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婷
“用我专业的话来说，感染者体内就像是有一个自锁开关一样，一旦按下‘变异’的开关，那么原肠病毒就能够自动保持吸收周围的能量持续发生变异，直到切断‘电源’或者按下其他断路开关使整个回路断开为止。”郑正浩耐心地解释道。
“一般情况下，当这个‘开关’没有被开启时，感染者即使身处较高浓度的能量场中，也不会导致原肠病毒发生变异，而当已经变成原肠动物的变异者将他们的体液注入其他正常人的身体后，那么就相当于给感染者身体中的自锁开关通上了电，自然能激活感染者体内的原肠病毒。”
“那么最初的感染者是怎么出现的？自锁开关在未‘通电’的情况下应该保持永久断开才对。”一名旁听的工程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绝对的绝缘物质，就比如空气，当电压大道一定程度也能将之击穿一样，”郑正浩看了一眼发问的工程师，继续解释道，“当感染者周围的能量浓度超过了一定阈值自然也会‘击穿’这个‘开关’，哪怕只有一瞬间，也会导致原肠病毒的自锁开关被开启。”
“所以停下原肠病毒变异的唯一办法就是将原肠病毒感染者从高浓度的能量环境中转移出来，让这个自锁开关重新断开？”一名人类联军科学家脱口而出道。
“是的，掐断‘电源’的确是断开自锁开关的方法之一，”郑正浩点了点硕大的狼头，“就比如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如果将感染者在变异前转移进来的话，就可以制止进一步的变异，但要注意，通过屏蔽电源制止变异只能作为一种临时的处理手段，如果在这之后又被原肠动物咬伤或者又进入了能量富集的区域，那么这些人此前被制止的变异过程还是会继续开始。”
虽然郑正浩所说的大多是基础的电工知识，但由于目前人革联实验室中所处的大多是生物学或病理学的专家，因此对郑正浩的比喻都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不过借用自己医学方面的知识，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还是听懂了郑正浩想要表达的意思。
不过郑正浩的回答依然不能解释所有疑问，在小声讨论了几秒后，那名人革联科学家再次举手问道：“那么如果一个原本没有原肠病毒的世界里面的人突然来到这个世界，他们注射原肠动物的体液会发生变异吗？”
听到这个问题，郑正浩有些讶异的看向了这名科学家，他渐渐虚上了眼睛，随后迟疑地向四周望了望，沉默许久后郑正浩并没有提出什么不合时宜的问题，而是慢慢地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会吧。”
“为什么？”这名科学家继续追问道。
“因为原肠病毒——如果它真的是病毒的话——早就已经遍布了这个世界，另一个世界的人一旦踏入这个世界就必然也会‘感染’原肠病毒，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因为感染时间较小，所以形成‘孔’会更小一些罢了。”说道这里，郑正浩顿了顿，“就比如你，身上的‘孔’给我的感觉就比其他人要小得多。”
“我明白了，”问话的这名这科学家当然听明白了郑正浩的‘明示’，他点了点头，随后问出另外一个问题，“那么如果长时间处于这种高浓度的能量环境中，除了有变成原肠动物的风险外，还会有其他风险吗？”
“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就连原肠动物长时间处于这种环境都会发生‘进化’，所以我想这种病毒很可能会让那些‘传说中’的‘武功’重新出现吧？当然，也可能会影响下一代吧，”郑正浩晃了晃脑袋。
“会影响下一代是什么意思？”听到郑正浩说道这里，旁听的一名大明官员不等科学家开口就急忙插嘴问道。
“由于现在原肠病毒的爆发，所以世界上的‘孔’已经越来越大，所以客观上看，这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能量在我们世界的浓度已经越来越高。”
“而随着这种能量浓度的升高，生物自然会为了适应环境的变化而出现改变，就像长时间处于高氧环境会让动物长得更大一样，这种高浓度的能量必然也会导致人类出现一定的变化。不过考虑到我们这一代人成长已经基本定型，所以我觉得最可能受到影响的还是处于成长期的幼童或者婴儿。”
郑正浩想了想，继续补充道，“就比如，在我们体内原肠病毒是一个自锁开关，一旦被激活就无法关闭，而对于下一代幼童或者还未出生的婴儿来说，由于他们本身就是在高浓度的能量环境中出生、长大，所以为了适应这种高浓度能量，他们体内的原肠病毒可能就会变成一个能随心所欲闭合断开的闸刀开关，除了可以让他们不会因为瞬间能量超过阈值而被激活体内的原肠病毒外，当他们需要进行战斗或者进行高强度体力运动时，他们还能自主的选择闭合这个开关，来获得更强大的体力。”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能够免疫原肠病毒的变异，如果原肠病毒的性质没有根本上改变的话，那么长时间处于‘通电’状态也还是会让他们变异成原肠动物，甚至由于他们比我们更加适应能的特性，由他们变异的原肠动物可能一开始就会处于一个较高的阶段。”
第一卷 漆黑的……203毫米加农炮 : 第222章第0216章 思维病毒
0216
听到郑正浩的回答后，很多在场的人员都露出了一脸的惊愕，毕竟在传统汉文化圈里，‘下一代’永远都是得到最多关怀和重视的人群，而现在郑正浩告诉众人儿童和婴儿很可能会因为能量浓度的升高而出现变异（或者说进化）后，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了浓浓的担忧。
虽然按照郑正浩的所说的，在这种环境中成长或出生的人很可能会比其他人拥有更强的身体素质，但只要是变异那就是不可控的，谁也无法保证为了新生儿为了适应高能量的环境会变异出什么奇怪的器官或组织。
“这种事情有办法阻止吗或控制吗？”此前那名出声的官员连忙问道。
“这就和将变异者重新变回人类的方法类似，”郑正浩顿了顿，沉声说道，“如果因为我们无法适应环境中的能量增多而导致在十几年年甚至几年后就会有婴儿发生变异，那么为什么我们不主动适应高能量的环境呢？”
“……什么？”
这个回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异常的错愕，一些科学家和官员的脸上甚至出现非常明显的迷茫。
“你准备怎么做？”与陷入茫然的大明科学家和官员不同，人革联与会成员的脸上则要平静得多，如果主动变异的风险可控，并且主动变异后能够增加人类联军与其他世界乃至外星人战斗的胜率——哪怕只能增加小数点后的几十位，人类联军也认为应该听听郑正浩的意见。
“你说和将变异者重新变回人类的方法类似，指的是也要将正常人也给绑在那些有血管的石柱上吗？”
“不，还没有变异的正常人不用做到那一步，如果有科技的辅助，我想将变异者变回人类也用不着这么麻烦，”听到人革联科学家的提问，郑正浩摇了摇头：“回答怎么做之前，我先回到我最初的那个问题，我想你们应该还记得我最初提到过，原肠病毒并不是从肉体开始感染的，这一点。”
“对，我之前也问过你这个问题，不过你还没有回答。”
“按我的理解，原肠病毒很可能是一种思维病毒，”郑正浩说着，向四周忘了一眼，此时所有人都专心的看着他，并随着他的话语做着笔记，虽然郑正浩此时提出的概念十分离奇，但却没有任何人想要打断他的解释。
“我想你们应该有对被原肠病毒感染后的人类表现进行研究，或许你们还按不同的表现给感染原肠病毒后的症状划分了多个感染期，但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其实直到发生变异前，无论这个人出现什么异常行为，其实都表现在他们的思维上。”
随着郑正浩的解释，人类联军中的科学家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虽然无论是感染前期的颤抖和瘙痒，还是感染后期的疼痛和痉挛，严格来说应该都是人类肉体上受到刺激后出现反应，但这些反应某种意义上也的确是与‘感觉’或者说‘思维’有关。
不过由于人类联军对思维这块儿的研究基本为零，因此人类联军也没有谁出生质疑，而郑正浩也没有理会这些科学家眼神中的迟疑，他在稍稍顿了顿后，便继续自顾自地解释道：“无论是谁，直到最后变成原肠动物的前一刻，他们的身上其实都不会出现太过明显的变异，而最后的变异往往都是在一个极短的时间——通常只有几十秒到几分钟——里发生的。
“你们对此的解释是什么？我猜大概是类似于‘因为变异的细胞已经遍布全身，所以会在极短的时间变成原肠动物’这样的解释？那你们又怎么解释直到变异前也无法从任何一名感染者的身上提取到任何一处变异的细胞？
“事实上，原肠病毒导致的变异在‘开关’合拢的那一刻就已经发生了，但首先因原肠病毒而变异的是人类的思维而非肉体。
“首先，要说明的是，我刚才所说的‘思维’并不是广义上人类思考的过程，而是我们自身对自己认知的投影，一般而言，影响这个投影的，应该是我们自己的认知，就好象我认为我是一个人，那么在正常情况下，我认知的投影就应该是一个人。
“但在原肠病毒的作用下，这个投影会在我们重新矫正我们的认知前悄悄发生变化。
“当感染者的思维发生刚开始变异时，它最初只会将人类的思维投影的‘身材’先一步拉大，此时就像是一个六十公斤的正常人的思维投影渐渐被改变成了一个三百六十公斤的壮汉一样，他们虽然这时候依然认为自己还是人类，但他们的思维投影上的变化已经让他们开始难以继续控制自己肉体的动作。也因如此，在感染原肠病毒的早期，感染者都会出现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状况。
“随着思维变异的进一步加深，感染者的思维可能已经会渐渐开始向非人的状态靠拢，如果说感染最初他们的思维里的自己很可能还是个与自己不同的人的话，那么现在他们的人格很可能已经长出了尖牙利爪，虽然还是个人形，但却已经有了怪物的特征。
“而更进一步的变异自然是让感染者在思维上彻底抛弃了人类的形态，变成了茹毛饮血的野兽，这时候就像是在一个人类的身体里强行硬塞进一只野兽的灵魂一样，肉体和思维的极端差异将会让这个人产生剧烈的疼痛，而疼痛感则会加剧这个人思维变异的速度，让他的思维更快抛弃自己人类的身份，接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野兽’的事实。
“一旦感染者放弃了自己属于人类时的最后一丝认同，那么他思维上的变异将会在源源不断的能量供应下迅速映照进现实，并反过来影响他的肉体，将他们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彻底变成一个怪物。
“并且由于思维在变异发生后就已经彻底沦陷，因此在变异发生后哪怕是切断‘电源’也无法阻止变异的发生。
“另外，由于所有变异者的心灵投影已经不再是人类，因此哪怕感染者在变异的前一秒还在努力地营救其他人，但在他们变异后的下一秒，他们就能毫无心理压力地对同胞发起攻击——毕竟他们的‘心’已经不是人类了。”
在郑正浩停下来后，整个大厅完全都被寂静所笼罩，毕竟郑正浩所提供的说法与人类联军现行的所有理论都不相符，甚至还凭空提出了一个有关‘思维投影’的新奇玩意儿，以至所有人都在努力消化这郑正浩所提供的‘知识’，短时间里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问些什么。
“我有一个问题，”但这时候一直旁听众人谈话而没有出声的一名大明战士向前走了一步，他是第143师第211旅的一名幸存的士兵，受前线战事影响，第143师虽然保留的编制，但一直被安排在人革联传送门基地附近与人革联共同负责传送门的‘协防’任务。
虽然这次会谈保密级别较高，但由于143师全师在与原肠动物战争中的表现早已为他们赢得了人类联军的信任，因此这次大厅中依然有143师的士兵参与守卫任务。
不过按常理来说，在这种场合守卫是不应该出声打断会议进程的，但由于此时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因此一时间也没有谁呵止这名士兵的行为。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人在感染原肠病毒后坚持了整整两天，甚至在进入最后一个感染期后还坚持了数个小时没有变异……有这种可能吗？这是因为什么？”战士掷地有声地问道。
“那说明直到最后他都坚定的认为自己是人类。”
对于这个问题，郑正浩沉默了将近十秒钟，才缓缓地开口回答道，“我刚才说过了，正常情况下一个人的对自己的认知才能决定自己思维的投影，如果一个人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人类，那么他很可能每时每刻都在修正自己的思维投影，那样一来，原肠病毒想要篡改他的投影就变得异常困难。并且，就算原肠病毒已经将他的思维投影变成了非人的怪物，他也很可能会死守住自己作为人类的底线，抵抗思维投影对他自身认知的影响。”
第一卷 漆黑的……203毫米加农炮 : 第223章第0217章 自毁
0217
“不，你的说法里还漏了一个问题，”这名士兵在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便重新退了回去，而由于他的插话，一些科学家也很快就回过了神，其中一名年轻的女性科学家用圆珠笔敲了敲面前的笔记本，随后用笔头推了一下眼镜摇头问道，“按照你的说法，只有在人类的投影完全变成怪物后才会在原肠病毒的作用下改变人现实里的身体，但根据我们的研究表明，只要被注入原肠病毒的体液，并且在开始变异前终止变异进程，那么这个人的身体素质就会因为他所处的不同阶段而有不同程度的提高。
“也就是说，在注射原肠动物体液后，人的身体应该就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并会只在最后的变异期才发生变化，这显然与你的说法是相悖的。”说着，这名科学家将笔记本翻到了新的一页，似乎在等着郑正浩解释，“请问这是什么原因呢？”
“原肠病毒对人类肉体的直接影响只有最后变异阶段，这点绝对没有问题，”郑正浩并没有因为科学家的质疑而生气，他站起来抖了抖身子，随后肯定地说道，“但会影响感染者肉体的又不是只有原肠病毒一个。”
“比如说？”
“比如说‘孔’。
“我说过了，在我们世界里的所有人身上，理论上都会有与另一个世界连接的‘孔’，而在正常情况下，这些孔虽然会随着人们时间而成长，但大多数人直到寿命耗尽，这些孔的大小其实也不会发生太过明显的变化——差不多就是从绿豆变成红豆的程度。
“但让当一个人感染原肠病毒后，他们体内的‘孔’就会迅速扩大，但正常人类的肉体显然是无法承受‘孔’在短时间内扩大而带来的大量能量通过。为了保证自己身体不会因为孔的突然扩大而垮掉，感染者的身体自然会吸收这些‘孔’内渗出来的能量来强化自身。这也是你们能看到变异过程被终止的感染者身体素质提升的原因。
“否则按感染后肉体先发生变异的说法来看的话，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没能在感染者身体里发现变异的细胞。”
“所以在感染后，‘孔’会越变越大？”由于郑正浩能在没有得到任何人类联军对原肠病毒研究进度的情况下说出人类联军目前所遇到的瓶颈，因此大多数在场的专家学者都怎么怀疑郑正浩的说辞，而原先提出问题的那名女性科学家也只是轻轻咬了咬笔头，再次追问起另一个问题，“那岂不是说原肠动物密集的区域都是一些能量密集的区域？那么普通人进入这些区域是不是也有很大概率导致体内原肠病毒被激活？”
“不是，恰恰相反，大多数原肠动物体内的‘孔’比他们作为人类时要小得多，”郑正浩摇了摇头，“虽然在人类体内的原肠病毒被激活后，他们体内的‘孔’就会随着时间越变越大，但只要他们转变成了原肠动物，那么无论他们体内的‘孔’在他们人类的时候变得多大，都会在一个非常短的时间迅速缩小，甚至完全消失。
“根据我的观察，大部分阶段一原肠动物体内的孔都已经变得非常小，甚至这些孔已经小到渗出来的能量连他们活动的最低消耗都无法维持，而阶段二、阶段三体内虽然还有‘孔’的存在，但大部分都比他们还是人类时的孔更小，至于阶段四……”
郑正浩说到这里不正常的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从阶段四开始，原肠动物体内‘孔’的大小就变得几乎没有任何规律，但‘孔’的大小基本都与他们的体型和恢复能力成正比，一般而言，恢复里越强的阶段四体内的‘孔’就越大，不过哪怕是恢复能力最弱的阶段四，他们也可以只通过‘孔’所渗出的能量就能维持自己每天激烈活动所需。”
“所以低阶段的原肠动物获取能量的方式主要都来自于周围的环境？难怪錵阵对原肠动物恢复能力的压制作用越来越来低，原来高原肠动物体内就自带能源的吗。”听到这里，一名旁听的军官苦笑着摇了摇头。
“人体内的‘孔’普遍比原肠动物大？”另一些科学家则注意到了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连忙站起来提问道，“那是不是意味着在那些人类被大量转变成原肠动物的区域，能量已经变得十分稀缺？而原肠动物对人类主动攻击的原因也是为了寻找能量浓度更高的区域呢？就像是蝗虫在吃光一个地区的食物后，会本能地往周边有食物的地区进行迁徙一样。”
“十分敏锐的观察，这的确是一部分原因，”郑正浩看向了提出这个问题的研究员，赞赏地点了点头，“并且别忘了人类在感染变异的过程中，体内的孔还会进一步的扩大，并在这段时间中释放出更多的能量，因此对于大部分的原肠动物来说，感染人类还可以在短时间里提高一片区域的能量浓度，这对于大多数无法满足自身能量需求的低阶原肠动物来说无疑是一种难以割舍的诱惑。”
“但这是引鸩止渴，”研究员皱了皱眉，“大部分低阶原肠动物都只能遵循本能行动我们就不说了，但那些‘指挥官’为什么还会主动对人类发起进攻？他们难道认识不到如果他们将人类毁灭了，那么随着‘孔’的减少，这个世界上的能量也会减少吗？难道他们是准备将人类消除到一定数量以下后再自相残杀吗？”
“为什么不呢？”郑正浩对这个提问并不意外，他耸了耸鼻子，用冰冷的语气的语气说道，“事实上，除了攻击人类外，原肠动物之间互相攻击也有这个因素在内，主动减少其他原肠动物的数量，除了可以减少自己获取能量的‘竞争对手’外，还能通过吞噬其他原肠动物体内的‘孔’来扩大自己体内的‘孔’，如果‘孔’扩大到一定程度，那么原肠动物进化到更高阶段也是有可能的。”
“另外，攻击人类除了你所提到的动物本能会让原肠动物往更加‘舒适’的地方‘迁徙’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大部分成规模地对人类发起攻击的原肠动物其实都在‘指挥官’的控制下。
“而对于指挥官来说，当他们——或者说我们——‘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攻击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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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会晚一点@
第一卷 漆黑的……203毫米加农炮 : 第224章第0218章 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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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人类联军的一名军方的旁听人员皱眉问道。
毕竟按郑正浩的说法，原肠动物指挥官天然就已经处于了人类的对立面，哪怕人类联军正在想办法拯救这些昔日的同胞，但在原肠动物指挥官的控制下，人类联军也极有可能与剩下的原肠动物发生大规模的交战。
如果人类联军此时不知道原肠动物可以变回人类还好，那样就能直接将这些胆敢攻击人类的变异者全部灭杀干净，但既然人类联军知道了变异者还有变回人类的可能，那么继续不管不顾地对变异者发起攻击那就真的可能背上屠杀同胞的罪恶了。
“我不知道，”郑正浩摇了摇头，首次在这次交谈中说出了自己‘不知道’，“我现在依然记得我当初的记忆，记得我当初产生过的想法，但我当初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我根本就想不起来。
“我原本的猜测是，这很可能是因为我当时的投影很可能还是一只怪物，而人类自然是无法理解怪物的思维，因此我无法理解我当初为什么会产生攻击人类的想法——当然，在发现那个怪物到底在做什么后我就否定了原本的猜测。”
“那只怪物……你指的是那团肉？”与会的成员大多都在赶来的过程中观看过视频回放或从同僚口中了解过人类联军与郑正浩初步接触时所发生的事情，因此当郑正浩提到地下的那个怪物时，大多是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个团已经变成液体被人类联军收集起来的血肉怪物。
“没错。”郑正浩点点头，肯定地答道。
“但那只怪物做了什么和原肠动物指挥官有什么关系？”一名科学家疑惑的问道，“就我所知道的，那只怪物似乎是在地下建了很多石柱，并用这些石柱帮变异者恢复人类的身体？”
“你们不会单纯认为这些怪物会专门帮助人类把原肠动物变回去吧？”郑正浩故意做出了一幅非常夸张的惊讶表情，“就算是真正的国际主义战士都不会认为另一个对我们有敌意的物种会不计报酬地帮我们把敌人变成我们自己人吧？”
“毕竟我们收集到的情报有限，而对最坏的可能进行准备是军方的工作，而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利用手里的资料找出将原肠动物变回人类的方法，”一名科学家辩解道，“不过整理了一下你提供的情报后，我个人猜测这些血肉怪物将原肠动物重新变回人类的目的可能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孔’。
“毕竟按你的说法，只有人类体内的‘孔’才是最大的，那么将一些低阶原肠动物变成那些不会移动、对外界不会产生反应的的与人类近似的状态后，正好可以在扩大‘孔’的同时避免人类的反抗，也就是说，我猜测那些怪物的举动可能是在制造一些能够稳定产生能量的‘电源’。”
“你们真的很聪明，这的确是一个重要因素，但却并不是怪物大费周章地将原肠动物变回人类的最主要原因。”郑正浩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补充道，“毕竟如果只是为了获取稳定的能量源的话，这些怪物有远比将原肠动物重新变回人类更加稳妥和快速的方法。就比如在最后一个大厅中你们所见到的，这个怪物能持续抽取原肠动物的孔内渗出的能量，并用这些能量来凭空制造出更多、更大的孔——也就是我们在地下摧毁的那两面墙壁。”
“那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还有，你说这件事改变了你对原肠动物指挥官会主动攻击人类猜测，那你现在的猜测是什么？”郑正浩的解释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除了少数几个人在继续提问以便这次谈话能够继续进行下去外，大多数人都不发一言地记录着，而其中一些人甚至连在笔记上进行记录都忘记了，只是专心致志地盯着郑正浩，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过郑正浩却并没有立即进行解释，而是将话题拉回拉最开始谈论的内容：“在解释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一下，你们觉得另一个世界在我们世界中开‘孔’的目的是什么？”
“大概率是侵略，”最有话语权的军方人员此时主动回答道，“无论是他们为了将我们世界的能量浓度提升到与他们世界相似的水平，以便进行大规模的入侵，还是利用孔将两个世界链接起来，反正不太可能是什么和平的目的。”
“是的，我也认为侵略的可能性最高，”郑正浩点头赞同道，“那么你们对地下空间中的那些，拥有人类的体格但比人类身体素质更加强壮，不会感染任何疾病，受伤甚至死亡后也会快速回复的……类型人的‘东西’又有什么看法？”
“你是想说这些已经变成人形的原肠动物很可能是另一个世界入侵甚至渗透我们社会的‘兵器’？所以你认为那些怪物将原肠动物变回人类的主要原因是为了渗透进人类社会？”原本人类联军还认为地下空间中的那些已经变回人类形体的原肠动物可能已经与重新完全变回人类只有一步之遥了，但随着郑正浩的引导，在场的所有人类联军士兵和军官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但……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们就是另一个世界的怪物用来入侵我们世界的‘工具’？”
“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心’了，”在听到这个问题后，郑正浩原本左右晃动的尾巴很快就完全停了下来，全部垂在了地上，“在变成那一幅模样后，他们的思维投影就已经变成了空白的一片，别说是人类了，就连怪物的投影也都已经消失地一干二净。”
“他们已经完全变成了单纯由物质支撑起来的没有感情的血肉傀儡，除了还没有‘操纵者’外，他们现在的状态和你们在战争中用到的无人机已经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了。”
第一卷 漆黑的……203毫米加农炮 : 第226章第0219章 思维核心
0219
“所以你能够看见其他人的，恩，思维投影？”虽然已经从郑正浩的这里得到了相当多有用的情报，但毕竟郑正浩所形容的思维投影实在是太过抽象，并且他暂时也没有拿出能够证明自己说辞的有利证据，因此依然有很多人类联军科学家有些没法完全接受这种全新的理论，在听到郑正浩提出其他变异者的思维投影消失后，他们互相迟疑地互相望了望，随后向郑正浩小心地求证道。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郑正浩说着收起了尾巴，坐立在了地上，“你们认为我是怎么指挥其他原肠动物的？”
“难道不是通过荷尔蒙？”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存在能够准确表达所有信息，并且还能传播几十公里的荷尔蒙的话，”或许是因为在进入传送门着一头后，郑正浩就无法直接从吸收另一个世界的能量，因此即便原肠病毒赋予了郑正浩非常强大肉体，但长时间的解释依然让郑正浩显得疲惫，不过他却依然没有主动提出任何休息的要求，仍在与会的其他人类成员提出疑惑后的第一时间做出了解释。
“事实上，我可以通过单方面的链接其他变异者的思维的方式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他们的行动，并且当我与其他变异者取得链接后，他们的思维投影便会出现在我的感知范围内。
“这么说可能会有点抽象，不过你们可以简单的想象游戏里面的小地图和‘视野’。 我的感知范围就相当于一个‘小地图’，而原肠动物和人类就分别像是小地图上的红点和绿点，而当我链接上原肠动物后，就相当于我将原肠动物变成了可操纵的‘单位’，而这些单位在‘小地图’上显示的‘形象’就是他们的思维投影。
“我这样能解释你们能理解吗？”
“基本上能够理解。”郑正浩的解释还算是比较浅显易懂，而在场的科学家们就算没有玩过游戏，也基本对各项游戏有所耳闻，因此也不存在太多理解上的障碍，“所以在被连接上那些石柱后，这些原肠动物就断开了与你链接？”
“刚开始的时候还不会，与我连接的变异者在正常情况下都应该保持着他们还是原肠动物时候的样子，唯一会导致他们思维投影变化的时机也只有他们进化成更高阶段的时候。
“但当那个怪物将变异者与石柱连接起来后，那些本与我连接在一起的变异者投影就在迅速的改变，他们的投影就像是经历了时间倒流一样，大约会在两到三周内褪下怪物的面貌重新变回人类。”
“这听起来似乎并不是坏事？”科学家们愣了一下，开口问道。
“但当他们思维投影变成人类的时候，他们身体却还保持着原肠动物的样貌，”说着，郑正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科学家们，随后才继续回答道，“还记得第一个房间中的那些被你们救回来的，同时拥有原肠动物的外表和人类的感情与记忆的变异者吗？他们所处的状况就是我刚才所说的灵魂投影刚刚变回人类时的状态。
“并且就如同他们已经变得极为瘦弱的躯体一样，在他们思维投影变成人类的时候，他们的思维投影也变得极为脆弱，虽然这时候他们依然还处在与我的链接中，但我却不敢对他们的思维投影施加任何的影响，就因为这时候他们的思维投影已经脆弱到几乎一碰就碎的程度。”
“也就是说那些柱子在削弱变异者的思维？”一名科学家轻声问道，“但为什么？”
“因为变异者剩下的身为‘人’的那部分思维投影就只剩下了这点，”不知不觉间，郑正浩的语调已经冷了下来，“还记得我说过感染者在开始变异时他们的思维投影就已经不再具有人形了吗？但这时候他们也只是外表不再具有人形，在他们思维投影最深处的内核，依然还保留着身为人类时的记忆和情感。”
“我想你们一定很好奇我的身份是什么，毕竟听起来我好像什么都懂一点，对吧，”说着，郑正浩摇头露出了一丝苦笑，“但我还是人类的时候，我也只是黄龙府理工大学的一名电工罢了，但当我获得‘指挥官’的能力，并将其他变异者与我链接在一起时，我就发现我能共享其他变异者还是人类时的记忆和知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肯定每一名变异者的思维投影深处一定还保留着他们身为人类时候的感情。”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们还会主动攻击人类？并且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人类该有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