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婷
“所以我们需要和原肠动物指挥官进行接触？”另一名指战员此时插了进来，“但原肠动物指挥官愿意和我们交流吗？他会不会因为担心我们会趁着接触的时候直接干掉他而拒绝出现？”
“我不知道，但我们……还有他们现在都没得选，”连长将双手摊开，略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其实一直怀疑原肠动物指挥官在我们进入地下后的行为就很反常，无论是我们一路上没有遇到多少原肠动物还是我们发现的那个怪物，给我的感觉都像是原肠动物指挥官想故意我们地下深处引导一样，但如果从现在的状况上看，这只原肠动物指挥官很可能就是想要借助我们的力量来对付这群怪物。
“我不清楚这些怪物和原肠动物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在消灭这些怪物后原肠动物还剩下多少力量，但经过和这些怪物的战斗后，我们的弹药都已经消耗了快一半，这时候和数量不明的原肠动物继续战斗无疑是非常不理智的。
“而且别忘了那些地道中的那些恢复了人类记忆变异者，虽然不知道指挥部到底是什么想法，但从我个人的角度上来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当然是想要将更多的变异者变回人类。
“因此我个人并不愿意在这里和原肠动物再次开战，现在敌我态势非常不明朗，这样不仅我们会面临全军覆没的风险，更关键的是，我们很可能会杀死……很多原本能够救回来的人类同胞。
连长将话说的很直白，在周围的听众看来连长的话甚至已经直白到有些打击士气的程度。
无论是承认人类联军在目前的环境中并不占优势还是点明这里的原肠动物很可能是自己的同胞，都有如一盆冷水泼在了战士们的头上，让刚刚因为消灭了怪物母体而兴奋起来的战士们重新冷静了下来。
“我同意连营长的意见，”在仔细地思考了连长的解释后，一名指战员叹了口气，随后也关闭了手中武器的保险，说道，“怎么取回变异者神志和身体的方法现在也可能还掌握在那名原肠动物指挥官的手里，现在和它开战很可能会意味着我们未来会为重新取得这项技术而付出更大的代价。”
“但如果我从原肠动物指挥官手上得到的技术会不会有风险？”另一个指战员担忧地问道，“我们可不知道这些从天而降的技术里会不会有原肠动物的后门，万一在那些重新变成人类的变异者依然存在感染能力，再次造成大面积的感染怎么办？”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大多数人担心的问题，虽然目前看起来还有通过人革联传送门‘消毒’的方法来解除原肠病毒感染的这个手段，但人革联的传送门就只有那么大，每天能来回通过的人数其实非常有限。
更关键的是，这个传送门现在几乎每天24小时都在进行着高强度的物资交换，如果要为数量众多的变异者进行‘消毒’的话，那么人革联和大明之间的物资交换计划就不得不完全停下来。
保守估计整个东北剩下的变异者数量很可能还在千万以上，想要将着数千万变异者通过一个长宽十米的传送门全部进行一次‘消毒’可能比每年的春运还要困难。
而这个问题显然不是连长等人通过讨论就能做出的决定，于是在将己方讨论出来的几个建议和担忧整理在一起后，连长迅速与指挥部取得了联系，希望得到指挥部的下一步的命令。
不过指挥部的命令还没有抵达，与人类联军一直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原肠动物的队伍突然从中间分开站到了两边，一个浑身雪白的十几米长的巨狼从分开的原肠动物队列中走到了最前方。
“我希望和你们谈一谈。”
那个巨大的狼嘴一张一合，吐出了带有一点东北口音的人类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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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漆黑的……203毫米加农炮 : 第218章第0212章 原肠动物‘指挥官’
0212
不等人类联军同意，这名白狼一样的变异者就闲庭信步地走到了距离人类联军只有不到二十米的位置才停了下来，在这个距离上，人类联军已经可以不通过无人机就能看清名变异者的全貌。
这名变异者虽然整体上看主要还是白狼的特征，但在他的背上却有两张收拢起来的宛如天鹅一样的羽翼，身后蓬松的四条尾巴并没有和正常的狼一样拖在地上，而是向四周均匀散开，毛茸茸的，就像是一团散开的棉花一样。
加上白狼那没有沾上一点污渍的洁白毛皮，这些种种特征加在一起让面前的这个变异者显得更加高洁和令人亲和。
然而这些特征却并没有让人类联军因此而放松丝毫警惕，而是变得越发紧张起来。
除了他们身处的地下空间本来就难以让人放松警惕外，根据人类科学家的研究，原肠动物身上展露出来的动物因子越多，那么他所处的阶段就会越高。
而仅仅只从外表上看，这名变异者身上就至少有三种以上的动物因子，再结合他的体型和智力，人类联军猜测着他可能是一名阶段三以上的变异者，若是考虑到他出场时那些原肠动物主动让位的举动，人类联军甚至还推测他可能就是这群原肠动物的指挥官！
“你是谁？”得到指挥部临时授权的连长看着面前的白狼，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想谈什么？”
在指挥部的示意下，人类联军的士兵此时都垂下了枪口，以此来显示自己谈判的诚意，不过人类联军当然也不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完全放下戒心，不止垂下的枪械保险都没有关闭，并且前卫们此刻都不露声色地将盾牌下插进了土里，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握住了铧制重锤，以预防面前这些变异者可能发起的攻击。
不过面前这个白狼并没有在意人类联军的行为，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而在注视着连长一段时间后，反而将注意力移到了那几架正绕着自己飞行的多轴无人机上，对着无人机的方向说道：“我想你们可能在找我——你们没有猜错，按你们的说法，我就是黄龙府‘原肠动物’的指挥官。”
“原肠动物指挥官……”白狼的说辞让人类联军中的许多人都不由得一愣，几名战士忍不住看向了白狼身后的那群变异者的方向，此时这些变异者全部整齐地站在原地，就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一样。
“至于我想谈的……”白狼说着又重新站了起来，他一边慢悠悠地向前踱步，一边用不急不缓地语气说着，“我想谈的很多，关于人类与原肠动物战争的事情，关于这个血红色怪物的事情，以及关于……”
白狼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人类的阵地，由于没有接到开火命令，所以所有人类步兵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都只是全身绷紧地做好了战斗准备，但面前这个变异者就像是真的对人类没有丝毫敌意一样，即使他已经走到了距离人类联军只有不到两米的位置，但他也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最前列的连长，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行为。
不过连长还是敏锐的注意到面前这个白狼内心可能也并不如他所表现出的那边平静，从他四肢的间隙，连长可以看到他身后的那几根银白色的尾巴正不受控制地快速来回扫动，虽然连长并没有养过狗（也没有养过狼），不过连长还是隐约记得训犬队的战友介绍尾巴快速来回扫动很可能是他内心激动的代表。
内心激动？他内心激动什么？连长对自己的猜测感到有些可笑，不过下一秒连长就笑不出来。
“还有关于怎么将‘原肠动物’变回人类的事情，”白狼继续说着，而身后的尾巴来回扫动的速度更快了，“你们想和我谈谈吗？”
“……”
“……”
“……”
不得不说，这名原肠动物指挥官对人类联军的心态一如既往地把控的很好，无论是一开始利用黄龙府幸存者对人类联军发起袭击、还是后来通过那名叫程蔓的变异者让人类联军不得不在这片区域附近集结大量的兵力、以及现在自称能就怎么将原肠动物变回人类和人类联军进行讨论，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掌握了将变异者变回人类的方法，但这一环环的阳谋已经让人类联军即使知道很可能前面正有个坑，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跳下去。
到了现在这一步显然已经不是任何人能够单独做出决定的事情了，甚至从保密条例上讲，地下空间中的士兵们此时都需要主动回避才行。
于是这篇地下空间中人类联军和变异者都沉默了很长时间，无人机中传来的声音才打破了沉默：“我是大明总..统朱衡，你想怎么谈？”
考虑到地下环境的特殊性以及出于对人民军队的信任，朱衡并没有要求前线部队给自己和白狼单独留出谈判的空间，只是按下了指挥部的召集按钮，待大明内阁和人革联主要成员基本到齐后，朱衡便直接将与无人机扬声器的连接打开，当着战士们的面与白狼交流起来。
虽然很多战士们并没有意识到朱衡当着他们的面与白狼交流意味着什么，但能够在这么近的距离上亲耳听到朱衡的话依然让很多士兵感到与有荣焉。
不过一直注意着白狼尾巴的连长还注意到，在听到朱衡的声音和名字后，就连白狼身后的尾巴一下子停住了，随后瞬间绷直，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而突然紧张起来了一样。
“您想先谈哪一点？”连长的发现并不是错觉，在短暂的错愕后，白狼微微放低了身子，甚至主动用上的敬语，这不仅让他此前用了好大力气才营造出来的气场完全破碎，甚至也让与人类部队中很多与原肠动物连续战斗了数个月的战士们都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在察觉到白狼不正常的尊敬语气后，无人机中沉默了整整几秒，再次开口时，朱衡并没有继续询问白狼提出的那几个问题，转而带着一丝疑惑的语气问出了另外几个对人类联军整体或许并不是很重要的问题：“你已经恢复了人类的记忆？所以你是谁？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
“我的名字是郑正浩，”不过即使被点破了自己已经恢复人类记忆的事情，白狼也没有出现丝毫的惊慌，他反而是顺势将主语从‘你们’换成了‘我们’，没有一秒的迟疑，立即坦白道，“至于我恢复记忆的时间，大约是在两个多月前，应该也就是第二只原肠动物指挥官在渤海被我们消灭的时候。”
“我知道朱总您可能想问我为什么在恢复记忆后依然要与我们的军队为敌，但您想一想，就以我几个月前的状态，我如果敢突然跑向我们的军队，恐怕根本就无法和你们面对面交流，就会被导弹或榴弹炮给炸成碎片吧？”
“另一方面，让我恢复记忆的就是这个怪物，而在我的记忆恢复之后，这个怪物其实就在一定程度上和我共享了‘视野’，虽然它不会干涉我对其他原肠动物的指挥，但如果不将这只怪物消灭，无论我和你们的交谈都会暴露在它的监视下。这肯定会让我以及黄龙府中的其他原肠动物陷入危险。
“我想刚才战斗中你们也看到了，这个怪物天生就克制我们这种‘原肠动物’，让我和它们独自交战，我没有一丁点的胜算，所以我根本没有办法在弄死它之前和直接和你们见面。”
“最重要的一点，将原肠动物变回人类的方法也来自于这个怪物。
“而我，想变回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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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漆黑的……203毫米加农炮 : 第219章第0213章 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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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郑正浩的解释，人类联军很快就明白这名原肠动物指挥官在过去一周多的时间里做了什么。
他故意放跑幸存者，让人类联军不能对黄龙府展开全面轰炸；
他通过地道对人类联军的救援直升机展开伏击，让人类联军被迫将黄龙府的危险等级提升到了最高，以避免人类联军只利用小规模部队就对地下区域展开探索；
他将已经有一大半变回人类的‘怪物’安置在人类联军前进的必经之路上，让人类联军能够发现怪物身后的地下空间，并在发现这个地下空间的之前就知道了这些血肉怪物的弱点；
而通过第一个‘精心安排’的地下空间，他让人类联军在知道变异者还有恢复人类记忆可能的同时，还让人类联军的大部队在怪物母体不远处集结，以便发现母体后，各个人类部队能够快速支援，避免因为被怪物母体打个措手不及而损失惨重。
从结果上看，郑正浩一环扣一环的计策虽然拖慢了人类联军收复失地的进展，迫使人类联军额外消耗了相当数量的无人机和弹药补给，并让人类联军在遭到第一轮伏击时牺牲了所有前往救援的飞行部队，但他却避免了人类联军在地下空间因为轻敌或支援不及时而出现的重大伤亡。
即使人类联军都知道，郑正浩所做的这一切很可能都是为了他自己考虑，但无论很多听到郑正浩解释的人类联军士兵内心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动摇——毕竟结果是好的嘛。
“所以此前地下空间中我们见到的那些被石柱缠绕的变异者也都是这个怪物的手笔？”然而朱衡就像是根本没有被郑正浩的说辞打动一样，冷冷地问道。
听到朱衡的提问，面前自称郑正浩的白狼沉默了少许，但最后还是坦白道：“其中有一部分是，或者说最早的那部分是这个怪物的手笔，从时间上来看，那些已经完全转化为人类外形的怪物，大部分都是这个怪物亲自‘转化’的。
“大部分？也就是说其他被血管缠上但没有完全变成人类样貌的，以及变成人类样貌中的一部分怪物，都你造成的？”无人机中传来了朱衡严肃的追问声。
而听到朱衡变得严厉的声音，郑正浩微微皱起了眉头，身后晃动的尾巴慢慢地停了下来，不再能维持原本轻松的交谈姿势：“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我们现在掌握的资料推测，整个黄龙地下被石柱禁锢起来的变异者很可能会有几万甚至几十万以上，而被完全转变为人类形态至多只占了一半，在考虑到这个房间的墙壁上此前也有大量的变异者被不断抽取生命，在我们抵达前这些变异者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次。也就是说，你为了变回人类，用了数以十万计的同胞生命作为代……”
“但如果不这么做他们永远都是怪物！”郑正浩有些焦躁地站了起来，对着无人机露出了嘴里的尖牙，“是，我是让几十万名变异者毫无反抗的去死，但我让剩下的一百多万，以及其他还没有收复区域的几百万、几千万变异者有了重新变回人类的机会！”
“你说的的确没错，所以我个人能够理解你的行为，但无论是我，还是大明的法律都不能代表那些在你的实验中无辜枉死的人原谅你的做法。”
朱衡缓缓地说道，就像是根本不担心激怒前面的这名原肠动物指挥官导致人类联军与黄龙府的原肠动物再次开战一样。
听到朱衡冷冷的解释，白狼呲牙裂嘴地盯着无人机上的摄像头，而透过无人机，朱衡以及其他指挥人员都能看见这名原肠动物指挥官的脸色很快就变得非常难看。
随后，白狼伸出爪子将挡在自己身前的无人机轻轻拨开，在人类联军的阵线前焦急了来回踱步，在这过程中，他几次三番对无人机以及人类联军的步兵露出了凶相，但最终，在思索了好大一会儿后，郑正浩重新看向身前的无人机，用低沉地声音向朱衡问道：“如果我回答‘是’的话，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我？”
“人民检察院将会对你的行为发起刑事诉讼，具体诉讼内容会在检察院进一步收集相关证据后进行，”朱衡顿了顿，随后补充道，“以人类的身份。”
朱衡的回答让郑正浩愣了一下，随后他露出了万分纠结和犹豫的表情。
在郑正浩看来，朱衡的话里至少透露出了两点信息，一方面，朱衡以及人类联军政府并不鼓励甚至反对他此前私自利用变异者的身体进行没有安全保障的实验行为，但另一方面，不论人类联军是否会利用郑正浩耗费了几十万变异者的生命才换取的技术，朱衡和人类联军都承诺一定会将他重新变回人类。
毕竟，就如此前朱衡对撒丁帝国总..理所说那样，在人类联军的道德和法律中，都是决不允许‘杀一个人来救五个人’这种情况的出现，哪怕被杀的那一个人就算不主动杀他，他的生命本身就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但若是放任这种行为而不加处理，那么未来一定会造成多数人对少数人的剥削和压迫。
因此，虽然从情理上讲，郑正浩牺牲几十万变异者的行为的确是让剩下的更多的变异者得到了拯救，但人类联军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向郑正浩承诺一定会在他变回人类后才对他进行审判已经是兼顾了法律和道义的结果了。
朱衡和人类联军如此不讲‘情面’的做法让郑正浩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是要被气炸了一样，但几十年来养成的世界观却又无法让他在这时候继续对人民军队进行攻击，于是他对着无人机呲着牙好大一会儿后，终于因为看不到无人机任何的反应而败下阵来，连身后的四条尾巴都垂在了地上。
而在重新冷静了下来后，别无他选的郑正浩只能重新审视了一遍朱衡提出的‘要求’和‘承诺’，而随着郑正浩对朱衡这句话的重新分析，他很快就发现朱衡能在双方交流前就将自己的要求摆出来实际目的很可能是在打消双方的后顾之忧。
如果只是从风险控制的角度上说，朱衡当然可以不主动提出最后一定会对郑正浩依法进行审判，直到将郑正浩所知道的情报榨干并将大多数变异者从新变回人类后，再对郑正浩提出要对他审判的要求，已经变成光杆司令的郑正浩自然没有任何反抗的方法。
而为了避免被人类联军卸磨杀驴，郑正浩自然也会在未来给自己留下后路，或者在配合人类联军实验的过程中留下一些漏洞和后门，如此一来，必然会让双方将大量的精力浪费在本不必要的对抗和勾心斗角上面。
现在朱衡却在双方正式交流前就将郑正浩所要面临的未来给他说明清楚，自然就是为了避免双方在未来可能会出现的误会和摩擦，即使郑正浩知道自己在变回人类后可能立刻就会接受人类联军的审判，但提前知道人类联军对自己的‘处置’方式自然能让郑正浩在与人类联军进行正式交流前想好自己是否愿意接受人类联军的审判。
不过就算郑正浩知道自己指挥原肠动物摧毁人类救援直升机以及将几十万变异者进行实验的行为在未来非常可能会被判处死刑，但变回人类的渴望依然让郑正浩重新冷静了下来，与人类联军在这个地下空间中对峙了至少半个小时后，郑正浩终于开口说道：“我是人类，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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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漆黑的……203毫米加农炮 : 第220章第0214章 ‘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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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正浩下定决心后，朱衡立即提出了将双方交流地点改为地面，并派遣专门的专家学者参与交流的建议，郑正浩当然不会拒绝这个建议，不过在转移到地面之前，郑正浩还提出双方交流的地点必须要远离黄龙府范围内的铧阵。
这时人类联军才知道其实从铧阵开始建造时，郑正浩就已经感觉到了异常，而为了在给人类联军进入地下创造条件的同时减少变异者的伤亡，郑正浩所采取的对策也非常简单粗暴：继续向下挖，以躲避铧阵所产生的能量排斥场。
也是因为如此，人类联军在建造铧阵的过程中才只遭到了非常小的抵抗的骚扰，若是欧洲想要重复人类联军在黄龙府中的对策的话，那么除非也遇到一名已经恢复了人类感情并且还想要变回人类的指挥官，否则欧洲很可能要付出比人类多得多的代价才能建成一座铧阵。
另外，由于郑正浩保存实力的行为，包含那些已经被石柱连接的变异者在内，目前黄龙府的整个地下区域内其实还有大约一百一十多万名变异者，这些变异者现在大都被安置在了黄龙府地下的最下层。
为了避免如此规模的变异者出现在地表造成恐慌，郑正浩建议除了那些可能已经恢复了人类记忆的变异者外，剩下的这些变异者在人类联军研究出可以稳定地将变异者变回人类的方法前，就继续让他们呆在黄龙府的地下。
而在问及不吃不喝是否会让导致这些变异者死亡时，郑正浩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立即做出解释。
直到此时，这场虎头蛇尾的黄龙府战役总算是基本落下帷幕，不过由于大量没有恢复人类记忆和情感的变异者依然存在于黄龙府的地下，因此人类联军还是无法放松对黄龙府的封锁。
不过考虑到变异者还有变回人类的可能，人类联军只得放弃了在短时间里收复全部大明国土的打算，而是转头准备帮露西亚联邦稳定远东局势并尽快恢复露西亚联邦的生产——虽然大量人口和工业设备都被转移到了远东，但由于北上的原肠动物还没有被彻底击溃，因此为了防备这部分原肠动物的袭击，露西亚联邦的工业能力还是迟迟无法完全恢复。
而对于那些来华考察的各国军事观察员来说，这次考察任务才开了个头就草草宣布结束，虽然这次军事考察任务只看到了超重型火力平台以及人类联军在无人机和火力压制上的应用，‘传说中’的超重型战机等等武器都还处于只闻其声的状态，但能从人类联军处得到被变成原肠动物后依然有机会恢复人类情感这件事就已经足以让他们感到震撼和激动。
虽然人类联军在部队进入地下空间救援后，就以‘信号网络不好’为由掐断了直播，但能作为军事观察员参与这么重要事情的人都不可能相信人类联军的这一套说辞，不过本就有求于人类联军的各国军事代表此时自然不会没事找事，因此在人类联军宣布军事观察临时取消后，他们大多携带着本次军事考察中观察到的人类联军作战方式以及‘人类联军在未来很可能会掌握原肠病毒治愈方法’这一猜测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国内，至于这些消息会在欧洲和新不列颠掀起多大的风浪，那就都是后话了。
除了这些事情外，人类联军的原肠病毒专家也在半天之内就被全部召集了起来，这些早就已经签下了无比严格的保密协议和遗书的专家们在得知那些已经变异成原肠动物的感染着有机会重新恢复人类的思维甚至变回人类后，无一不露出了惊喜和狂热的表情，尤其是当他们来到郑正浩的面前，看着面前这只十几米长的白狼用带着东北口音的汉语与他们进行流畅的交流后，一些从东北撤出的专家学者当场就嚎啕大哭了出来，以至于原本计划当天晚上就开始的交流被硬生生地拖到了第二天凌晨。
“关于原肠病毒——就这么叫吧——你们对它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此时郑正浩正端坐在人革联的地下空间中，周围围满了从人类联军各地召集过来的原肠病毒专家以及其他生物和病理学等等方面的学者和研究员，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洁白的巨狼正在给人类上课一样。
“目前我们还没能成功分离出病毒的母株，事实上，我们甚至怀疑导致人类变成原肠动物的到底是不是病毒，”一名眼圈周围布满红肿的科学家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苦恼的说道。
“目前得到比较多认同的说法是，原肠病毒很可能在侵入人体并和人体的DNA结合后并不会通过释放病毒和特异蛋白来对正常进行感染，而是通过加速感染细胞的分裂，并用感染细胞吞噬并取代正常细胞的方式来将人体内的细胞慢慢替换为可能导致变异的异常细胞，这种推论也和被感染原肠病毒后的几个时期的表现基本吻合。”
“那你们的推测一定错了，”郑正浩毫不犹豫地否定道，“原肠病毒绝不是通过这种方式进行的感染。”
“为什么？”
“因为原肠病毒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产物。”郑正浩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道，“而他的感染也并不是从肉体上开始的。”
“你是怎么肯定原肠病毒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的？”虽然在人革联介入后，人类联军的确有怀疑过原肠病毒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但由于这涉及到人革联的世界跃迁技术，因此除了少部分人类联军的高层外，这个消息并没有得到大范围的传播，“另外不是从肉体开始……你指的是什么？”
“你们想一想，以变异者的体型，每天到底要摄入多少能量才能位置自己日常的消耗，而在‘我们’这样的指挥官控制下，变异者之间的厮杀又会被限制在一个有限的程度……你觉得我们这个世界中真的有什么病毒能够凭空产生这么多的能量吗？”
“为什么不可能是我们的世界中本身就存在这种能支撑活动的能量？或许只是因为这种能量我们目前还没有观测手段？”一名年轻的研究员举手提问道。
“不，你们从根本上搞错了一件事情，并不是因为‘我们世界中存在某种能量支撑原肠病毒的变异、分裂、活动和消耗’，而是‘因为有了原肠病毒，所以我们的世界中有了这种能量’，” 郑正浩神色庄重（天知道怎么从一只狼脸上看出神色庄重）地纠正道，“每一个原肠病毒的感染者就像是一个个连接我们世界与另一个世界的‘孔’，由于两个世界之间能量浓度的差异，另一个世界的能量便会通过这些‘孔’倒灌进我们的世界。你们或许看不见，但从我的视角，所有能量富集的区域都必然会有大量变异者活动。”
“我有一个问题，”在郑正浩结束解释后，另一名来自人革联的年龄稍大的研究员站起来追问道，“我不否认你说的可能，但就我所知，大明在几十年前应该还有可以使用‘武功’的人，按大明的记录，这些人中的一部分甚至能做到隔着几米乃至十几米劈开石头的程度，如果按你所说的，这个世界原本并不存在特殊能量，那么这些人是怎么做到这种非人程度的？”
“因为没有人规定原肠病毒只在这个世界存在几年，”郑正浩的语调并没有变化，但却让周围的听众莫名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我不知道你们这个基地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但在进入这个基地以前（指通过了人革联的传送门），哪怕是外面那些巡逻的战士，我都能在他们身上看到连接另一个世界的‘孔’。”
“你的意思是……”
“没错，原肠病毒其实早就在人类社会中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郑正浩顿了顿，“所以你们猜猜我们人口集中的城市周围能量密度到底是稀薄还是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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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漆黑的……203毫米加农炮 : 第221章第0215章 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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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应该能明白吧？也就是说，包括黄龙府在内的大部分原肠病毒突然爆发都不是因为我们的防控力度不够或者有谁故意进行原肠动物传播这么复杂，而是从‘孔’内泄露的能量在某一瞬间达到了某种阈值，导致本就隐藏在人体内的‘病毒’被激活了而已。”
“但这样的话又怎么解释原肠病毒可以通过感染者体液扩大感染？”人革联的科学家想了想，继续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