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灯神
卫兵特意停下脚步，留了几分钟让他们欣赏这间充满艺术性的大厅，并开口介绍道：“派普亲王对建筑与美有着最为独特的要求。他亲自选购了这间以及其后每一间大厅的每一处装饰。”
“这一定花费颇多吧”霍珀道，光是灰蓝色调的大理石就不是常见的石材，算上各种精巧的搭配，光这间大厅可能就要花掉一座镇子数年的赋税。
卫兵的神色未变，但眼神里还是透露出他觉得霍珀是个市侩的意思。他颇为骄傲地回答道：“那是自然，不过亲王和娜塔莉女士喜欢，就算是再加一倍的赋税，又有谁不愿意呢？”
接着，卫兵为他们打开了第二扇门。这间大厅从灰暗冷寂的，透露出主人高贵气质的灰蓝色转变为了典雅奢华的粉紫色，它的每一寸墙面都铺上了昂贵的粉红象牙木，每一寸地板都覆盖着能让人陷进去的深粉色地毯。自然，这间房间的灯也如同苹果花般娇嫩。为了让主体色调不至于过于轻浮，还在墙边的木桌摆上了正在盛开的百子莲和玫瑰。
如此反复，卫兵带着他们又走过了足足四座大厅，这些大厅无一不奢靡华贵，装饰精致。每个大厅分别选取了不同的颜色装点。第三间绿如深林，第四间却仿佛透露出橙子和麦穗的清香，倒数第二间又洁白的好似整间大厅都是用一整只象牙雕刻出来的。
而亲王本人在第六间大厅，也是象征皇权尊贵的紫色宴会大厅欢迎他们。
“欢迎，远道而来的贵客”派普亲王身材高大，闪亮的黑发及肩，看到霍珀一行进来，张开双臂热情欢迎道。
看得出来亲王是一位非常在意自己外貌的贵族，他华贵的猩红大氅下是紧绷的刺绣衣衫，发间，颈间，手腕和指头上都点缀着恰到好处的珠宝。
“我一致认为华贵富丽才能彰显我们的高贵血脉。但见到您之后，我发觉没有任何珠宝或皮草配装点您的面庞。”拥抱过后，亲王毫不吝啬地向霍珀送上自己的赞叹。“真希望我的小娜塔莉也能如您一般闪耀夺目。”
亲王亲自把霍珀引导到座位上，长长的宴会桌上已经坐了不少人。
“我是最怕束缚的人，亲爱的女士”亲王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向霍珀举杯“所以也请您不要拘束，尽情的吃吧，喝吧。”
欲魔高高举起酒杯示意，抿了一口。酒液殷红如血，芬芳扑鼻，散发着莹莹紫光。但霍珀的注意力却都在坐在她斜对面的两个人身上。
也许是为了显示对亲王的尊重，光头的丹·布朗用缠头巾遮住了他锃光瓦亮的头顶，一只死气沉沉，看着随时要睡着的乌鸦站在头巾上。而他旁边身穿深棕色法衣，外罩金线披带的金发僧侣，应该就是欧哈了。
显然，欧哈也受到了位面意志的影响变成了人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位面意志的恶毒用心，半兽化人的三瓣嘴被转化为了深刻的唇裂，扭曲了他原本坚毅的面容。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丹·布朗和他的两侧都无人落座，更没有人上去与他们攀谈。
霍珀想了想，冲两人也举起了酒杯。
作者的话： 致敬一下红死魔的面具
第二百二十五章 少女
如他自我介绍般，亲王对礼节不甚在意。他的长桌边宾客并未到齐，但他却让所有已经到的宾客自行取用食物。仆人们不间断又井然有序地四处奔波，为客人们添上美酒和补充食物。
“大声点，先生们，让我们的客人感受到你们的快乐”亲王冲墙边坐成一排的乐手快活地喊叫道。
回荡在殿堂中的乐声陡然升高，如同一百只悦耳的鸟儿齐声歌唱。好几位已经喝了不少酒的贵族开始跟着调子高声歌唱。
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中，只有少数几个人注意到了，亲王背后那面墙上一直紧闭着的门打开了。霍珀和欧哈就是其中两个。
一线如红宝石般鲜艳的光斑从敞开的门扉中投射出来，与亲王其他房间截然不同的是，这最后一间房间并不如它的光源一般鲜红，反似深渊般漆黑。
在漆黑的巨口和血红的舌头中间，站着一位宛若百合的小美人。
门一打开，只穿着洁白丝绸长睡衣的少女就惊恐地跑了出来。奔跑中的她，金发就像抖动的阳光，而她的面庞，恰如一朵在晨露中开放的素馨。再铁石心肠的人看到也会为她的忧愁而愤怒。
少女径直投入了亲王的怀抱，把脸埋入了他的大氅之中，发出了细弱的哭泣声。
“怎么了，我的小美人”亲王轻声细语地安慰道。
在这个距离，霍珀听不清她回答了什么。但是亲王笑呵呵的脸瞬间沉了下去，他一边拍打着少女的背一边招呼来了侍从交代事情。
不久，两名女仆匆匆赶来，带走了哭哭啼啼的少女。亲王本人则站了起来，朗声道：“诸位贵宾，我的珍宝娜塔莉，刚刚做了个噩梦，现在情绪不稳定，请允许我暂时与你们告别。也请你们不要拘束，尽情享受这里的美酒佳肴。”
大厅里的宾客自然没有反对的，纷纷赞颂亲王爱女心切。而待亲王离席后，又一队丑角牵着数条小狗进来，为众人表演抛球，钻火圈等节目。伴随着丑角的脏话和小狗的汪汪声，所有人都沉浸在宴会的快乐中。
如此嘈杂的环境给了霍珀机会，她端着酒坐到了欧哈的旁边。
“两位大师，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们。”美丽的女人举杯示意，仿佛真的是一位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真是意外之喜，亲爱的女士”丹·布朗也举起酒杯，满含笑意道“欧哈大师还在为他的老师科比里奥大师哀悼，不能饮酒，请见谅。”
“向您表示我最沉重的哀悼，大师”霍珀低头道“皓齿旅馆的居民们都说，科比里奥大师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十分受人爱戴和尊敬。”
“您一定记错了，女士。我的老师还来的及见到第四十个春天。”欧哈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当然，金发镇乃至亲王都十分钦佩他的学识和品格。”
“可怕，真是可怕，到底是什么夺走了一位年富力强的男人的性命呢？”霍珀捂住嘴，装出快要晕倒的样子，赶紧让兹斯扶着自己。
从欧哈的表情来看，他快绷不住了。
“咳咳”丹·布朗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放心吧，女士，不是红死病。科比里奥大师是在睡梦中过世的，离开的很安详。”
“您是个聪明人，论言语我们俩加起来都不是您的对手。我们不妨敞开来直说。”
“哦~我喜欢直率的男人”霍珀冲丹·布朗挤挤眼睛，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尤其是，强大的男人。”
“那么，女士优先？”
霍珀没有反对，她稍微坐直了身体，略微思考了一下道：“您是故意与我们同行的吗？”
其实霍珀最担心的是对方与自己或者莱特宁的目标相冲突，在没办法恢复原身的情况下，她实在没有信心挑战一位强大的术士和他诡异的邪术师同伴。
不过，直接问是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的，不如通过旁敲侧击来自己拼凑。
丹·布朗冲跑过来的小丑弹出一枚银币，看着他夸张地道谢，直到他翻着跟头离远后才开口：“是，也不是。我没有预期到会遇上您，但是我也没有放弃这个机会。”
这个答案没有超出霍珀的预料，她点点头，示意术士提问。
“你不是格莱西雅的手下。”术士伸手戳戳脑袋上的乌鸦，他这句话是肯定而非疑问“那你为谁服务？迪斯还是马曼？”
看来对方也和自己抱着一样的目的，想要确认双方是否有冲突。了解到这点后，霍珀心里就有底了，对方的套话水平并没有特别高。
“都不是，我为一位与世无争的女神服务。”霍珀没打算说谎，至少没必要用简单的谎言去测试术士的法术。
术士和欧哈传递了个眼神，显然他们没有料到是这个答案。霍珀也没有给他交流的时间，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我们进入那个山洞，包括进入这个位面都是你们引导的吗？”
“不是”这次回答的是欧哈，因为唇裂的缘故，他的嗓音夹杂着不明显的嘶声“我们全程都是跟着你的地图走的，只是我对位面了解的比较多，所以才第一时间认出那是灵界。”
这个回答很有意思，首先，是什么让一个邪术师会主动了解冷门的位面知识，其次，他的话暴露了一个问题——他用的词是“认出”，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知道目的地是和灵界有关的。
“不止你们进入了这个位面？”术士问道“我听说有人失踪了。”
“是”霍珀坦率地承认“显然，卖给我们地图的混蛋做了一物多卖的生意。不过他已经被我们解决了。”
“这镇上接二连三的死亡事件与你们有关？”霍珀挑了一个意图没那么明显的问题。“光我知道的就有赶马车的一家三口在森林里遇害，三个洗衣妇，科比里奥大师。”
“事实上，你了解的还不够全面。我们来到金发镇的前几天，有个小偷被当街打死。科比里奥大师死的当天，两个雇农来悼念时不小心踩空，摔死了。你坐得太远，可能没能听到娜塔莉小姐的话。但是我会一点唇语，读到了一个噩耗——娜塔莉小姐的乳母也死了，所以她才会那么伤心。”
“但这些，和我们俩都没关系，看起来，和你们也没什么关系。”
霍珀皱起眉，这些死亡没有任何征兆，甚至没有相同点。死者的性别，身份，贫富，美丑。死亡地点全都不一样，简直就像是位面的意志在随机淘汰人群。
她还没想出个头绪，就听见了一连串的开门声，紧接着就是芬芳而寒冷的春风，和一声接一声的通报，从大门一直传到娜塔莉出来的门。
“注意！幸运女士，亲王女眷之教母，永恒慈爱的仙女团驾到！”
第二百二十六章 教母？
如此高调的宣扬，不仅吸引了紫色大厅中所有宾客的注意，甚至连退席的亲王和娜塔莉公主都离开了后室前来迎接。
众人等待了片刻，三位银发的女士走了进来，她们穿着华丽，头戴金冠，手中捧着鲜花。
令霍珀惊讶的是，旅馆的那位女招待说的是对的。她们虽然身材窈窕，动作轻盈，但银发下的脸庞却有着深深的沟壑，分明就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欢迎，欢迎，我最最期待的贵客”亲王快步迎上前去，与每一位女士相互拥抱，行贴面礼，然后转身招呼自己的女儿“快上前来见见你的教母们，娜塔莉。”
娜塔莉公主看上去与这些女士们也很熟了，她像只初生的小鹿般蹦跳着靠了过去，落落大方的行礼，脸上还带着尚未擦干的泪痕。
“哦，我亲爱的小公主，是什么让你苦恼了？”为首的女士穿着杏色的长袍和与之相配的披肩，她伸手将公主抱在怀里，给她擦去泪珠。“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不管谁惹恼了你，我梅丽一定饶不了他。”
娜塔莉公主被逗乐了，她咯咯笑着挽着梅丽的胳膊，带着她的教母们走向主位。
等所有女士都落座后，亲王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向所有的宾客举杯，并高声道：“诸位，请为三位慷慨，善良，纯洁的女士举杯。她们担当我的女儿的教母，一直庇护着她，为她赐予祝福和欢乐。现在，她们又要遵守古老的礼法，为我的娜塔莉送上成年的祝福。我实在无法向你们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请让我们共同为梅丽，迪奥和诺拉女士举起酒杯，为她们的健康和慷慨而祝福！”
“敬三位女士！”大厅里面的人齐声贺道。
霍珀想找个人交流意见，但莱特宁和兹斯似乎都没有懂她的意思，她也只得暂时作罢。
在祝贺声停止后，梅丽女士站了起来，她从自己带来的花束中抽出一支，把它插在娜塔莉的耳后，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我祝福你，我的孩子，美丽的娜塔莉，你的美丽将永不减损，直到你离开这个世界。“
她退回自己的座位后，另一位女士站了起来，她穿着数层麻布堆砌的长裙，显得神圣庄重。白裙女士如梅丽女士般抽出一支花，同样亲吻了公主的额头。
“我祝福你，我的孩子，良善的娜塔莉，你将拥有众人艳羡的财富，你的宝库将不会逊色于你的父亲。”
娜塔莉公主拉起裙子回礼，形容举止落落大方。而亲王脸上的笑容绽放的更明显了。
最后一位，穿柔和的水红色纱衣的女士，随后也站了起来，如她的姐妹一般献上了祝福。她的祝福是娜塔莉公主将找到一位不逊色于她父亲的英勇丈夫。
当她亲吻娜塔莉之后，所有的窗户齐齐打开，某种看不见的力量随着新鲜空气涌入房间，又被注入了公主体内。有那么一瞬间，霍珀甚至觉得公主全身都透亮了。
“感谢你们，尊贵的女士们”亲王喜不自胜地站了起来，甚至非常谦卑地行了个半礼。看得出来他对仙女教母们送的礼物十分满意。
霍珀毫不掩饰地咂了咂嘴，觉得这三个所谓的“教母”可不一定是好东西。就算不考虑到童话故事里面那些意味不明的代价和惩罚，就单单听听她们的祝福，也充满了模棱两可和可操作性。
不过这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就让亲王自己去操心吧。反而一件更小的事却让她开始苦恼。
在结束了又一轮对教母的敬酒后。参加宴会的贵族们，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走上前去，为娜塔莉公主献上各式各样的珍宝，作为成年礼物。
霍珀暗道糟糕，她手头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当做礼物，从丹·布朗板正僵硬的姿势来看，他也没有准备礼物。
一只温暖的手碰了碰她的胳膊，霍珀转过头，见兹斯把一片鳞片递了过来。
“我的鳞片，掉了以后收起来的”他诚恳地望着霍珀，眼睛里带着期望“虽然在巴托没有什么用，但是我想在这里也算是个稀罕物。”
霍珀接过那片鳞，它有半个手掌那么大，天光下铜色的鳞片折射出神秘的绿松石光泽。它主人的手已经把冰冷的角质捂得暖呼呼的，几乎可以让霍珀马上就可以想象出兹斯捏着鳞片纠结许久的样子。
“好孩子”她拍了拍士兵劲瘦的手臂，鼓励道。而看到她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兹斯难得露出了少年应有的笑容。
看到这个笑容，霍珀又狠狠地剜了莱特宁一眼，让旁边的地狱猫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霍珀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兹斯的表现不能完全怪莱特宁的控制手段。
兹斯常年在兵营长大，忠诚和服从是被刻在骨子里面的信条。他如此明显的讨好其实是源于被抛弃的畏惧和恐慌。这里面既有自己长期把他丢给莱特宁的惊恐，也有莱特宁给他喂忠诚药剂的畏惧，更参加了混血身份的自卑和对强大魔鬼的仰慕。她不能指望一个从小被当做兵器培养的士兵能够自我排解如此复杂的情绪。
要把他培养成自己能用的人，还需要很长的路啊。
不过他现在愿意主动提出解决方法，说明至少他有所进步。而且他这次提出的建议还真不错，这个位面估计是没有龙的，一片少见的未知的鳞片，自己只要给它编一个体面的故事，就能算作一份很得体的礼物。
毕竟，它具有典型贵族礼物的特征——漂亮，昂贵，稀少，且没用。
还没等霍珀站起身去奉上礼物，大门再次被打开了。
和三位慈祥的教母们进来时不同的是，没有抑扬顿挫的通报声，也没有拂面香风。只有一声呜咽的号角和随之而来空洞的脚步声。
“噔噔噔”
伴随着不和谐的敲击声，来人一瘸一拐地跨过白色大厅的门槛，踏入紫色大厅。
是一个身着褐色麻衣的女人。她的面孔非常漂亮，但却浑身沾满了污泥，一道狰狞的伤疤贯穿了她的右眼，让她光洁的面孔变得扭曲愤怒。
“我是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与外表不同，她的嗓音轻柔悦耳，甚至带着一丝讨好“但也少有法力，亲王殿下，您愿意让我给美丽的娜塔莉送上一个祝福吗？”
众宾客都望向猛地站起来的亲王，一根青筋在他的左额角跳动，所有人看得出来他在强忍怒气。他旁边的娜塔莉公主交叉着手指祈祷着，很明显不愿意让这位丑陋的不速之客祝福自己。
第二百二十七章 第四个祝福
不等亲王或者公主答话，就已经有人反对了。一名座位比较靠后，因此离不速之客格外近的贵妇人站了起来，断然拒绝道：
“快些离开吧，你这污泥中打滚的蚯蚓，请不要玷污亲王的宴会和我们的眼睛了。”
满身污秽的女人并没有动，甚至也没有理会走上来的卫兵，只是简简单单地反驳道：“所有的花朵都是从污泥中生长出来的，蚯蚓更是地下的农夫。由我这名农夫来祝福一朵花苞，不是比你们这些嗡嗡叫着，想要采撷花粉的蜜蜂更合适吗？”
贵妇人脸色涨红，一时没想好要怎么回复。而身穿水红色纱衣的仙女——她的名字应该是诺拉，冷冷地开口了。
诺拉女士甚至没有看向来者，随手把玩着手里带刺的玫瑰花，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你没有这个资格，女士。我们是娜塔莉殿下的教母，才能获此殊荣。而你，只不过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乡下妇人，更没有半点法力。”
“我没有吗？”脏污的少女反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谁会嫌弃祝福更多吗？”
看到亲王似乎已经按捺不住要让卫兵把她拖出去了，少女又提高了一点嗓门：“还是说，派普亲王的掌上明珠连他半分的胆气都没有继承到，只是个躲在自己父亲衣服后面瑟瑟发抖的奶娃娃？”
她这话无疑十分冒犯，同时也深深地刺伤了公主和亲王。派普亲王的脸色一下涨得通红，但当他正要命令卫兵时，袖子被一只纤细的小手拉住了。
娜塔莉公主站了出来，她的金发刚刚被绑成了长长的发辫垂在胸前，衬托着她的脸色格外苍白。不过，她还是鼓起了勇气向前几步，语气坚定克制。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了解你会耍什么把戏，我愿意接受你的祝福。这并不是你的言辞有多么的动听，而是我愿意向你和任何质疑的人证明，我如我父般英勇。我同样也相信，不管你有什么巫术魔法，都不会比我的教母们高明，你是无法伤害我的！”
公主一番掷地有声的话引起了众人山呼海啸般的鼓掌和欢呼，赞美的浪潮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眼尖的霍珀却看到公主握拳的双手在微微颤抖，丹转头过来和她交换了个眼神。
“您觉得三位教母和新来的这位，谁的法力更强？”
“我现在和您一样是人类了，您不知道的信息我同样不知道呢。”
其实就算是欲魔形态，霍珀也没法感知到哪位女士的力量更强大。不过她感觉得出，这四个女人的目的都不单纯，甚至带着很明显的表演痕迹。难道是她们在联手谋划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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