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灵异 第163章

作者:心中无/码

  众所周知,看别人玩骚操作固然很爽,甚至有跃跃欲试的冲动,可当自己成为被迫害的对象时,就难免的发自内心抗拒起来。

  倒是朱远对苏澈的询问心知肚明,作为红白双煞撞煞的灵异事件现场,身处喜轿中假扮鬼新娘的人必然面临与棺材里的那只鬼零距离接触的问题,换做苏澈带来皇岗村的那些学生,根本无法从那只鬼的身边活下来,只有自己和安东林以及苏澈三人能够担此重任。

  只不过尽管话虽如此,但让人狠下心来穿起那身红嫁衣还是颇有心理压力的。

  经过再三思考,朱远充分发挥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奉献精神,主动请缨道,“就让我来吧!”

  至于为什么苏澈只给出在他和安东林两人之间二选一的问题,这还需要解释吗?

  就三个字。

  惹不起,惹不起。

  有了甘于奉献自我的朱远主动请缨,接下来的事情便相当好办,脱下先前在永巷弄到手的纸扎丧服,所有人整齐换装披上苏澈带来的纸扎喜服,大红的颜色,看起来格外喜庆。

  而苏澈则在纸扎丧服外,套了一层纸扎喜服,做好随时反水当内鬼的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追逐苏澈和朱远而来的送葬队伍也姗姗来迟,由于张怡和黄晓莺丢出的三只鬼阻拦的缘故,送葬队伍比苏澈预设的时间来的更晚。

  目送羞耻穿上嫁衣的朱远坐进喜轿,身穿纸扎喜服的学生们心惊胆战的走到喜轿两侧,遥望远方夜空逐渐亮起的幽蓝鬼火,所有人止不住被恐惧笼罩。

  说到底他们只不过是普通人,纵使卷入了城南私立中学的死亡考试幸存至今,但在遇到更加恐怖的东西出现在自己面前,恐惧是源自内心的本能。

  “你们别怕,就像在永巷里我怎么做你们跟着就行,千万别出声说话,那些鬼是不会主动攻击我们的!”苏澈手持招魂幡走到喜轿前方,人头灯依然戳在招魂顶端,它嘴里咬着的灯芯散射阴冷的火光,却没了先前一旦被照到就会皮开肉绽的邪门属性。

  苏澈望着招魂幡上的人头灯,心里对于招魂幡的用途似乎有了新的认识,他将纸扎灯塞进喜轿,亮堂堂的烛火让人倍感温暖,即便是在皇岗村这不见天日始终被黑夜笼罩的地方,它燃烧的火光也没有丝毫减弱。

  “待会撞煞的时候,就看老朱你的了,制住棺材里的那只鬼,我们就能成功混进皇岗村举办冥婚的祠堂,不然我们就只能一路杀进去!”苏澈笑嘻嘻的看着喜轿内穿着嫁衣,显得不伦不类的朱远。

  一想到等会红白撞煞时候,棺材里的那只鬼见到喜轿中竟是一个穿着嫁衣的大老爷们,并带着纸扎灯上来就是给它一顿爆锤,苏澈就笑出了声。

  为了增加朱远成功的筹码,苏澈甚至把两只鸡和大黑狗都全给塞进了喜轿内本就狭窄的空间。

  朱远黑着脸,从纸扎新娘身上拔下的嫁衣显然极不合身,好在临时扯了块红纸模仿鬼新娘红帘遮脸,让人乍得一看并不会猜出喜轿里坐的是个男人,转而猜想成虎背熊腰满脸胡茬的如花。

  “苏某人我啊,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送这个惊喜给鬼新郎看看了!”苏澈笑容满面。

  “惊喜?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默默站立的叶箐看到苏澈脸上人皮面具浮现的阴森笑容,身体微不可查的打了个冷颤,

  就这样,临时拼凑而成的送嫁队伍抬着喜轿里的朱远,用来历不明的唢呐吹着难听的腔调出发了。

  前方,是被幽蓝鬼火点亮的夜空。

  沿着乡间的泥路前进,歪瓜裂枣般的送嫁队伍缓缓上前,难听的唢呐声中夹杂着身穿纸扎喜服学生们剧烈跳动的心脏。

  说真的,作为一名普普通通,平凡无奇的城南私立中学学生,谁能想到在一个波澜不惊的暑假假期里,竟会先身陷恐怖的死亡考试,而后又站在这个鬼气森森的村庄内送一个大男人出嫁呢。

  发现苏澈等人假冒送嫁队伍成功,阻碍送葬队伍前进的两只女鬼在夜色中隐没身影,而失去障碍的送葬队伍在发现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鬼消失后,竟察觉到抢走喜轿和鬼新娘的两个活人不见了,而它们心心念念的喜轿和鬼新娘又重新回到了正路。

  尽管本该从村头出发的送葬队伍,和本该从村尾出发的送嫁队伍两级反转,彻底的反了过来,但冥婚还是要举办的。

  唢呐照吹,舞照跳,诡异的气氛又笼罩了皇岗村。

  越是靠近即将发生接触的送葬队伍,那种冥冥之中的别扭感觉便越是明显,看着一群形如鬼魅,身穿纸扎丧服的鬼出现在乡间道路的另一头,幽蓝鬼火簇拥着黑漆棺材前进。

  冷汗,不自觉的从浑身毛孔里流了出来。

  近了,越来越近了。

  所有人已经能看到跳着怪异舞蹈,身穿纸扎丧服鬼怪前进时吐出口腔的长舌,它们脸色如身上纸扎丧服的颜色一样惨白,吐出口腔的长舌却黑的发紫,伴随着怪异的舞蹈迎空甩动,着实有些渗人。

  突然间,就当二者快要接触之际,身穿纸扎丧服举着幽蓝鬼火的送葬队伍停了下来,双方隔着不足两米的距离,苏澈连忙停下脚步,心里暗叫不好,先前亮起的血灯笼早在苏澈和朱远袭击送嫁队伍时就已熄灭。

  此时除了苏澈手里招魂幡顶端插着的人头灯外,他们手里拿的血灯笼全都没有点亮,是个十足的空架子。

  一股冰冷至极的阴风从送葬队伍后方刮过来,苏澈已经做好随时动手铲平送葬队伍,然后杀进冥婚现场的准备。

  然而意料中的事情没有发生,当这股冰冷至极的阴风迎面刮过,所有人手上熄灭的血灯笼瞬间亮起。

  幽蓝的鬼火与红彤彤的血灯笼彼此交映,看得让人心底发毛。

  “主动送道具,看来我们的伪装很成功!”苏澈松了口气,心里还有点莫名空落落的失望。

  双方继续向前,红色与白色交错,诡异的气息从黑漆的棺材和大红的喜轿中散发出来。

  与身穿纸扎丧服的鬼怪近距离接触,交错而过,已有些胆小的学生吓得发抖,苏澈扛着招魂幡上前,送葬队伍前方也有个举着魂幡,身捆草绳的鬼存在。

  苏澈和它谁也没看谁,目不斜视的走过,喜轿与棺材一上一下发生接触。

  瞬间阴风阵阵,沿途洒落的纸钱纷纷扬扬飞上天,刺鼻的烟火味狂涌而出,卷着飞上天的纸钱如雪花般片片在喜轿和棺材上飘落。

  朱远坐在喜轿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是成是败就看他接下来的表现了。

  黑漆棺材哐哐响动,封死的棺材板缓缓打开,恶臭的尸气从棺材里喷出来,一个浑身长满黑毛,穿着新郎衣服的东西睁开了死寂的眼睛。

  但下一秒,它就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极不合身的嫁衣穿在新娘身上,两只鸡一条狗面向自己虎视眈眈,然而这不是最让鬼绝望的地方。

  最让鬼绝望的地方是......

  这新娘......

  怎么是个男人?

第三百八十八章 莫伸手,伸手必被砍!

  发现新娘是个男人的鬼新郎脑子都要炸了,从尚未完全打开的棺材里直立起身,浑身的黑毛无风而动。

  朱远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这个浑身长满黑毛的鬼新郎在看到他的

  他一把扯下脸上遮掩的红纸,如今双方近距离接触,他身边又有两只鸡一条狗助阵,索性整个人直接往鬼新郎扑了过去。

  望着身穿新娘嫁衣,露出来的面孔却是个腐烂男人脸的新娘,鬼新郎不是一般的愤怒,说好的新娘呢?为什么出现在它面前的是个男人?就算是个如花也好啊,但为什么是个男人?

  它浑噩的大脑里只有迎接新娘前往祠堂举办冥婚的执念,如今新娘却被一个男人取代了。

  这叫什么,这叫牛头人啊!

  看我纯爱战神一刀一个牛头人!

  然后它就发现自己完全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和他带的两只鸡一条狗的对手......

  纯爱战神惨遭背刺。

  “你给我滚进去!”朱远低声嘶喊,一拳将鬼新郎锤进棺材,然后拿出苏澈交给他的纸扎灯,挂上棺材板。

  纸扎人烛火熠熠的光辉顷刻照亮狭窄的喜轿内部空间,为了避免干掉鬼新郎导致意外发生,朱远没有选择干掉鬼新郎,两只鸡一条狗冲进棺材,锤得鬼新郎生活不能自理。

  相比令秃毛鸡和小母鸡感到战栗的鬼新娘,眼前的鬼新郎显然更好欺负,一看就知道是个吃软饭入赘的货色。

  打到最后,鬼新郎身上的纸扎衣服被撕破,黑色毛发被秃毛鸡报复性的根根啄下,甚至是填充内部的竹筋篾笼都暴露了出来,才被怕两只鸡一条狗干掉鬼新郎的朱远出声制止。

  大红喜轿与黑漆棺材短暂接触,在内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为外人所知,眼见喜轿和棺材里的动静小了起来,最后逐渐平息。

  苏澈不着痕迹的敲了两下喜轿,里面的朱远同样敲击两下,表明自己已经成功控制了鬼新郎。

  得到回应的苏澈扭头看向同自己一样拿着魂幡的丧服鬼,恰逢此时,丧服鬼面无表情的扭头而来,双方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对面不是人。

  汇合在一起的送葬和送嫁的两支队伍齐齐向皇岗村最深处,举办冥婚的祠堂奔去,照亮皇岗村夜空的幽蓝鬼火和血灯笼红光彼此交融,伴随着持续不断的风铃声,往皇岗村祠堂而去。

  这是一条与皇岗村乡间泥路截然不同的道路,在苏澈等人两边,是用青石砖堆砌的房屋,每栋房屋不高,最高的只有三层左右。

  而在这些房屋的屋檐下,挂着一颗又一颗长满黑毛的人头,灯芯被它们咬在嘴里,燃烧着阴冷的火焰,各自照着一小块区域。

  混在队伍里的学生们被此番景象给吓坏了,浑身就像是打摆子一样的发抖,险些无法继续往前走。

  幸亏安东林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尽量安抚因恐惧而迈不动脚步的学生们,这才让他们稳住了心态,没有发生逃跑的事情,毕竟在这鬼地方,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还能跑到哪里去。

  苏澈观察着沿路挂满的人头灯,看黑毛下方的面相,应该都是以前皇岗村的村民,“可笑那两个纸扎人说冥婚后皇岗村的灵异事件逐渐平息,原来都被害死做了人头灯,只能依附在纸扎人身上做孤魂野鬼。”

  “而且,这里不止有人头灯,还有些其它的东西。”苏澈暗中观察周围封闭的门窗,透过些许裂开的缝隙,他能看见在道路两旁的房屋里站着一排面向道路的无头尸体,它们的背后同样插着竹制的篾笼,似乎是装载人头灯的器具。

  越往前走,人头灯的数量越多,等走到皇岗村举办冥婚的祠堂前方,整个祠堂的屋檐下都挂满了人头灯。

  这一幕,就像是丧葬喜事必点的白烛和囍烛,只不过替换成了这些恐怖的人头灯。

  直到此时,苏澈才明白皇岗村的冥婚灵异事件为什么是挑战任务,如此之多的人头灯,一旦被它们缠上,不死都要脱层皮。

  举办冥婚的祠堂装潢也很诡异,一半红一半白,素白的灵堂与大红的礼堂同处一室,一具棺材,一顶喜轿遥遥相对,中间是盛满猩红鲜血的池子。

  苏澈仿佛看到当年冥婚灵异事件发生时,一个又一个村民在棺材和喜轿中间的池子被鬼撕裂头颅,将全身的鲜血灌进池中。

  “红白双煞撞煞没有成功,否则棺材和喜轿应该不会处于分开的状态。”

  苏澈瞥过眼角余光,看向他身旁的丧服鬼,见它放慢速度停下,苏澈也停止向前。

  号丧似的唢呐吹了起来,苏澈同样示意身后身穿纸扎喜服的学生们吹响难听的唢呐声。

  不知过了多久,摆放着货真价实棺材和喜轿的祠堂冥婚现场仍旧毫无动静,反倒是道路两边屋檐下挂着的人头灯突生变化,纷纷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

  惊人的恶意从它们眼瞳中散发而出。

  只不过就算是它们瞪出斗鸡眼,也无法看穿苏澈等人的伪装,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丧服鬼停了下来,不再吹奏号丧似的唢呐,苏澈身后的学生们也及时停下。

  整个皇岗村在此时陷入死寂,就连一直在响的风铃声也停了下来,万籁俱静,幽蓝的鬼火和血灯笼的红光同时熄灭,人头灯黯淡的光芒为皇岗村诡异的夜色平添几分阴森氛围。

  队伍中有个别学生已被吓得牙齿打架,哆哆嗦嗦的发出轻声惊呼。

  然而就在下一瞬,灵堂里的黑漆棺材猛地打开,断成三截的尸体依靠黑毛相互连接,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怨毒的扫向一动不动站在祠堂外的纸扎人队伍。

  它在地面艰难的挪动扭曲的肢体,犹如被砍成几节的蚯蚓般奋力向前,它缓缓的爬到离苏澈不远的丧服鬼身前,布满黑毛的鼻子嗅了嗅,紧接着便发出一声沉闷嘶吼,将丧服鬼撕得粉碎。

  一路向前,它的下一个目标......是苏澈。

  眼见它爬到面前,苏澈暗中准备的杀猪刀已经蓄势待发,等待它爬到自己身前就一刀砍过去。

  不过在它看到苏澈脸上人皮面具的瞬间,它就被苏澈身上散发出来的恶鬼气息惊得远远避开,等到苏澈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它又缓慢的靠近苏澈。

  伸出黑毛密布的爪子,朝苏澈摸索过来。

  蓄势待发的杀猪刀折射出黯淡光线,清冷如水的刃面一闪即逝,“莫伸手,伸手必被砍!”

  嘭咚!

  一只长满黑毛的爪子齐腕断开,身前穿着纸扎喜服的恶鬼仍旧一动不动。

  它被恶念充斥的大脑明显没有跟上苏澈的出刀速度,望着从自己手腕脱落,掉在地上的黑毛爪子......

  它迟疑了。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

(群:488749799)

第三百八十九章 内鬼竟是我自己!

  这只鬼怕是有点傻。

  苏澈目不斜视的观察着站在自己身前,呆呆盯着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杀猪刀砍断伸来爪子的三截黑毛尸,或是因为太过吓人的缘故,这具三截黑毛尸没人敢给它穿上新郎的衣服。

  只是简单的在它身上用红色的布料缠了几圈意思一下,如果抛去吓人的外表,单单看它被红布缠绕的尸体,甚至可以说有点滑稽。

  三截黑毛尸伸着光秃秃的手腕,黑毛下方的皮肤呈铁青色,血肉干枯犹如褪下的蛇皮。

  到底是谁把我的手砍断了?

  苏澈猜测如果眼前这具三截黑毛尸会说话,恐怕会仰天咆哮的喊出这句话,他出刀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三截黑毛尸根本没有丝毫察觉,手腕就被砍断。

  它身上那些如杂草般根根竖起的黑毛疯狂从被苏澈用杀猪刀砍断的手腕生长而出,向落在地面的断手延伸,试图将断手像沾黏断成三截的尸体一样粘起来。

  可被杀猪刀砍断的手腕哪有这么容易被黑毛黏上,当黑毛刚依附到断手的伤口处,缕缕淡红雾气弥漫,阻挡住粘附而来的黑毛。

  眼看接不上断手,三截黑毛尸眼中恶意越发炽盛,它断成三截的尸体都被黑毛黏上,这区区一只断手居然无论如何都黏不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长满黑毛的断手腾地一下从地面立起,遍布的黑毛竟主动生长起来,粘附上从它手腕延伸而来的黑毛,只剩下弥漫淡红雾气的伤口对外,完美的变成了四截黑毛尸。

  接好手后,它缓缓的抬起脑袋,表情狰狞,空洞眼睛里只剩下不加掩饰的恶意。

  在它充满恶意眼睛里,倒映的身穿纸扎喜服和身穿纸扎丧服两种纸扎人仍然一动不动,浑然感受不到任何其它异样。

  但刚才一闪即逝的红衣气息做不得假!

  这群纸扎人里有内鬼!

  四截黑毛尸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当然,这不是如今的四截黑毛尸能够思考的事情,完全是苏澈一动不动的站着太无聊,主动为四截黑毛尸编排剧情。

  正如苏澈所预料的那般,红白双煞撞煞没有成功,他眼前的四截黑毛尸根本无法察觉出身穿纸扎喜服,混在纸扎人中一动不动的内鬼。

  伸出的黑毛爪子原因不明的齐腕而断,唯一的疑点只有稍纵即逝的红衣气息,四截黑毛尸本能的想要发泄心中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