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常马
忽然她张口吻在塞萨尔胸前,嘴唇贴住,轻声呵气,顿时有一股寒气沿着他的胸口渗进皮肤。接着她把舌尖一卷,从他胸前最惧怕疼痛的地方抚过,来回拨弄,难以言喻的快感混杂着刺骨寒意,激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听到他倒吸了好几口气,菲尔丝仍旧不肯放过他。她先用齿尖轻咬,轻轻吸吮,然后从口中分泌出泛着幽蓝色的唾液,刺得他头皮发麻,彻骨寒意涌向全身。那条蛇转眼之间要萎靡下去,但她用温润的小手一捏,握紧了上下捋动,蛇头顿时又活络起来。
塞萨尔发现寒意正在逐渐退散,不禁缓了口气。接着他看到菲尔丝扭过了头,想找戴安娜要那种诡异的药剂,他见状从木盆中起身,当场就想逃跑。然而他刚浮出水面,她就一把抓住蛇身,紧紧握住,朝他投来阴郁的视线。她紧盯着他,侧过脸去,像小狗一样伸出舌头,从戴安娜蓝幽幽的指尖舔下几滴药水,抿在唇中。
她扭过头来,发出一声轻轻的喘息,随后就把脸埋在了他腰间。塞萨尔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那条滑嫩的小舌头就绕着蛇头转了一圈。这下子不可谓不刺激,她的舌头因为受寒而分泌出大量唾液,触感黏滑至极,蠕动间的满足感也很强烈,但那寒气沿着她的舌尖往外扩散,仿佛要把它冻成冰柱。两种感触来回交错,令人神智错乱,几乎想要发疯。
菲尔丝沿着蛇头往下舔舐,边舔边用柔唇亲吻。吻到蛇尾时,她粉嫩的脸颊都完全贴了上去,小巧的舌头不仅打着转滑到最底,牙齿也咬住那袋子,往外轻扯了扯。霎时间,那枚蛇头都抽搐起来,在她柔嫩的脸颊上抽打了好几下。
她柔唇往上,一边抬眼看他的反应,一边张开小嘴,将其勉力咬住。
菲尔丝的嘴巴实在很小,咬住少半就没法再往下深入,只得用小手将其扶住,把它往自己娇柔的小口中推。尽管能推进去少许,但只消片刻,她就会忍不住把它吐出来,不住喘息,从嘴角泌出一丝丝唾液。此时她柔滑的小舌头已经染成蓝色,嘴唇也沾满唾液,触感又是寒凉,又是滑腻,舌尖从蛇口掠过,寒气涌入其中,交错异样的感受让他身体发麻,扶住桌子才没倒下去。
她放弃了吞咽,用充满黏性的舌头往上轻挑,一下一下顶的它往上跳,带出股股唾液。然后她又吻在蛇口位置,轻吸了一下,舌尖抵在那儿往里挤,甚至是在钻探,打着转儿研磨那处小口。他觉得简直像是有片冰在扎,肌肉都在不住收紧,但它还是不听使唤地越来越活跃。
菲尔丝用小手将其握住,来回滑动,舌尖轻挑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小口带着期待微微张开,脸颊也泛出丝丝红潮。不多时,她就用舌尖托着蛇头,迎进去了一大股。只见黏液顺着她舌头弯曲的弧度往她小口深处流淌,她一边喉咙蠕动,往腹中咽下,一边把小嘴张开,用染白的舌尖挑弄,又挑出了一大股。
塞萨尔长出一口气,伸手抚在她唇上,拿拇指按住她不听话的小舌头,捏弄了几下,它顿时乖巧起来。他用拇指压着她的舌尖,把它推回到她口中,其它四指握住她的下巴,拇指则逐渐用力,推着她的舌头往她小嘴深处探。
菲尔丝的口腔已经滑腻至极,充满黏性,整条舌头都贴在了他的拇指上。她不住呵出氤氲白气,柔软的
舌根在他指尖下弯曲,裹住了他的手指肚,舌尖则抵在他指间的小窝上,同时再次分泌出大量唾液。它们顺着她纤巧的下巴流淌,沾得他的手也黏滑一片。
他感觉她口中寒意逐渐降低,眼神迷离,从脸颊到颈子都透着层晕红,这才握着她的下巴靠近自己。他用腰轻轻一推,就往她的小口中挤进去大半。
菲尔丝已经闭上了眼睛,由他握着他的小脸,用那条蛇在她止不住撑大的小口中探索。经过刚才的逗弄,她口腔的触感堪称完美,窒热粘腻的感触让人无法停止,只想逐渐加快动作。她越发收紧的小嘴也牢牢箍住了它,每次掠过时都传来一股挤压感,更是让人沉溺。
这时候,塞萨尔侧脸看到戴安娜正想悄悄走开,立刻伸出手臂,把她的腰弯揽住。戴安娜口中寒意十足,嘴唇都染成了淡蓝色,但她胸口轮廓完美无比,贴在他胸前轻轻一压,就像水一样变形了。天鹅绒似的触感和她旖旎的体香充盈着他的神智思维,配合她受惊的脸颊更让人深感迷醉。
他捧住其中一个,轻轻揉捏,嘴唇也吻在她唇上,感觉充斥他意识的迷醉感正在和她口中彻骨的寒意交相对抗。那东西肌肤柔滑,揉捏时又酥又软,前端先是在他指尖按压下陷了进去,然后逐渐收紧,往上翘起,把他的手指都柔韧地顶了起来,在他指尖看起来鲜红一片,色泽无比动人。
戴安娜扶住他的胸口,呼吸逐渐急促,前胸也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传来了强烈的心跳声响。
眼看她脸颊越来越娇俏红晕,不仅香舌含在他口中温度逐渐升高,变得黏软,胸口也越来越鼓涨,塞萨尔再也忍耐不住。他含紧她的香舌不住吮吸,手也用力抓紧,不多时,菲尔丝的小嘴已经满溢,怎么咽都咽不完,最后已经溢了出来淌到了胸口上,黏糊糊沾得到处都是,他还在释放欲望。
戴安娜还在这喘着气,菲尔丝已经鼓着腮帮子站了起来。塞萨尔看她口中鼓鼓囊囊,脸色泛红,晕乎乎的视线四处转动,像是在寻找受害者,于是他立刻弯腰躬身,扑倒在水中。
“菲妮,不——你看清楚我是谁!”
没等戴安娜把她叫醒,含满黏液的嘴巴已经贴了上去。菲尔丝把她扑倒,在水中挤成了一团,挣扎之余,塞萨尔听到她止不住的咳嗽和吞咽声,等他把她们俩拉起来,戴安娜口中已经是一片白。那色彩一直从她的双唇延伸到咽喉深处,唾液和黏液也淌的满胸口都是。
菲尔丝用力摇摇头,似乎清醒了些,但她看起来不是很在意。她把手指伸到戴安娜唇间碰了碰,沾上唾液和黏液,自己含住舔了舔,然后又塞到塞萨尔嘴里。她来回好几次,等到塞萨尔觉得他们口中的味道完全没了区别,她才靠在浴盆上,头往后仰,眯起了睫毛交织的眼睛,还打了个哈欠。
塞萨尔把菲尔丝抱到自己身边,让她侧倚过来,靠在他肩上。“你觉得怎样?”他问。
“奇妙的事情,也许吧。”菲尔丝咕哝着说,拿脸颊蹭了蹭他的脸,“只要我确信我不在屋子外面,那就没什么所谓。”
“我父母只在决定要生下我的时候才过了一夜。”戴安娜忽然说,她终于缓过了气,但脸颊还是一片晕红,“为了这事,母亲还按学派的要求暂缓了一个月的药剂,好让自己恢复些许感性。”
“你看起来没怎么受影响。”塞萨尔说。
“这是经过稀释的药剂。”戴安娜把空瓶子丢给他,“我资质够,用这东西就足够了,但对那些资质不够的继承人,他们要用未经稀释的原液。”
塞萨尔看着手中的药剂瓶。“你们学派谋划了千余年,结果还是会有资质不够的继承者?”他问道。
“在菲瑞尔丝那一代,世界发生了大乱,人间之神索莱尔就是在那时候没了踪影。”戴安娜说,她用纤细的双足抵着他的双足,脚趾绕着脚趾,脚心抵着脚心,“知情人认为是各个神殿把她给驱逐了,——从现实驱逐到时间没有意义的神代去。学派原本选定的继承者死在了那场战乱中,本该接替血脉之责的菲瑞尔丝又叛离了学派。为了不让使命彻底终结,最后,只能靠一个临时受命的可怜人把血脉之责承担起来。”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两只纤足
戴安娜说着看向菲尔丝,“从那之后,这些药剂就伴随着我们这些人的生命了。一方面是计划受了扰乱,很多继承人资质不够,只能称为过程中间的媒介;一方面是学派不断加入更多精类的血脉加快他们所谓的宏伟愿景,为了抵消精类的影响,就要用这些药来提高我们的理性。”
“你会觉得自己正在隐秘的背叛学派吗?”塞萨尔问她。
“我说不清。”戴安娜叹气说,“但现在,我确实有种错乱的罪恶感,还有股奇妙的荒诞感,好像现实世界的困扰忽然变得无足轻重了一样。”她说着伸了个倦怠的懒腰,在她头顶交叉着十指,把两条雪白的腿也伸长绷紧。
她有一只脚踩在他胸口,另一只脚则搭在他手上,弯翘的足弓轻握在他掌中像月牙儿一样。
塞萨尔握住戴安娜这只弯翘的纤足,吻住她的脚趾,嘴唇贴着她柔滑的脚心往下亲吻,先吻到她白皙的小腿肚,接着又沿脚背吻回到那只脚趾,轻轻含住,牙齿咬在她趾肚上。戴安娜发出几乎听不见的轻哼,先是小腿绷紧,等到他用舌头从她趾尖掠过,瘙痒和滑腻感顿时让她声音抬高,带上了一丝柔美。
他嘴唇挪动,贴着她的小腿吻到膝弯,把牙齿轻咬在她的膝盖窝上。软软的肉顺着他的齿印陷了进去,他轻舔了一下,舌尖从她膝盖窝深处掠过,她的声音顿时越发柔美了。
“贵族们通常是在侮辱人的时候才会叫人舔自己的脚趾。”戴安娜忽然开口说,“虽然你是假贵族,但我......”
“我看你想这么做很久了。”塞萨尔睁开一只眼睛看向她,“如果你觉得这样能让你满足一些阴暗的想法,那你就试试。就当自己在做梦好了。”
戴安娜挑了下眉毛,没有回话。她从蓝幽幽的温水中起身,跨出去梳理了一阵头发,挽成她平常习惯的散发。因为背对着他们俩,塞萨尔能清晰看到她的冰肌玉骨,看到她抬起手臂,手指在头顶轻拢捻动,把弯卷的发丝从身前挑起,散落到她白莹莹的玉背上。
她的举止是有种高贵的韵味,指尖轻柔的动作从手臂一直延伸到腰弯,可以清晰看到那两道往下逐渐变细的弧线。她臀部弯翘,沿着纤细的腰肢弯出一个月牙状的弧度,越发显得圆润光滑。几缕发丝紧贴在她臀侧,使得那弧线更显柔美,散出让人迷醉的肤光,几乎无法挪开视线。
戴安娜梳理整齐,这才往这边走来,坐到木盆的边缘,居高临下地往下看。经过梳理之后,她带着水渍的肌肤看着越发白皙了,湿淋淋的发丝晕帖在雪肌上,勾勒出前胸圆润的轮廓。它们有大半都被她浅绿色的发丝遮掩住,只从两侧现出完美的弧线,晶莹白皙,沾满水珠,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她把左脚踩在他胸口上,另一条腿翘起来架在这条腿上,玲珑的足弓恰好贴在他脸上。她先用脚趾挑弄他的下颌,然后把足心覆在他鼻尖处,由他往上伸出舌头悉心舔舐。菲尔丝支起身来,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竟然趴在一旁欣赏了起来。
戴安娜双脚逐渐用力,右脚落下,踩的他上身陷入水中。她柔滑的足弓沿着肚腹往下滑落,最终踩在那条蛇上。她用脚趾轻触,立刻将其唤醒,得到了一次受惊的跳动。她的左脚踩着他的脸将其踩入水底,脚趾入口,在他不住吮吸的唇舌间来回挑弄。
说是情调,其实不一定算得上,因为她也没什么技艺可言,看起来是在借机表达不满,并且确实想把他一脚踩在水底。塞萨尔握住她弯翘的纤足,又把菲尔丝的小脚也抓了过来,强迫它们并在一起,将她们俩紧贴的足心压在蛇身上,往里一推,顿时感到一阵满足。
这两只脚都柔美光滑,并拢在那条受迫的蛇身上,一会儿用纤细的玉趾轻轻挑弄,一会儿用柔滑的足心并拢不住摩擦。它们不仅把肌肤的触感展示的淋漓尽致,还让他充分体会到了它们诱人的弹性和灵巧。
这次的感受相比方才少了些刺激,却多了很多迷醉。等戴安娜把两只各沾着不同黏液的脚收回去,塞萨尔也在水中浮了起来。
戴安娜已经是脸色晕红,身体发烫,如同醉了酒,虽然说好不会到最后一步,但用手还是没什么大碍。塞萨尔坐到她身侧,挽住她的腰,在他用手指摸索,勾住了她湿腻柔嫩的身下时,她也用手握住了它。她的手指纤巧柔滑,虽然握的很生涩,一会儿虚握着发颤,一会儿又抓得太紧,但这生涩和紧张本身已经比感触更美妙了。
他们唇舌交织,在深吻中用迷醉的眼神相互注视,双方在止不住地吮吸中感到浑身燥热,舌头也酸涩发麻,还是一刻不停地吻着。如今不仅是水珠,汗水也从他们的脖颈溢了出来。
忽然一条水线现出,戴安娜止不住地弯下腰,手也放开了。塞萨尔本
想了事,菲尔丝却靠过来吻了下去,嘴巴止不住地涌出股股白霜。那股熟悉的刺骨寒意激的他头皮发麻,先是打了个哆嗦,然后全都交待了出去。
这下子,菲尔丝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趁着他扶住戴安娜的腰,她含着满口黏液就往他嘴巴堵了过来。
......
戴安娜安静地坐着,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恢复的。菲尔丝在这翻阅密文手稿,时不时说自己有什么新发现,然后戴安娜就会往自己的手稿记下一笔。塞萨尔在旁边观察叶斯特伦学派神秘莫测的药剂原液,感觉这东西看着像是一片浓缩的星空。
如果戴安娜把塞子拧开一股脑喂给他,说不定,他真会一个多月都完全没有兴致。
毫无疑问,他过去的猜测是正确的,这家伙也确实可以扼杀他的欲望。稀释许多倍的药剂可以在欲望中带来强烈的刺激,就像热油遇见水滴会溅的更激烈,但要是使用真正的原液,一定会把整团火都给浇灭。
戴安娜抿了口药剂,然后递给菲尔丝,菲尔丝抿了一口,然后又把她们俩喝过的药剂瓶递给眉头直皱的塞萨尔。“我为什么还要喝这玩意?”他摇了摇瓶子,“我又不是法师。”
“让你在不必要的时候正常点,至少别打扰我干正事。”戴安娜若无其事地说,“而且你的不正常连累得我也跟着不正常了。”
“我觉得你本来就有点不正常。”
第二百四十三章 法师皇后
塞萨尔被迫喝了一小瓶药剂,感觉像是有把剑把他从头到脚给刺穿了。他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吸进去的每一口气都在用钝刀割他的喉咙,撕扯他的肺腔。寒气一直传到他麻木的指尖再传回来,在他口中化作一股白雾,然后才稍有缓解。
这东西似乎和他犯冲,因为她们俩看着都平静自若。也许它确实和他犯冲,如菲尔丝所说,它的用途和他的道途完全相反。
他好半晌才缓过气来,于是决定找点慰藉。他先把菲尔丝拦腰抱起来放在自己膝上,攥住她绵软的小手,把脸贴在她碎发间闻了好半晌。等到鼻腔中充满了体肤的气味,他才看起了他一直都没看出个所以然的密文手稿。
“你以为你是在抱自己捡来的猫吗?”戴安娜咋舌道。
“不,我是在服用解毒的良药。”
塞萨尔说。此外他必须得承认,这个人的字很烂,虽然他知道是菲瑞尔丝年少时写下的手稿,但他还是觉得字很烂。当然,也可能是戴安娜的字迹太漂亮了,导致他看谁的字都很烂。兴许是感觉到了他的意见,菲尔丝已经未卜先知朝他投来了阴暗的目光,他不得不轻轻咳嗽一声,强装无事。
“你看到了不同的东西?”戴安娜立刻要求他说实话。
“这个字体,”塞萨尔斟酌着说,“有些幼稚过头了。”
“你可以说得直白一些。”菲尔丝咕哝着说。
“好吧,”他耸耸肩,“从整体上来看,我认为我们应该把它当成一种神秘的鬼画符,而非正常文稿。我需要的不是阅读,是对构成了图案的所有花纹进行揣摩。其中一些不辨认词汇里每个字母,我就猜不出写的是什么;另一些我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玩意,必须联系上下文进行反复斟酌甚至是再创作;还有一些词本来就是错的,我不得不结合背景进行纠正。”
“难以辨识的文字?”戴安娜稍稍睁大眼睛,“奇怪......我们看到的一直都是正常文字。”
“我看到的也很正常!”菲尔丝抗议说。
塞萨尔叹了口气。他先把菲尔丝额前的亚麻色碎发挨个抓住,全都提到她头顶,扎成个小辫子,确保她没法假装看不到,这才抓来一张白纸。他提笔描绘起了他看到的鬼画符,试图还原他所见的每一道笔触,毕竟,他也没法保证自己能辨认出它们,多一个人讨论,就能多一份真实性。
密文手稿这物件委实怪诞,常人难以理解。他刚才还在看一段呓语,用词和自己身边的菲尔丝一样絮絮叨叨。他单看笔迹,就能想象出几百年前菲瑞尔丝嘀嘀咕咕的声音。然而等他拿起笔来抄录好了第一句,似是而非的呓语就变成了不知所云的梦话。
“怎么了?”戴安娜眉毛轻挑,显然是要看他的好戏。
塞萨尔死盯着密文手稿,发现手稿上的字迹又变了。“我在尽力而为。”他说。
戴安娜拿手指敲击桌子。“你确定你在尽力而为?”她问。
“这东西的字迹变化很频繁吗?”塞萨尔问。
“是很频繁,但没频繁到瞬息万变的地步。”戴安娜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除非你情绪也变得很频繁,害得密文手稿也跟着你的情绪变了起来。这么说来,你是要告诉我这药剂不够让你维持冷静吗,塞萨尔?你是否需要我把原液交给你?”
“别。”塞萨尔立刻说。
“真遗憾,”戴安娜微笑着说,“我还以为能和一个冷静自若又毫无情欲的塞萨尔先生共处一个月呢。这样也许会更有魅力,你说呢?”
塞萨尔忍不住眉头直皱,“如果我刚才没看懂上下文,分辨出菲瑞尔丝写了什么,待会儿密文手稿一变,我是不是就完全没法看懂了?”
“的确会这样。”戴安娜点头说,“这就是密文的诡异之处。”
“密文手稿到底是个什么?”塞萨尔觉得自己的发问已经停不下来了。
“写给自己看的东西。”戴安娜有条不紊地回答,“如果你放弃了,你就可以出去干你该干的事情了,塞萨尔。你再待在这里打扰我们,我们都会很尴尬。你看不清它,也看不懂它,甚至不能维持一个波澜不惊的情绪暂缓它的变化。”
在塞萨尔对着再次转变的密文呆滞一分多钟之后,他承认抄录这玩意根本不可能。但他总有其它法子。他挥手招狗子过来。
这家伙像个鬼魂一样从黑暗中蹦了出来。
“怎么了,主人?”
“我跟你分享我的短期记忆,你把我印象里的手稿都抄录下来,一字不差,然后我们就能慢慢研究菲瑞尔丝过去写了什么了。”塞萨尔说着思索了一下,“我要怎么才能给你分享短期记忆?”
“一直给我血。”
“可以,那输送量呢?”
“您可以把手指放到我嘴里,我自己采取。但在我采血的时候,您可不要阻止它流动。”
说实话,这事细想之下还是有点恐怖。无貌者要的不是单纯的鲜血,而是生者在鲜血中蕴含的记忆、思维和人格,那些单纯嗜血的小妖精根本无法与之相比。不过,就塞萨尔这状态,她想汲取什么,他其实都无所谓。
他伸手扣住狗子的嘴巴,一边体会着尖牙的撕咬和失血的虚弱,一边看她在空白手稿上细心描摹。等她把塞萨尔今天看到的手稿内容全都抄录下来,他觉得自己的右手已经变成皮包骨头了,整个手指都变成了鲜红色。
他之所以感到虚弱,是因为狗子汲取的不止是血,而是鲜血的精粹,——那些蕴含着他思维和记忆的精粹。他自然可以阻止血液流动,但有言在先,他也只能在这由她采取。
戴安娜看他面色发白,于是取了一瓶鲜红色的药剂瓶过来,递给菲尔丝往他嘴里灌。塞萨尔感觉虚弱稍有缓解,然后这些血又往狗子口中涌动过去,于是戴安娜又拿来两瓶药剂。再过了一会,戴安娜直接抱着一个巨大的罐子摆在了桌子上。
菲尔丝在这给她连灌了十多分钟的药,塞萨尔觉得自己身体里流淌的鲜血都快变成药味了,嘴里既苦又涩。和他对比鲜明的是狗子,这家伙脸色越来越红润了,瞳孔鲜艳的像是能滴出血来。
在拿取药剂的间隙,戴安娜一直站在无貌者身边,观察她抄录出的内容。她的神情异常专注。
“你可别告诉我,”塞萨尔觉得他头晕,说话都有点费力,“说这些手稿,只是她童年时代毫无意义的......絮絮叨叨和抱怨。”
戴安娜听了这话立刻伸手掩住嘴,虽然眼神波澜不惊,专注而有力,但塞萨尔觉得她在忍笑,因为压抑不住嘴角不得不伸手去捂。半晌后,她若无其事地把手放下,轻轻点头。
“确实有很多意义不明的絮絮叨叨和抱怨,”她说,“但不完全是。事实上我找到了一个从未发现过的信息,至少前人从来没有发现过。到目前为止,我们学派所有自认和菲瑞尔丝有血脉关系、师承关系的人都读过手稿,但看起来只有你发现了这事。”
“呃,什么?”
“菲瑞尔丝和索莱尔,”她斟酌着说,“说更清楚一点,就是那位失落的神,她们也许在很早的时候就相识了。这段手稿写成的时候,菲瑞尔丝还很小,就和你怀里这位一样小。她絮絮叨叨地抱怨他们学派的访客索莱尔,抱怨她身上恐怖的氛围。”
“真难想象。”菲尔丝嘀咕说,“你们能想象吗?神这种东西不可能和我有关系,我只是待在阴暗的地方研究法术而已。”
“事实上,菲瑞尔丝当时也是这么说的。”戴安娜说着看向菲尔丝,她顿时又不吭声了。塞萨尔低下头,下颌落在她窄小雪白的肩上,伸手轻触她泛黑的眼眶,和她无言互瞪了一阵。等他再抬起头观察字迹渐变的手稿,狗子又抄录了一段新的内容。
“这......”戴安娜单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托着下颌,声音犹疑,“菲瑞尔丝说她姐姐被许婚给赫尔加斯特的神选,他是索莱尔尚且在世时带出来的唯一个徒弟,后来成为新生王朝的皇帝。她姐姐按理来说会成为有史以来唯一一个法师皇后......”她声音逐渐放低,皱眉看着密文手稿,似乎觉得很多细节颇为荒谬,“这个王朝在历史中存在了不到一百年,从时间的次序来看,恰好对应着我们学派的分裂和索莱尔的销声匿迹。”
“你们学派的事情可真复杂。”塞萨尔摇头说,“法师皇后,啧,皇后,王后。”
他现在听见王后这个词就犯忖,身为阿尔蒂尼雅母亲的那位皇后,身为他假表姐的那位王后,还有支持着贵族们掀起叛乱的那名王后,这个世界当王后的全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目前来看,全都和他有政治或是私人上的仇恨。
“你也可以当皇后,塞萨尔。”菲尔丝打了个哈欠,靠在他身上喃喃自语,“只要你的好学生当上皇帝,你就绝对是皇后了,你不想当也得当。”
塞萨尔捏住她的小脸往外扯,“这话可不能乱说。”
戴安娜斜睨过来。“要是你真有那相貌资质,我倒是会给你找一套名贵的裙子、首饰和化妆品,看你被人牵过来拉过去是个什么场面。”她说着摇摇头,“但我看你不行,塞萨尔,你面孔太粗糙了,胡须剃光了也像是从泥泞里爬出来的萨苏莱人酋长。”
“这个嘛,我猜你一定不知道皇女跟我谈过把你许婚给我的事情。真要有那一天,你才是要在所有人注视下被牵过来拉过去。到时候你就知道那些裙子、首饰和化妆品是给谁用的了,戴安娜。我怕你穿惯了靴子和长裤的腿脚走一步就会被裙子
绊倒,两步就会想把那玩意底下的花边给撕了,但你为了礼仪修养不敢撕,于是你就会像个鬼一样在地上飘。”
第二百四十四章 重新爱上彼此
“我认为那是个玩笑。”戴安娜说。
“这取决于政治需要,安妮。”塞萨尔摊开手,“皇女不是个擅长开玩笑的人,她既然会这么跟我说,就说明她确实考虑过,认为它有可行性。虽然她熟知的历史不一定会重演,但等到了类似的时机,来自各个方向的压力就会迫使我们所有人做出选择。我们现在还是可以守着这座堡垒,只考虑战争和冲突,但要等到这次危机化解,以后就不止是战争和冲突的问题了。我当时拒绝莱戈修斯的引诱时说得人模人样,但真要说哪条路可以无视一切现实的困扰,那必然是放弃人类的身份。”
“世俗的称谓不就是个幌子?”菲尔丝嘀咕道,她又拧开一瓶药剂,伸手灌进他嘴里,“你们说的好像这事情关乎生死一样。这有什么所谓吗?”
“先祖,你.......”
不必说,塞萨尔已经听出来戴安娜极其复杂的情感了。从她想象中值得敬仰的菲瑞尔丝大宗师,到这边这位靠在别人身上嘀嘀咕咕的小家伙,换成任何人都会感情复杂,更何况,她还对着密文手稿敬仰了她十多年。
“你可以谨慎斟酌你和菲瑞尔丝的区别。”塞萨尔说,“无论你以前敬仰的菲瑞尔丝是谁,现在你已经看到了她最真实的一面。或者等若干年后,要是我们的小菲瑞尔丝可以诵咒击溃那位大菲瑞尔丝,你就可以宣布是你教给了她更伟大的法术技艺,所以你就比大菲瑞尔丝更胜一筹。”
戴安娜几乎站不稳,只得在椅子上坐下,也不吭声。
上一篇:艾尔登法环,我的巫女是话痨美少女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