莉亚这个莫名其妙的碧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今天明明是我跟姐夫约会的时间！
原本喜笑颜开的弗朗辛的心情再一次被破坏了。
246 绝命乱斗
罗素就更是莫名其妙了。
尽管吟游诗人口中的歌谣到了后面慢慢变成了掺杂着各种下流话的荤段子，但是毕竟他与埃莉诺的事情可不是假的，罗素就算想要反驳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好。
而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塞西莉亚又是怎么回事？
自己与塞西莉亚修女只是握过一次手说过两句话吧？这也能传上绯闻吗？
罗素尽管感觉莫名其妙，不过他一时也懒得跟醉汉一般计较，看着弗朗辛皱起的眉头，他觉得弗朗辛或许是在替他鸣不平，于是便抓住了弗朗辛的小手。
弗朗辛的手被罗素这么一握，顿时什么火气都没了，她抬眼看向罗素，愉快的笑了起来。
电光从罗素的眼角流转到弗朗辛的眉梢，两人之间的气氛迅速旖旎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个醉醺醺的带着奥克西塔尼亚口音的声音响了起来，再一次破坏了气氛：“放屁！放屁！你们乌瑟多姆男人就是不敢承认自己废物！”
这个声音舌头同样粗大，一听就没少喝酒。
“杀死了恶魔的大英雄罗素可是我们奥克西塔尼亚人！他肯干你们的公主是给你们乌瑟多姆人面子！你们乌瑟多姆人唯一的作用就是生下女人服务我们奥克西塔尼亚男人了！对不对啊，朋友们，啊？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他话音落下，附近的奥克西塔尼亚人一起哄堂大笑起来。
而许多乌瑟多姆酒客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真有脸说啊！谁不知道你们奥克西塔尼亚娘们的活才好！回家去问问你老婆或者你老母，说不定我还光顾过她们呢！”第一个醉汉扯着嗓子回敬道。
乌瑟多姆的奥克西塔尼亚遗民是随着大撤退逃到如今乌瑟多姆的国土上来的，他们大半是商人和手工业者。
人离乡贱，他们背井离乡之后糊口格外困难，因此有不少人的女眷不得不从事古老的服务业，这乃是许多奥克西塔尼亚遗民心头的疮疤。
如今疮疤被赤裸裸的揭开，许多奥克西塔尼亚遗民也坐不住了，齐刷刷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第一个醉汉仍然在喋喋不休，他语气轻浮的调笑道：“咦？你这人看起来还有几分像我，说不定就是我的种呢，来，叫声爸爸听听！”
罗素算是看明白了，自己的名字被醉汉提起纯粹是躺着也中枪，只是这些人搞南征北战的幌子罢了。
罗素对自己前身的国家毫无归属感，自然也就无所谓乌瑟多姆人嘲讽奥克西塔尼亚。
不过乌瑟多姆人的嘲讽还是成了一场恶斗的导火索，很快，整间“红龙之喉”酒馆就卷入了一场大混操。
“要打架吗？算我一个！”
一个酒杯飞了过来，罗素面不改色的一巴掌把酒杯打飞，然后他用没有牵着弗朗辛的左手举起手中的酒杯：“来，干杯。”
弗朗辛也用自己的左手拿起酒杯，酒杯轻轻相触，发出清脆的声音。
弗朗辛的注意力都在被姐夫攥住的小手上，她的心肝噗通噗通乱跳，满脸都是柔情蜜意。
弗朗辛笑眉弯弯的举起酒杯，这一次她无师自通的淑女了许多，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小口酒。
“所有人，都过来！”
这次向罗素飞过来的是一把椅子，罗素扬起脖子，把酒咽下肚，他不慌不忙的把酒杯放在桌上，然后一拳把椅子打得粉碎。
罗素也笑吟吟的看向弗朗辛，弗朗辛今天打扮的相当仔细，她身着一袭缎质长袍，细腻的面料在火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辉。
她的裙摆宽大而富有层次感，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花朵。衣袂上缀满了精致的刺绣和金线装饰，勾勒出复杂而精美的图案，展现了工匠精湛的技艺。
再加上弗朗辛那生晕的双颊，那波光粼粼的眼眸，那不胜娇羞的视线，罗素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可觉得弗朗辛比那些正在打架的臭男人要好看多了。
“嗬，看拳！”
这次飞过来的干脆是一个结实敦厚的男人，他满身酒气，双眼迷离，已经鼻青脸肿，有许多拳头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几乎不朽的记号。
他在混战中被人抛了出来，径直向着罗素和弗朗辛这个隐秘的角落滑翔而来。
这些不识趣的混蛋有完没完了！
罗素的额头绷起了青筋。
罗素的左臂一拨一甩，这个飞来的男人在半空中就这样调头，原样飞回到了人群当中去，将那些扭打在一团的醉汉们全部砸翻在地，砸得他们头昏眼花。
在那个角落中坐着的竟然是位武艺高强的人物！我依稀记得是一男一女，一个奥克西塔尼亚男人和一个漂亮的女人……
躲在高处的阴影中冷眼旁观这场大混战的引发了这场混战的男人眼角一缩。
他如今已经摇身一变，换上了一身漆黑的铠甲，活脱脱的是一名黑卫士，完全不见之前醉醺醺的样子。
作为国王的眼线，黑卫士不仅并无维持治安之责，而且市民们南征北战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坏事，引导他们在互殴中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旺盛的精力，总比让他们团结起来一起针对王室要好得多。
但是出现了一位没有被记录在案的民间高手这种事，自然引起了黑卫士的高度重视。
罗素可还没正式的进入格里茨堡呢，今天罗素是偷偷带着弗朗辛溜进城来玩的。
弗雷德里希陛下正在筹备热闹而盛大的欢迎庆典，为了迎接新的英雄，也是为了表彰杀死恶魔的功绩——国王陛下表现的就像是完全不知道那恶魔是自己的二儿子一样，更确切的说，他就像是完全没有二儿子一样。
此时理论上罗素与埃莉诺公主住在格里茨堡城外的一座庄园中，所以格里茨堡的黑卫士根本没想到是这位跑进王城来了。
在黑卫士们心中，罗素应该是跟埃莉诺公主没日没夜的泡在床上，怎么可能带着其他女人摸进格里茨堡的酒馆呢。
发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这可是大功一件啊！若是能试探清楚这个奥克西塔尼亚人的实力自然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