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灯神
“你们有认识任何人进行了私下集会吗？”
这个问题一出，安·铁环立刻紧张起来，她无助地望向闪索。霍珀知道她在想什么，毕竟自己前几天才和她妈妈参加了政治会议，严格来说，这也算是私下集会。
“不，没有，先生”简伸手把安护到身后，昂起头，语气中隐隐带着对抗“我们不是您的犯人，也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安的父亲在旧灯塔区惨遭不幸，你应该去找那些凶手才是，而不是来难为我们。”
伊戈尔笑了，他森森的白牙和胡子拉碴的下巴让他看上去就像一只随时会扑上来的狼。审判官把手伸进怀里，吓得安躲得更紧了，只从简的背后露出一对圆溜溜的眼睛。
审判官从怀里拿出来的不是武器而是一捆草药，递到简面前，道：“向您致歉，不幸的小姐。这个算作我的赔礼。”
安大着胆子接过草药，灰绿色的植物散发出清新凉爽的香气，是艾草和迷迭香的味道。
——
“艾草和迷迭香”霍珀说。这时她已经和伊戈尔坐在一家酒馆里了“您居然还随身带着这个？”
“职业习惯，毕竟我的敌人里也有不少变形怪。”伊戈尔拿起面前的一小杯红酒泯了一口，好奇地扫视侏儒“霍珀女士，我还以为您已经离开翡翠港了”
“事情还没做完呢”霍珀也喝了一口杯中的牛奶“我不得不说，您的感官太敏锐了，我都变成侏儒了，您还能看出来。”
伊戈尔再次笑了，这次笑容看上去没有那么危险了。
“倒不是看出来的，血父给予我们的敏锐感官不受肉眼的限制。如果硬要说的话，那是一种超越五感的玄妙感觉。”
“闲言少叙，审判官”霍珀正色道“您对这个‘使者’怎么看？”
“您在鹰巢的经历可算是太传奇了。酒馆里都在传，扬帆大剧场放下了正在编排的《阿梵多的永恒之刃》，转而排练《圣剑礼赞》了，从天而降的天使可是女二号呢”或许是久未见到熟人了，审判官表现得很放松“如果不是您的信里详细描述了相关的经过，我还真以为完美之人在这里做了什么”
“女二号？那女一号是谁？”霍珀挑起一边眉毛“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自然是虔心祈祷，为了圣骑士和孩童自愿断后，从而感动了完美之人的诗人小姐。”审判官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据说茱蒂丝小姐亲自参与了剧本的编写。”
桌边两人露出了同样的讽刺笑容。审判官放下酒杯，示意自己要说正事了“刚刚我向你们询问的事，就与这位使者有关。结合您给出的信息和我查到的东西，我敢肯定，有一个欲魔正在城里搅动风雨，传播一个名为大理石王者的伪神。而她传教的目标，主要就是信念浅薄的年轻贵族，以及...侏儒”
审判官的眼睛从凸出的眉骨投射的阴影下透露出精光“您应该能猜到她选择目标的缘由。”
“因为侏儒们向来尊重手艺和科学多过宗教，还是因为侏儒们天性好奇，什么事都想试试？我猜两者都是。”
“您都查得这么仔细了，难道没有任何人向您透露那位尊贵小姐的身份吗？她传播的这个伪神和完美之人的名讳如此接近，旧灯塔区那边没有什么反应？”霍珀好奇地问，她确实也关心这个问题。臃肿魔的镣铐要如何解开恐怕也得从使者身上着手。
审判官耸耸肩道：“她很谨慎。海浪区的‘孔雀’和‘猫咪’们都说没有亲眼见过这位小姐的面容，只是间接从贵族口中知道有着她的存在。至于完美之人的教会，你既然变成了侏儒就应该知道，他们最近忙着赶走所有非人类。一个骗子只不过是癣疥之疾，还用不着大费周章地去搜捕。”
“说到侏儒，我需要拜托你一件事，霍珀小姐”审判官正色道“我不知道是否与我们追查的使者有关。但，最近我发现，有不少侏儒似乎在进行私下的聚会，您能利用现在的形态帮着打听一下吗？”
霍珀点点头，看看天色，跳下椅子。
“没问题。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审判官先生，我还得去照顾那个被我丢在旅馆里的小朋友呢。”
作者的话： 今天需要出差，明天请假一天，望各位读者老爷谅解
第一百四十九章 拍卖会的见闻
“我原以为贝蒂丝大公的专场拍卖会会在烁星区的翡翠厅里面举办的”安被人流推挤的东倒西歪，手还被简攥得生疼，忍不住出声抱怨道。
“她本人又没有过来，我已经打听过了，来的只是一个船长而已。”简紧紧贴着墙壁，让开一个特别胖的女人“别抱怨了，要是她亲自过来了，我们也没那个资格去享受翡翠厅侍者奉上的点心。”
费尽千辛万苦，她们终于被无数小腿和靴子推挤着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这个位置离被幕布遮得严严实实的舞台不算远也不算近，周围都是像她们一样过来凑热闹，看稀奇的市民。
至于真正的买家和贵族，他们早早就被安排进头顶的包厢里面了，是不会和小人物坐到一起的。
四周充斥着兴奋的嗡嗡声，就像一大群相互交谈的金龟子。霍珀敏锐的听觉让她捕捉到了幕布后面的轮子滚动声。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鲜红长罩衫的女孩走到了舞台中间。霍珀眯起眼睛，这个女孩的皮肤白得仿佛在昏暗灯火下幽幽放光。
女孩抬起双臂，像个指挥家一样优雅挥动。整个剧场的灯光随之熄灭，除了一盏，最后那束永燃火把的白光通过昂贵的镜子聚焦在舞台中心。
所有观众都停止交谈，屏住呼吸。
“欢迎各位来宾，来到贝蒂丝大公的私人藏品展”女孩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座的人都听清楚“我是大公的仆人，也是各位的拍卖师—艾丝米兰达”
“现在，让我们屏住呼吸，拉开大幕，显露宝物的真容吧”
艾丝米兰达在浪潮般的掌声和呼喊中鞠躬，退到一边。幕布缓缓拉开，火光随之上移，照亮了舞台中间的一件挂在木架上的长袍。
“银丝重工织花长袍，通体用翡翠色丝绸制作，十成十的精灵工艺。曾经有一位不朽的公主穿着它去追逐星光，最终只有它见证了公主的香消玉殒”
观众席中传来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霍珀皱起了眉，她凑过去低声问安：“她是不是没说这件衣服有什么用？”
“什么用？”安奇怪的反问道“当然是用来穿啊。一件精灵做的礼服耶，谁不想要给女儿准备一件这样的嫁妆啊”
“我的意思是，它没有魔法能力吗？哪怕变个色什么的？”
“谁在乎”安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件衣服，观众席上已经开始陆续有人喊价“贵族们从来不穿有魔法的衣服，他们就喜欢这种具有独一性，又贵又不实用，买回去只能供着的东西。”
“而且，就我的知识来看，这件衣服八成是真的精灵制品。而不是用卓尔或者半精灵制品来冒充的，那就更有收藏价值了。自从精灵们离开这个世界后，这样的好东西可都是孤品了。”
最终，一位坐在前排的老人以50个金船帆当场买下了这件衣服。
“是维斯特林家的内侍长”安在简的耳边小声的说“维斯特林夫人特别喜欢精灵的东西，我听说是维斯特林大人为了讨她欢心特地邀请了贝蒂丝大公的船队过来举办这场拍卖”
“我还以为贵族都坐在上面呢”
“那是自然，可是他们的仆人们还是要近距离观察藏品并汇报给主人的。”
长袍被小心地取下来递给了老人。观众的目光又回到了舞台上，那里已经换成了一个足以把侏儒装进去的银花瓶。
“额这个好像不是真的”安有点尴尬地和简咬着耳朵“花纹太粗了，估计是其他人仿造的”
在花瓶之后，艾丝米兰达又介绍了数十种藏品，衣服，家具，首饰，书籍甚至包括两颗树苗。其中有真有假，还有相当一部分连安也无法确定。然而，无一例外，所有的东西都被贵族或者富商买走了，甚至没有任何人质疑过真假。
“啊，美好的时光总是对我们如此吝啬，而各位大人又实在是太过慷慨”艾丝米兰达向台下，尤其是包厢中的所有观众鞠躬“不知不觉中，我们的拍卖会已经接近尾声了。为防止影响各位大人回家吃晚饭，最后两件藏品将一起呈上”
她的话音刚落，两个水手就各拎着两个大木箱上来了。木箱打开后，折射的光芒让观众都眯起了眼。霍珀适应了好久才看清里面的物品，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和低语。
是两箱武器。或者更精准的说，是两箱武器的残片。较小的箱子里铺着蓝色的绒布，上面放着数十块金属碎片，勉强能看出是一把剑，最完整的是缺了一节的剑柄。
“剑圣爱莉希雅·阿斯塔玛夏的佩剑。”艾丝米兰达大声宣布道“当然，不是她最喜欢的那把。慷慨的大公听说翡翠港正在排练她的戏剧，特地奉上自己最珍贵的藏品之一！”
霍珀却没有兴趣去探究女大公是怎么获取传说中的武器的，她的目光都被较大箱子里的一块残片吸引了。
蓝色的衬布上摆着数十片不规则的木头，大部分都是灰色的，只有几块完整的木头呈现天然的雪白。而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块让霍珀尤为关注，那是一段打磨得十分光滑的弧形木头，镶嵌的银丝组成了精致而繁复的藤蔓图案。
这看上去像是雪莉女王宝库中的那把“至冬之月”啊。霍珀纳闷的想。我记得当时它被留在千岩之城了，女大公难道和地狱还有什么联系不成？
“是誓仇弓”安注意到身边的侏儒在关注那个盒子，随口说道。
“什么？”霍珀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说，那个盒子里的木头碎片是誓仇弓。”安耐心解释道“准确的说，只有灰色那部分是，它也算是最出名的精灵武器之一了。不过没人费力不讨好尝试去修复它，它碎得太彻底了。”
“那白色的木头呢”
“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不过拍卖师经常会在好东西里掺点沙子，大家都习惯了。”安耸耸肩，去关注其他人竞拍剑圣佩剑了。
剑圣配剑的价值飙升得很快。霍珀观察另一个箱子的短短几分钟里，那把武器就被出价到1000个金船帆了。
“疯狂的有钱人”安酸溜溜地嘀咕道，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那把武器的渴望。
最终，还是维斯特林的内侍长以1900个金船帆的价格拍下了那把剑。
与之相比，弓的竞拍力度就小多了。翡翠港的贵族们几乎都是海上出身，对长弓兴趣不大，更不要说去修复一把精灵的弓箭了。最终，某个不具名的人类用1000金船帆的价格获得了它的所有权。
拍卖会至此结束。艾丝米兰达还在台上致谢时，人群就已经开始往外走了。但前面不知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堵在甬道里。
“怎么了？”安徒劳的踮起脚尖想要看看前面的情况，结果只看到小腿组成的丛林。
“完美之人教会查走私，都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去”
一个高亢的嗓音解释了一切，甚至在霍珀听起来，觉得还挺耳熟。
第一百五十章 查抄
人群莫名其妙的往回走，简眼疾手快地拉上安凭借体型优势踩着椅子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拍卖会的举办地点是海浪区的一个旧仓库，过去估计是用来放木材的，空气里还残余着湿漉漉的腐败味。大概好几年前，这里被改造成了一个剧场，现在又被贝蒂丝大公的船长租下来，装饰一番后用来举办拍卖会。
简相信拍卖会的举办人一定是尽了自己努力的，它的外观已经完全足以招待各位贵族了。只是，举办人既没有动力也没有时间去翻新平民区的座位。
也因此，整个一层其实只有一个出口，被完美之人的骑士们一堵，所有人都得乖乖听话。
艾丝米兰达跳下舞台，拎着裙摆，带着两个水手就往出口赶。还没走到一半就被穿金色盔甲的骑士拦下了。
镀金骑士。霍珀在翡翠港呆了不短时间，都没见过他们几次。通常来说，这些大主教的私兵很少离开旧灯塔区，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完美之人的神职和虔信徒的人身安全。什么时候还抓走私了？
“你们是谁？”艾丝米兰达平静的话语下隐藏着掩盖不住的怒意“我有维斯特林大人的许可，你们凭什么说我们走私？”
金甲骑士们沉默着让开，一个纤细得多的身影走上前来，当她路过重新亮起的火把时，霍珀认了出来——是茱蒂丝。
只是她现在看上去和之前完全不同了。即使在喝下魔药后，茱蒂丝的脸也仅仅是恢复了正常，远称不上美丽。可现在的她，头发变成了引人注目的银灰色，油光水滑地盘在头顶，就像带了顶丝绸小帽。女诗人昂着下巴，冷着脸，穿着纯白无暇的长袍，只用银线做了收边。
霍珀看着她的脸，总有种奇特的熟悉感，思考半天才想起来---茱蒂丝在无意识地模仿自己。
这个发现让她差点笑出声，好在周围人头攒动，根本没人注意到一个小侏儒。
“我是完美之人在许珀耳玻瑞亚的代行人、活奇迹、金顶教堂的主人，艾希曼大主教的传令官。你应当称呼我为茱蒂丝女士。”
她的话引起了一阵细碎的议论声，大多数人，比如安，都在对她的身份表示吃惊。不过霍珀注意到，有不少人，尤其是那些贵族的内侍们，都露出了不加掩饰的不屑。
艾丝米兰达愣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朱蒂丝女士，没有质疑您的权威的意思。或许是完善之人过于偏爱富饶美丽的北大陆，未曾向我遥远的家乡撒播福音。我确实未曾听闻它也插手贸易呢”
“你来自远方，我不愿责怪你”朱蒂丝尽力端起架子，气势凌人地说“但是完美之人是人类的庇护主，是黑暗中的灯塔，与人类有关的事他都有必要插手。”
四周响起一阵毫不掩饰的窃笑。尤其是那几位贵族的内侍，笑得声音最大—朱蒂丝根本没听出来艾丝米兰达在暗示完美之人是个不知名毛神，她甚至连圣名都故意念错了。
艾丝米兰达本人倒是收起了笑容，她已经知道了对手的成色，不紧不慢地开口：“哦～尊敬的传令官。我并不是神学家，无意与您做信仰方面的争辩。可是，今日在此举办聚会，得到了维斯特林大人的首肯，来往的也都是城中贵客。您是在指责这座城市所有的贵族都伙同我参与走私吗？”
“贵客？我看不见得吧。”朱蒂丝没有被拍卖师扣的帽子吓住，她的目光从后排两个高大的半兽人身上扫过，又落到侏儒们身上“而且，你公开贩卖不存在的东西，宣扬人类劣等论。完美之人绝对不会容忍此等恶行。”
艾丝米兰达愣住了，这次换她没听懂了：“恕我直言，传令官女士。现在才刚到晚饭时间，您不该喝这么多酒出来执勤的。”
朱蒂丝保持了她那副趾高气昂的表情：“完美之人教导我们，精灵不过是奸商们为了抬高货物的价格臆造出的，众所周知，任何种族都是人类的拙劣模仿，没有任何种族比人类优越。你居然公开展出和出售这些幻想出来的种族的造物，难道是觉得完美之人的教导有错吗？！”
红衣的拍卖师脸沉了下来。她抛却了礼貌：“如果你这么想的话，传令官，悉听尊便。可是如果你再要阻拦我的客人，我不介意让本地的执法者来分辨对错。”
她斩钉截铁的态度引起了周围人的一阵欢呼。显然，那些内侍们也已经厌烦了和宗教狂辩论“人类是否为最完美”这样的话题。
茱蒂丝先是一愣，然后脸迅速涨红，气得整个人都要膨胀了。她简短地一挥手：“不管你今天如何狡辩，我都要没收这些渎神之物。骑士们，执行命令!”
“请便，传令官。”艾丝米兰达听到这话反而不生气了“不过我给您一个好心的建议。今晚的拍卖会已经结束，所有的藏品都已经归属于它们各自的主人了，你从我这里能得到的只有空箱子。如果您想要箱子的话，大可以开口跟我说，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贝蒂丝大公相当慷慨。”
这下贵族们的内侍和管家可都坐不住了。如果真被传令官把今天买的东西拿走了，自家主人会不会找传令官麻烦尚且不知，自己绝对是要被责备办事不力。
“茱蒂丝小姐”维斯特林家的内侍长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是此次拍卖会最大的买家“吾名迪奥托尔，来自于维斯特林家族。无论是您还是镀金骑士，都需要艾希曼大人的命令才能在旧灯塔区之外执法。不知您是否愿意出示一下艾希曼大人的命令书？”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另一位面容严肃的女士也了起来。霍珀记得她应该是拍下了一箱子书。
“茱蒂丝小姐，吾名米莱迪，是门德斯家族的女仆长。对于您今天的冒犯举动，我将如实向门德斯夫人汇报。至于是否向艾希曼大主教和您的上司伊迪姆骑士提出正式控告，将由我的女主人决定。”
茱蒂丝的脸由红变青，她还在犹豫，镀金骑士不会违背她的命令，但是她也需要为自己的命令承担责任。
没等更多的贵族代理人站起来，大门就被撞开了，一群只有人类一半高的侏儒整齐列队走了进来，每个侏儒的手里都握着一把晶石铳枪，枪口对准了镀金骑士们。
站在队列正中间的侏儒正是与霍珀有过一面之缘的侏儒队长。她已经不复解救康恩大师那天的轻松，反而板着脸仰头瞪着茱蒂丝。
“绿港女士”茱蒂丝听到这个名字后脸上的肉跳了跳，似乎被扎着了肉。
“绿港女士，我记得炉心女士已经警告过您，禁止在海浪区随意执行公务。”她一板一眼地说，完全没有侏儒常有的欢快“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您觉得呢？”
茱蒂丝还想要说什么，一名骑士匆匆挤过人群，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的脸色混杂着屈辱，难堪，憎恨与愤怒。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招招手，带着骑士们离开。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夸我自己
直到她们走出海浪区了，安都还没有从刚刚的冲突中缓过劲来。她喋喋不休地讨论侏儒队长是有多么的威风，传令官是有多狼狈。
而霍珀却陷入了疑惑之中。
茱蒂丝是不够聪明，但是她也不是十足的蠢货，为什么要搞这一出，是完全不知情还是说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她吗？如果是有人指使，那会是谁呢？
从刚刚的信息霍珀已经知道了，伊迪姆现在是她的上司了。估计她能进完美之人的教会担任传令官，这位骑士在中间起了不小的作用。没有骑士和教会给她背书，她再怎么运作了自己英勇救人的事迹，也没人敢违背维斯特林大人的禁令将她放回来。
“伊迪姆不会为了赢过赌局，请完美之人教会的牧师给茱蒂丝洗脑了吧。”
霍珀轻笑一声，把这个可笑的念头抛诸脑后。她一点都不必担心这个可能性，要是他真的做了，灵魂堕落的速度一定会比茱蒂丝刚刚变脸的速度还要快。
不过，欲魔确实很担心会发生变动。既然来到城里了，她最好还是想个办法打听一下消息。
“简，亲爱的，你在听我说话吗？”安摇了摇她的胳膊，打断了她的沉思。“我刚刚在说，今天已经有点晚了，咱们最好快点找个旅社落脚。”
尼雅·铁环的财力自然是没法和翡翠港的贵族们相提并论的，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吝啬鬼。所以，两位小侏儒只需要找到一家愿意收留她们的旅店就可以了。
只不过事情没有她们想得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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