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的哲学三问 第117章

作者:伏特加与奶茶

  “我要借你的赌技来发财,老哥,你没手了,但是我想……你的功夫还在这里,对吧?”德莱尔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你把赌技传授我一点,也不枉我帮你这么多了。”

  那人沉吟少许,说:“你若想让我教你也行,但以后你要是靠我的技术发了财,需要每月给我分红,可以吗?”

  “分多少?”

  “每月三十个金币。”

  这数字不多,在德莱尔的接受范围之内,但他还是要象征性的讨价还价一下,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打消对方的怀疑。所以他说:“太多了,十个就不少了。”

  “我的赌技可不一般,十个金币你是瞧不起我。”

  “那就十二个。”

  “二十!”

  德莱尔笑着说道:“十五个吧,老哥,你的赌技固然厉害,但我毕竟比你笨,恐怕学不到你那个程度。”

  那人点了点头,说:“十五就十五吧,但你学成之后每个月都要给我十五金币。”

  “成!”德莱尔伸出左手和他握手,“德莱尔?汉斯洛克——还未请教?”

  “耶斯科。”两人说着狠狠握手——于是,德莱尔得到了第二个合作伙伴:断手耶斯科。

  之后耶斯科带着德莱尔去了他家。耶斯科的房子在烂肉滩的角落,藏在一个鱼贩子的后面,由于这地方常年一片腥臭,所以他也没有邻居。这样一来此地就显得十分清净,算是闹市中的一处净土。

  那房子看上去平淡无奇,就是普通的木屋而已,但走进去之后,德莱尔发现这地方还真不一般。这屋里到处都挂着厚厚的兽皮毯子,地上、墙上,到处都是,以至于这屋里密不透风。这些东西的价值先搁在一边不说,令人好奇的是,为什么这家伙大夏天要在屋里弄这么多毯子呢?他不热吗?德莱尔站在屋里,就觉得脸上滋滋的冒汗。

  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他只知道耶斯科从屋里拿了一袋钱币。他把袋子放在桌上,然后从里边掏了三个给德莱尔,听声音那里边数量不少。

  德莱尔接过金币之后对他说道:“得了,老哥你在家好好养伤,三天之内我给你回信。”

  “你可别跑了!”

  “我还要和你学赌技呢,怎么会跑?”德莱尔笑着冲他挥了挥手,“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老哥你好好养伤啊!”

  “嗯。”

  说罢德拉尔离开了耶斯科的房间,现在他要执行发财计划的下一步了。

  之前他和萨里瓦约在了乱葬岗相见,德莱尔就赶去了那地方。

  此刻天已经黑了,这地方的气氛十分渗人。不远处就有野狗在叫,天上的风呜呜的刮,墓碑一个个立着,坟头一个个鼓着,枯死的树张牙舞爪的跟着风来晃,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那树枝的影子在月光下摆动,怎么看怎么像个人。

  这种鬼地方没人会来的,所以这里也是孕育阴谋的绝佳之地。

  德莱尔不怕鬼——该是鬼怕他才对。

  他喊了三声暗号,旋即就看树后闪出来一个人。萨里瓦抱着膀子,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口中嘟囔着:“老哥,你这选的什么鬼地方!这能待人吗?”

  德莱尔没搭理他,直接掏出一个金币来,说:“你的报酬。”

  那人一看见金币眼睛就亮了,他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叫道:“真的金币!”他这会儿也不害怕了,兴奋地问德莱尔说:“老哥,你怎么弄来的?”

  “你别废话,现在把帽子和膏药都给我。”

  “哦,好。”萨里瓦连忙点头,把东西给了德莱尔,“老哥,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你跟我说说。”

  “这三个金币是我从那位出千的老哥身上要来的,是我的报酬。”

  萨里瓦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问道:“哦,那他为什么给你这个呢?”

  德莱尔说:“因为我给他说,我知道是谁诬陷了他。这个情报,值三个金币。”

  一听这话,萨里瓦吓的就往后缩去,他破口大骂,说:“你这烂屁-眼的,你出卖我!”

  德莱尔却是笑了,他把那帽子拿在手上转了个圈,说:“谁说我要出卖你了?我留你还有用呢——不用你出面,另有替罪羊!”

混吃等死德莱尔,七

  混吃等死德莱尔,七

  转天早上,德莱尔拿着帽子和膏药来到了瘫痪街。

  瘫痪街上一早就有许多老哥在瘫痪了。这些瘫痪的老哥也没什么能耐,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做生意又不会做,只能在这瘫痪着,等着哪天时来运转。

  这些赌鬼多半手上不干净,小偷小摸的是习以为常,所以没人愿意雇他们;但偶尔也会有些特殊的雇主来瘫痪街雇人办事,瘫痪的老哥一穷二白,长期的活做不了,但是短期兼职却能做,尤其是那些别人不乐意做的——比如掏个大粪,刷个猪圈,要么托运点违法的私货,反正都是这种“脏活”。

  德莱尔来到了这里拿眼一扫,相中了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瘫子。他过去坐在那人旁边,问道:“老哥,今天没赌去啊?”

  那人穿着件麻布衣,脸上死气沉沉的,他抬起头看着德莱尔,说:“没钱。”

  德莱尔笑了,说:“我现在有个生钱的法子——老哥,就问你胆子够大么?”

  “不大!”那人说着突然就哭了起来,“我就想还了债,然后安心过日子,我不想赌了!”他是越哭越惨,一会儿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德莱尔心想道:这位不行。

  于是他又问其他瘫痪的老哥,问来问去,终于问出来一个胆子大的。

  “我胆子大!”那人有一张尖脸和一对招风耳,两个眼睛里透着一股子贼气,“我什么脏活都能干,只要你给钱就行!”

  德莱尔问那人说:“你叫什么?以前干过什么?”

  那人说:“嘿嘿,我叫卡鲁德,以前什么都干过。”

  德莱尔将他拉到没人的小巷子里,问道:“什么都干过?沾过血吗?”

  那人沉吟了一下,说:“杀人的买卖我可不做。”

  “抢过劫,偷过东西吗?”管家问他。

  “哪有您这么问的?”那人耸了耸肩,“这么说吧,瘫痪街的老哥就没有不偷不抢的。”

  “行,我看你是个胆大的人,我给你个活儿。”德莱尔说着拿出了一枚金币,“明天晚上十二点,我要你去烂肉滩南边的野种街上见一个人——能做到吗?”

  “见人干什么?”

  “这你就别问了,这是商业机密。总之你见了他,把他带到北边的小广场就行了。人一送到,就算你完成任务。”

  “哦,那简单的很!”卡鲁德笑道,“老哥,还有别的要求吗?”

  德莱尔说道:“有。你必须戴上这个帽子,还有把这个膏药贴好了,这都是接头用的标志。”

  “行,我知道了。”他接过帽子和膏药。

  “还有,你见了他之后要说一句话,这是接头暗号。”

  “什么暗号?”

  德莱尔强压着心中的笑意,一脸严肃的说道:“暗号就是:‘老哥,是你啊!你教教我出老千呗!’来,你重复一遍。”

  那人就学道:“老哥,是你啊,你教教我出老千呗?”

  “对对对,再学一遍,别那么僵硬,自然点,脸上笑起来!”

  于是那人咧嘴一笑,用十分讨打的样子说道:“老哥,是你啊!你教教我出老千呗!”

  德莱尔一拍巴掌,“对,太好了,再学一遍!”

  那人扯着嗓子大声说道:“老哥!是你啊!你教教我出老千呗!”

  “绝了!”这人太他妈欠打了,哪怕没有那一遭,耶斯科见了他也得把他脑袋锤爆,“好了,都交待完了,你记住了,明天晚上十二点,你务必要到地方。这是定金,一个金币,如果事成还有一个金币,但你若给我办砸了,那可是要承担责任的,你知道了吗?”

  “没问题。”那人一拍胸脯,又叫起来,“我都记着呢:‘老哥!是你啊!你教教我出老千呗?”

  “得了,定金给你,事情就这样了!”德莱尔把金币给了那人之后赶忙就跑了,本来他脸上的表情是十分严肃的,但随着离那人越来越远,他的嘴角越来越往外咧,到最后是完全憋不住笑了。

  他一路走到耶斯科家,到那之后就敲响了门,说道:“耶斯科老哥啊!我来看你了。”

  耶斯科从里边拉开门,说:“怎么?你找到那个家伙了?”

  “找到了,他……”德莱尔话说到这里,耶斯科就用左手一把揪住他领子,朝他吼道:“他在哪?”

  尽管被唾沫星子喷了一脸,但德莱尔并不懊恼,反而很高兴。他拍了拍耶斯科的左手,待耶斯科把他放下之后说道:“老哥,你听我说,那个诬陷的你人啊,我打听到了,但是这个人行踪隐秘,想找不容易。”

  “那要怎么办?”

  德莱尔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来,说:“老哥,你听我说啊。这个诬陷你的人呢,是个瘾君子,明天晚上夜里十二点,这个人要出来买麻粉,我打听到了,他会在野种街上跟药贩子买麻粉,到时候你带着棍子去找他就行了。”

  “好!”耶斯科一拍桌子,大笑着说道,“我要真找到了他,回来我再给你三个金币!”

  德莱尔点了点头,说道:“行了,老哥,那我先走了。”说罢他走出了那个堆满兽皮的房间,这在里边待了没几分钟,德莱尔就满头大汗了,他不禁想到:妈的,你自己不热吗?弄这么多兽皮是干什么的?

  出来之后差不多是中午了,从昨天到现在,他就吃了个面包,此刻肚子饥饿的不行了。于是他拿着最后的一个金币去了酒馆,他找了个清净的角落坐下,要了一只辣烤兔,一碟酱酸葡萄,一块满是黄油的面包和一大杯葡萄酒。酒城一代物产丰富,吃的东西都不贵,这一顿下来也花不了一个金币,他把金币顺便换成零钱,以便后续消费。

  如此,三个金币全都用出去了——萨里斯一枚,作死老哥一枚,德莱尔自己一枚。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他吃了口兔肉,感觉辣的不行——敢情这地方胡椒都不要钱了,也对,又不是海湾地,胡椒便宜嘛。然后他喝一酒吃一口肉,辣味和肉香被酒融化,顺着酸甜送进肚子;他又吃了一口酸甜咸香的酱葡萄,吃着挺像柠檬鱼干,挺提味的。嗯,这生活真不错。

  今天吃好喝好,然后睡个好觉,留出精力来等着明天晚上看戏!一想到这里,德莱尔的酒都甜了起来。

  转天晚上,德莱尔来到了那个约定好的地方,那地方旁边就是一间酒馆。烂肉滩的酒馆晚上不打烊,甚至还很热闹,德莱尔就用零钱买了一杯啤的,坐在窗边等着看戏。

  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十二点,现在才八九点,他来的有点早了。酒馆里放着舒缓的乐曲,也没几个人,很是安静。这几天他休息不好,加之喝了些酒,就有些困了。他不禁想道:时间还早,我不如先小憩一会。

  他往桌子上面一趴就睡着了,这一下不知过了多久,就觉得睡梦之中,忽然听到下面有人扯着嗓子叫道:

  “老哥,是你啊,你教教我出老千呗?”

  他猛然惊醒,顺着窗子往外看去,外面一片漆黑,人没看到,但是他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喝骂,然后听到砰地一声闷响,之后有人惨叫了起来。他顺着声音寻去,就见耶斯科已经把那人放倒了,正按在地上狠狠地打。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是打死了还是打晕了,反正耶斯科顺小路溜了,而那个倒霉的赌鬼还在地上躺着。

  嗯,这事成了。德莱尔点了点头,把剩下的酒喝了,找酒馆老板要了间房,就去床上睡了。

  吃肉喝酒睡大觉,日子过得美滋滋——流放?呵!

第二十四章:法斯纳特烦躁不已,一

  第二十四章:法斯纳特烦躁不已,一

  法斯纳特有个烦恼。

  自从那次角斗场力挫凶魔之后,他就出名了,如今虫后神庙没人不认识他。

  但法斯纳特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此刻他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拉伸肌肉和韧带,而小紫罗兰坐在新买的地毯上,为他整理信件。三天时间,法斯纳特收到的各种信就堆积如山了。他懒得去看,就让小紫罗兰一个个的念给他听。

  “呃……亲爱的……亲爱的法斯纳特大人,我在角斗场上看见了您英勇的身姿,我……啊,这个词我不会念。”小紫罗兰认字不多,念得磕磕绊绊,“我爱上您了,就像花朵爱上蝴蝶那样爱上您了……”

  “花朵不爱蝴蝶,花朵只是需要蝴蝶来帮它们传播种子罢了,另外她不是花朵,我也不是蝴蝶,这是个糟糕的比喻。”法斯纳特一边作拉伸腰肌的动作一边说道,“我之前和你说过,情书就不要念了。”

  “可我不念怎么知道是哪个是情书嘛。”小紫罗兰嘟囔了一句,旋即她又拆了个彩色的信封来,念道:“嗯……亲爱的法斯纳特大人,我的小可爱,我最最乖巧的小男孩,我的小猫咪……”

  “撕了。”法斯纳特的身体僵直在了一个“半手支撑”的姿势,“然后告诉我这女人叫什么,我要把她也撕了。”

  “不要啦,大人!”小紫罗兰笑着把那信撕了,“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呢,嗯……还有这个……”她接着念了起来,“迷人的法斯纳特,你的肌肤就好像少女一样,你的蓝眼睛就好像……”

  “住口!”他从床上跳起来,抬腿把小紫罗兰手上那张印花的信封踩在地下,“我讨厌这里的女人,她们就是一群发情的母猪!”

  “您也讨厌我吗,大人?”

  “我最讨厌你,讨厌你胜过所有人,你这蠢奴隶。”法斯纳特转过身去说道。接着他听到小紫罗兰站了起来,然后感觉有一双柔软的胳膊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身体,“是,我是蠢奴隶。”她趴在法斯纳特后背上说道,“可是大人您就喜欢蠢奴隶。”

  “我说了我讨厌你,放开我。”

  “不,我知道您喜欢我。”她把下巴放在法斯纳特的肩上,脸贴着脸。女人的臭味,他心想道,我讨厌她身上的味道,就像是油脂和酸奶酪。

  “大人,您会一直留在这吗?”小紫罗兰问他。

  法斯纳特说:“我怎么会一直留在这?到了日子我就会离开的,你这蠢奴隶。”

  小紫罗兰放开了他,然后坐在了床上。法斯纳特在她旁边坐下,特意保持了一个拳头的距离。但那蠢奴隶却偏偏要靠近他,和他贴在一起。

  他感觉燥热了起来。

  小紫罗兰问他说:“大人您走了的话,我要怎么办呢?”

  “你当然是跟我一起走。”法斯纳特说。

  “我走不了的!”她叫道,“那需要好多好多骨币。”

  法斯纳特说:“一万个而已。”

  “我要攒许多年才能有一万个。”

  “我给你付。”法斯纳特说,“一万个骨币对于备选者来说不算什么,我每次考核就能有一千个,去打角斗场还能成百上千的赚,两个月内我就能凑齐钱了。”

  “您……一万个……骨币……”她掰着十根手指,眼神就和喝醉了一样恍惚,法斯纳特甚至怕她会晕过去。“一万个,一万个,一万个……”她瞪着法斯纳特,张着嘴,活像个傻子,“一万个,就是,就是一百打一百个的骨币,十打一千个骨币……是吗?”

  “是的,有了这个你就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