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万华镜 第97章

在三个修士诧异的目光中，主教的入室弟子兼助手艾瑞娅端着一个托盘来到三人面前，上面分三组摆了许多颜色各异的小药丸、粉末以及一杯淡蓝色散发着兰花香气的药液。

由于负责偷药的拉西拉托两兄弟只弄来了药，却没有弄清楚用法，中间的掮客以及埃文鲁斯都按照一般常识以为这些东西肯定都是口服的。特别是那杯气味芬芳怡人的蓝色药水，光是闻着就觉得一定很好喝。

“来吧！一样一样的试过去，现在开始。”

三个修士这时候才算听明白，自家的主教大人并不是突然良心发现，想要给予他们这些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底层神职人员以迟来的关爱，而是缺几个试药用的猴子。

然而即使心里面腹议不止，三人脸上也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特别是旁边还有艾瑞娅这个披着修女皮的恶魔，看上去相貌甜美，但内在的恶毒程度却丝毫不逊于她的导师埃文鲁斯，甚至在残忍方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今天伸头缩头都躲不过这一刀，心想这药就算再怎么不靠谱，总不能是要人命的毒药不成，干脆心一横就上了。

由于药丸的种类不止一种，埃文鲁斯让三人就着杯子里的蓝色圣水每人吃一种，然后再派人观察他们的反应，判断哪种药物起主要作用。

三人吃完药，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甚至还觉得这蓝色圣水挺好喝的，入口非常柔和，但没等埃文鲁斯让人带他们先下去，其中一人的脸色突然一变，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又捂住嘴巴，看上去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另外两人也相继有了相同的反应。

“喂！你们这是怎么了？感觉哪里不对劲吗？”

“呜呜……”

眼见三人反应越来越大，埃文鲁斯下意识的想要凑上去询问，而一旁的艾瑞娅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刚想上前拉住靠太近的主教，结果就看到其中一人“哇”的一声，似喷泉一般从嘴里发射出大量的粘稠物，劈头盖脸的糊了埃文鲁斯一身。而有他这边带头，其余两人也在刺鼻气味的影响下崩溃了自己的最终防线，紧跟着一起喷射出来，富丽堂皇的神殿大厅内顿时变成了另类的“炼狱”……

本章完

伴随着骑士的怒吼与修女的尖叫，三名修士的“恶臭吐息”让大殿内好一阵鸡飞狗跳。而被吐了一脸的埃文鲁斯一脸错愕的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是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们几个混账东西！”

“大人……呕……我们不……呕……”

三个倒霉修士吐了有近半分钟，直到胃里“存货”完全耗尽，光干呕不喷浆，混乱才终于结束。

埃文鲁斯本想对三人狠狠打骂一顿，但无奈一脸的隔夜饭，只能努力闭着嘴，生怕那些散发着可怕气味儿的粘稠物再渗进自己嘴里。

花了足足一个小时时间洗浴漱口，才终于是将身上的秽物清洗干净，期间那些服侍他洗浴的修女全程绷着一张脸，不敢让自己流露出哪怕一丝嫌弃的表情，但心里却都忍不住萌生出一种“这主教不能要了”的念头。

等洗干净的埃文鲁斯再回到大殿这边，修女们已经将大厅打扫的干干净净，而那三个狂吐不止的修士，则全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他们完全不敢想象，在做出刚才那种大不敬之举后，主教大人会如何收拾他们三个。

但出乎他们的意料，埃文鲁斯虽然绷着脸，看向他们的目光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怒火，但对方却并没有下令让骑士直接砍人，而是让他们先滚下去休息，同时绝对不能把今天试药的事情说出去。

三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就跑出大厅。

这时，修女艾瑞娅走了上来，这妹子在刚才的混乱中毫发无伤，因为她一察觉情况不对劲儿，就立马闪身躲到了体型庞大的埃文鲁斯身后，因此一点没沾着。

“导师大人，入手这些药的效果好像并不是治疗瘟疫用的，我们会不会是上当了？”

听到艾瑞娅的话，埃文鲁斯陷入沉思。再意识到药效的反应不对劲儿后，他首先想到的，是可否利用这些药在服用后产生的不良反应，对药神教进行栽赃与抹黑。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自己打消，因为他们手上掌握的证据并不充分。

毕竟目前隔离区内的病患死亡率在大幅下降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所以只可能是他们没弄懂药的用法，或者是偷药的人拿错了东西。

老实说，埃文鲁斯这会儿其实已经有些慌了，他一开始没太把卢德和他所代表的药神教当回事儿，眼力的威胁只有同为御三家的光明圣教和战神教，他既要在牡蛎港用大型献祭活动收割一波信仰做自己的晋身之阶，也要阻止异教势力染指自家的地盘。

只有同时达到以上两点，他所做下的成就，才能令上面那些大人物难以挑剔。

所以思来想去，埃文鲁斯觉得，自己现在必须要加快进度了，要赶在药神教做出引起瞩目的成果之前，逼领主实行他所推崇的“拯救仪式”。

之后的两天里，埃文鲁斯天天拜访领主府，反复的对子爵进行游说，同时派人在城内散布消息，说四季女神教有可以消除瘟疫的办法，但他们的领主却宁愿让十几万领民饱受瘟疫的折磨，也不愿意为他们付出。

这些谣言可畏句句诛心，迅速激化了平民阶层的不满与愤怒。

埃文鲁斯很清楚底层平民的想法，他们对贵族领主的所谓敬畏，本质上是因为怕死，惧怕领主掌握的强权与武力，因此恭顺如绵羊，既祈求领主的保护，也生怕惹恼对方给自己招致杀身之祸。

但如果领主完全不在乎他们的死活，甚至是有意将他们逼入绝境，那么强烈的求生欲，会让这些平日里温顺的绵羊，瞬间化身成弑主的疯狗。

所以埃文鲁斯有意制造紧张局势，让本就不安的民众进一步陷入恐慌，最好是能做出点不理智的举动。

而情况也的确如埃文鲁斯所期待的那样，谣言撒出去没几天，便有一批民众自发的聚集到领主府门前，跪在地上大声的哀求子爵大人救救大家。

这些哭求者越聚越多、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令守卫领主府的卫队不得不加强正门守备力量，严阵以待的为可能发生的暴乱做好准备。

而就在这时，一队鲜衣怒马的绿甲骑士来到领主府大门前的广场上，紧随其后的是一辆豪华马车，身穿华丽主教法袍的埃文鲁斯从车上缓步走下，望着广场上跪倒的一片百姓，满脸悲天悯人的说道。

“不必如此绝望，我的孩子们，伟大的女神一定会护佑那些最虔诚的信徒，让我们心怀憧憬，高声三呼她那至高无上的伟大神名……哈菈蕾雅！”

“哈菈蕾雅！哈菈蕾雅！哈菈蕾雅！”

在埃文鲁斯的带动下，现场瞬间变成宗教集会，就连一部分信奉四季女神教的卫队士兵也跟着喊了起来，搞的气氛异常热烈。

眼见着自己的出场非常成功，在场的信徒们纷纷跪倒在地，这让埃文鲁斯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仿佛此刻的自己，就是这座城市的救世主、神明的地上化身。

在护教骑士的簇拥下，埃文鲁斯迅速穿过人群，他的确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但可惜这些贱民一个个又脏又臭，还争先恐后的想要凑上来，哪怕只是想亲吻他的靴子，也让埃文鲁斯心中升起一丝强烈的厌恶，但偏偏脸上又不好表露出来。

好不容易来到领主府门前，卫队的队长出门拦住了埃文鲁斯，只允许他和身边的修女艾瑞娅两人进入，其他随行护教骑士必须留在门口这边。

埃文鲁斯表面上和和气气的满口答应，但心里却暗自咒骂着卫队长狗仗人势，等自己将来逮着机会，一定要给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就这样，埃文鲁斯带着修女进入领主府，跟着女仆一路熟门熟路的来到子爵的书房门口。

有之前几天的骚扰战术，再加上如今城内的局势动荡加剧，埃文鲁斯自认有极大的把握，在今天说通领主同意自己的方案。

然而当埃文鲁斯敲门进入领主的书房，却发现屋子里坐了少说有十来号人，都是各家教派的头头，还有本地金斧商会的矮人会长。而在这些人当中，药神教的卢德赫然就坐在领主右手边的首位。

而那里，本来是他埃文鲁斯常坐的地方！

本章完

埃文鲁斯没想到书房里会坐着一屋子的人，各家头头脑脑齐聚一堂却唯独没叫自己，这让他近乎本能的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而且明显是要针对自己的。

“今天这是刮得什么风，让大家都聚一起了？怎么都没人通知我一声呢？”

“埃文鲁斯主教，我们要面见子爵，为什么非得提前通知你老人家一声才行？难不成是还是找你要批准，你不觉得自己管的有点太宽了吗？”

面对埃文鲁斯明显带刺儿的话语，在场的乌拉尔立马反唇相讥，暗戳戳给他扣了一顶“僭越”的大帽子。

要知道军权与神权之间的斗争虽然延续千年，但这种较量从来都只在桌子底下进行，宗教势力与贵族群体明面上一直和和气气，地区教会服从贵族领主的统治，辅助他们稳定人心，领主则给教会以一定的特权。

谁要是手伸太长越了界，那就是坏了规矩！

所以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纵使豪横如埃文鲁斯也不得不赶忙向在场的领主澄清。目光再次看向乌拉尔，已然是带上了几分寒光。

“乌拉尔主教，阁下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一言一行都关乎着贵教的脸面，可得多加小心才是啊。”

“不劳您费心，我这人说话向来严谨。”

“哼！”

“呵呵！”

一轮言语交锋下来，两人点到为止，但埃文鲁斯却从书房内的气氛中，嗅到了对自己不利的味道。

尤其是当他发现，本应是自己盟友的海神教神官，赫然也在其中。埃文鲁斯特意向对方望去，结果这人却一扭头装作四处看风景，这态度就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好在埃文鲁斯还算镇定，没有现场发飙。

这时，坐在子爵右手边的卢德轻咳了一声说道。

“子爵大人，我可以继续说了吗？”

“您请继续讲下去，卢德大师，我对你提出的这套方案很感兴趣。”

“方案，什么方案？”

后来的埃文鲁斯一头雾水，卢德见状，微笑着让身边的随行弟子又拿出一本小册子交给了埃文鲁斯。

“构建公共卫生系统……全民抗疫？”

望着小册子封面上面的标题文字，埃文鲁斯眉头不由得皱在一起。他见同样的册子在场几乎人手一本，为了弄清楚这些人有意背着自己在捣鼓些什么小动作，他赶忙找空位坐下翻开起来，结果越看越是心惊。

首先是这本小册子本身，埃文鲁斯和现场其他本地土著一样，都是第一次见到地球现代风格的企划书，因此惊诧于书面文字所呈现出的这种格式，言语精炼直白、条理清晰，搭配上各类一目了然的数据曲线做参考与对比，使得所述内容直观且机具说服力。

但更让埃文鲁斯感到惊慌的，则是这个计划。

埃文鲁斯原本想的是，利用本地民众在特殊时期的恐慌情绪，靠一场大型献祭活动，狠狠的收割一波信仰。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引来女神侧目，降下神迹救一救这些可怜的愚民。

女神没来也不要紧，反正割也割完了，埃文鲁斯也已经打好关系，调去王都当现任大主教身边的高级助理，牡蛎港的烂摊子轮不到他来操心。

但药神教的出现，却严重打乱了他原本的步调。

卢德这份计划的意思很明确，先在牡蛎港建立一个名字叫“卫生局”的行政机构，建立之初由子爵大人直接领导，手下的官员和各教神官通力合作，以最快速度在牡蛎港构建一套所谓的“公共卫生体系”。

计划书里在一开头就很明确的写到，构建这套体系的作用，并不是为了救治那些已经感染瘟疫的病人，而是保护尚未感染的健康人，减少病人的新增数量。

计划书读到一半，埃文鲁斯抬头看了看四周，子爵的表情明显是已经有些意动，周围的其他教派成员的态度也多是在赞许，一副有意帮腔的姿态，因为这套计划对他们大多数人而言，都是有利可图的，它给了那些已经被赶走的教派，一个重新回来的机会。

要知道牡蛎港可是一片富硕之地，总人口虽说不到二十万，但密度却很高，城区集中了超过七成以上，周边村镇离的也都不远，百姓相对比较富裕，因此是十分理想的传教地，各教都眼馋不已的肥肉。

三年前，埃文鲁斯因为丑闻缠身而被贬下放，从原本炙手可热的大主教候选，被迫离开王都来到北方分教区担任地区主教。

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埃文鲁斯用了很多能见光的和不能见光的手段，成功摧垮了除海神教以外其他教派在牡蛎港的基本盘，从而让他们因为失去信徒被迫退出牡蛎港，这才有了后来四季女神教一家独大的局面。

但现在卢德却要用这份计划，让他最引以为傲的功绩全部“木大”。因为新成立的卫生局，是直属领主本人的权力机构，旨在提升牡蛎港原本十分糟糕的卫生状况，同时还要建立一架大型医院和十几座社区诊所。

而有鉴于当地医师团体，已经在疫情爆发后的早期阶段就因为感染而几近全灭，所以掌握神术的宗教势力将受领主的邀请，直接参与医院和社区诊所的建设，相当于是给了各家教派一个重新进入牡蛎港的机会。

而且这个机会名正言顺，还有领主亲自站台。

事实上，卢德做出这份计划，内容照比初衷，同样也有做出一定的妥协。他主动提出联合其他教派共同参与医院和社区诊所的建设，除了有本地医师人手短缺这一确实存在的原因，也是为了拉拢他们。

卢德为此私下里相继拜访了各教派以及包括金斧商会在内的本地豪强，成功说服他们站到自己这边，这其中还包括了曾与四季女神教结盟的海神教。

通过金斧商会的情报渠道，卢德了解到三年前四季女神教在牡蛎港大搞排异活动，除了海神教因为地理原因撵不走，其他教派都被他们耍手段搞的在当地混不下去。

埃文鲁斯当时对海神教采取拉拢手段，开了很多空头支票，但事成之后直到今天都没有兑现，这让海神教意识到自己上了当，却已经对做大的四季女神教无可奈何。

毫不夸张的说，在座一多半人被埃文鲁斯坑过，如今终于逮到机会报仇雪恨，自然都没打算手下留情。

本章完

从外地援驰牡蛎港的各个教派都是怀揣目的而来，关于这一点，在座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就连卢德自己也不例外，所以他拿出的这份计划正好投大家所好，除了四季女神教不开心，其他人都可以接受。

对于这样的局面，埃文鲁斯自然不能坐视子爵在自己眼前被卢德说通，进而令他精心谋划的献祭仪式泡汤。所以也顾不得想太多，直接冷笑着开始发难。

“真是荒谬！简直荒谬至极！仅凭这样一份毫无依据的所谓计划就能消灭瘟疫？不觉得这很儿戏吗？”

“埃文鲁斯主教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哼！本座自幼在圣城神学院随本教名师进修，十六岁晋阶神官，二十八岁成为主教，至今已有近二十载，还从未听说勤洗手多喝热水能治瘟疫的，这不是胡说八道，还能是什么？真亏你们还都信了！”

埃文鲁斯说完，一脸冷笑的环视四周，那欠揍的表情仿佛在嘲笑着众人的愚蠢，竟然被这种骗小孩儿的假话耍的团团转，十足的众人皆醉我独醒！

不过这话虽然听着让在场众人不是很爽，却也的确道出了大家心里都有的疑惑，那就是卢德拿出来的这套方案到底有没有用？

受限于时代的局限性，这个世界的大众几乎没有多少医学常识，更不明白“公共卫生”是什么。部分落后地区甚至至今仍将一些错误的知识当常识，最后将希望寄托于他们认为无所不能的神明身上。

这就导致了一个在卢德看来非常操蛋的问题，那就是很多他认知中的“卫生常识”，他没有办法从科学的角度去向民众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做，只能假借鬼神之说去忽悠人，甚至是吓唬他们。

然而这套手段只适用于习惯盲从权威的底层民众，拿来应付作为同行的神官，可就不那么好用了。

好在埃文鲁斯起手是在靠资历压人，卢德心说你卢姥爷我现在可是顶着一张甘道夫的脸，对外号称年近七十的人，真要论年纪，你个五十不到的足足小了有一轮！

因此面对埃文鲁斯的挑衅，卢德微微一笑。

“埃文鲁斯大人，老朽虽然没念过几年书，但这一生始终都在战斗，只为保护那些善良的人民不受任何邪恶的伤害。因此我的前半生是在讨伐那些有形的敌人，却也因此让自己双手沾满鲜血，在无尽的杀戮之中陷入迷茫。幸而得到我教女神的点拨，终于幡然醒悟，决定用自己的后半生去对抗那些无形的敌人。多年来的战斗让我明白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这世界从不存在无敌，你会输，不单单是因为弱，还因为你还不够了解你的对手。”

当着在座所有人的面，卢德也把自己的“履历”晒了出来，内容半真半假，但搭配上他的外在形象与信手拈来的精彩演技，显得极有说服力，令周围听众不自觉的肃然起敬，相信他的确是一位身经百战的长者！

“诸位，以我多年来对抗传染病总结的经验，这就好比是一场纯粹的防御战，我们作为防守方，比起杀敌更重要是避免城池被敌军攻破。因此除了加固城墙，更要了解敌人的进攻路数，制定有针对性的防御策略。而牡蛎港之前两个多月来疫情的逐步恶化，恰恰就是以上两点都没有做到位的结果。”

“哦！听你这口气，是在怪罪我们无能喽？”

“不！恰恰相反，我认为没有诸君努力撑起的最后一道防线，这座城市可能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在疫情的肆虐下沦陷了。如果真要说大家还有哪里做的不够好，那就只能是没有统一指挥，缺乏协作这一点了。”

卢德这番话算是给足了在场各教神官的面子，同时也点出了确实存在的问题，让埃文鲁斯刚引到自己这边来的火没能烧的起来。

与传染病相关的知识和防治手段，卢德已经在他提供的方案里写的十分清楚，而隔离区内日趋稳定的现状，无疑是最好的证明。

在场的神官和本地各界代表事先已经通过气，自然都选择支持推行卢德的这套防疫方案，金斧商会更是一口气拿出五万金币做赞助。

“牡蛎港是我们金斧氏族安身立命的地方，只要能救这座城市，我们义不容辞！”

有金斧商会的矮人带头，在场的其他几个富商也都相继凑了份子，只有埃文鲁斯不依不饶，依旧在那里“苦口婆心”的规劝着子爵，试图让对方相信自己，只有他埃文鲁斯是真心想要拯救牡蛎港。

卢德见状，颇有些轻描淡写的问道。

“埃文鲁斯主教，您……就那么执着于要献祭子爵大人的一双儿女吗？”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