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怀世
55.数千年前的霸主
小史莱姆这次难得的听话，以至于利德第一时间竟然是抬头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不过天上没有太阳，小史莱姆乖乖听话的原因也很快找到：它身上的小挎包里面的漆月甲已经被它吃光了，而其他的漆月甲目前都放在阿莱雅背着个那个巨大的旅行包中。
利德随手从阿莱雅身后的包里抓了一把漆月甲，小史莱姆就在过年期间收压岁钱一样，一边打开自己身上的挎包一边说着什么“不用！不用！”，感受到挎包内突如其来的重量时，又马上开心地像水草一样扭动着身子。
“哔叽！多多的材料~多多的力量~快快成长~史莱姆酱！”
已经开始唱一些意味不明的歌了。史莱姆酱的称呼最早是利德说的，很快小史莱姆也接纳了这个称呼，因为听起来会比较可爱。
“哔叽……事先说明啊，本王说的都是本王那个时代的知识了，如果现在有什么变化的话，本王可不负责。”
可以，在阐述自己的观点之前先表示自己不背锅，很有小史莱姆的作风。等利德点头之后，小史莱姆才继续说道：
“本王记得在很早以前，泣夜之原里生活着一种虫子，名叫泣夜沙虫。平时大概生活在三米深的地下，以泥土为食，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在冬眠。不过如果把它们挖出来的话！哔叽！就会立刻惊慌失措地往正北边逃窜！”
小史莱姆抓起一把漆月甲，一边消化一边点头道：
“因为几千年前它们的母体是在北边，那时候巨人族还没有出现，最北边的冻原是沙虫的天下。记得当时一只沙虫的母体可以有上万米那么长，移动的时候大地都会震颤。后来巨人族出现后，那种巨大化沙虫基本都灭绝了，小沙虫钻在地底下行动，但一旦受惊还是会本能地往北边逃。用它们连辨认方向的话，就可以很轻易地走出泣夜之原了。”
虽然没办法从天体和磁场等角度来辨认方向，但从生物的角度还是能做到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这种沙虫现在是否还存活，听小史莱姆那意思，它们几千年前也曾是这里的一方霸主，后来上三族之一、生活在海底的昆古造出了巨人族这种生物，等于外来物种入侵，巨人族强行干掉了这里的原生霸主沙虫，夺得了这片土地的所有权，曾经巨大无比的沙虫现在成了弟弟，只能生活在地下了。
如果它们当中有新的母体的话，倒是还能继续繁衍，但如果活下来的只是当初幸免于难的普通沙虫，那么几千年的岁月过去估计早就和泥土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了。
小史莱姆给的情报不足，利德也没把这个事情跟战魅说。
反正到做选择之前还有一段时间，就让灵武的人再去纠结一下好了。
……
连续吃了不知道多少漆月甲之后，小史莱姆顺利地突破六重上了七重。这时候它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小史莱姆不存在什么境界泡沫，也不用历经什么天劫，它只需要吃就可以变强，而且这种强大会直接反映在它的生命力和溶解液的腐蚀性上，都是实实在在的提升。
别看它现在人畜无害的样子，换个同境界的人类高手基本是打不过它的。利德自己很清楚，小史莱姆平时一副唯唯诺诺饱受欺凌的样子，是因为它现在接触的已经是人类的顶尖高手，境界修为比它高出太多。如果给它换个同境界的对手，能打赢它的还真没多少。
它已经足够敏捷，可以躲开大部分会对内核产生破坏的攻击，而只要不破坏掉内核，它就可以无限分裂无限修补自己的身体。再说作为攻击手段的腐蚀液，小史莱姆在很早之前就能慢慢消化掉龙王九子奥夫兰特的心脏，腐蚀液的等级可见一斑。若是境界修为不足的人类，在碰到小史莱姆的酸液时皮肉和骨头都会融化成水，更别说酸液现在还附带有麻痹神经的毒素。
当然，这都不是小史莱姆最强的地方。如果它不是被利德饲养而是完全野生的话，小史莱姆会变成一个极度恐怖的存在，因为它的成长完全是滚雪球式的，前期随便一只魔族就能欺负它，但只要让小史莱姆发育起来，它就可以不断地在低等魔族所处的地界上肆虐，变强了再去更高级的地方胡吃海喝，越来越强的同时变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终变成一个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的怪物。
不过，在完全无敌之前，应该就已经被魔族四天王或者魔王给斩杀了。
疯狂发育、肆虐一时然后死掉，如果没有魔族养殖场的话，这就是小史莱姆原本会经历的事情，利德的到来改变了这件事，让小史莱姆的未来具备了更多的不确定性。也不知道小史莱姆自己是否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它现在看上去依然像是个长不大的熊孩子。
小史莱姆晋升七重的时候，利德把之前存的一些黑色结晶拿出来，指着上面的花纹，向小史莱姆询问道：
“想起来了没？”
小史莱姆坦诚地摇了摇头，理不直气也壮地回答道：
“没。”
然后趁利德不注意，啊呜一口把他手里捏着的黑色结晶吞了进去，身子扭了扭，又吐回了利德的掌心，说道：
“哔叽，虽然能勉强咬动一点点，但完全没有那个漆月甲好吃。本王要吃那个，吃完了再吃这个！”
利德看了看自己掌心中的结晶，黑色的结晶表面已经被腐蚀得坑坑洼洼，说明小史莱姆已经初步有了消化它们的能力，不过就如同人类不会拿自己的牙齿去开核桃一样，小史莱姆也不愿意把溶解液消耗在这种地方，漆月甲对它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利德扶着额头，无奈地说道：
“你最好早点想起来，不然这可能就是你最后一顿漆月甲了。好歹给一点信息吧，不然下次我拿什么理由去跟灵武领主骗东西啊。”
“哔叽……没事，本王先把这些漆月甲吃完，然后就咬得动结晶了。到时候你把结晶给本王，本王把结晶再吃个一干二净，说不定就能想起来啦。”
小史莱姆从身侧伸出一根触手，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过本王总记得这个花纹好像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要早一点想起来的信息……”
56.不用小心了，他们死了
不出利德所料，灵武领主最后还是定下来走寒渊回廊，也就是踩着巨人族的尸骸过去。
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妄尊自大的表现，唯独没有人敢用这个词指责灵武领主，或者是指责灵武的军队。
用战魅的话说就是：
——“灵武的军队是无敌的，正因为我们相信着自己的实力，所以我们可以做任何理论上具备可能性的冒险，而不必在乎可能性到底有多高。”
听上去是一种非常炫酷的说法，但利德只感觉一阵头痛。
就像他之前说的一样，走寒渊回廊对所有人来说都会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巨人族虽然不懂军阵什么的，但成群结队的时候破坏力也会飞速提升，密集的重拳与践踏即便是强如灵武的军队也不可能完全防下，巨人族每一次攻击都将带来不小的伤亡。
这种伤亡是无差别的，巨人族可不会只盯着灵武的军队打，没有任何一个领地的人能保证自己幸免于难。想活下去就只能全力以赴，但全力以赴只是活下去的条件之一，付出努力却还是死了才是战争的残酷之处，特别是这种下克上的战争。
如果只有利德自己的话，他倒是走哪都无所谓，不过一想到阿莱雅和希洛可能会受到危险，利德就还是忍不住把战魅拉过来，把泣夜沙虫的事情跟她讲了一下。
战魅听完之后，夸张地张开五指，双手叠放在一起捂住嘴巴，惊叹道：
“哇！利德先生这么博学的吗？好厉害！利德先生是什么都知道的吗！”
利德摆了摆手，把当时小史莱姆说的话又跟战魅说了一遍：
“事先说明啊，这情报是来源于一个平时不怎么靠得住的家伙，如果你们最后没找到这种沙虫的话，我可不负责。”
战魅拉着利德的手，一边晃来晃去，一边开心地说道：
“没事啦！情报这种东西有就比没有好，求证的事情交给我们灵武来就好。我马上把这个事情跟大哥和君上说一下，如果真的能找到这种沙虫的话，我们一定会重重谢过利德先生的！”
战魅松开利德的手，歪了歪脑袋，问道：
“不过利德先生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个情报呢？”
利德想了想，回答道：
“一个，怎么说呢……不愿透露姓名的秃头侠。”
战魅肃然起敬，双手合十，对利德深深一拜，说道：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很厉害的样子！十分感谢！”
小史莱姆从利德胸口探出头，警惕地盯着她。战魅当然不知道自己正在感谢的就是之前差点被她解剖的小史莱姆，道谢之后朝远处匆匆跑去，跑到一半，突然又回过头，神色严肃地对利德说道：
“对了，利德先生之前和锡兰领地的穆日升打过赌吧。这段时间他们应该会派刺客刺杀利德先生，利德先生自己多加小心。”
说完，战魅又恢复了笑容，转过身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利德日常感慨灵武的暗部真的无孔不入，大大小小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全部都能张口就来。锡兰领地内部的谋划必然是极其机密的，但战魅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似乎像这样的机密在她的脑袋里还存了不知道多少。
锡兰公子穆日升打算刺杀他的事，利德从一开始就有预料，他从维洛特那里大概了解了一下锡兰领地的情况，说白了就是个弱化版的云海，几个公子哥私下里斗的热火朝天，局面虽然没有失控但也好不到哪去，穆日升有点争不过自己的兄长所以来灵武参加朝北行，把这一场对巨人族的北伐战争视为自己的翻身之仗，这样的人一般来说都有两种特质——
第一是很敢赌，第二是输不起。
赌了，又输了，这能怎么办？那就在赌桌之外解决问题呗，打不过巨人族，还打不过你？
当天下午，灵武领主宣布休整半天，但利德知道她估计是派人去泣夜之原考察了。要是真有小史莱姆说的那种沙虫，挖地三米也要把它找出来，要是没有的话，军队立马开赴寒渊回廊，想想办法干巨人族一票。
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里，利德打算把跟穆日升的恩怨先解决了。
免得到时候真走寒渊回廊，自己一边担心阿莱雅和希洛会不会受伤，一边还要防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刺客，那就真的难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今天的恩怨今天就要了结。
想到这里，利德在休息期间借口上厕所，晃晃悠悠就离开了灵武的军队，往空无一人的雪原走去。休息期间有不少人都会选择在附近逛一逛确认周围的情况，所以并没有谁在意四下乱转的利德。
只有一些一直以来都悄悄盯着利德动向的人，迅速把消息汇报给了穆日升。
随即，穆日升从花凉领地到场的高手中抽调了二十人，二十名境界修为不等的高手朝利德那边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临走前，穆日升特地交代他们：
“记得把他的尸体找个巨人族喂了，别让灵武的人查出来这件事。”
利德走在风雪之中，看似慢悠悠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花凉领地的高手就是追不上，总是能看见他的背影，但无论如何加快脚步，都无法缩进双方之间的距离。
直到利德主动停下了脚步。
周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利德回过头，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说了一句：
“穆日升这么怕？杀一个赤手空拳的我，还要来四个九重，六个八重，十个七重？”
领头的两个九重高手对视一眼之后，从腰间抽出了刀剑，身影一晃就冲了上来，刀光剑影如月光照在波涛汹涌的海面，锋利的剑气将利德驻足的地方炸出一个巨大的坑，强横的力量向周围席卷而去。
但是没有一丝一毫命中的手感。
两个人不解地四下张望，在回过头的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原先那里站着十八名同伴，现在那里只有一个活人。利德站在他们刚才站的那个位置，正慢吞吞地用一块方巾擦着手上的血。这次和他们一起来的人，包括另外两名九重的高手，现在全部都倒在地上，一地的猩红之物还冒着升腾的热气。
冷汗瞬间爬满了他们的脊背。
利德把方巾随手抛在血泊当中，朝他们友好地笑了笑。
方巾落地的刹那，利德回过头朝远处走去，在他的身后，幸存的两名九重的高手一齐栽倒在地上，心脏碎裂成数块，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利德走后，浓烈的血腥味很快就将路过的巨人族吸引过来，现场很快被毁的一干二净。
大雪遮盖住了一切，什么都不剩下。
57.我很好奇
锡兰领地家的高手莫名其妙没了将近一半，这事儿一直闹到灵武高层那里。
灵武的人也担心是遭遇了巨人族的袭击，能一口气团灭二十名高手一个活口都不留，如果这是巨人族的所作所为，那么说明必定有实力相当强劲的巨人族在这附近，必须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去应对。
于是负责这件事的战魅对穆日升进行了全方面的盘查，问他这二十名高手是在哪没的，是被派出去做什么的。但提及这些问题，穆日升顿时变得有些面红耳赤，一副愤怒到极点的样子，却迟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结结巴巴半天也没提供几个有用信息。
战魅在心里已经大概明白了是什么原因，知道这件事跟巨人族没什么关系之后，她也松了口气，摆了摆手对穆日升说道：
“锡兰公子一点情报都不提供，我们灵武就算想查也无从下手啊！这样吧，你先回去等通知，什么时候我们有了线索，什么时候第一时间联系你。不过话说回来，锡兰公子也看到了吧，这巨人族的领地雪大如席，就算你们那的高手真的遭到了巨人族的袭击，这小半天过去了，估计什么线索都没了。我代表灵武月卫，十分感谢你送来的情报，近期我们会提醒所有的领地注意安全。”
这当然不是锡兰公子想要的结果，但是他毫无办法。
穆日升打心眼里不觉得利德带来的那俩人有能力埋伏暗算他，就算把照心领地的维洛特加上去也做不到。所以在他看来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灵武的暗部在保护利德的安全，自己派去的那些人其实是被灵武不声不响地杀掉了。
这么一想，穆日升顿时就觉得这里头可能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从灵武领主强行把利德加到队伍里，到后面统计狩猎成果的时候利德莫名其妙就当了第一，到现在灵武为了一个利德杀了自己二十多名高手，当这些事串在一起从穆日升的脑海中划过时，他身后仿佛有一阵电流噼里啪啦地闪过，立刻得出来了一个很恐怖的结论——
这利德他妈的和灵武领主有一腿！
利德自己都不知道穆日升在那里脑补什么，但他觉得很奇怪，怎么回来之后穆日升看自己的眼神不但有愤怒，还多了几分酸意，这人在嫉妒自己什么？长相吗？
利德整理了一下发型，朝穆日升比了一个剪刀手，事了拂袖去深藏功与名。
到傍晚的时候，战魅主动跑来见了利德，一见面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利~德~先~生~！！！不愧是你！！我们在泣夜之原下面找到沙虫啦，也确实发现它们在受惊的时候会一直往北逃！君上已经决定改走泣夜之原，这一下我们这边也可以少死很多人了……”
战魅主动跟利德蹭了蹭脸颊，利德不由地感慨正当青春的身体就是富有活力。
战魅拥抱了一下利德之后，忽然反应过来可能有点太过亲昵，马上后退了一步尴尬地挠了挠头，紧接着偷偷看了一眼阿莱雅和希洛的反应，见阿莱雅和希洛都没啥反应，战魅才松了口气。
她捏着拳头，乱锤了几下空气，继续说道：
“虽然不能胖揍一顿寒渊回廊的巨人族多多少少让人有点不爽！但等我们把它们的老大干死之后，必定回来杀它们一个措手不及。这帮混蛋最好在我们凯旋而归之前有多远逃多远，不然到时候要它们死无葬身之地！”
利德觉得与其说战魅是真的乐观，倒不如说灵武就是乐观领地。他们这种乐观不是盲目乐观，每次作战几乎都有大量的情报在后面支撑，但要说他们真的有多依赖这些情报，又似乎没有。像之前这个二选一的问题，灵武领主就是敢选寒渊回廊，一路杀过去，这根本不是建立在情报上的选择。
“对了，君上说你这次的表现值得称赞。利德先生真的好厉害啊！之前还开发了铁壁防线和压缩魔力炮帮我们应对巨人族的入侵，莫非利德先生是研究巨人族的专家？等利德先生有空的时候可以教教我吗？我也想知道更多关于巨人族的知识！”
利德很想把小史莱姆丢出去，让小史莱姆去教她，又怕小史莱姆一去不复返。
“并不是什么专家，只是碰巧知道一些信息而已。比起这个，你们还是好好准备一下这次横穿泣夜之原的计划吧。万一中途出什么事情，我也得跟着背锅。”
听了利德的话，战魅阳光灿烂地笑着，挺了挺丰满的胸部，自豪地说道：
“已经在准备啦！不过这次用不上我了。君上说让我这段时间跟着利德先生行动，帮利德先生解决一下各种需求。虽然我平时派不上太多用场，但跟在利德先生身边的话，代表的就是灵武的态度了。虽然利德先生肯定不怕什么背地里的报复啦，但我跟着利德先生的话，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不是吗？”
战魅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自卖自夸地说道：
“而且别看我这个样子，也是挺能打的，可以帮阿莱雅和希洛小姐进行一下特训！每天只要管三顿饭就好了，是不是便宜又划算？”
“是是是，还多了个免费的电灯泡，我这晚上都不用点蜡烛了。”
利德叹了口气。灵武领主估计已经知道锡兰的那二十个人是死在他的手里了，毕竟在场的大剑豪嘉尔伯德是能看出来利德的境界修为的，这事儿肯定不会瞒着灵武领主。灵武领主把战魅派到自己身边，第一是想让她跟着自己学点知识，第二就是告诉穆日升之类的人别没事找事。
战魅听不懂电灯泡是啥，十分憨憨地挠了挠头，说道：
“利德先生不用有什么顾虑啦，我就当自己在放假了。去年三百六十五天，我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工作，剩下五天是因为生病了。以前没什么机会放假，这次肩膀上的担子突然卸下来了，总觉得还有些不适应。要不就当做来旅游的吧！可是这里我都来过好多次了……”
战魅捂着脑袋，十分痛苦地自言自语了一阵，然后笑着朝利德微微鞠了一躬，说道：
“总之，这次的情报非常感谢！近期我就跟着你混啦，可以的话多教给我一些不懂的知识吧~”