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莉塔的收容物日志 第706章

“要从摄政女王转回短时间内不用忧心自己要管理一个王国的公主还是不太容易，我还是躲在寝宫里好了。”

于是，露娜就和玛丽真的躲在寝宫里，过起懒散的生活了。

而欧琳丝也逐渐减少了工作量，并且开始准备新书。她从伊斯塔普尔事件里得到了灵感，决定写一个在小镇上的人们因为一尊神像而得到神奇力量的故事但是在玛格莉塔委婉地指出向神像祈求获得神奇力量这件事太有神秘学意味，欧琳丝作为机构的相关者写这样的情节可能会让有心人指责这是为了扩散神秘知识…

“那他们也要对所有的神话传说进行审查吗?”

“那个，按照罗宾逊先生告诉我的，现在大陆上人们能知道的大部分神话传说都是经过审查篡改的……就是因为这样，机构里除了善后部几乎没有作家，而他们的作品也会受到严厉的审查…....

“......那改成天生的总没问题吧。”

“嗯，只要不对这种天生的能力表露赞扬……

“为了污名化巫师?”

“我想是的…”

在跑了两趟机构问到一些相关条例后，欧琳丝显然是对自己的创作受到影响这件事很不满，但是，“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让玛格莉塔你遇到麻烦。”这么说了后，欧琳丝生造了一个词用来称呼故事里拥有神奇力量的人——超能力者，意即拥有超凡能力的人。芙蕾雅对欧琳丝的这个故事很感兴趣，在这段时间她来拜访莫妮卡和玛格莉塔时，有时也会和欧琳丝一起聊小说的事。

说起来，或许这位公主殿下是唯二对玛格莉塔的离开感到遗憾、而不是如机构里的一些家伙那样感到欣喜的人之一了——另一个是布朗德，这位大臣虽然得到了不会被调离职位的许诺，但露娜这个靠山一走，还没建立起能确保自己安稳的人脉与履历的他就会非常难熬了。

“真是遗憾，玛格莉塔小姐，虽然我明白你们回到祖国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既然玛格莉塔要离开森海，她与芙蕾雅的互相帮助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毕竟，回到罗曼王国后，两人的距离就太远了，就算玛格莉塔因为立下的功劳享有权势，也帮不上还留在森海的芙蕾雅。

“抱歉，芙蕾雅殿下，没能帮你弄到苍白女士之泪…..”

“这也是没办法的呢。”

只不过，苍白女士之泪就连森海分部都没有这件事，还是让玛格莉塔没有预料到。虽然森海王国有苍白女士这种魔物，但它们在野外特定的区域不会随意游荡，所以机构也通常不会花力气去狩猎它们，取得材料。

玛格莉塔指挥不动靠近这些魔物分布地的支部为她狩猎这些魔物，获取材料。就像这段时间里露娜这位摄政女王的影响力完全没有离开洛伦城一样，她事实上并不对森海的其他分部有多少影响力。

所以，最后作为芙蕾雅协助自己追踪理查金的报酬，是玛格莉塔从机构里以个人的研究所需名义支取的「呼雪鸟的霜羽」，在她去拿这个的时候，负责材料库房的年轻小伙子非常迅速且恭敬地为她带来了所需。

随着奥克斯福德大学即将开学，芙蕾雅也渐渐地少来拜访她的朋友们了。

至于玛格莉塔自己，除了与姐姐们和猩红、露娜在一起之外，最多的时间都被她用在了陪伴马丁和艾蕾茜兄妹上。

这一天，她依旧走在前往白金宫地下的机构的路上，却看到一队工匠正运送着一个用黑布蒙着的什么，在莫妮卡的带领下走向她的寝宫。

“莫妮卡殿下，上午好，今天天气真不错呢。”

“玛格莉塔小姐，又要去看望马丁和艾蕾茜吗?”

“嗯，莫妮卡殿下，过几天我们就该离开了，可以的话，我想多花点时间陪陪他们。倒是莫妮卡殿下，这是在做什么呢?”

“让皇家工匠们把一面镜子搬到我的房间里去，作为我的新装饰。”

“镜子?”

“嗯，全新的镜子。要一起来看看吗?”

只是镜子的话并没有什么好看的，玛格莉塔本想推辞，但圣银在她的裙下的微微震动，让少女想起了一件事。

“当然，我很乐意。”

莫妮卡作为森海公主的寝宫十分华丽，在少女的卧房内，原本一面墙上的优美人体画被取下，工匠们把镜子放在墙上，拉下了黑布。当他们带着那些不知道是哪些画师的真迹离开时，玛格莉塔还在怀疑为什么以保守著称的森海王国，公主的寝宫里却挂满了那些优美却裸露的人像，但当她一回头，那面黑色的镜框上点缀了金色的花纹，在贝壳般的镂空中固定有大块宝石的华奢银镜上，已经出现了一位穿着古典宫廷袍饰，有着一支机械手臂的女性，还有不久前才从她身边离开的公主殿下。

“艾达女士，上午好。露娜大人，你们这是……”

玛格莉塔微微躬身，向这位帮助过自己数次的伟大存在致以敬意。艾达向玛格莉塔点了点头。露娜抬起手，黑曜石的手镜在镜面上漾起波纹，接着她轻快地走出这面高达两米，有着柔和曲线，像是一扇圆顶门扉的镜子，向自己的圣卫小姐解释着：

“莫妮卡想要在自己的房间里留一个永续性的通往镜中世界的门，这样，即使我们回到罗曼王国，莫妮卡也可以和艾达女士相会。”

“而且这不会影响到艾达对露娜的保护，绝不会出现露娜遇到危险，但艾达和我在约会这种情况。”

莫妮卡说着，从自己的枕头下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她把盒子递给了镜中的艾达，后者接过后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些古怪的写有符文的石板，那支机械的手臂开始在镜面上描画一系列复杂的函数。

“不过，这是非常复杂的一件事，而且还需要「妖精镜」的配合，可这件收容物不具备多少智慧，所以，完全只能交给艾达来做，我们只能提供一点材料，幸好王家收藏库里还有一些古老石板……”

莫妮卡说着，拖过来几把椅子坐下。轻抚着自己的脸颊，尖尖的耳朵因为喜悦抖动不停。

不过在镜子的那边，艾达，这位星界的伟大存在只是用指尖跃动的数字勾起星光的闪烁，神秘极光的明灭，即使被自己的爱人这样地注视，那张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表情。

看到这一幕，玛格莉塔忽然想起了自得知莫妮卡就是最初的那位维多利亚女王，而艾达和她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这件事后就一直挥之不去的疑问。

“......那个，莫妮卡殿下，我可以冒味问一下吗?”

“嗯?什么?”

“您和艾达女士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可自从和艾达女士会面后，您和她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算多。请原谅我的失礼，但是，你们双方似乎都没有特别积极地重建这份感情……”

腰被用力地掐了一下。

玛格莉塔的耳朵一抖，回过头看到露娜红色的眼睛里那份无奈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这个问题……好像不只是冒味。

“......抱歉，莫妮卡，我家的孩子有些不太会看气氛。”

“没关系，我知道玛格莉塔小姐并无恶意。”

不过，莫妮卡只是摆了摆手。微笑着回答。

“而且我想，我的回答对你们也是有意义的。”

“......诶?”

艾达在镜中忙碌的时候，当然是不能让女仆进来准备茶点的。玛格莉塔还在想要不要自己再当一回贴身侍从，莫妮卡已经“哎呀，怎么能没有茶点呢。”这样说着，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几支精致的茶具。她拧开银色的外壳上蚀刻有莲花的保温壶，泡上了几杯牛奶，又用碟子拿着回到了桌边，将杯子递给露娜和玛格莉塔

“虽然我从第一段人生时就有努力在学习泡茶这类淑女的修养，但从第二段人生开始，不知为什么，经我手泡出来的茶水总有浓郁的草木腥味，可能是常年与森海的大地缔结契约的影响吧，因为没有先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事，就只好用牛奶招待你们啦。好了，让我想想，应该怎么说呢……”

重新坐下，莫妮卡吹了吹自己的那杯牛奶，扭头看着那些宝石中逐渐亮起神秘光芒的镜子。

“我和艾达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这也是没办法的。因为是这样的时期嘛，露娜要摄政，我要代替我那年迈的父亲辅佐，工作这么繁忙，除了最开始的一两天，

我也没什么时间可以和艾达腻在一起呀。这是最直接的原因。另外的原因就是……我和艾达都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们了。像年轻人一样没日没夜地腻在一起——”

莫妮卡微笑着对坐得十分近的露娜和玛格莉塔说着，那表情就像在说，我知道的哦。

这言外之意玛格莉塔都听得出来，想想这段时间她们在这位女王陛下的房间里做得那些事，少女把牛奶送到嘴边，然后因为烫到舌头“咪呜—”地眯起了眼睛，快速地吹着气。

“这也算是只有年轻人才能享受的特权吧。”

露娜面不改色地回答着。

“的确是这样呢，我也结过好多次婚了。再让我像是年轻人一样热烈地和爱人相拥我恐怕是不太能做得到了。而对于艾达……她已经成为了超越人类的伟大存在，一旦完成这种升华，人类的感情就只是她的一部分了，玛格莉塔小姐应该知道的吧，哪怕原本是人类，飞升成为星界的伟大存在后，都会发生彻底的改变。”“嗯。”

玛格莉塔点了点头。

这对于机构的成员属于常识。在这个世界上，人类是可以飞升至星界，成为星界存在，并进而成为星界的伟大存在的，不如说，这是神秘学这一整个体系的终极目的之一。

达成这种伟业的人类，远的来说就有眷族之一最近被抓住的那位「燃烧的女王」，甚至在依兰翠时代，祂就已经被工匠崇拜了。而近代，现在在镜中的艾达可能就是机构成立以后唯一一个达成此等伟业的人类。

但是一旦飞升，祂们就再也不是人类了。不再是了，身为人类的情感、意识、人格、记忆都还存在，但祂们的思考方式和行为模式会发生巨大的改变，像是人类的道德、善恶、伦理观也会有所不同，无论是谁，在这件事上都无一例外。

最有名的例子还是来源于那位「燃烧的女王」。在一份可信的，包括瑟莱忒也证实的古老书籍里记录过祂飞升前后的变化，在飞升前，祂作为一位技艺精湛的匠人和慈爱的母亲而享有盛誉，关于确信为其飞升前身份的记录里尤其着重描述了后一点，在当时的其他文献和民间歌谣中也可以作为佐证。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以慈爱闻名的女性，在依靠自己所创的秘传飞升为星界的伟大存在后，祂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天火骤降，万物焚起。不焚者之母自星天复归，持锤锻冶，其女、其族、其乡尽融于再造之火，哭号嘶吼尽灭于锻炉之声。直至雷光雨落，蒸腾之海再无土石之屿，直至不焚者回归星界，故土再无血肉之躯。」

而时至今日，也没人确切地知道祂的女儿和族裔被祂锻造为了什么，已知的只有祂的眷族里无一人自称为祂飞升之前的族裔。

比较可信的说法依旧来自依兰翠时期的一位贤者，他认为这位伟大存在的女儿和族人最终被祂再造为自己使用的锻锤和锻炉，因为「二者有超乎造物与造物主的奇妙联系」。

“艾达也是一样的。只不过可能对她而言，或许我和我们之间的情感还足够重要。艾达已经没有人类的很多感情了，不过那也并非失去，而是变成了，嗯……我很难理解的其他的东西。可以确定的只有，现在，我们之间的并不是爱。”

“这样也没关系吗?”

“嗯，没关系的，对于我们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莫妮卡歪了歪头，用柔和的眼神看着在镜中的艾达。这时，这位女士似乎也刚刚结束了一道工序在等待着什么。

注意到莫妮卡的目光，祂也凝视着那双湛蓝的眼睛，镜中世界的群星明暗闪烁，神秘的极光正在消散，隔着一扇薄薄的门扉，两人平静地对视着。莫妮卡只是微笑，而艾达只是看着她的笑容，眼瞳深处的齿轮似乎旋转得慢了一些。

过了好几分钟，等到镜中弥漫的微光开始肉眼可见地抖动，艾达才扭过头。莫妮卡也重新看向露娜和玛格莉塔，朝她们眨了眨眼睛。

“就和你们一样，我们也不是会被这样的事影响的关系。”

“说得也是呢……”

“总之，情况不允许，心境有所不同，这样的理由让我们的相处起来就像玛格莉塔小姐所感觉的…不那么积极，明明是时隔了几百年的再会。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另一个，那就是，未来，我们还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在一起，当然也就不急于这一时了。这个镜子也是从和艾达重逢之后就立刻订做了，直到最近才完成的呢。这样，就算你们回到了祖国，我也能和艾达一直在一起啦。”

说完，莫妮卡小口地啜饮起杯中的牛奶，玛格莉塔也重新端起已经不那么烫的牛奶。喝掉大约一半后，又开口问道：

“......可是，为什么莫妮卡殿下说，这会对我们也有意义呢?”

“玛格莉塔小姐也会很久、很久地活下去不是吗?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通过什么方法做到的，不过，你的身体里有一种非常绵长的生命力——啊，别问我为什么能感受到哦，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玛格莉塔小姐恐怕不会仅仅活个一百年、两百年就与这个世界告别吧?”

“......诶?那是……”

“嗯……从这个反应看，玛格莉塔小姐是还没考虑过这样的事呢。”

——这不是当然的吗。

玛格莉塔有些呆呆地看着莫妮卡。成为现在的自己才过去了一年多点，她当然还不会去考虑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个世界告别这种问题。

“那么，我觉得这样的问题还是趁早思考比较好哦?”

“呜…”

玛格莉塔不明白，但是莫妮卡也并未进行解释。结束了这个话题，少女们又聊了会天，接着，带着这位度过了三百余年时光的女王的建议，玛格莉塔走向了白金宫的花园。

“玛格莉塔小姐。”

“......”

“玛格莉塔小姐!”

“诶?啊，怎么了……”

“为什么是玛格莉塔小姐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啊。”

轻轻推了推目前还是自己上司的少女，多莉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明明是你总在发呆啊，马丁和艾蕾茜都有些担心你了呢。”

“啊，啊……不好意思，因为想着一些奇怪的事，走神了。”

看着在桌子前抬着小脑袋望向自己的兄妹俩，玛格莉塔连忙摆了摆手。马丁担忧地看着她，“是很困难的事吗?”这样问道，然后又说：“玛格莉塔姐姐如果很忙，其实不用每天都来看我们，这里的医生和护士姐姐们对我们很温柔，麦迪老师也对我们很好，还夸我学得很快呢。玛格莉塔姐姐如果真的很忙、很辛苦的话...”

“没有啦，这段时间不如说我什么事都没干…….

“......”

“......”

这对兄妹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在问“真的吗?”

“可是，玛格莉塔姐姐明明就是大英雄呀。”

“呜…拜托了，马丁，别那么叫我……”

「拯救洛伦城的英雄」，这是如今玛格莉塔在洛伦城机构里的称号。随着两位恶魔君王的降临未遂这件事被证实，作为唯一在现场，有可能阻止这件事发生的人，玛格莉塔在洛伦城机构中的声望几乎是立刻达到了一个顶点。现在玛格莉塔每次来探望马丁、艾蕾茜和就在隔壁的劳拉都会在路上被行注目礼，那些目光从崇拜到敬畏不一而足，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让玛格莉塔浑身不自在。

她自己当然是明白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的，可是由于包括她在内，所有的幸存者都经受了恶魔君王力量的洗礼，机构用通灵等手段完全找不到任何信息。

至于玛格莉塔自己，有过曾经直面星界伟大存在经历的她更是完全被机构排除在了通灵这件事上。

光是见过这些伟大存在本身就会在记忆和灵魂中留下强烈的烙印，如果与之战斗则更深，这些或许对于直面者本身这些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如果他们就连在和星界的伟大存在会面过后还没疯狂崩溃或者扭曲异变都没有的话，但是对于想要了解其记忆，对其通灵的人而言，就是一种强烈的威胁。

顺便一提，玛格莉塔真正直面过的伟大存在的本体其实只有那位「欲望之母」，无论是艾达还是当时在「欲望之母」面前出现的「沉默」，都是某种降临体或者说分身，在夏前月的怕列斯，玛格莉塔在猩红的帮助和「双树之种」两方的力量帮助下，才没有其面前异变成扭曲恐怖的怪物，现在试图对她进行通灵和记忆窥探，就是主动去面对那位存在最直接的影响。

而她当然不可能向机构坦言自己被两位恶魔君王看上了，祂们在未来希望自己做点什么这件事，只能半真半瞒地撒了一个自己拼死战斗阻止了两位君王降临的谎。

“可是，玛格莉塔姐姐就是把我们救出来的英雄呀，唔，虽然我不太记得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了……

“我也是…..”

“.......”

—我不是英雄!!!

玛格莉塔捂住脸，在内心尖叫着。为了把这个英雄的称号去掉和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比如真正像是英雄一样战胜了格罗斯并将其抓捕的「圆桌骑士团」。但是这段时间在疗愈那场不为人知的恶战中所受的伤的「圆桌骑士团」却在她这么说后，由队长莫德雷德亲自找到她，大加称赞了她在他们完全腾不出手时孤身一人阻止两个恶魔君王的英勇行为，她的英雄之名实至名归。

结果，玛格莉塔也只能接受这个英雄的称号了。

这就是恶魔的馈赠难以拒绝的原因吧。

“......以后要去上的学校已经决定了吗?”

为了不再听到自己被这样称呼，玛格莉塔把话题转移到马丁和艾蕾茜的未来上。

虽然差点成为恶魔君王降临的载体——玛格莉塔是这样告诉机构的——但是经过检查后，除了像玛格莉塔一样被「沉默」和「绝望」的力量波及，这对兄妹身上并没有什么更糟糕的残留，就连艾蕾茜的怪病也痊愈了。

不过，毕竟牵涉到恶魔君王，为了照料以及监视，机构决定将兄妹俩置于机构的照料之下，具体来说，就是让他们搬进机构的福利设施，并且转至机构具备掌控能力的学校。当然这些在名义上，都是露娜施以的恩惠。

从今以后，这对兄妹总算可以过上较为平凡的生活，而他们也正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在机构为他们准备的一位教师的帮助下补习着分别因为辍学和照料妹妹而没能好好学习的课程。

至于未来这对兄妹会不会成为洛伦城机构的一员……格莉塔无法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