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常马
要是有人说,他其实和无貌者纠缠了两天之久,塞萨尔肯定是信的。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感官是怎么恢复了自主。事实上,他觉得自己一直满足于溺亡海底,后来都不是他游了上来,是一阵浪涛把他从海底给拍了出来。
他不由自主伸出手,握住一只玲珑小脚,感觉自己从大海的碧波中冒出了头。他几乎给麻醉了,换成还没接受道途的时候,他应该已经死了,但他还是逐渐搞清楚了状况。
塞萨尔抬起头:“你怎么过来的?”
“就这么过来的,还能怎么来的?”菲尔丝说。她用两条腿缠住他的脖子,一只脚踩在他肚子上,另一只脚踩在他胸口上,狗子还在跟海浪一样连绵不断地起伏,塞萨尔绷紧双腿,感觉她臀部收紧,紧紧挟住它一阵研磨,他抵挡不住,又是一阵按捺不住的涌动。
塞萨尔咬了下菲尔丝的脚趾,然后又用舌头抚过她的脚心,感觉微妙地清醒了少许,看起来是她用了某种法术。他张嘴欲言,但菲尔丝哼哼了两声,脚往后挪,身子往前倾,竟一屁股坐在了他脸上。她双唇伏下盖住了他的嘴巴,他话还没说出去,嘴巴就被封死了。他本想把她推开,但另一个家伙扶住他的腰身姿摇曳,顿时让他倒吸了口气。
不得不说,比起狗子来,她的臀部颇为小巧,紧凑地并在一起,在他脸上微微扭动,白嫩又可人。换成无貌者的时候,他眼前几乎看不清东西,这时他却看得很通透,甚至能往上看到她青涩的腰身和垂落的发丝。
塞萨尔张嘴含住菲尔丝的双唇,先是一阵忽轻忽重的吸吮,接着用舌尖挑开,往前抵住。他舔舐浸润着她的唇瓣,使其受迫分开,逐渐往更深处探索。过了不多时,她已经腰身发软,身子往前倾,扶住了他的腰身才没瘫软下去。
他轻抚着她白嫩的屁股,轻轻拍打,然后又是揉捏。再过了不久,她的双唇已是逐渐发黏,变得越来越温热,湿腻的嘴巴含住他的舌头往里吮,一抽一抽地收紧,紧接着一股暖流止不住地涌出,顺着他的舌头淌的他满嘴都是。
“呜......”
菲尔丝往前倾身,几乎瘫靠到狗子胸前,那声喘息又软又轻,娇媚的让他心脏一缩,接着又是一阵止不住的汹涌感受。塞萨尔意识到,再这么折腾,他就得荒度一整天了。他强迫自己退回身去,恰好菲尔丝支起身来,脸往后转,顿时从她张开要说话的嘴巴到她的眼睛,溅得她满脸都是。
“呃,”塞萨尔咳嗽了一声,感觉声音有些发涩,“我去找毛巾。”
他拉着菲尔丝去卧室一侧清洗脸颊,狗子很快就恢复了她若无其事的状态。她把舞女的衣服随手扔掉,换上他们沿途奔波时穿着的斗篷和皮革甲,还加了张无形刺客的白面具,像鬼魅一样浮现在他身后。除了道途带来的模糊不定的身形,她确实和无形刺客相差不多。
塞萨尔希望无貌者给外界维持这种印象,若不如此,她接下来会造成的麻烦就太多太多了。
迄今为止,他已经给老伯爵背了多少黑锅了?他也说不清。很多人想杀他都是为了报复老塞恩,不管是为了报复老塞恩本人,还是为了老塞恩买来献祭的奴隶,最后的罪责总归都会匀给他塞萨尔一份。
他把纳乌佐格扔到诺伊恩的城堡去,多少也带着点报复心理。
塞萨尔给菲尔丝洗干净脸,发现她嘴里的已经咽了下去,张开嘴巴就是鲜红的口腔和蠕动的喉咙,看得他颇想叫她张开嘴巴再往里头填满,叫她一小口一小口吞咽下去。然而最后他也只是吻了吻她,和她一同走了出去,到了市政官府邸的花园。
这地方已经接近黄昏了,倘若忽视栅栏外弥漫的硝烟和血腥味,倒也是个幽会的好去处,能让人想起老塞恩城堡背后的花园。过了不久,独眼从市政官的府邸外经过,他对塞萨尔稍稍颔首,然后皱眉看向斗篷笼罩下佩戴惨白面具的无貌者——甚至还后退了一小步,然后才带着戒备缓步走开。
独眼也感觉不到菲尔丝的存在,哪怕她像个孩子一样拉着自己的手也没有,塞萨尔想。能否察觉到菲尔丝似乎和法师的身份、和道途的存在关系不大,苏提克未曾发觉,无形刺客也没能看到,仅仅是那些和她的过去相关的人才能发觉。
叶斯特伦学派的戴安娜是菲尔丝亲生姐姐的后裔,还掌握着菲瑞尔丝的密文手稿;野兽人纳乌佐格曾在神代之旅中接触过菲瑞尔丝本人,还和她达成过某种协议。一切似乎都很合理。但是,老塞恩该算什么?那个疑似菲尔丝的母亲但绝对不可能是的女巫又算什么?说到底,菲尔丝为什么会出现在老塞恩的城堡?
塞萨尔不理解,无法理解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他还在这陷入迷思的
时候,戴安娜从宅邸内走进花园。她先给菲尔丝拿了块市政官府邸的甜点,然后拍了下他的肩膀。“我们抓住和市政官家族私会的银行家了,塞萨尔。阿雅希望你也过去看看,如果处理妥当,我们能弄到的资金就不止是劫掠各地贵族庄园的收获了。”她说。
塞萨尔眨眨眼,估摸了一下银行家这个称呼的分量,还没等他回答,戴安娜就克制不住地轻挑了下眉毛。“我没猜错的话,清晨的时候,我们在荒原的长途跋涉就已经结束了吧?”她斟酌了一下语气,“你用在满足感官欲望的时间是否太过......”
“不,怎么就感官欲望了?”
“我已经能观察你灵魂中欲望和理性的平衡了。”戴安娜说,“就像沙漏,你理解吗?从观察菲尔丝到观察你,也只是一个举一反三的过程而已。你近期在什么事情上花费的精力最多,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说完她转身走开,塞萨尔只能对着她的背影咧咧嘴。这家伙的恐怖已经初现端倪了,一个人若不是自信到极点,还真不好说能不能和她唱对台戏。
菲尔丝掰下一半蛋糕,递到他脸上,“你敢吃吗?”
“不吃,我怕吃了我的欲望就被毒死了。”
“随你,可好吃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你们两个别吵了
......
“你是否意识到现在已经是黄昏了?”戴安娜发问道。
“你说得对。”塞萨尔道。
“我们在往哪走?”戴安娜再次发问。
“神殿。”
“事情该有个先后次序。”戴安娜坚持说,“市政官宅邸底下的牢里还关着那边仅存的活口,再往上的会议厅也有银行家等着我们去洽谈。”
“你说得对,但我觉得神殿这边更优先。”
“难道不是你把一整天都用在了荒唐的事情上?”戴安娜把语调抬高了。
“人类在长途跋涉之后需要舒缓情绪。”塞萨尔解释说,“而且,你不也没做正事吗?我们明明在荒原里说好了要去见列维塔修士。”
“我在维持菲尔丝的神智稳定。”戴安娜指出。
“我也在用我的法子维系狗子的心智稳定。”塞萨尔若无其事地说,“你不觉得她和历史记录中的无貌者区别很大吗?”
“你管那叫维持心智稳定?”戴安娜把语调抬得更高了,“而且她不一样是因为你把太多匪夷所思的东西拿给她吃了!”
“不止如此,还有我不遗余力的引导。”塞萨尔坚持宣称。
“引导?”戴安娜反问他说,“塞萨尔,你只是个拿着剪刀闲逛的园林师,这天一时兴起,你去剪几根树枝,那天记起来了,你又去又洒几滴水。但她不是盆栽,她是一个种满了各式植株的原始森林,无时不刻都在自行其是的疯长。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好吧,我听明白了。”塞萨尔说着补充了一句,“那么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戴安娜叹了口气:“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而且你为什么要把问题推给我,塞萨尔?”
“我认为你也该研究一下无貌者的存在,戴安娜,你是法师。”
“塞萨尔,我必须告诉你,针对无貌者的可靠理论研究在上一个纪元就中止了,文稿也早就一个不剩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从头开始研究,戴安娜。”
“你非要跟着我一遍一遍念名字吗,塞萨尔?”
“是你先开始念的,戴安娜。”
“别吵了。”菲尔丝说,“从头开始研究的前提是解剖足够多的个体。库纳人灭亡以后那些无貌的恶魔就消亡殆尽了,这家伙是现存的唯一一个。”
“那算了。”塞萨尔说,“不过按你这么说,诺伊恩算是什么?为什么一个老贵族能弄出来已经灭亡的无貌者?”
“你得去问诺伊恩的城主。”戴安娜说,“我也理解不了他做了什么。本源学会几百年来做了不知多少次秘密实验,就想弄出无貌者渗透世俗世界,但是从来没有一例成功过。我不相信塞恩背后没有其它存在,无貌者也好,你也好,从诺伊恩出现了年少的菲瑞尔丝也好,这些事情全都笼着一层迷雾。你们总说我背后的学派阴云笼罩,但我认为,你们应该先看看自己的背后。”
“我背后什么都没有。”塞萨尔咕哝道。
“你背后才不是什么都没有。”戴安娜异常坚决,“你有思考过,老塞恩为什么会把一个异域生灵唤到祭台上吗?”
“你说的好像我能理解老塞恩一样。”塞萨尔说。
“我当时不知道他是异域的生灵。”菲尔丝思索着说,“我给老塞恩打下手的时候,我以为这家伙只是个脑子不太清醒的傻子,张嘴只会说些完全没有意义的话语,他的名字也很拗口,完全念不出来。”
“那塞萨尔是从哪来的名字?”戴安娜问。
“似乎是个死人的名字,但我也没听过,诺伊恩城堡地下的死人太多了。”菲尔丝说,“另外,这家伙说名字毫无意义,他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太随便了。”戴安娜评价说,“如果要我起,我会结合名字表达的意义来慎重决定,而不是随便找具尸体发现他叫塞萨尔,就把死人的名字给偷了。”
“你还没说完。”塞萨尔说,“狗子是我用一系列许诺骗来的,菲尔丝是我逃跑的时候骗来的,你也是我写信骗来的,不止是人,我连贵族的身份都是骗来的。我向来都是想做就做,想骗就骗,想偷就偷,没有任何审慎的考虑。”
“如果在荒原里昏迷不醒的是你,我会做个带轮子的木箱子把你塞进去在地上滚,然后给你的嘴里插上木楔子,把你的舌头按死。”戴安娜说。
“你还是考虑给你自己准备个木匣子吧,戴安娜,我在荒原走路的时候你就在旁边飘,走十分钟就飘一个钟头,跟躺在床上欣赏我受苦有什么区别?哪天你不能在我旁边飘了,你的末日就到了。”塞萨尔回说道。
“哪天你不能骗了,你的末日才就到了。”
“你懂什么?只要人类还没死绝,
我就能骗到世界末日。”
“我们等着瞧吧。”戴安娜说。
“就是这儿?”菲尔丝指着前方说。
和塞萨尔十多天以前——不对,是和他前夜的印象一样,神殿外墙还是很粗糙,一些墙壁损坏后竟然用泥砖修补,让人想起用破板子糊墙的贫民窟。披肩会说是重视这边的瘟疫和传染病,但看起来投入不多,调了个倒霉修士过来顶着就撒手不管了。不仅是披肩会,市政官也未曾提供资金支持。很难想象这座神殿接诊了这么多病人,现在甚至连药物补给都不够用了。
“对,就是这儿。本地的神殿。”塞萨尔说着琢磨了一下希耶尔本来的神名,“希耶尔是什么时候越来越不像欢愉之神了?”
“自古有之的事情。”戴安娜端详着神殿的环境,“欢愉毕竟只是前人做出的解读,神祇本就存在且一直存在,自然也先于人类的定义而存在。你用艺术和迷醉来接近希耶尔,你能得到它的回应,你在这种破败的小神殿医治病人未必就得不到。神祇的需求一直都很模糊不清,所以才会有分支教派存在。”
塞萨尔想起了那群在诺伊恩矿坑里逃亡的骑士和祭司。“异端教派呢?”
“异端教派也一样能得到回应,怎么定义各分支教派全看世俗影响,和神本身无关。”戴安娜说。
“他们这么看重世俗影响我就放心了。”塞萨尔说。
“是这样,塞萨尔,但我们为什么要把荒原里早就讨论好的事情再重复讨论一遍?”戴安娜问他。
“因为我记不太清楚了。”塞萨尔承认说。
“你意识不清地折腾了一整天,一定是把脑浆都给她灌进去了。”菲尔丝嘀咕说。
“你自己也咽了一大口。”塞萨尔拿手戳她的脸,“说不定我这部分记忆就是给你吃了。”
菲尔丝张嘴就咬在了他手上,留下一串牙印。这家伙并不擅长言语应付讽刺和打趣,但是很擅长炸毛。
“你们两个别吵了。”戴安娜无奈地叹气说,好像刚才她没吵一样,“已经到神殿门口了,先见祭司,分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明白吗?”
“你对训斥和管束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吗,戴安娜?”塞萨尔问她。
“我有训斥过其他任何人?”她挑起眉毛,“你还是先考虑一下你自己身上的问题吧,塞萨尔。”
“难道不是因为你大部分时候都目中无人?”
戴安娜扭过头来,“那你来说说我现在为什么没有目中无人吧,塞萨尔。当时我还在庇护深渊附近的浅滩上徘徊,观察那地方近来的异变,然后你用死者的名义寄出一封信,号称要当我的老师。你是怎么想出这么荒唐的理由的?”
“因为我掀起的海潮拍在了浅滩上,不仅拍碎了你们学派的恐怖象征,还把你淋成了落汤鸡。”塞萨尔不客气地说。
“不,是因为你泡沫太多了。”戴安娜回敬说。
菲尔丝踱步过去,拉开了门。列维塔修士站在门槛那边,看起来正想出门找酒肆。他身穿白袍,鼻子却因为喝多了酒而泛红,看到他们俩在几米开外,他顿时一愣。“门怎么开的?”列维塔疑神疑鬼地嘀咕了一声,没看到正在他脸上端详自己的菲尔丝。“你们要进来吗?”他问。
“我想找你谈谈药物补给的事情。”戴安娜开口说,“你该认识我吧,列维塔修士?”
“昨天夜里索多里斯每个人应该都认识你了,法师阁下。”修士说,“这位云游修士是一路跟着你过来的?虽说追逐艺术和美是人们的常情,但追逐一名依翠丝的法师......”
戴安娜斜睨了塞萨尔一眼,他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话可说。
“我们还是不要讨论他了。”她说,“进去再说吧,这事关系到你和神殿在索多里斯的处境。”
他们很快来到修士的落脚处,和塞萨尔在卡莲修士那儿看到的小屋相比,这地方要好一些,但好不了太多,也是所旧房子了。列维塔修士有他的俸禄,但看起来,他的俸禄没有用在修缮住处上,不是去酒肆买醉,就是去陪他的相好。他睡在这的时间都不一定有他睡在那位女招待家里的时间多。
第二百二十二章 我会和他彻夜详谈
首当其冲的是那张破床,塞萨尔发现它只有三条腿,用一块劈柴代替第四条腿撑着,床垫子也生着些大窟窿和小洞,单薄的好似一张煎饼。壁炉已经很久没用了,还好索多里斯对取暖的需求不高,换成在诺伊恩,他床头的小椅子恐怕已经当柴劈了。在药柜旁边还有个矮柜子,堆了很多书,油灯也很久没有用过,列维塔修士似乎有段时间没读过柜子上的书了。
“我们正在重新确立索多里斯的秩序。”戴安娜踱步到矮柜子旁边,“现在没什么钱修缮老屋子,我希望你搬到更合适的地方。”
“更合适的地方?”列维塔看着很疑惑。
“市政官的宅邸空了出来,我们不打算再填一个贵族家族进去。这地方该留给更合适的人。”戴安娜说。
“市政官家族的宅邸?在市政官的宅邸享受够了,然后去接见那些满面苦楚的病患?待在这里,我至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要是见过那些满脸不耐烦接见农民和难民的贵族官僚,你就知道什么是应付差事了。我如果想避开这一切,我会直接拿着调任的命令走远,而不是住在市政官宅邸里肆意享受,还装作自己在分担底下人的痛苦。”
戴安娜看了眼塞萨尔,然后说,“我非常肯定你是例外,列维塔先生,但我要说的不止如此,——查诊瘟疫和传染病的场所也可以放在市政官的宅邸。我们会把市政官家族富丽堂皇的庭院拆掉,值钱的家当也都卖掉,改建成你需要的诊治所。”
“你可以把话说得更直白一点。”列维塔说。面对本源学会法师的时候,他的态度和用语都和修士之间的对话完全不同。
“要更直白一点?那你可知道市政官家族的下场?”戴安娜问。
“他们落得怎样的凄惨下场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接任者的道德水平别比他们更差。”
“你要求可够低的,列维塔修士。”戴安娜说。
“没错,若你在索多里斯碰了一堆钉子,整天担忧黑剑半夜找上门,你也会这么想。但你不会,因为你没在这种地方待过。”列维塔语气很平静。“不过,”修士转而说道,“你身边那位云游修士待过,我看得出来。你要是不理解我在说什么,你就去问他吧。”
“我会和他彻夜详谈的。”戴安娜也很平静地说,“但现在,我说的是索多里斯权力空虚。”
“空虚就空虚吧。”列维塔说,“反正每当一个权力者倒下,总会有另一个权力者出现,送走了一个就会迎来另一个。起初陌生的人最后都会编织成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起初还想着治理的人最后也会从治理城镇变成治理自家的庭院和城堡。索多里斯送走了市政官的家族,然后又迎来了你们,但底下的我们终究是一无所获。”
戴安娜轻挑起眉毛,“那你觉得,你能经受的住考验吗,列维塔修士?”
对方呼吸一紧,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话也不敢说了。塞萨尔觉得她这发言刺得实在是狠,很有大贵族拿捏下人的风范。要他来做也行,但他借着修士的身份和列维塔谈过很多,他实在拉不下脸。
“我不会当权力者,”列维塔忽然开口,“我知道自己经受不住,所以我不想把自己放在会招致堕落的地方。”
她轻抿了下嘴,说:“索多里斯不一定非要有一个权力者,但它需要可以代表索多里斯的人和方向。”
“这地方不是古拉尔要塞的物资补给输送点吗,能有什么方向?”
“也许我的意思是让它表里如一。”
“表里如一......?恐怕我不敢擅自揣摩你的暗指,法师阁下。”
戴安娜清清嗓子:“为了改制索多里斯和它的周边城镇,我们有意签署命令,取缔那些贪腐物资动摇王国安危的贵族,让人们在城镇里自由往来。除去我们委派的事务员以外,整个城镇都交给你治下的神殿和各工坊主管讨论运作,我们给你们任务,你们给我们回报。事实上,这些事务员也是拿着薪水随时听从调遣的人员,不会扎根在索多里斯成为新贵。我们会保障本地人在效命王国时得到应有的权利,并确保这份权利不会被所谓的市政官家族尽数占有。”
“我想说......”列维塔似乎很擅长揣摩演说背后的含义,“贵族们扎根在此,是为了兴建自己的城堡和庭院。在这战乱四起的当口,你们挥舞着埃弗雷德四世的喻令自称要主持正义,先攻占城镇,然后取缔市政官家族,最后把尸体堆得满街都是。血腥味都还没散,你就在这跟我许诺美好的愿景?要不我们还是别这么委婉了吧,你直接告诉我你们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就行了。”
因为和塞萨尔先前讨论过,戴安娜并不意外。“是吗?”她说,“那好,既然你希望,那我这么说吧,你相信什么对
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我也不关心你们的正义,因为每个人的正义都不一样。我们需要确保本地生产的秩序不经过任何其他人之手,需要把本地贵族的城堡和庭院换成全力提供战争补给。因为工坊人员和提供医治的神殿人员都无可替代,绝非矿工和农夫可比,也因为此事对专注的要求极高,我希望你们不是在受迫麻木地做事,而是拿着合理的待遇履行你们的应有之责。”
“我不能说工坊会怎样,但这边神殿没有几个人,你再怎么说也没有。”列维克否认说。
“何必如此托辞,列维克修士?你我都是明白人,只要我放出消息,在市政官家族消失的权力真空中加上请列维克修士进驻市政厅的意向,披肩会不仅会派来大量人手,还会送来多到你都想象不到了药物补给。先前这地方由本地贵族和他们的商会占据,无人可以插手,现在有了机会,披肩会岂会把握不住?若我们指定是你,你也不用担心披肩会把你一脚踹开,再把你调任他处。”
上一篇:艾尔登法环,我的巫女是话痨美少女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