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的哲学三问 第116章

作者:伏特加与奶茶

  你究竟有没有出千和我抓你出千之间真的有关系吗?

  哈!我他妈又不是海文。

  德莱尔拍了拍萨里瓦的肩膀,说道:“那就拜托你了,老哥,接下来就麻烦你跟保安举报那人出千吧。”

  “啊?为什么要我来说?”萨里瓦大声叫了出来。旋即周围人朝着这边看来,萨里瓦立刻压低声音,说:“这倒霉差事,你怎么自己不去呢?我想我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德莱尔冷笑了一声,说道:“呵呵,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你不想发财吗?”

  “我是想发财,但我不想把命也搭进去!若是那位老哥日后找我报仇,我可怎么办?啊?”

  嗯,我就是要让他找你报仇,不找你报仇那倒坏了呢!德莱尔如家中兄长那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要担心,我给你膏药、帽子还让你剃了胡子,这不就是让你易容的?等办完事情你把这些玩意儿一扔,就没人认得出你了。”

  “可是……”

  “没有可是——萨里瓦老哥啊,你还欠着高利贷吧?”

混吃等死德莱尔,四

  混吃等死德莱尔,四

  萨里瓦的脸色如风干黏土一般僵住了,“呃,你怎么……”

  德莱尔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用十分友善的笑容对他说道:“你之前在街上瘫痪也就罢了,追债的人懒得管你,可要是他们知道了你今天来了赌坊,那你猜他们会怎么想?剁你一根指头?要不两根?三根?或者说……”德莱尔狠狠一捏他的肩膀,“干脆卸你一条胳膊?”

  萨里瓦整个人都吓的发抖起来,两腿就要站不住了,这时候德莱尔松开了手,说:“所以你该按照我的要求去做,知道吗?跟着我干,一起发财;跟我对着干,老子有的是办法整死你这个赌鬼!”

  萨里瓦咽了口唾沫,低声说道:“你……你不是瘫痪的赌徒,你是,你是……”

  “我是你的幸运之神。”德莱尔微笑着说道,“去吧,别和自己的好运过不去,萨里瓦老哥。”

  萨里瓦沉默了,几秒种后,他朝着旁边一个粗壮的保安走了过去,接着两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德莱尔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片刻之后萨里瓦似乎把那保安骗住了,就看那保安怒气冲冲的走向赌桌。那位长发男子还在聚精会神的看牌,保安就拎着他后领子把他揪了起来,一把摔倒在地上。“你这出千的贼!”那保安说着就抡起拳头就给了他一下。

  德莱尔在暗处观察着那一幕,尤其是那个人的表现。只见那个长发男人先是脸色一慌,旋即爬到一边,喊道:“干什么!你这是做生意的吗?”说着他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来。周围人都是一惊,顾客们立刻散开,许多保安大喊着围了上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人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叫你们老板出来!”他红着眼睛吼道,“今天你平白无故的侮辱我,我要讨个说法!”

  这里一闹,赌坊的老板自然就坐不住了,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从后面走了出来,那人带着金银首饰,穿着贵重的金扣宽袍,他一边走一边喊道:“怎么回事?这怎么了?”

  长发的男人喊道:“你们的保安诬陷我出千!凭什么?”

  老板愣了一下,问道:“谁抓的他?”

  其中一个卷袖子的粗壮保安站了出来,说:“是我。”

  “凭什么抓的?”

  “有人举报他!”保安喊道,“那人和我说,这家伙出千了。”

  长发的男人立刻喊道:“是谁?是谁在诬陷我的?我要剪掉你的舌头!老板,你把那人找来,我要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看了看四周,问保安说道:“那人呢?”

  保安说:“在……”他一转头却是懵了——萨里瓦办完事情就跑了,哪里还等着被人抓?接着这个保安脸上的汗就下来了,“他……他之前在的……就是个戴着帽子,脸上贴着膏药的……呃……”

  老板把手揣进怀里,脸色阴沉起来。长发的男人却对所有客人大叫道:“没有人证!你们看到了,他们这是凭空诬陷,这些开赌坊的人啊心都黑了,见我赢了几个钱,就要诬陷我是出千!我看这地方是个黑店!”

  这一下赌坊里的气氛就不对劲了,许多人对着那老板指指点点的,还有个人跟着起哄,叫道:“黑店!”然后许多人都跟着喊了起来。

  德莱尔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想道:这位长头发的老哥还真有两下子,临危不乱,算是个人才。

  虽然这事出乎意料,但他并不惊慌——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这时候老板狠狠一跺脚,说道:“我这是开了五十年的老店,怎么会是黑店?你们不要胡说,今天是黑是白,我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来,他把袋子倒在桌上,只见里边都是亮闪闪的金币。人们都惊叹起来了,接着老板说道:“大家看好了,这是一百个金子,若是我们冤枉了这位客人,我们就赔给他!反过来,若是他真的出千了——”说到这里,老板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来,“当”地一声钉在桌子上,厉声吼道,“就把手指头给我留下来吧!”

  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些观众们立刻欢呼起来。这一下那长发男子也有点扛不住了,就喊道:“我真没出千!我也不跟你要什么赔偿,你放我走!”

  “放你走?晚了!”老板一打手势,立刻两个保安上去把他按住了,接着老板狞笑一声,说:“来个‘大搜身’!”

  接着两个保安就把那人的衣服撕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有个性感的女荷官扭着屁股走了上去,把那人的私人用品一一摆在地上:钱币、香水、手链、骰子……

  “骰子?”老板将那小玩意儿拿了出来,问道,“你带这个做什么?”

  那裸体的男人坐在地上捂着私-处,大声说道:“赌徒带骰子,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店里有骰子,你为什么还要自己带?”那老板的脸皱了起来,“为什么呢?我看这骰子……哦!”他突然大叫起来,“这骰子有问题!”

  他这一喊,周围的人就都跟着叫了起来。德莱尔也瞄了一眼,心想道:有什么问题?普通的骰子罢了。

  不过老板若说有问题,那没问题也是有问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嘛,当初拉威迪亚诬陷我家大人的时候不也是……

  啊,都过去了,我也不是他管家了。想到这里的时候,德莱尔感觉眼前恍惚了一下。

  这时候老板已经认定了那人出千,他拿着那三颗普普通通的骰子高声喊道:“这就是证据,你们看到了吗?这骰子有问题!”

  长发男人喊道:“有什么问题?”

  老板说:“这就是你作弊的工具,不然你带来干什么?”

  “要说这普普通通的骰子就是作弊工具,那什么东西都能被你说成作弊的工具!这桌子,这椅子,包括……包括我胯下的鸡儿!哈哈!”他向人们显摆自己丑陋的下-体,大声笑道:“那鸡儿也能拿来作弊了!敢情来你这的客人都不能带着鸡儿来,带来了就是出千了!”他接着跳起了猥琐的“甩鸡舞”来,女人都捂着脸不敢看,男人指着他一边大笑一边喝骂,还有人朝他丢东西,然而他不以为耻,反而动作更夸张了。

  不过德莱尔却没有笑,他被这个男人的冷静和机智震惊了——这个家伙真的很厉害,他反应快,演技高,知道利用环境,甚至……他不要脸!不要脸是最重要的,许多人前三者都能做到,比如海文,但是最后一点,这个不要脸一般人做不来的——正义的海文?安卜赛德敢在这跳甩鸡舞吗?不可能!

  这位老哥有点意思,德莱尔现在就想看看,这桩由他引发的闹剧要如何收场。

混吃等死德莱尔,五

  混吃等死德莱尔,五

  人们显然都站在了这位“甩鸡儿舞”大师这边,不光老板,就连保安们的脸色都十分难看了。德莱尔坐在桌子上,心想道:此刻对于那老板来说是骑虎难下了,他的处境很尴尬。如果他胡搅蛮缠,必然会落下黑店的恶名,但如果他认怂赔钱,也会颜面扫地——嗯,要是我的话就选后者,多少落下个实诚的名声,无非就是心里难受点罢了,这是当下最好的办法了。

  可那老板显然不这么想,他高高的举起了骰子,喊道:“我说了这是作弊的工具,就是作弊的工具!我告诉你们,我不会看错!”

  长发男人停止了滑稽的舞蹈,一脸嚣张的问道:“那你说说,它哪里稀奇了?不就是普通的骰子吗?”

  老板笑了,这一瞬间,他的眼神变了。就在这一秒之前,那老人是个痴肥的老富翁,就像一块蠕动的油脂,但现在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变的变的像个男人了。

  长发男人的脸色不对了,德莱尔捕捉到了他的这个神情,心想道:峰回路转了。

  “你的这三个骰子,每次掷出去的结果,都是666!”老板将那骰子扣进一个木碗中,大声说道,“666,恶魔的骰子!你这作弊者!”

  “胡说八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裸体的男人喊道,“你们都看看,这老头疯了!神经病了!”

  老人这时候摇晃起了木碗,他笑了三声,说:“你们都来看看吧!看看这骰子的最终结果是什么!”他说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灵活,而他的脸也紧绷了起来,双眼如扑食野兔的狼一般瞪着,眼神集中在了那一个点上,好似能把木碗点燃。

  于是人们都围过来看,男人、女人、客人、店员……乃至外面的路人,大家都来看这场致命的赌博。德莱尔咽了口唾沫,他也被这种紧张的感觉感染了。

  骰子在碗里摇晃,哗啦哗啦响个不停,裸体男人的瞳孔也随着骰子而战栗——那声音可真是折磨人。

  “住手!”裸体的男人喊道,“不要再摇了!”

  “好,你说的住手。”

  老板的手猛然停住了,那折磨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木碗被缓缓揭开,众人围上来观瞧,接着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德莱尔也凑上去看,只见“666”三个数字犹如当空烈日一般耀眼——骰子的18个点,足以将那人送进十八层地狱。

  德莱尔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这老板才是真正的出千者。

  赌坊的老板怎么会不懂千术呢?没有点能耐,能在烂肉滩这地方开赌坊吗!?

  出千大师,千王之王!德莱尔忍俊不禁,烂肉滩这地方可太有意思了。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老板瞪着那裸体男人,目光冷漠,如同瞪着死人。

  “你作弊,你作弊!”裸体的男人重复着这一句话,像个学舌的鹦鹉。

  老板冷笑一声,一甩手,两个保安便把那人架了起来,然后捆在了桌子上。这时候那长发男人开始挣扎着大叫,但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血光崩现,断指落地,赌坊内一片惊呼,继而人们兴奋地大叫。

  “继续欢乐吧,庄家,发牌!诗人,唱起歌来!”老板站在高台上大声说道,“夜神祝福之地是烂肉滩最棒的地方!你们都看到了!来吧,给大伙儿一人一杯啤的,我请客!”

  人们再度欢呼起来,小琴和快板唱起了欢快的歌。这时候有个老奴匆忙跑来清扫血迹,欢呼停止的时候,血迹也消失了,接着啤酒端了上来,一切都回归原样。

  赌坊再次开始运作了,有了这次热闹,人似乎比刚才更多了。

  德莱尔也看够了,他离开了这里。

  一场闹剧结束了,而另一场闹剧即将开始。

  德莱尔从正门出去,绕路到了后门,那个被剁了右手的裸体男人就坐在这里。他没了五根手指,还被扒光了所有的衣服,整个人都懵了,就坐在门槛那里。这时候德莱尔走过去,他脱下外套来给他罩住,说:“老哥,先去止血吧。”

  那人一抬头,望着德莱尔说道:“你是谁?”

  “我是个路过的看客——走吧,我带你去疗伤。”

  那人摇头,说:“我手没了,以后也活不成了,疗什么伤?死了算了!”

  德莱尔笑了,说:“哎!老哥你别赌气,不就是一只手吗?这天底下有的是不用手的工作,怎么不能活着?何况老哥你是个聪明人,这次只是运气不好,我看你早晚还会转运的——哎,别愣着了,跟我去找医生吧。”

  那人点了下头,一脸木楞的跟着德莱尔走了。于是两人来到了一间医馆,这地方之前德莱尔就跟萨瓦里打听过,说是里边的大夫最擅长外科,平时总给缺胳膊断腿的赌徒们疗伤。于是他就带着这位断指的老哥来到这里。

  这医馆也不干净,上面也没挂牌子,从外面看着和酒馆差不多。里头那医生是个如屠夫般粗糙的汉子,留着一脸大胡子,桌上摆着刀子、钩子、绷带、油灯等一系列东西。德莱尔过去和那人打了个招呼,把事情交待了一番。旋即那大胡子的医生懒洋洋的一抬眼皮,说:“两个银币。”

  这是德莱尔最后的一笔钱了,交了钱他今晚就只能露宿街头。不过德莱尔是个赶下狠心投资的话,如果舍不得这点钱,之前的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所以他把银币给了那医生,然后把人送进去,自己到外面去等。

  在一串惨叫声之后,那个长头发的老哥从里屋出来了,而且下身还多了一条破烂的裤子。

  “感觉怎么样?”德莱尔问道。

  那人举起面包一般的右手,说:“还能怎么样?疼呗。”

  疼就对了。“老哥,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吗?”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德莱尔,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来帮我?”

  “因为我替你冤!不管你有没有出千,都不该受到这样的待遇。老哥,你看看我!”说着德莱尔把里边的衬衣也脱了,露出身上的伤疤来,“我这一身疤知道怎么来的吗?我当时就是在赌坊里边让人诬陷了,那群混蛋平白无故打了我一顿,打到我半死啊!”

  德莱尔说瞎话是不眨眼的——他那身伤是在野马镇的时候留下的,是让小查尔斯的打手打的,跟赌博可没关系。

混吃等死德莱尔,六

  混吃等死德莱尔,六

  不过他这一身伤确实够重了,足够唬住这位老哥的。

  正如他所料,那位长头发的老哥似乎信了,他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唉,可惜我这手没了,若是有手,还能带着你玩上两圈,现在咱们就只能一起去瘫痪咯!”

  “别介呀,老哥,瘫痪有什么意思?”德莱尔热情的搂着他肩膀,说,“你就真没别的事情想做了?”

  “怎么没有?”那人拿眼一瞥德莱尔,大声说道,“我现在就像弄死那个说我出千的家伙,我要剁了他两只手,再把他扔去喂狗!”

  对咯!这才上道嘛!德莱尔笑着说道:“哈,老哥你说的对啊,不要说你,我也恨那家伙,那家伙总做这种缺德事,他就是个该死鬼,死了要下地狱的……”

  那长发男人听到这里顿时瞪起眼睛,问道:“你认识他?”

  “对,我还就是认识,那家伙曾经是我邻居,现在是个流浪汉,成天干点鸡鸣狗盗的事情,还爱做些损人不利己的缺德事。”

  那长发男人顿时恼了,他用左手揪住德莱尔的领子,大声吼道:“你告诉我他在哪!我要弄死他!”

  “我帮你报仇——我知道是谁诬陷的你,不过呢……”德莱尔一挑眉头,“我最后的两个银币用来给你付诊费了,老哥,看在我一而再,再而三帮你的份上,你打赏打赏吧。”

  “好说!你要多少?”

  德莱尔伸了三个手指头——若有三个金币就够他运行接下来的计划了,银币也能凑合。

  那人看了一眼,却问道:“三十个金币?”

  哦,看来这位挺有钱,德莱尔笑了,他决定放长线钓大鱼。

  “三个就行。”

  “三个?”

  “那二十七个买我们的友谊。”他拍了拍那人左边肩膀,“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同病相怜的人,交个朋友如何?”

  “你……”那人一脸疑惑的看着德莱尔,似乎在怀疑什么。这位断指的老哥是个聪明人,德莱尔心想道,骗他估计不容易。德莱尔稍加思索,说:“老哥,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咱们实话实说吧,烂肉滩这地方没有纯洁的友谊。”

  “啊,不……”那人被说破了心事,脸色有些尴尬。

  德莱尔继续说:“我也懒得跟你绕弯子,老哥,我是看重了你的赌技。我不管你是不是出千了,但你今天赢钱了可是真的,对吧?”

  那人一脸警惕的问道:“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