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托地狱升职记 第18章

　　“好啊，你就记得霍珀那晚拉了你一把，忘了我是吧！”旁边的拉缇听到后探过身子去捏莉尔的脸。

　　“没忘没忘”莉尔咯咯笑着，为了躲避拉缇的魔爪差点缩到桌子下面去了。“我一早就准备了一个项链给拉缇的，但来的那天晚上就被收走了啊”

　　拉缇这才放过笑的喘不过气的莉尔。莉尔的话却让霍珀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

　　“这包裹怎么寄进来的？”她举着挂坠盒奇怪地问“烬炬堡不是不允许我们带任何魔法物品进来吗？”

　　霍珀并不知道挂坠盒里储藏了什么魔法，但是光是握在手中就可以感到它澎湃的魔力，就像个活扑扑的心脏。

　　“你刚刚在读信没注意到周边吧”拉缇冲长桌另外一头努努嘴，回答了霍珀的问题。

　　欲魔顺着望过去，女管家正在带领着提夫林将收上去的魔法物品都发放回来。

　　待所有人都拿回了物品后，女管家走到一边站好，背直的像块木板。接着抬起手臂，用力摇了三下手上的铃铛，高喊：“注意，注意，注意，有请碧冠教授发言！”

　　“相信各位已经看到今天的天气了”翡翠鳞片的教授依然像上次一样站在阳台上，狭长的嘴部弯出志得意满的弧度“我注意到银眸女士也把你们的私人物品发还了。”

　　“烬炬堡有一项传统，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就意味着，你们的实践课要开始了。我十分愉快地向大家宣布，我们将在两个休息日内开展全员战争实践活动。我们尊敬的胡丝齐教授和加拉菲德教授已经欣然同意担任领队一职。”

　　沉默寡言的胡斯齐教授在它背后伸了一下手就算打过招呼了，而它旁边隐秘战斗教授加拉菲德看起来只是一团类似半人马的雾气，更是一动都没动。

　　碧冠教授清了清嗓子，接着说

　　“目的地，阿弗纳斯。”

第五十章 战斗

　　跑，快跑，快把信息带回去。

　　链魔斯卡特黑色的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他知道后面跟着的那个八脚怪物根本不会放过自己。即使自己已经可以将小队所有的倒挂魔都打散了分开跑，但这也不过是拖延之计，它杀掉那些倒钩魔的速度不会超过一刻钟。

　　倒钩魔一点都不敬业，斯卡特心中诅咒着，如果自己手下都是军团魔一定可以保护自己逃出生天，至少他们会无所畏惧地用盔甲和身体挡住追击的恶魔，而不是和自己一起逃跑。

　　至于抵抗甚至斩杀？链魔从看见那只比地狱马还大的蜘蛛从岩石后跳出来扑倒队长并两口把它的头嚼碎后，它就根本没有任何想与这样恐怖的怪物对抗的打算。

　　它凭借自身的机敏和本能，以及属下众多倒钩魔的“自愿协助”，好不容易才拉开了距离。奔跑过程中它数着越来越模糊的惨叫声，足足响了八次。至于最后两个倒钩魔是已经逃跑了还是因为太远而没能听到它已经不关心了。

　　这就是阿弗纳斯的日常，魔鬼和恶魔们相互推进，像两个缓缓转动而永不停歇的血肉磨盘，将无数的生命，财富和灵魂都碾的粉碎，它磨出来的肉糜又滋养了推动磨盘的操手，让一代又一代的战士在其中成长起来。

　　不过我们的链魔可没心思感慨如此高大上的问题，它正紧张地躲在一条阿弗纳斯皲裂大地上随处可见的地裂里。斯卡特已经在这里躲了很久了。八脚的恶魔最终还是觅踪而来，好在它足够机智，在八脚恶魔发现它之前就躲进了地裂，然后看着那个怪物不紧不慢地迈着细长的节肢跨过地裂，向远方走去。

　　它紧紧蜷缩着，装作自己就是地裂里一块无知无觉的石头。过了不知道多久，它抬起头，地裂里只能看到阿弗纳斯血色的天空，除了远处战场隆隆的爆炸声，周围什么声音也没有。

　　斯卡特小心翼翼地从地裂里探出头，往蜘蛛离开的位置望去，什么都没有发现。

　　抓住你了，小虫子。

　　它心里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链魔僵硬地转过头，看到几乎贴到它脸上的蜘蛛，八只闪烁着恶意的复眼嘲弄地盯着它，比匕首还长的螯肢无声蠕动着，似乎在琢磨在它身上哪里下口。

　　“Ark！”

　　高空中响起一声短促的命令，随即是一阵弓弦振动之声。斯卡特抬起头，只见血红的天空下，十几道明亮的火线在空中划过优美的曲线，在蜘蛛的复眼中倒影出越来越大的亮点。

　　蜘蛛发出几乎震碎斯卡特耳膜的惨叫。它的身体巨大，也就格外难躲避箭雨。然而这还不是结束，随着扑啦啦的拍翼声和整齐的脚步声，数十个皮肤各异的坎比翁分批落下，将巨大的蜘蛛团团围住，手持利刃往它的长腿砍去。

　　蜘蛛在坎比翁的包围中左冲右突，但他没有翅膀，又像所有的节肢生物一样难以转向，根本无法抓到滑不留手的坎比翁。这怪物的甲壳饱含了深渊的邪力，如果是凡人的刀剑，几乎无法造成比划痕更深的伤害。但这些围攻它的坎比翁各个手中的利刃都闪烁着魔法的光辉，更不要说他们本身就是地狱的后裔，攻击饱含地狱的力量。

　　也因此，怪物很快就感到了生命的威胁，它拼着被三支长枪深深捅入腹部，高高地翘起尾部，一张巨大的网从尾部末端喷出，七八个离得太近的坎比翁全都被裹进了黏糊糊的网里，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

　　但蜘蛛却没有乘胜追击，它高高跳起，跑出了坎比翁的包围圈，身上亮起深紫色的光芒，巨大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眼看着即将消散在空气中。

　　然而空中又是飞来了一波带火的箭雨，把蜘蛛扎成了刺猬，甚至有几支都贯穿了蜘蛛的腹部。蜘蛛依旧惨叫着向远方飞奔，刚刚的箭雨并没能成功打断法术。

　　它的身影越来越虚幻，就在要彻底消失在空气中时，只听一声经久不息的弦响，一道红芒伴随着一束墨蓝色的射线直接贯穿了蜘蛛两只拳头大的复眼，蜘蛛最后痛苦的嘶吼一声，瘫倒在地，节肢乱七八糟地堆成一团。

　　斯卡特梦游般从地裂中爬出来，从蜘蛛出现到死亡，几乎没有活过三轮箭雨的时间。它的梦魇在强大的力量前几乎是摧枯拉朽的被摧毁了。

　　背后的羽翼扇动响声让他回过头，看到了此生见过最美丽的景色。

　　十数个容貌昳丽，体态优美的欲魔拍打着黑色的羽翼纷纷降落在它的附近，就像一场盛大的演出。最中间的银发欲魔衣着最为露骨，容貌最为美丽，她的表情也最为冰冷傲慢。

　　“一只猎魔蛛，你们居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处理掉，甚至还出现了逃跑的风险”训话的是一个飘落下来的骨魔，斯卡特刚刚被欲魔们的美丽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甚至没注意到它什么时候来的。

　　高大的骨魔无声无息地悬浮在离地几寸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斯卡特，然后抖开手中的一张卷轴，问道：“你是提拉德队长还是斯卡特副队长？”

　　“副队长，阁下”斯卡特赶紧爬起来向骨魔鞠躬“提拉德队长以及其他队员都已经被那个怪物杀死了”

　　“我为了保存最后的力量，将入侵的消息带回去所以才躲到这里”

　　“游猎，不是入侵”骨魔打断他，它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你应该知道当逃兵是什么后果吧”

　　斯卡特吓得跪倒在地，抖得裹满全身的锁链都在叮当作响，根本想不出什么话来应答。

　　一条银亮的绳索绕过他的脖子，腋下和双腿，将它死死绑住往后拉，四肢都翻折过来攒在一起捆住。绳索的另一端握在银发欲魔的手里，她走上前来，黑裙子的下摆盖住了链魔的脑袋。

　　斯卡特只感觉一只光脚狠狠踹了自己的鼻子，然后把头用力地踩进泥土里。

　　“教授，我觉得它是不是逃兵得由百夫长决定，我们私自处置可不太妥当”说话的应该是那个银发欲魔，她的声音如同木筒中的沙子，摩擦之间散发着美妙的颗粒感。

　　“如果你愿意拎着他回营地的话，我没有意见。薇拉小姐”骨魔冰冷的声音响起“这是名单上最后一个小队了。所有新生！准备起飞返航！”

第五十一章 回营

　　霍珀曲张着手指，刚刚最后射死猎魔蛛的那一箭反震的她手指发麻，现在在飞行途中还有些隐隐作痛。

　　营地离前线还有一段距离，欲魔们排成箭头形飞行，同时警惕着天空。她们脚下飞得更低的坎比翁替她们注意大地。

　　实践是最能教人成长的东西，在阿弗纳斯前线的这一段时间，经过了初期的慌乱，数次伏击以及不眠不休的战斗，无论是桀骜不驯的薇拉还是木讷少言的莉尔，都学会了在团队中发挥自己的作用。

　　譬如此时，三角阵最尖端的蕾希才刚刚收敛翅膀降低速度，排她身后的丹雅就立刻加速替上了她的位置。蕾希放平了翅膀，借着迎面而来的气流快速又准确地落到队尾，排在了霍珀旁边。

　　“霍珀，你刚刚那箭射的真准”她真心实意地夸赞道，魔鬼们虽然不崇尚武力，但是出色的射击技术依然是值得尊敬和喝彩的。

　　“你也不赖，我都不知道魔能爆能打出那么高的伤害。”

　　“多亏了千年肠教授的刻薄”蕾希浅笑一下，胡萝卜色的卷发在高空的气流中如同飘动的火焰“你听说了吗？胡斯齐觉得我们训练强度有点太低了，想要提高强度呢。”

　　“有所耳闻，娜拉前不久和我说，她从以前参加过的欲魔那里买到的消息。实践课程要分三部分，军团作战，小队合作和个人冒险”霍珀侧了下身子，让过一阵乱流，又拍打着翅膀跟上前面血红色头发的欲魔“我听说危险程度会逐步提高。”

　　“我觉得是吓唬新生的”蕾希分析道“整个巴托地狱为了培养我们可花了不少成本，各位大公可不会让他们的财产在没有赚取足够的利益前就被消耗掉。”

　　霍珀还没来的及回答，领头的丹雅已经开始俯冲了，所有的欲魔跟着她收敛翅膀，加速落下。营地已经到了。

　　如同它的名字，钢矛营地深深地钉在前线上，形成一个尖锐的钉子卡在如潮水般的恶魔大军的喉咙里。钢矛营地大体延河谷错落有致的建设，无数尖锐的塔楼和哨所就像刺猬的刺点缀在崖壁和崖顶，将身后的血河港口牢牢护住。

　　烬炬堡一行降落也有一套相当标准的流程。首先是胡斯齐教授在相互呼应的号角声中落在平台上，一个谄媚的小魔鬼赶紧迎上来接过他手中的卷轴并表示欢迎。其次是欲魔们如同一群黑鹤优雅而安静地跟随在教授背后，一落地就都纷纷抖开斗篷遮蔽了营地里的目光。最后才是数量最多，颜色各异的坎比翁。

　　“虽然不甚完美，但好歹所有卷轴上的目标都完成了。”胡斯齐教授转过身，对所有新生训话道“我给你们一天的休息时间，待到下次出征号角吹响时，我要在第二塔楼下方见到你们。”

　　胡斯齐说的第二塔楼其实就是营地的百夫长拨给烬炬堡一行人居住的宿舍，他说完就径直离开了。欲魔们还没再次起飞，就听到远远地天空上又传来一声悠长的号角，一个格外胖的小魔鬼蹦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把自己鼓成个球，凑到平台的号角前用力吹出回应。

　　欲魔们纷纷让开，待第一个来客降落，她们就认出来了，是隐秘战斗教授加拉菲德。加拉菲德是个混血生物，霍珀从他一身纯白的毛发和狮子的下半身推测他应该有地狱猫和人面狮的血统。而跟在他背后的是另外十几个来自烬炬堡的学生。

　　跟在加拉菲德的就有拉缇，她显然也看到了霍珀，高兴地招了招手。

　　“你怎么看上去思虑重重的”霍珀问道。

　　此时的霍珀已经洗过澡了，她坐在崖壁边和拉缇以及莉尔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手下也没停下保养自己的长弓，这把长弓立起来都快比她自己还高了。大多数欲魔，比如丹雅或者薇拉，比起射击更喜欢用长剑把敌人一劈两半，享受新鲜的鲜血喷溅全身的快感，因此会选择磅数更低一点的复合长弓降低自己的负担。而像蕾希那样的邪术师更极端一点，一般就是带个短弓以备不时之需。

　　“我还是在想那个潜入者的事”拉缇下意识把玩着胸口的紫水晶钥匙挂坠，苦恼地说“每次想起有一个不知身份的人可能藏在我们中间，我都感到不寒而栗”

　　“你操心太多了”霍珀边说边用力地往弓弦上擦松香“我都没搞懂为什么你要这么关注这个问题。你看我和莉尔就不操心，碧冠教授都已经说了没问题，而且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就算出了问题我们也管不到。”

　　“莉尔赞成霍珀”幼童般的坎比翁弹奏起了一曲欢快的曲子，在乐声中欢快地说“我们需要担心的是要尽快毕业吧，莉尔很久没有见到哥哥了，很想念他。”

　　“我也很想见到你的哥哥”拉缇瞟了一眼胸口的挂坠“我想要当面感谢他，你替他送给我的传送项链可帮了我好多次了”

　　“拉缇已经说过很多次感谢啦”莉尔嘟起嘴“哥哥还有很多他自己做的好玩东西，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啦。哥哥说我小时候爸爸对我不好，没有给我买过玩具，这些东西随便我用。”

　　“早知道就让你写信问问你哥哥请教一下入侵者的事了”拉缇感慨道“可惜现在咱们随时要搬离没法通信，也没有水晶球可以让你对话。”

　　“说起这个，拉缇，营地离你家远吗？你要是在感兴趣可以直接问问你家里啊”霍珀突然想起来拉缇就是出生在阿弗纳斯的，而且从她的作战训练和文学水平来看，拉缇恐怕还有相当显赫的家世。

　　“啊？我没说过吗？”拉缇似乎刚刚反应过来，带着点讶异说“我的祖母在青铜堡垒里为拜尔大人服务，整个家族都住在城内，离这里可远了。”

　　“到底也还是在同一层，拉缇为什么不请假回青铜堡垒看看呢”莉尔的发言让霍珀一阵无语，她扫了莉尔一眼，后者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是在打探拉缇的隐私，对于魔鬼来说这就太越界了。

　　好在拉缇一点也没有在意，她显然也已经习惯莉尔的话当童言无忌，耐心地回答了这个在霍珀看起来有点冒犯的问题。

　　“我家的规矩比较严格，出来的时候祖母就和我说，如果没能成功毕业就不用回去了”

　　“哦，怪不得拉缇每天那么认真的学习”莉尔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怕回不去家啊”

　　霍珀干脆从脖子上的束口袋里掏出了团加过糖的阴干黏胶怪团递到她嘴里，免得她再说什么刺痛拉缇的话。

　　“你还是别担心拉缇了，下次号角响的时候就要出发了，你得好好准备一下自己的东西。”

　　作者的话：　　第一本书终于上架啦，感谢各位读者先生的支持和编辑的照顾

　　今日榨干存稿更，周末无法更新，抱歉

第五十二章 警告

　　霍珀扛着自己的长弓和两个坎比翁道别。虽然都住在第二塔楼，但事实上宿舍依旧遵循了烬炬堡的规定，分不同的种族居住。第二塔楼建在峭壁凸出的小平台上，没有翅膀的生物根本无法到达平台。欲魔住在昵称为“空巢”的塔顶，只能通过空中的开口进去。而坎比翁们需要通过修建在崖壁上的隧道进入塔底。

　　“你又和那些坎比翁一起出去了吗？”霍珀刚刚走进塔顶的入口，身后就传来了蕾希的声音。她转过头，首先看到的是悬浮在半空中透明的怪物骷髅，然后才是从角落走出来的红发魔鬼。

　　“有什么问题吗？”霍珀感到莫名其妙，自己和蕾希好像也算不上贴心密友啊，她关心自己和谁出去干什么？

　　“我就直说了吧，她们和我们可不是一类，她们的血脉低劣又混杂”蕾希很不像她，平时她总是笑脸迎人，现在却严肃得几乎恐怖。“以后你可是要和我们一起向大公效忠的，她们的忠心向着谁可就不一定了。”

　　“感谢提醒”霍珀冷冷地说“以后向哪位大公效忠目前还没定呢，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随你的便”蕾希一甩闪亮的头发，转身离开。“总之，这是我唯一的好心了。就当我在挑拨你们的关系吧。”

　　霍珀看着她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心中隐隐泛起不好的预感。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偶然发现的图纸，蕾希莫名其妙的警告，它们是相互独立的吗？还是相互勾连，只是自己错过了重要的信息？这些线头就像是飘散在空中的蛛丝，在她的脸上轻抚，而她却没有办法把线头结成一张完整的网。

　　然而，霍珀并不想关注这些事情，她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欲魔看着手里的火炬，它依旧和第一天到她手里一样，冰冷而沉默。在作战的过程中，霍珀曾经有数次感觉到它变得温暖或者发出隐约的颤抖，但最终还是沉寂下去。霍珀猜可能自己还是需要找机会去进行相应单独试验才行。

　　血战的潮汐不随任意一方想法的干扰。因此，当征召号角比预期早的多响起时，霍珀一点都不意外，甚至暗暗地松了口气。她也实在不想再听隔壁那个链魔用掺杂着欢愉和痛苦的嗓子尖叫“求求两位尊贵的女王，放过我吧“了。

　　薇拉和丹雅到达楼下集合的时候满面春风，连平常高傲冷漠的薇拉的嘴角都噙着笑。

　　胡斯齐教授显然心情不错，并没有因为她们俩踩点过来多说什么，仅仅是点点头就让她们归队了。

　　“很好，都到齐了”骨魔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道。霍珀总觉得他的笑里多少带着些幸灾乐祸。“亲爱的加拉菲德教授刚刚提醒了我，我们对各位保护的太过了，本次实践课程居然没有任何死亡事件发生，这简直违背了烬炬堡一贯的习俗和训练你们的初衷。”

　　“我们核实过后，认为你们的课程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无论是集团作战还是小队配合都已经有了非常不错的进步，甚至我可以说你们加入你们军队里面的前辈参与血战都已经没有问题了。”

　　霍珀心中警铃大作，胡斯齐教授可不是什么温和善良的好魔鬼，他这会话说的如此好听，还不知道藏着什么心思。

　　“因此，加拉菲德教授和我决定，可以进入实践课的最后一部分了”骨魔的笑容越发明显了“这次的课程很简单，你们只需要返回烬炬堡就可以了。”

　　“不过，我们认为你们需要展现自己的智谋，勇气以及运气。在阿弗纳斯，分布着三座传送门，你们只能通过它们返回烬炬堡，我们会在那里等待着各位的归来。”

　　“教授，那三座传送门分别位于哪里呢？”丹雅举手问道，而这个问题让胡斯齐教授的嘴咧到了最大。

　　“这就是这次试炼的乐趣所在了”它大声宣布道“本次试炼没有地图，你们得自己亲自找出传送门在哪里”

　　说完，它冲因震惊而寂静无声的学员们点点头，打开一张卷轴，果断地和一直沉默不语的加拉菲德教授消失在冲天而起的光柱中。

　　而在广场外停着十几辆钢矛营地的飞行车，长得像留胡子的蜥蜴人的倒钩魔车夫赶着一群黑色的巨兀鹫默不作声的等着他们。

　　霍珀被莉尔拉上了同一辆车，拉缇已经在上面等着了。幸好她这么做了，因为飞出营地不到二十里，车夫就让拉缇下去了。他们飞出拉缇的视野范围后车夫转了个角度又飞了几十里才把莉尔放下去。最后它在一座树林外面把欲魔放下，全程只在要求下车的时候才蹦出几个字。

　　欲魔取下背着的长弓，小心打量着眼前的树林，或者称它为枯木林更合适。阿弗纳斯的土地干涸贫瘠，在血河流经的范围外几乎没有其他水源。而一旦血河改道，伴随着它生长的树林也会迅速死去，只留下苍白的树木尸体无望地向天空伸出双手。

　　这道考题并不算很难，只是没有地图而已。别的魔鬼有没有头绪霍珀不知道，但霍珀魔鬼生涯中当小魔鬼的时间比当欲魔可多多了，她当然知道怎么找传送门。

　　小魔鬼的法术可以向地狱本身询问问题，她还是哈普的时候就用这个法术给别人服务过。这个法术自然不是百事百应，更不算完全的精准。但她现在只需要如法炮制找找线索，不需要多精确的描述。唯一的问题是小魔鬼的力量太微薄，权限太低，施展一次这个法术就需要积攒相当长时间才能施展第二次。因此很有可能找到的小魔鬼也没法施法。

　　不过在阿弗纳斯这些都不是问题，第一狱的小魔鬼多的就像主物质位面的耗子或者蝙蝠，只要不深入蛮荒总能找到的。

　　现在，我需要做的就是尽快收集燃料，毕竟难得有独立行动的时候。霍珀对自己说，并猛地拉开了复合长弓。

　　红芒一闪，十步外的一处草丛被火箭点燃了。霍珀走过去，一头地狱犬躺在那里，两眼之间插着她那只长箭。

　　欲魔随即用脚拨开还在燃烧的草丛，拔出靴子里的匕首插入地狱犬的胸膛，掏出了它闷燃的心脏。

　　心脏离开身体后迅速冷却缩小，最后成了一颗小小的心形煤炭。

　　还得给小魔鬼们找些礼物。霍珀把心脏塞进袋子里。正式的契约加一点点威胁才能确保信息的真实性。

第五十三章 兽人

　　稀少往往意味着昂贵。

　　而如果某样东西既稀少又必需，那它往往十倍的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