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巫女是男生啊 第53章

作者:妹萝

“不过分,这个愿望一点也不过分,只不过你的愿望是你的愿望,师傅的愿望又是师傅的愿望,师傅这条命要怎么用,得看师傅自己的意志来决定才行。师傅想要救这万千众生。”

一休宗纯摇了摇头,伸出手摸了摸鹰司光的头,将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孩子,你是为师见过最后天赋的孩子,拥有着正直和善良两大品德,会因为他人的痛苦,而自己感到痛苦,这就是慈悲了,然而这并不是真正的慈悲……”

“什么是真正的慈悲?”鹰司光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佛祖菩萨并不是因为自己是佛祖菩萨才慈悲,而是因为慈悲才成为佛祖菩萨。一味的慈悲并不是真正的慈悲,就如同师傅曾经对你所说那样,你还缺少最重要的品质,那就是智慧。”

“师傅你不是说舍身饲虎,割肉喂鹰,很蠢吗?”

“是啊,所有救人才没用这样的方法,就算用老衲的肉全分了,又能救多少人,这就是智慧啊。”

“这样欺瞒将军的智慧,我宁愿不要。”

“有智慧的生命总有一日会消亡,生者必灭,就算是佛也总有一天会消亡,因此不要关心佛死后到了哪里去,这种小问题,重要的是你该如何成为佛。”

“师傅,你是说你自己是佛吗?”

“师傅,一直是,很早前就是了。你也是佛。所以,你需要明白自己的本心觉悟自己的智慧。”

“我拒绝,如果要明白的话,我宁愿不要智慧,也不想明白。”

“你早晚会明白的。”

一休说完,向着身后的三人说道,“这一次就让我一个人去承担将军的怒火,你们用这些钱买来食物,分给灾民们。”

平生长咏短歌中,嗜酒吟诗永日空。

身后惊魂何处去,黄陵夜雨马嵬风。

一休唱起了辞世诗,颇为洒脱地离开了,只留下了歌声,和永乐钱。

用了这些钱这些灾民们大概可以活下来了,可是鹰司光却心里感到难过,就算是明白自己师傅要舍身取义,可是还是想要救下他来。

“光师弟,你要到哪里去。”

明慧看见拔腿就跑的鹰司光大声问道,鹰司光头也没回只是挥了挥自己的手道,“我也要去见将军,我要去救师傅。”

朝着京都室町地方的花之御所跑去,京都待不下去了,还能往其他地方跑去,就这样白白送了性命,实在是太不值了。

佛法,慈悲,智慧。

这算什么,鹰司光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些,尽管从上一辈子就对未来随波逐流,逆来顺受,从来都没有按照自己的心意过。

从莫名其妙到伊势神宫当巫女,离开自己的姐姐,莫名其妙得到神格,只感觉冥冥之中有一股浩瀚的意志在推着他前进。

可是,现在是他第一次,有自己的想法,并付诸实践。

就算是天下的将军又怎么样,打了就打了。不管怎样也要将自己的师傅救出来。

鹰司光一路小跑着,就来到了将军的官邸,花之御所。

正准备冲进去的时候,才发现一个结界把整个宫殿笼罩,这下子瞬间犯难了。

如果不能偷偷进去的话,一旦被人发现的话,想要带在自己的师傅就变得困难了。

“小光对吧,你今天来看我了,果然是迷上了我。”

鹰司光正在发愁的时候,一个男孩的声音响起,他见着正在门外的鹰司光高兴地说道。

“别用,小光这个称呼称呼我,很恶心啊。”

鹰司光一脸嫌弃地看着足利义尚,被对方这样叫小光,一下子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么,光妹吧。”

足利义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会说道。

鹰司光听完,直接摔倒在地上,这个家伙实在是够过分的啊。

“劳资是男的。”

不打死足利义尚这个小子,实在是不足以泄心头之恨。

第101章 刀下留人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相信……”

足利义尚摇了摇自己的头,连说了三个不信,一脸痛苦的样子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那你要怎么才相信。”

鹰司光无奈,对于自己是男生这件事,他已经不想再辩解了。

“我不知道,反正我说你是女生,你就是。”

足利义尚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最终双手叉腰说道,“总之我马上就是 天下的将军,我说你是就是,就算是男的也是,不是也是。”

“乌鸦的羽毛,颜色是黑白的还是白的?”

鹰司光嘴角抽搐,这个小子居然开始耍无赖了。

“当然是白的了,不信你问问周围的人,你问他们说……”

足利义尚指了指身边站岗的武士,问道,“你们说这乌鸦是黑色的还是白色的。”

“当然是白色的了,少主。”

“对,是白色,白色的,乌鸦哪有黑色的。”

两边的武士连连点头说道,足利义尚露出满意的笑容,得意地对鹰司光说道,“怎么样,所有人都说乌鸦是白色的。”

“听你的小弟还真多啊,黑的都能硬说成白的。我说你能不能让我进里面逛逛吗?”

鹰司光无奈地望了一眼站在屋顶上的黑色乌鸦,在那一瞬间似乎看见乌鸦的乌鸦羽毛都变成白色了。

“可以啊,你愿意来我欢迎啊。我成为将军之后,这御所就是寡人的了。不过你这样穿着实在是太寒酸了,就像外面的乞丐一样,给寡人换一件衣服,才能进去。”

足利义尚瞅了瞅鹰司光的平民服装,露出一个坏笑。

“好,快带我进去啊,别啰嗦了。”

鹰司光不满地说道,再晚一点自己的师傅一休宗纯的命就没了。

“好了,那就进来吧。”

足利义尚偷笑,招呼着鹰司光进了花之御所。

……

将军官邸。

“大师,东西带来了吗?”足利义政急切迎着一休宗纯问道。

“带来了。”一休宗纯很是干脆地将自己带来的宝贝放在地上。

“这……这是什么?”足利义政有些结巴看着地上的那三个“宝物”问道。

这就是自己准备花一万贯永乐钱买的宝物,说破烂都有点抬举这三样东西。

“草席,碗,拐棍。”一休宗纯说出地上三样宝物的名字。

“这个是……是老子的?天智天皇的?”

足利义政心中满是疑惑。这三样东西尽管都是古董了,他也不认为会是闪闪发光,崭新的宝物,可是上面甚至有着臭味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这个一休宗纯从哪个土里挖出来的。

“这倒不是,这草席拿,是贫僧捡来的,破碗,是我家拿来喂猫的,还有那棍子,是人要饭的打狗棍。”

一休宗纯轻描淡写地说道,然后就见着将军足利义政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失去了之前见面的和颜悦色。

“大师你……你昨天不是说是老子的拐杖,天智天皇的草席还有周光坊的茶碗吗。”

足利义政生气地站起身子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被这个疯和尚给愚弄了。

想想自己也是堂堂的将军,居然被这样一个和尚愚弄,竟然被这个老和尚给骗了。

“魂淡,魂淡……”

足利义政握住了自己怀中的剑,就要一把冲出来将这个骗了自己五千贯永乐钱的高僧给砍死。

还真是岂有此理,真是大胆的和尚,骗钱居然骗到了身为将军的他的头上。

“父亲好像很生气,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生气的样子。”

足利义尚看着气势汹汹随时都要抽刀砍人的足利义政,小心翼翼地说道。此时的鹰司光和足利义尚两个人正蹲在窗外,看着这气势汹汹的一幕。

世间很多人说他是一个昏君,可是却并非暴君,不会像他的父亲足利义教那样被誉为“恶公方”,动不动就杀人,凡是让他不如意者皆不会有好下场。

自己的父亲优柔寡断,相比他的父亲义教,爷爷义满脾气实在是太好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见到自己父亲这样生气的样子。

“喂,这是你老爸,你去劝劝他啊!再这样下去,我师傅就死定了。”

鹰司光掐着足利义尚的脖子,简直快要着急死了,刀剑可是不长眼的,人死了就什么都完了。

“别掐我,再掐我就要死了。”

足利义尚推开鹰司光,感觉自己刚才都快要窒息,看着自己脖子上那通红的印记,心中无奈。

“为了进来,我女装都穿了,你不救我师傅,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鹰司光也是无奈,为今之计也只有希望足利义尚能够搞定他的老爸了。

原本还准备直接动用武力,把将军干掉,然后就把自己的师傅强行从花之御所带走,谁知道想要对足利义政使用武力,身体就自动不听他指挥。

身体里好像有某个强大的意志在阻止他对将军足利义政出手,这可真是气死人,平日里怎么还没有发现自己的灵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难道,这就是附带在将军身上的帝王之气,龙气阻挡自己对将军出手。

鹰司光想不明白,只是内心里觉得自己实在是下不了手,就像是面对自己的本命神一样,因此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足利义尚身上了。

“谁叫你师傅,骗了我父亲这么多钱,我怕我老爸,这样吧,天皇就在我家,还有关白一条兼良殿下,也在我家,我去找他们。”

足利义尚想了想,想起了唯一能够压制自己父亲的人,那就是住在这所御所的天皇和关白了。

“有用吗?”

鹰司光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问道,天皇的话真这么有用,就不会让东军西军的战斗打得把他的家都给烧了,以至于寄人篱下住在将军的御所里。

“不知道,不过总比没有强吧。”

足利义尚摸着头,也觉得无奈,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老爸这样生气,恐怕自己老妈日野富子都劝不了。

“那你还不给我快点去,愣在这里干什么?”

鹰司光着急地说道,就差没有踢对方一脚了。

足利义尚赶紧朝着花御所的南边跑去,准备将天皇和关白两尊大神搬出去。

“臭和尚,去死吧。”

将军的武士刀拔了出来,直直地朝着一休宗纯的头上砍去。

“刀下留人啊!”

鹰司光一慌,怎么足利义尚前腿刚走,后腿足利义政就要赶人了。

二话不说,也找不到别的东西,直接将怀里的折扇打在将军的脸上。

趴的一声,足利义政被折扇击倒,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第102章 刺杀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敢刺杀将军,来人啊,来人啊!”

足利义政倒在地上,吃痛地用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居然出血了,心中勃然大怒。

附近的武士听闻到了将军的声音,一下子冲了过来,将躲在房间外的鹰司光如同捉小鸡一般捉到了足利义政的面前。

“你是哪家的孩子。居然敢刺杀寡人,快说究竟是谁派人指使你的。”

足利义政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愤怒还没有击溃他的理智,面前的孩子无论如何都太小了,不可能是杀自己的刺客,但是却一定是某人派过来。

“快放了我师傅,你这个魂淡将军,天下万民都已经吃不起饭了,可是身为天下的将军居然还要花一万贯钱去买什么宝物,既然你有心思买这些破烂,为什么不管百姓,这些东西都是我师傅,以你的名义发给灾民了,百姓们正在感谢着你,如果你要杀我们师徒,就赶紧动手吧,你这个魂淡将军。”

鹰司光挡在了一休的面前,目光狠狠地盯着将军,哪怕他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只要一句话就能要自己和一休师傅的性命,他自己也毫不畏惧。

某种复杂的感情在心里发酵,对于这个男人,明明对于自己来说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何自己却对他怀有这么复杂的感情。

憎恨,不对,不是憎恨,自己狠起来甚至太过理所当然了,而并非单纯的怨恨,饱含着复杂的情愫。

“你居然怕寡人魂淡,真是岂有此理,你这个小孩都懂什么?一休,你这和尚骗我,教出来的徒弟也是如此桀骜不驯,你还真当我足利义政这么好欺负。”

足利义政看着面前的孩子,突然间想起这是昨日跟在一休后面的那个小徒弟,本来他只是稍微留意了一下,没想到今日这两个家伙居然欺负到自己面前了。

“好得很,好得很,那么寡人就成全你们两个,来人啊,把他们两个给我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